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探花回村
“太危險了,要不還是我來吧。”
付清瞧見林鹿的動作,剛開口,林鹿就跟個小猴一樣,嗖嗖的扒着樹榦就向上爬,手腳並用,速度不低。
“你上來,這樹都能直接倒了,等我好消息。”
倒不是付清的身材有多麼的壯碩肥重,相反是那種清瘦的類型,但這棵樹實在是細長的可憐,林鹿自己爬,都覺得極其危險。
她動作緩慢的向上爬,那隻貓也不露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林鹿抱着樹的主幹,兩隻腿牢牢的夾着,慢慢伸出一隻手去夠那隻貓。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林鹿見那隻貓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連忙出聲安撫。
她最後一個字剛說完,那隻貓突然“喵!”了一聲,猛地向下一躍。
林鹿為了夠貓距離離得很近,那貓再突然一跳,她頓時嚇了一跳,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下墜去。
她理性上知道自己應該緊緊的抓住樹,然而身體已經先一步的鬆開了。
“完蛋!”
這是林鹿當時的內心想法,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這樹雖然不至於把人摔殘,但是自己後腦勺先着地的話,指不定就摔成了一個腦震蕩。
林鹿等了兩秒,驀然落入一個懷抱里。
她並不重,但剛才肚子都吃的圓滾滾,摔下來的力度屬實不太容易穩穩接住,男人略帶吃勁,向後退了兩步。
“付清你真是太好了。”
林鹿長長鬆了口氣,確定自己沒有危險后,這才從眼帘里睜出一條縫,然而等看清面前男人的樣貌后,頓時喉嚨一噎,連滾帶爬的從懷抱里下來。
男人溫潤如玉,粉頭白面,那雙透徹的眼睛也如同一對美玉,帶着潮濕,透露出書卷氣,黛眉淡淡,唇色也淡淡,然那突出的唇珠卻格外的誘人,點綴在翹鼻下,讓人生出幾分戲弄之情,卻又禁不住跟着“之乎者也”。
“表哥,你怎麼提前回來了。”付清一瞧見那男人,眼睛都泛着亮光,閃閃的,顯而易見的喜色。
章軻目光從林鹿的身上移到付清,嘴角帶着若隱若現的笑容:“付清,好久不見。”
“來來來,我快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就是我們村的探花,章軻。”
難怪之前提起章軻的時候,付清表現的那麼高興,原來兩人還是表兄弟的關係。
林鹿看着面前斯斯文文的男人,眼睛平靜的如同一口深井。
這個男人,正是前些天她在地里逮兔子時,看到的橋上的白衣男人。
先前的見面,難道是一個巧合?
見林鹿面色不善,章軻鞠了一躬表示歉意,潤潤的嘴唇一開一合:“抱歉,這位姑娘,在下剛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手的,多有得罪了。”
林鹿收了收神色,跟着一板一眼:“哪裏的話,章公子也是為了救我,應當感激你才是。”
他倆人你一來,我一去,說話說的文縐縐的,付清在旁邊聽了一會,他並非大字不識,只是這種方式在他眼裏屬實能聽急眼,索性跑到院子裏通知大傢伙去了。
林鹿剛才被王員外多看了幾眼說了句話,都聽到附近桌子隱隱響起的閑言碎語。
現在要是她和章軻兩人單獨站在這桂花樹下,只怕唾沫星子能直接將他倆淹死,還要給她加上一個“蕩婦”的稱呼。
付清神經大條,但林鹿步履維艱,要考慮的因素太多,見到付清進屋,連忙向章軻告別。
探花提前回來對所有人來說無疑是一個重磅消息,自從知道章軻高中,村裡人都是盼着他回來的日子,更何況現在日子將近,他們也是盼的心切。
當場好多人都覺得自己這嘴下的飯菜,不怎麼香了。
“王員外,我還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
“王員外,我也有點事情。”
“……”
王員外環顧了一圈,原本滿滿當當的人已經走了一大半,最主要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在這了。
也不知為何,和林鹿只見了一面,但王員外對她總有種莫名的衝動,想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蹂躪。
他神色暗了暗,見還有人想要辭去告別,便直接脫下身上的喜袍,笑吟吟的說:“害,沒什麼事,我聽說是章軻提前回來了,那可是前途無量啊,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熱鬧。”
“這……”被他拉住的人糾結的看了一眼上堂,新娘現在已經被送到洞房了,至於那王夫人,剛才一句累了累了,早已經歇下了。
新郎官新婚當天也跟着看熱鬧。
這倒是稀奇。
但是他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王員外,這邊走。”
林鹿整整繞王員外府走了一圈,看到在大門口左顧右盼的三人,連忙招手小跑過去。
“消好食了?”
蕭詞朝林鹿的肚子上瞥了一眼,林鹿下意識的吸緊了肚子,點頭笑着。
她也不知為何,剛才在付清面前明明很放得開,但蕭詞目光這麼一掠過,情不自禁的開始緊張起來。
村民們眾星捧月似的圍着章軻,他站在人群中,卻也難掩鋒芒,像是一顆璀璨的星。
“誒,對了,怎麼沒見你妹妹。”
當初章軻要進京趕考,章姝萱為了照顧哥哥,義無反顧的跟着章軻一起去了京城,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眾人都好久沒有見過他們兄妹來,還是付清眼睛尖,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發小。
章軻靦腆一笑:“我本來想回去給家母和家父祭拜,報個喜事,結果走迷路了。”
“噗嗤。”付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腰都彎下來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路痴啊。”
圍了一圈的村民突然安靜了下來,章軻瞧見村民們的神色,笑着道:“即便是我考上了探花,那我也是咋們桂花村的人,大傢伙不必感到約束之類的。”
他回手拍了拍章軻的肩膀,無辜道:“章姝萱她也跑丟了。”
他們倆從出生的時候就是迷糊的性格,哥哥路痴,妹妹視弱,兩個人走在一起,就跟黑瞎子摸路一樣。
章軻屬實不好意思告訴大家,他之所以去京城這麼久才回來,並非進京趕考沒成功,而是人家開考了,他們兄妹倆還在半路上問路。
這一迷路,就耽擱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