第23章 返回京城
潼關，戰場之上，同東西兩國的人打的激烈，牧遙跟在夏知秋身邊，護着他不被別人偷襲，夏知秋見他來幫忙，便也沒說什麼，便任由他跟在身邊。
褚風穿着一身武士服，站在城牆上，手中不多時多了一把弓箭，身邊還有一個人陪着他。
褚風墊了墊手中的弓，很沉，但是拉起來很穩，是專門的軍用弓。
此時城牆上也同地上一樣，褚風被人護着，到是也能站得住，而後慢慢伸手將弓拉開，雖然從小武力鬆懈，但必要的鍛煉不可少，今日能拉開弓，也就不足為奇。
“世子。”旁邊護着他的人道，聲音很青澀，有股少年的意氣。
“不必顧及我。”說著，褚風便拿起一支箭，直接對着下面混戰的地方，即將靠近夏知秋的那個人射了一箭，可是，箭卻射歪了。
褚風歪了歪頭，又搭上了一隻箭，第二箭，正中一個士兵的胸口，那士兵應聲倒地。
“聽你的聲音，應該不大。”褚風邊搭箭邊道“多大了。”
“回世子，我十九了。”
箭再次射了出去，褚風沒出聲，繼續搭箭，發射，幾次之後，他的手也漸漸有了之前的感覺。
那士兵看着褚風沒什麼反應，低頭惴惴不安“我，我十五了……”
“十五歲啊。”褚風道，而後突然回身一把將那孩子撲倒，震耳欲聾的炮轟聲在不遠處炸開。
一輪炮轟過去，褚風和那個孩子在城牆上的碎石中醒來。
“嘖，真是放肆。”
褚風看着旁邊瘋狂咳嗽的小孩子，輕輕嘆了口氣。
戰場上有夏知秋髮號施令，自然不需要擔心什麼，可是，總還是需要做點什麼。
“怕死嗎？”褚風突然開口，那少年一愣，而後搖頭，堅定的說道“不怕。”
“好叭。”褚風笑了，而後再次將手上的弓拉滿。
再次一箭命中蠻人之後，便有人從對面沖了上來，褚風用弓一下子錘到那人的腦袋上，同時，身邊的那個少年更是一劍便封了他的喉嚨。
“合作愉快，繼續。”
戰場之上，夏梓楠趁着間隙看向城樓，城樓上也跟他們這裏好不了多少，每個人身邊都圍着不下於三個士兵。
遠處，東茲國王子看向身邊站着的人。
“上次就沒辦成，這次，沒問題吧。”
“是。”那人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城樓上，褚風用箭一把插進面前的人身體裏，那人忍着疼痛，直接摁着褚風的脖子將他推到城樓邊上，以至於褚風上半個身子都是懸空的。
遠處，東茲國王子嘖了一聲“真是不懂憐香惜玉，這人如果他帶不回來，那本王，也就不必客氣了。”
說話間，東茲國王子突然閉上了嘴，看着那人動作麻利的將那人扔下城樓，之後，帶褚風離開。
這期間，很少有人知曉，卻都自顧不暇，而褚風自己被那人救下來之後，直接被扛起來走，腦袋也是一陣眩暈。
等回神時，他們已經出了城，這人不知道從哪找了個地道，便偷偷摸摸的溜進來將他順走。
“白客，你……”
“閉嘴！”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這人是誰，褚風對這人身上的味道太熟悉了，燕回身上常年帶着一股青草的味道，牧遙，一股淡淡的藥味，而白客，一股酒味……
“你要帶我去哪？”
“有人要見你，隨我走一趟。”白客邊走邊道。
褚風趴在白客肩膀上“我說現在讓你放我下來，你放嗎？”
“廢話。”
“既然由不得我做主，那句話也便沒什麼用。”
說話間，褚風抬頭，看向他們來的方向，這裏的戰場比他所設想的還要慘烈，而遠處依舊在混戰，混戰的中心，應該就是夏知秋和牧遙了……
“可千萬要小心啊……”
……京城……小院子……
燕回拎着劍在院子裏練武，手中的劍彷彿與他融為了一體。
“燕回。”
燕回手腕翻轉，手中的劍也被他轉成劍花，聽到聲音的瞬間，轉身劈砍，動作行雲流水，警惕性很強，卻沒想到，被一個穿着黑色袍子看不出臉的男人用手夾住了劍，那雙手，手指纖長且骨節分明，只是皮膚的顏色不像正常人的膚色，有些慘白。
燕回立刻抽出劍，向後退了幾步。
“你是什麼人？”
“救他，他有危險……”
“你說誰？”
“他，他有危險……”
那人原本還站在燕回幾步之外，轉眼間，便出現在了燕回面前，而後，又在燕回面前消失……
燕回慢慢垂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
“阿爾罕，你看見世子了嗎？”有下人來尋燕回，卻未見他，只看見平常跟着世子的阿爾罕罕見的在打瞌睡。
阿爾罕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輕輕搖頭“沒有，世子不在這練武嗎？”
話音未落，便看見下人身後空空如也的院子，眼睛慢慢睜大。
“世子呢？！”
……潼關……
“撤！”
援軍很快便到了，霍蕭的動作很快，向京中報信的同時，又藉助了其他地方軍，戰場的局勢很快便一邊倒，東西兩國也很快組織軍隊撤退，不再繼續消耗兵力。
“窮寇莫追。”夏知秋坐在馬上，手中的那柄長槍還在滴着紅色“這次多謝牧小兄弟了。”
“應該的，將軍客氣了。”牧遙拜道“如果沒事，在下便先告退了。”
“可以了。”
牧遙回了軍營，卻四處都沒見到褚風。
“閣主，閣主。”
牧遙回頭，見霍蕭從遠處走過來，忙道“你剛從傷病所出來，傷亡如何？”
霍蕭搖搖頭“傷亡很大，閣主這是在找什麼？”
“可看見世子了？”
“世子？”霍蕭一愣，突然拍手“世子，丟了？”
“我立刻派人找。”
“不必了，世子不是那麼沒輕重的人，如果現在都不在，多半就是不在軍營里了。”牧遙微微抬頭，看向遠方。
“那怎麼辦，世子是什麼時候被人擄走的。”
“是混戰的時候。”
聞聲，牧遙和霍蕭同時回頭，一個十五六歲的士兵站在遠處，牧遙皺眉“你過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
良久，牧遙的眉越皺越緊“行，下去吧。”
“大人，請允許我同你們一起去救世子。”
“可以。”
……
可是等他們出了城，卻看見被馬馱回來的褚風，只是褚風趴在馬上，像是沒了意識，牧遙忙下馬，跑過去牽住褚風的馬，將他從馬上抱了下來。
“牧公子，世子怎麼樣？”霍蕭道。
“沒什麼事，只是被人打暈了，我們先回去吧。”
幾人回了城，遠處，一人坐在馬上，很快駕馬離開。
……
當天晚上，褚風醒了，看見牧遙坐在床邊守着他，張了張嘴。
“牧……”
牧遙轉身“你醒了，怎麼樣？”
“我還好，我怎麼回來的？”
“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是被馬馱回來的。”牧遙道“到底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褚風輕嘆“還記得那個東茲國的王子吧。”
“記得。”
“我是被白客抓走的，白客在東茲國王子手下，你也知道，後來是燕回送我的那個錦囊和一個神秘人，救了我。”
“可知那個神秘人是誰嗎？”
褚風輕輕搖頭“他把自己從頭到腳都武裝起來了，看不到臉。”
“應該是潛伏在軍營里的卧底，到時一定要感謝他。”
“子凌說的是。”褚風眸光一閃，其實他隱約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但是不太確定，因為這個人，本不該出現在這，他的武功，也不應該是那種水平，能將他從萬軍圍堵之中平安帶出來的那人，算算時間，早就應該投胎轉世了，而不是出現在這，又恰好救了他。
還有那雙牽着馬繩的手，皮膚蒼白，手指細長，骨節分明……
牧遙幫褚風掖了掖被子，抬眼便看見褚風對着外面發愣，不由得有些奇怪。
“阿情。”
褚風回神“牧遙，麻煩你，回去之後不要將這事告訴京中的任何人。”
牧遙一愣，而後輕輕點頭“好，聽你的。”
“牧公子，世子醒了嗎？”
營帳門口，夏梓楠帶着劍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走了進來，一眼便看見褚風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
“世子。”
“夏小將軍。”褚風回禮。
“我也是奉父帥的命令來看看世子”夏梓楠道“世子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多謝將軍挂念，並沒有。”
“既然沒有，那能否請世子隨我走一趟？”
聞言，牧遙蹙眉“將軍此話何意？”
“牧遙。”褚風安撫牧遙，而後看向夏梓楠，輕輕點頭一笑“自然是可以的，請小將軍在外面稍等。”
“可以。”說罷，夏梓楠轉頭出去，牧遙又抬頭看向褚風。
“他們懷疑你？”
“我行的正，坐的直，我有什麼好懷疑的，他們也只不過是例行詢問罷了，畢竟能從東西兩國安然無恙回來的，我算是第一個，被帶去詢問，很正常。”
“我陪你。”
“好。”
……帥帳門口……
“牧公子請止步。”
夏梓楠走在前面，褚風和牧遙走在後面，到了帥帳門口，夏梓楠停了下來，而後看向牧遙，輕輕開口。
“大帥命令，只允許世子一人進入。”
牧遙輕輕點頭，看着褚風跟着夏梓楠走了進去。
帥帳內，褚風沖夏知秋行禮。
“世子不必多禮。”夏知秋道“可還安好？”
“勞將軍挂念，還好。”
問完，帥帳陷入了一片安靜，褚風頓了頓“大帥，還想問些什麼？”
“誰送你回來的？”
“不清楚。”
“不清楚？”
“不清楚，我被人打暈之後，醒來便已經在軍營。”
“如果……”
“我，沒理由去隱瞞大帥。”褚風開口道。
不是不說，是真沒辦法開口，這東茲國王子好色成性，把他帶回去，就要娶他，若不是那人來得及時，他又怎麼可能安全回來。
“報！”
褚風回頭，便看見有人來報“稟大帥，對面有火光，像是有情況。”
夏知秋看了褚風一眼，起身“隨我上城牆！”
夏知秋擦過褚風的肩，大步離開軍帳，等他們離開，褚風也出了軍帳，出去，便看見站在外面等着的牧遙。
褚風臉上多了一抹笑容“牧遙，我們回去吧。”
“好。”
“我是說，我們回家，回京城。”
牧遙愣了一下，而後輕輕點頭“好，我們回家。”
城牆上，夏知秋看着遠方冒起的黑煙，微微蹙眉。
“報！”
“他們撤軍了……”
“什麼？”
“撤軍了？”
城牆上一片歡呼，褚風坐在馬車上，靜靜地聽着一片歡呼，霍蕭坐在馬車邊的馬上，看着外面準備趕車的牧遙。
“子凌，我們走吧。”
“出發。”
……京城……
“陛下，世子已經從潼關出發了，應該過幾天便到家了。”
“嗯，下去吧。”
“燕回如何了？”
“回陛下，燕回世子仍舊發著高燒。”
“唉……”段岐越輕嘆“命太醫院的太醫多去照看，一定要讓他好起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