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趙氏四虎
三匹快馬在地上奔馳,漫天的飛雪還在鋪天蓋地的向大地垂落。
天氣實在是太寒冷了,宋承祖和二小姐宋怡南帶着丫鬟秋菊,從青龍客棧出來,一直是快馬加鞭,跑了大約一個時辰的功夫,在這大雪紛飛的深夜,估計已經跑出來了十幾里地,宋承祖想,他們既使是肋插雙翅,也不一定能追上我們了。手裏一帶韁繩,這匹白馬腳步緩慢下來。
看到宋承祖放慢了速度,另外兩個人也放慢了速度。
二小姐宋怡南一提匹馬的韁繩,緊趕了幾步,與宋承組並排而行。
由於剛才馬跑的太快了,二小姐宋怡南臉上出了一片紅暈,明顯的在這個快速的趕路的過程中,也是有點勞累了。但是她還是關心的和宋承祖說,“七弟,是不是累了呢?”
宋承祖笑着對她說,“二姐姐呀,我們這一口氣跑出來10多里地,即使是後邊的人發現了,他們也追不上了。我怕你們兩個人累了,所以放慢點速度,另外馬匹也不能夠太勞累,一個勁的奔跑,它也會受不了的。跑了這一陣子,你是不是也暖和過來了呢?”
二小姐宋怡南側過頭來看看宋承祖,輕聲的對他說,“你姐姐我在家裏可是天天騎馬練劍的,可不是一個千金的小姐,天天養尊處優,這點路程又算得了什麼呢?不過也應該讓馬緩一緩勁,不然的話跑不了多長時間,馬匹就會出汗的。我看兄弟的身手也非常了得,在家裏是不是三叔天天督促你呢?”
宋承祖笑吟吟地說,“父親哪裏管我呀?從小我就是和管家宋城學的劍法,七歲以上就被他送到玉清觀里去學劍術了。玉虛道長可是一個嚴厲的師傅,每天都要讓我早起練輕功,白天練劍法。所以我的劍術除了我們宋家祖傳的劍法以外,還有玉虛道長傳授給我的九天混元劍。正是因為大伯家出事情了,我父親才讓我離開了玉清觀,下山去打探消息。這十幾年間我都一直在玉清觀學武藝。”
二小姐宋怡南聽到宋承祖給他介紹,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這個小兄弟,心裏想這麼多年七弟可真是受了很多的苦,聽到了玉虛道長這個名字,眼睛頓時一亮。十分好奇的說,“七兄弟呀,玉虛道長可是名冠華夏的劍客,能夠成為他的徒弟,也算是你的造化了。和這樣一個在江湖上有名望的大師學習劍術,成為他的徒弟,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呢?我自己自認為在學習我們宋家劍法的時候已經很用功了,我們一見面,你就伸手不凡,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我們兩個人的身後,這一下子我才明白,是因為有名師的指點。”
宋承祖對二姐姐宋怡南說,“跟着師傅學武藝,前幾年都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除了咱們自家的宋家劍法以外,他什麼也沒有交給我。直到十幾歲以後才開始練九天混元劍,這一套劍法九九八十一路,從最開始學習到最後完成用了將近三年的時間,直到我剛剛下山以前才全部學完。師傅有一個規矩,允許練劍,不許提問。這裏邊的招式雖然我都已經練會了,但是裏邊的很多奧妙我還沒有參悟透。所以只能算是初步練成了。”
二小姐宋怡南掐着指頭算了算,然後對宋承祖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兄弟今年已經13歲了吧。13歲就能夠有這樣的成就,在咱們武林也算是屈指可數的了。這次下山完了事以後,回去再和玉虛道長虛心的請教。和師傅多練幾年,你的武藝一定會威名遠揚。到那個時候姐姐還要沾你的光啊。”
宋承祖謙虛地說,“姐姐這樣說折殺小弟了,我們是一家人,何必要這麼客氣呢?我的武藝剛剛才是一個開始,師傅說有沒有慧根才是練好劍法的前提,如果沒有悟性,練到什麼時候只是為了招式而不懂其理。要想參悟透這劍法的奇妙之處,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也不知道兄弟我有沒有這個慧根,能夠參悟透這套劍法。”
二小姐宋怡南肯定的回答說,“我弟弟這樣的持重穩健,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小小的年紀,把事情做得這麼井井有條,怎麼能夠參不透一套劍法呢?對了,你為什麼這麼匆匆忙忙的從青龍客棧出來了呢?難道兄弟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嗎?”
宋承祖思索了一下,對二姐說,“二姐姐呀,我再去大伯家以前,我就是在這個小客棧里吃的飯。當時我就知道縣裏的三班衙役在這裏,另外在另外一個桌子上,有4個大漢在那裏喝酒,我坐在那裏的時候發現他們偷偷的在觀察我。我之所以回到這家客棧,是因為我知道他們的後院養着馬,如果不是為了買馬,我是不會回去的。”
二小姐宋怡南不解的問,“七弟呀,你是不是過於太敏感了?你一個小小的少年,怎麼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呢?”
宋承祖認真的說,“二姐姐,我師父玉虛道長在我下山的時候就已經叮囑我了,這件事很複雜,必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能夠上了別人的圈套。我父親也反覆的對我說,江湖險惡,什麼人都有,幹什麼事情都要加一份小心,多一點心眼。所以我在剛才吃飯的時候,就注意觀察周圍的人。很快就發現那4個大漢雖然在喝酒划拳,但是幾個人賊頭賊腦的一直朝着我的這個方向看。雖然當時有事情,我沒有理他們,但是心裏也加了十分的小心。在我偷聽衙役們談話的時候,發現這幾個人已經匆匆忙忙的走了,桌子上的飯菜還有一大堆,如果他們不是注意到了,怎麼會我一走他們就散了呢。”
二小姐宋怡南贊同的點了點頭說,“看起來真是像兄弟說的那樣,我們加小心還是有必要的。”
後面的秋菊驚叫了一聲,然後急切的對兩個人說,“少爺小姐,你看前邊的大路上怎麼有一盞大紅的燈籠,周圍還有幾個人呢?這三更半夜的誰在路上?會不會遇到了劫道的人呢?”
宋家姐弟,停止了交談,展目一望,在前邊的大路上,確實是有一盞大紅的燈籠,燈籠周圍還隱隱戳戳的站着幾個人。三更半夜這些人打着燈籠在路中央,不是劫道的又是什麼呢?
宋承祖小聲的對二姐姐說,“姐姐看起來今天我們是遇到麻煩了,還是讓小弟前去與他們攀談一番?談好了可以,談不好我一點一個把他們殺一個人仰馬翻。姐姐你和秋菊在這裏給我觀敵瞭陣。”
也不等二小姐宋怡南回答,宋承祖已經打馬向前奔着那一伙人去了。
宋承祖騎着這匹大白馬,看起來也是久經沙場,宋城主雙腿一夾馬的肋骨,這匹白馬就已經明白什麼意思了,放開了4個蹄子,輕輕的一路小跑,來到了大紅燈籠周圍的幾個人的面前,距離他們一丈多遠的地方,穩穩噹噹的停了下來。
宋承祖抬起右手,用鞭子一指,大聲的問道,“幾位英雄好漢,在下洛陽宋承祖,家中因有急事,要趕往潁昌城,能不能夠給在下行一個方便?來日定當報答。”
宋承祖走到了他們的跟前,已經看不清了,燈籠下正是剛才在小客棧里吃飯喝酒划拳的那4個彪形大漢。
只見一個大漢哈哈大笑,走上前來,走到了宋承祖的馬前笑的對宋承祖說,“娃娃,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在大爺我們的面子前面還有什麼面子可言呢?大爺今天早早的在這裏等你,不為錢不為色。只要你把手中的寶劍留下,你就有一條活路。如若不然,我只管殺不管埋。”
宋承祖不慌不忙地說,“英雄,難道你們4個人都要當縮頭烏龜嗎?雖然我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還敢報出自家的名號,你們四個彪形大漢,難道還怕我一個小孩子不成嗎?連個姓名都不敢說。”
這個時候後面又上來一個大漢,橫眉立目的說,“小子,你不就是宋家的一個小娃娃嗎?大爺坐不更名,站不改姓,我們是豐源趙氏四虎。你打聽打聽在這豐源縣誰不知道我們趙家四虎的厲害。你要聽大爺我一句好言相勸,把你那柄寶劍雙手跪着呈送給我們,我們保你們三個人性命無憂。有什麼事兒辦你的事,我們概不阻攔。牙崩半個說不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宋承祖並沒有着急,更是沒有生氣,而是笑呵呵的對他們幾個人說,“幾位可真是武林上的英雄,能夠一眼認出我這柄劍真是不凡。請問幾位英雄可知道這頂寶劍的來歷嗎?如果你們幾位知道這柄寶劍的來歷,還敢在這裏攔路搶劫,說明你們也算是有膽量的。”
幾個大漢中,一個紅臉漢子笑着說,“娃娃,我們如果不知道這柄寶劍的來歷,我們還要它做什麼用呢?”
宋承祖大聲的問,“我倒是想聽聽幾位英雄說一說我這一柄寶劍的來歷。”
紅臉漢子笑着說,“娃娃,各一柄寶劍是洛陽玉虛道長手裏的。相傳是漢朝有名的劍客楊天真鑄造的,劍鞘是由百年的桃樹鏤空雕琢的。現在說起來也將近有近千年的歷史了。這柄劍曾經在唐朝被唐玄宗拿出來的妖除魔,後來就一直不知道去向了。在本朝只有玉虛道長出事的時候,手持的就是這一柄九元渾天劍。娃娃我說的到底對也不對。”
宋承祖點了點頭,笑着對他們說,“幾位英雄看起來是廣聞博識,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既然知道這把劍的來歷,那為什麼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這裏當道搶劫呢。就不怕玉虛道長找你們算賬嗎?”
滿臉絡腮鬍須的彪形大漢,笑着對宋承祖說,“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賊,竟敢拿着玉虛大師來壓我們,你可知道我們是與大師有淵源的嗎?不談我們兄弟與大師有幾面之緣,正是因為我們認出了這柄寶劍是大師的隨身所帶的寶貝,卻不曾想被你這個小毛賊偷了出來,我們把這柄寶劍奪回來,就是要把這柄劍交還給玉虛大師。”
宋承祖一聽到這幾個人說出了原因,懸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趕緊的客客氣氣的在馬上拱了拱手說,“既然幾位英雄是恩施的朋友,那麼恕在下無禮了。在下是玉虛大師的關門弟子,洛陽西郊宋家莊的宋承祖是也。奉師命下山,來打探我大伯宋員外被害的消息,沒想到驚動了幾位英雄。”
紅臉漢子還是有點不相信的質問說,“你說你是宋承祖,是玉虛大師的關門弟子,紅口白牙,我們怎麼能夠相信你呢?來來來,不如你使上幾路九天混元劍,把我們幾個人都打敗了,一方面能夠成就你的威名,另一方面我們從此以後就幫助你辦事。不瞞你說,宋員外對我們幾個人有恩,如果你真的是他的侄子,你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幫助你做好。你看好不好哇?”
他的話音剛落,二小姐宋怡南打馬過來了,客客氣氣的對幾個大漢說,“幾位叔叔伯伯千萬不要傷了和氣,既然都是自家人,我們把話說清楚就好了,我是宋員外的侄女宋怡男,這是我的七兄弟宋承祖,如果你們還念在我大伯對你們有恩的面子上,讓我們趕緊的去追查清楚吧。”
滿臉絡腮鬍須的大漢說,“宋少爺,宋小姐,既然今天我們碰到了就是緣分,你們說你們是宋家的人,這一位還說他是玉虛大師的弟子。江湖之上就要用江湖的規矩,今天我們比劃比劃,如果你們用的是宋家的劍法,用的是九天混元劍,我們二話不說幫助你們辦事情,如若不然今天我是輕饒不了你們的。”
宋承祖一看現在這個情形,這幾個江湖人士光靠說是不成的必須拿出自己的本事,在他們面前亮一亮他們才能夠放過自己,但是因為都是有淵源的,所以也必須點到為止。
宋承祖笑的對四個大漢說,“四位前輩,那麼晚輩就得罪了。你們幾個人說一說規矩,我們到底怎麼打?你們才可以放過我們呢?”
絡腮鬍須的大漢說,“單打獨鬥沒意思,我們4個人和你們兩個人交手,你們來一個1對2,憑你們宋家的劍法和9天混元劍,你們兩個人不會是害怕了吧?”
宋承祖斬釘截鐵的說,“4位前輩,不如你們4位和我一個人來打,讓我的二姐姐在旁邊給我們判斷一下輸贏,如果我輸了,就把這柄劍留給幾位前輩,煩請你們把這柄劍交還我的恩師,算我學藝不精。如果幾位能夠承讓,我們姐弟兩個人還要去尋找殺害我大伯一家人的兇手。你們看可以嗎?”
紅臉大漢一聽就急了,十分生氣的說,“你這個小娃娃實在是太狂妄了,你竟敢一個人與我們趙家四虎一拼高下。小娃娃刀槍無眼,別說我們以多欺少,也別說我們以大欺小,但你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那麼就讓你的4個爺爺教教你怎麼做人,怎麼來闖江湖。”
說時遲那時快,紅臉漢子的話音未落,絡腮鬍須的彪形大漢,一個鷂子翻身,已經用一條腿踹向了馬上的宋承祖。
宋承祖來一個旱地拔蔥,整個人從馬鞍子上一下子就騰飛起來,讓過了絡腮鬍須大漢的那條腿。
趙老大提了一口丹田之氣,蹭的一下,一個箭步來到了宋成祖的身邊。行動之快也是讓宋承祖吃了一驚。但是,卻沒有慌張,而且是氣定神閑。
只見趙老大兩隻手形成虎爪之形,從兩次襲擊而至,來了一手雙風貫耳。趙老大心裏想,你這個小毛孩子,這回算是玩兒完了。還想着自己要手下留情,別真的傷到最小子的性命。所以也就使出了七分的力氣。
誰知道趙老大的兩隻手掌已經合在一起了,卻沒有打在宋承祖的腦袋上,兩隻虎爪竟然砰的一聲合在了一起。趙老大根本就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兒,面前活生生的一個人,卻已經轉到了他的身後。
趙老二看的分明,宋承祖用的是移花接木之法,再到老大沒有任何覺察的情況下,好了他的身後,也不等宋承祖有什麼反應,也是一個箭步,逼近了宋承祖。
趙老二怎麼也沒想到,宋承祖並沒有理他,只見宋承祖抬起自己的一腳,趙老大的屁股,狠狠的踹了過去。趙老大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宋承祖一腳,踹了一個狗啃泥。其出腳之快,力度之大,竟然讓這幾個人,誰也沒看清楚。趙老大已經趴在了地上,一頭扎進雪地里,滿臉沾滿了雪花。
趙老二一看,趙老大吃了虧。兩隻手掌使足的,全身的力氣,帶着風聲,直接就奔着宋成祖的肋下砍來。心裏想這一回,可是給我們老大出了一口惡氣。
趙老二的手掌將近挨進了宋承祖的時候,帶個小孩子,記不多,也不閃,而且也沒有阻擋。但是趙老二哎呦一聲,卻彎下腰,護住了自己的褲襠。原來就在他全神貫注的,像宋成祖襲擊的時候。宋承祖前邊飛出一腳,踹趴下了趙老大。順勢把這隻角向後義勾,正好對準了趙老二的褲襠。
這一下可夠狠的,趙老二嗷的叫了一聲,早已經沒有回手之力了。只覺得子孫根子疼的專心,渾身上下都已經不自在了。
看到老大和老二同時吃了虧,在馬鞍上的小矬子趙老四,使勁,全身力氣,由上而下撲向了宋承祖。
與此同時,趙老三蹲下身去,照着宋承祖的小腿兒,就是一個掃堂腿。一上一下,兄弟,兩個的招式,一齊逼近了宋承祖。
站在邊兒上的秋菊,叫了一聲不好。心裏想,這一回七少爺的虧可是吃大了。人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一個小娃娃,腳踹趙老大后登趙老二,同時撂倒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彪形大漢,現在卻被另外兩個大漢,一上一下攻擊到位。少爺怎麼能夠躲得開呀?
宋承祖仍然是像已經扎在了地上一樣,穩着沒動,一隻手用寶劍劍柄准了趙老四的腦袋砸去,一隻腳從地上跳起了一尺高,大家注意,下身兒跳了,上身兒並沒有動。這就是輕功的定力。不僅快,而且穩。這樣,下邊讓過了趙老三的掃堂腿,上邊逼退了趙老四,只聽撲通一聲,趙老四被宋承祖的劍柄,砸到了。但是人去的方向,卻被他的劍柄引向了趙老三。
剛才還是形勢危急,現在變成了這兩兄弟的危急了。一個從上而下往下砸,另一個半蹲着身子剛剛被自己掃堂腿的慣性帶的,站立不穩。兩個人上下重疊在一起,一個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