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路劫
宋承祖疑惑的問高雲峰說,“先生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高雲峰指了指他手中的寶劍,笑着對宋承祖說,“雖然沒有見過公子的面,這樣一柄9天渾元劍,怎麼能夠,不會引得武林人士側目呢?起初是因為我看到了趙氏四虎對少爺手裏的廢品保健,虎視眈眈。進而我看到了這柄寶劍。我怕少爺一個人吃虧,就悄悄的尾隨着少爺一路。同時,趙氏四虎也已經在青龍鎮周圍準備,我就密切監視他們的行蹤。沒想到少爺和小姐遇到了一起。那趙氏四虎攔路搶劫,少爺一報名號我才知道你們是宋家的人。”
二小姐宋怡南這才恍然大悟,恭敬的對高雲峰說,“多虧先生出手,不然我們姐弟兩個人對付趙氏四虎,還是真的不知道上下高低。先生的身手真是如此了得,我們姐弟兩個人都是從心裏佩服的。”
高雲峰謙虛的說,“只不過是在下的雕蟲小技,少爺和小姐不必掛懷。”
高雲峰又接著說,“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你看這漫天的大雪和漆黑的夜色,天氣又如此的寒冷,你們姐弟兩人身上又有這樣的深仇大恨。下一步兩位到底怎麼想的呢?”
宋承祖很嚴肅的對高雲峰說,“高先生,咱們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我們姐弟兩個人準備要去穎昌府,到老薛家看看究竟。我大哥還在那裏學習武藝,相距有幾百里地。這麼長時間,估計那一邊也有了風聲。一方面看看老薛家的動靜,另一方面也把大哥哥找到問問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高雲峰問宋承祖說,“難道少爺就不懷疑老薛家嗎?”
宋承祖肯定地說,“先生,依在下看老薛家,沒有理由做這樣的兇殘的事情。且不說我們兩家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老薛家在江湖上的名號,也不允許他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江湖上如此的傳聞,不過是因為大伯的章是薛家拳所為。大哥哥和薛家大小姐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也要探探究竟。”
高雲峰看着面前這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從心裏佩服這個孩子的遠見卓識。並沒有因為宋員外一家人遇害而頭腦不冷靜。而是面對的這紛繁複雜的江湖,有着自己冷靜的判斷和堅定的看法。
高雲峰贊成的對宋承祖說,“少爺說的對呀。千萬不要被表面的情況所左右,如今的江湖是一潭渾水,撥開烏雲見世界。少爺能夠這麼冷靜的分析現在的情況,拿定了主意,這樣小小的年紀,將來一定會是江湖上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在下願意祝你們姐弟兩個人一臂之力。剛才我已經把縣裏的衙役得罪了。青龍鎮是不能夠再獃著的,宋員外的仇也是我的仇恨。我能不能和你們姐弟兩個人一起行動呢。”
二小姐宋怡南感激的對高雲峰說,“先生能夠如此的大仁大義,我們姐弟兩個人當然是感激不盡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更何況像先生這樣的高手,和我們一起做這次調查,肯定會對找出真兇有切實的幫助。”
宋承祖也說,“不瞞先生說,自從我看到了大伯被菜的慘狀以後,我就知道這一定是一股很強的力量。如果單靠我們姐弟兩個人肯定是力量單薄。即使是將來找到了大哥哥,我們也是勢單力薄的。如果先生能夠出以援手,那可是求之不得了。我是想找到老薛家以後,他們也不會允許自己的門人做這樣骯髒的事情,必定要清理門戶。這樣我們大家幾股力量結合起來,一定會把真正的兇手找出來的。”
高雲峰對他們兩個人說,“你們姐弟兩個人不要再和我客氣了。這樣先生長先生短的吊起來也不方便。不如我們敘一敘年齡,我們一路上都以兄弟姐妹相稱,不但相互之間方便,也顯得親近一些。”
高雲峰自己首先說,“某家今年二十有二了。”
二小姐宋怡南接著說,“小女子今年一十七歲。”
宋承祖最後說,“小弟今年一十三歲。”
於是兩個人對着高雲峰又深深的躹了一個躬,然後異口同聲的叫道,“高大哥。”
高雲峰也高興的叫他們兩個人,“二妹,七弟。”
三個人高興的笑了起來。
高雲峰對他們兩個人說,“二妹,七弟,我們現在得抓緊的走了,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從這個地方到潁昌城,還有幾百里地。現在又下着漫天的大雪,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我們幾個人只能夠曉行夜宿,快馬加鞭。正好我把幾個衙役的馬匹也拉過來了。我們正好4個人,現在我們手頭有12匹馬啊。馬歇人不歇,每一個人三匹馬輪換着騎。沒有什麼意外,我們三天就可以趕到了。”
宋承祖點點頭說,“還是大哥想的周到,現在我們有了這麼多的馬匹,可以加快行軍的速度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三天之內我們就可以到達目的地。盡量的避開大路途,不要再惹什麼麻煩。晚上趕路的時候還是可以走大路的。”
二小姐宋怡南看了看兩個兄弟,也很贊同的說,“我們姐弟兩個人全聽大哥你的安排了。只要是有利於加快速度,儘快的趕到潁昌城,我們什麼都聽大哥的了。”
4個人上了馬,從小樹林子裏出來,看着漫天飛舞的大雪和漆黑的夜色。每一個人騎着一匹馬,牽着兩匹馬,行走在大路上。
雪越下越大,棉絮一樣的雪片子,旋轉着從天空上飄落下來,在落在地上那一刻,發出了沙沙的聲音,雖然馬蹄得得,依然可以聽見大雪的飄落聲。
夜色更加漆黑,地上的雪越來越厚,馬兒走在雪地里,馬蹄的聲音也被綿綿的大雪給緩解了。靜悄悄的夜晚,在夜幕的掩護之下,4個急匆匆的人揮舞着馬鞭,匆匆忙忙的趕着夜路。
這天氣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呼號的北風,好像是這天氣被凍的凝固了一樣,除了飛雪落地的聲音以外,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音了,如果是一個沒有膽量的人,絕對不敢在這繽紛的大雪之中,漆黑的夜幕下前行。
4個人正在朝前奔跑,前邊突然傳來一片狗叫,在這寂靜的夜晚裏,把這寧靜的夜幕撕的粉碎。
宋承祖姐弟兩人和高雲峰帶着丫鬟秋菊,連夜冒着暴風雪前進。經過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天氣已經接近四更天了。滿天的飛雪還在飄舞,黎明前的黑暗更更讓這萬籟俱寂的環境顯得有些滲人。
正當幾個人匆匆忙忙趕路的時候,前面隱約呈現了一個村鎮,一片狗吠的聲音,讓這寂靜的世界顯得開始有些嘈雜了。以及快馬已經奔跑了一個多時辰,跑在最前面的宋承祖勒住了韁繩,大白馬的速度開始緩慢下來了。
等到高雲峰和自己並排行走的時候,宋承祖對高雲峰說,“大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面那個小鎮子叫做旗牌鎮,這裏已經不是豐原縣的管轄地界了。馬匹已經跑了一個時辰,天氣又這麼寒冷,不如我們到鎮子裏打打尖,找一個客棧,讓我們的馬匹也吃一點草料,磨刀不誤砍柴工,吃飽了喝足了,再上路也不晚哪。”
高雲峰警惕性還是比他們要高一些,囑咐宋承祖說,“七弟呀,雖然這裏已經不是豐原縣的管轄地界,但畢竟離的豐原縣很近,你和二妹都不要報你們的名號了,保不齊宋員外一家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這裏,所以有人問的話,不如我們大家都報我的姓氏,這樣也免得麻煩,現在最好不要橫生枝節,你說好不好呢?”
宋承祖點點頭說,“大哥,還是你想的比較周到,我和二姐姐都不會報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如果有人問的話,我們大家都姓高。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大家還是小心為妙。”
一陣狂風捲來,被揚起的雪花,與天空中降下來的雪花揉在了一起,鋪天蓋地的向幾個人的臉上打來,幾個人不自覺的都養起自己的胳膊遮住了臉,幾匹馬在這暴風雨襲擊的時候,也不自覺的抬起了前蹄兒,併發出了犀利的嚎叫。
這陣狂風讓人和馬行走起來都很艱難,雖然離這前面的小鎮子已經不遠了。但是就是這樣短短的一段距離,人和馬又經過了一夜的奔波,走起路來真是步履維艱。漸漸的高雲峰的馬已經走在最前面了。
在狂風的呼叫聲中,夾雜着馬的嘶鳴聲,在這寂靜的黎明前,在曠野里回蕩。不知不覺的高雲峰已經又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了,雖然他胸懷了很多的心事,仍十分機警的向前緩行。距離小鎮子還有一箭之地,穿過一片低矮的樹林,就要進入小鎮子了。
突然間,高雲峰胯下的大青馬,前提為一條繩索絆住了,來了一個馬失前蹄,高雲峰沒有等到自己被摔下來,而是順勢來了一個就地18滾,既沒有讓自己從馬上跌落,也躲過了剛才的那一條半馬索。
同時兩隻手飛揚出去,高雲峰看着樹后的黑影發出了自己手中的石子,“撲通,撲通”有幾個人在樹林裏應聲倒下了。剩下的人卻是蜂擁而上,高雲峰來了一個鷂子翻身,躲過了眾人的集中捕捉點,而是一個跟頭翻到了眾人的後面,正在他身子將要着地的時候,兩隻手又是一把石子飛了出去,圍攏上來的人又倒下了一片。剩下沒有被打中的人已經剩下的寥寥無幾了。楊承祖和二小姐宋怡南的馬也到了跟前。
伏擊他們的人已經被高雲峰打的七零八落的了,剩下的幾個人再也形不成什麼樣的公式了,宋氏姐弟剛剛要挺着寶劍迎敵,聽得高雲峰,一聲斷喝,兩個人才停住了自己的動作,避免了一場流血衝突。
伏擊他們的人為首的是一位老者差不多,9尺開外的身材,穿着一件灰色的長衫,花白的鬍鬚已經飄在他的海下,一看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再看看被高雲峰打翻在地的這些人,都是粗布的衣服短打扮,每一個人肯定都是普通的農戶了。
高雲峰穩穩噹噹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衝著那個穿長衫的長者說,“老伯伯,我等都是行路的客商。為什麼貴寶地要採取這種攔路的方式呢?”
老者手捻着鬍鬚,對高雲峰說,“先生如此的身手,可否報上名來?”
高雲峰鎮定的回答說,“在下青龍鎮高雲峰。不知道老先生怎麼稱呼?”
老者也從容的回答說,“在下旗牌鎮方有年。不知道先生一行人為什麼深夜趕路?”
高雲峰不緊不慢的說,“家中有急事,所以連夜趕路。你們在這裏攔路搶劫,在你們自己的政策卻做出如此的勾當,不知道方老先生有什麼解釋。”
方有年振振有詞的說,“江湖上有帖子,有一夥強人在豐源縣城做了案子。我一看你們一群人冒着大雪在深夜裏趕路。你們是為了什麼緣故,所以想把你們攔下來,問一個究竟。你現在打傷了我們這麼些人,不知道如何的講究。”
高雲峰笑了笑說,“你們在這大雪紛飛的夜裏,對我們一行人攔路搶劫。還說什麼有江湖的帖子,難道這就是你們攔路搶劫的理由嗎?你大可以把我們攔下來問一問,為什麼要使用這損人不利己的絆馬索呢?這麼冰天雪地的,你不知道這樣會傷及人命的嗎?我們這樣完全出於自衛,我們非要被你們生擒活捉才可以嗎?”
兩個人正在攀談之中,宋承祖已經殺過來了。
誰料到,宋承祖一出現,剛才還神氣活現的方有年,卻趕緊的單腿跪地,衝著宋承祖一道拳低聲下氣的說,“小主人在上,旗牌營三營方有年,在這裏見過您了。”
除了方有年以外,和方有年一起來的人有受傷的,還有沒有受傷的,都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高雲峰和宋承祖一下子被現在這個情景給嚇愣了,
高雲峰向著宋承祖使了一個眼色。
宋承祖會意的點了點頭,對方有年這一幫人說,“老人家為何行此大禮,折煞晚輩了。”
方有年卻執拗的說,“少主人你不發話,我們這些奴才怎麼能夠起身呢?”
宋承祖煞有介事的說,“旗牌營方有年起來答話!”
老者方有年,這才站起身來。拱着手對宋承祖畢恭畢敬的說,“少主人手持九天混元劍,可是姓薛嗎?或者是姓宋。”
宋承祖一看這些人肯定和自己家祖上有淵源,也沒有按照先前說的,而是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在下洛陽宋承祖。”
方有年仍然畢恭畢敬的說,“不知道少主人與豐原縣城宋員外是什麼關係?”
宋承祖坦率的說,“他老人家是我的大伯父。”
方有年悲痛的說,“少主人,可是從豐原縣城來嗎?”
宋承祖依然是實話實說,“在下,奉了師傅玉虛道長和我的父親送張先生指派,特意下山來打探大伯父的情況。剛剛從豐源縣城看了兇案的現場,沒想到在青龍鎮遇到了豐源縣的3班衙役,這才連夜冒着風雪趕路。”
方有年少年的鬍鬚,點點頭說,“原來如此啊。”
宋承祖問方有年說,“老人家,為什麼如此的行事啊?”
方有年悲憤的說,“少主人不知道,我們這個鎮子叫做旗牌鎮,薛宋兩家的先人,跟隨太宗爺爺爭討燕雲十六州的時候,是他們帳前的旗牌營,太宗爺爺在幽州外的涿州受了傷,薛宋兩家將軍,捨生忘死,保着太宗爺爺迴鑾。到了保定府以後,兩位將軍受別人的陷害,不得已才卸甲歸田。
旗牌營的將士們,都是跟隨兩位將軍南征北戰的死士。為了保護這些士兵,兩位將軍把我們這個旗牌營,安排到了此地,這已經是100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兩位將軍卸甲歸田,又不能夠帶着這些士兵,怕被別人抓住把柄。所以才提前把我們的先輩們,整體安排在這裏建立起來那個旗牌鎮。
從那以後,我們幾百戶人家從來都是按照旗牌營的營數,報好的,雖然卸甲歸田了,兩位將軍為我們置辦了土地,先輩們就在這裏務農為生,但是從來都不敢怠慢。農閑的時候就進行操練,這個傳統一直保持至今。
少主人你不知道啊?你手裏拿着九天混元劍,就是我們這個旗牌營的號令。從最開始我們的先輩們,就與薛宋兩位將軍約定,九天混元劍一出,號令旗牌營。見此劍,就是見到了軍令。旗牌鎮老老少少,每一個人見到了這把劍都會像我一樣致敬的。
宋員外在豐源縣城遇害以後,就有人飛鴿傳書,從此我們全鎮上下就已經整裝待發了。沒想到少主人這麼快就來到了這裏。不知道您老人家對我們有什麼吩咐?”
高雲峰和宋承祖把這件事聽了一個明明白白。
宋承祖趕緊的上前,對的方有年和眾人深深的躹了一躬。
方有年等眾人也趕緊的躹躬還禮。
宋承祖感激的說,“各位前輩,不管你們的先輩們和我們的先輩有什麼樣的約定,這一次我到這裏來完全是個巧合。雖然我手裏拿的這九天混元劍,我的師傅玉虛道長和我的父親宋三先生,都沒有讓我與各位聯絡。我也不知道這把劍還有這樣的秘密。我旁邊這位是高雲峰高先生,這一位是我的二姐姐宋怡楠。我們幾個人剛剛從豐源縣城趕過來,在青龍鎮對豐源的三班衙役追逐。如果能夠在這裏幫助我們的馬喂一喂草料,給我們幾個人點熱飯吃,就已經感激不盡了。其他的事一概沒有,吃完了飯以後我們就會趕路去尋找兇手。”
方有年等眾人,聽了宋承祖的這一番話,無不歡欣鼓舞,牽馬的牽馬,帶路的帶路,簇擁着把宋承祖一行人迎進了鎮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