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主任也不能為所欲為
把車停好，趙強心情舒暢的哼着歌，慢慢踱進校門，呈現眼前的是一條筆直的道路，與之前如出一轍，種滿高達十多米的梧桐，金黃的樹冠撐滿半個天空。在樹蔭下漫步，微風蕩漾，清涼舒爽，格外令人心曠神怡。
在路的兩旁是寬廣的操場，左邊是足球場，草皮嫩綠，看起來一定非常柔和，一群男孩在太陽下揮灑汗水投入地踢球，周圍圍繞着一條橘紅色的跑道；右邊是一個的籃球場，同樣有好幾隊人在不停的爭相傳球，帶球，投球。在可邊除了籃球場之外，在其邊上還有排球場、羽毛球場和網球場，還有單杠雙杠和跳遠用的沙坑，一些基礎設施應有盡有，相當完善。
道路的盡頭是一棟七層高的教學樓，中央是個直徑約有兩米的大鐘，再過去就是實驗樓、辦公樓、食堂、學生宿舍、教師宿舍，花園、噴泉、走廊、雕塑，一切好得超乎趙強的想像。“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夢寐以求。”
這時在道路一旁的青綠色垃圾箱邊上，站着兩個人，趙強正打算上前詢問校長辦公室的方位，卻見那是一個高大粗壯的絡腮鬍男人正在激烈訓斥一個學生：“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人不像人妖不像妖，在外面玩瘋了吧？敢在神聖的校園吸煙？畜生我見多了，沒見過像你這麼沒教養的，不知什麼樣的娘才把你生得出來！”那學生卻默不作聲，只是咬着牙，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似乎正處於憤怒爆發的邊緣。
“怎麼？不服氣是吧？是不是還想打我啊？你這種無可救藥的學生天生就是人渣，只要你敢一動手，我馬上就能把你開除掉！”絡腮鬍唾飛沫濺，越說越是起勁，言辭尖刻誇張，彷彿罵的不是人而是一條狗。
趙強看到這一幕簡直膛目結舌，心道：“不是吧？愛爾斯蘭高中都是這樣教育學生的？”
當前社會物慾橫流，青少年深受不良風氣的影響，賭博、抽煙、喝酒、玩樂在學校里非常盛行，很多學生在課堂上辱罵老師，蔑視一切紀律，尊師重道蕩然無存，那絡腮鬍男人顯然深受所感，對此深惡痛絕。
那學生額頭汗珠大顆大顆滴落塵土，雙手握了松，鬆了又握，如此反覆幾次終於低頭囁嚅道：“對不起，主任，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你這個蠢豬！只曉得吃飯拉屎的豬！”那主任的手指狠狠戳在他腦門上：“回去寫個八千字檢討書，另外罰你洗一個禮拜的廁所，不管男女！還要通知家長！”
學生看起來極為驚慌：“不要啊，主任，不要告訴我家裏面，我…我這次只是好奇不小心就犯了校規，我一定會認真洗廁所的。我，我保證以後決不再犯。”
“好奇？強姦殺人放火搶劫你好不好奇？我看你啊，總有一天要被送進監獄的。”那主任絲毫不為所動，口水噴了他一頭一臉。
學生在學校里抽煙並不算是太重大的過錯，趙強從前念書時也常抽煙，學校只要詳加教育，引導得當，定會讓他們改掉這個惡習，那個主任喋喋不休的辱罵，處處人身攻擊，實在有失為人師表的厚道，何況看那學生的表情也有悔過的誠意，未免令人不快了。
“喂，老兄，校長辦公室怎麼走？”趙強終於看不過眼了，走上前拍拍主任的肩膀，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包廉價的中南海，迎風點了一根。
“你說什麼？你是誰？神聖的校園在上課期間禁止外人入內，我齊國華以主任的名義要求你儘快離開，如果你再不離開我就要叫保安了。”主任看着他叼煙的**相，厭惡之情立馬橫生。
原來這個傢伙叫齊國華，看這個齊主任的樣子肯定是中年喪偶，妻離子散，事業不如意，生活太糟糕的傢伙，不然哪來那麼大火氣？趙強在心中暗道，但是依然面帶微笑道：“哦，原來是齊主任！我剛看到校外貼的招聘啟事，這或許能了卻我一直以來想教書育人的心愿，就進來試試。”
“你？就憑你這個樣子也想當老師？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你不覺得這是對神聖的校園的侮辱么？”齊國華上下審視着他，露出懷疑與鄙視的神色。
雖然趙強今天穿的人模人樣，但是那種弔兒郎當的氣質表露無疑，儘管身上依然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貴族氣質，但是這些微的氣質直接被那主任給忽略掉了。
只是看着他隨便站着也站不直，還不停地抖着腿，眼睛還老是不自覺地瞄向遠處一群女學生，嘴上叼着煙頭，使他半個腦袋都籠罩着煙霧。齊國華憑自己這個主任的身份多年與問題學生打交道的毒辣眼光看出，眼前的趙強不是什麼善茬。
“老小子，給個面子好不好？我們遲早要成為同事的。”趙強依然用半死不活的聲調說著。
“給你面子？我給你五秒鐘時間馬上消失在我面前。神聖的校園不歡迎你。”然後又轉頭對那垂頭喪氣的男學生說：“看到沒有？這種人也想當老師？我要讓他滾他就得像狗一樣爬出去。”
那咄咄逼人的語言與毫無來由的侮辱在這一瞬間，再次激發出了趙強被隱藏於內心的暴戾和傲氣，他吸了一口煙，將煙頭按住主任的胸膛上，頓時哧哧哧冒起一陣灰煙和一陣肉焦味。
“你眼睛瞎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齊國華急退數步，抓着被灼傷的胸口氣急敗壞叫道。
他話音剛落，趙強飛身躍起，一記漂亮的手肘撞擊在他太陽穴上。齊國華只覺得雙眼中天地一片灰暗，八十多公斤的軀體轟然倒地，濺起幾張樹葉。而旁邊那學生早驚得呆了，慌亂中不知道是該阻攔趙強的繼續施暴還是協同他一起毆打那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主任。不過他看向趙強的眼光已經帶了一絲戒備。
齊國華一面嚷道：“反了反了，竟然在神聖的校園毆打主任！劉鑫，你還不打電話報警？”一面強撐着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捋起袖子指着趙強道：“告訴你人渣，我以前是柔道黑帶……”
話未說完，趙強一把抓起他的頭髮，向垃圾箱撞去，稀里嘩啦一陣響，齊國華的腦袋堪堪好鑽進那個投垃圾的孔洞，動彈不得。那男學生劉鑫仰首看天：“對不起主任，我什麼都沒看見，神聖的校園不允許學生玩手機，所以不好意思，我也沒帶電話。”
“哈哈哈哈。”趙強大笑道：“把別人當做狗，自己也要有做狗的覺悟。不要以為自己是主任就可以在學校為所欲為了，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看不起所有人的傢伙了。”趙強拍拍手說：“喂，同學，校長辦公室的路怎麼走？”
劉鑫並沒有想像中的把他當成英雄，反而冷冷地看着他，說：“校長辦公室在教學樓後面那棟樓，第二層樓梯角左轉第一間。你剛打的是我們學校的齊主任，所以你絕對當不成這所學校的老師了，建議你快回家吧，不要浪費時間。”
趙強聽這傢伙說完，心中也咯噔一下，是哦，我剛才打的可是學校主任啊！MD今天出門沒看黃曆，但轉念一想不管怎麼樣來已經來了，於是對着那學生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學校又不是訓導主任最大。”
按照劉鑫所指的路線，趙強很快找到校長辦公室門口，在來時候的路上，親眼所見的建築與風景更堅定了他要在這所學校任職的決心。
校長所在的辦公樓離操場很遠，環境相對要寧靜一些，走廊很寬，鋪着擦得一塵不染的橡木地板，邊角擺放綠色盆景植物，周圍空無一人。
老師們應該都去上課了，這樣更好，我肯定有辦法說服校長，相信我這個擁有三流大學文憑的文化人能夠勝任教師一職。趙強一邊在心中自信的想着，一邊輕輕敲響房門，時間不長從門後傳來一聲低沉的嗓音：“進來。”
連忙整理衣服，鎮靜了一下微顯緊張的情緒，推開門走了進去。這是一間面積碩大裝飾豪華的辦公室，高高的天花上是多層水晶吊燈，每一根柱子都紋飾上鎦金邊，每一邊的接鑲處都是繁複的羅馬風格流蘇，四面的牆壁上掛着色彩絢麗的油畫，在中央的書桌后坐着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身後巨大的書架堆滿了書籍，彰顯他不凡的學識。
“你是？”那人面色疑惑的抬頭看着眼前的年輕人。
“您好，您應該就是愛爾斯蘭高中的校長吧？我叫趙強，前來應聘貴校的教師。”趙強的姿態做得不亢不卑。
“哦，那就請坐吧。既然你能來到這裏，那就說明你有一定的誠意，我先來闡述一下我們學校的宗旨，也讓你有個直觀的了解。”校長對頭上趙強說道：“鄙人姓徐，是本校校長。我們愛爾斯蘭高中呢，秉承教書育人的宗旨，為社會輸送人才，從建校至今已經十七年了，門口道路上那些梧桐，也是我親手種的。學生們很調皮，很可愛，也很優秀，他們都是將來的社會棟樑……”
對於校長的這番話，讀過十幾年書的趙強耳熟能詳，因為幾乎每一任校長都這麼說過，而且翻來翻去毫無新意，他賠笑道：“徐校長，您說的太對了。”
“但是，”此時徐校長話鋒一轉，趙強的心也頓時一緊：“這幾年來社會風氣**，年輕人也受到不良的影響，不思進取，還和學校作對，在這樣的情況下，有的老師沒能堅持自己的理想，放棄了這個光榮職業，辭職離校了。”
聞言，趙強在心中長吁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的事情，MD我還以為你們學校老師已經招齊了呢！每間學校都有問題學生，老師承受不住壓力辭職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