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仗劍走天涯(五)
送走了俞飛鴻夫婦,宋承祖和薛強一起商量事情。
宋承祖對薛強說,“二哥,有沒有膽量和弟弟來一次冒險的。”
薛強說,“哥哥願意奉陪。你說咱們怎麼冒這個險?”
“梁山寺,你不是熟悉嗎?咱們倆再走一趟,怎麼樣?”宋承祖說。
“劉志懷已經成了我的眼線。有什麼消息,他都會告訴我。還去那裏做什麼?”薛強說。
“那裏是敵人的中樞,要想得到他們核心的情報,劉志懷這個階層不行。這一次,我們兩個人,直接對關天明下手。如果把這個人發展成我們的人,對於梁指揮使和大相公的事兒,就弄明白了。才有利於我們對症下藥。為我們這盤無解的局,解套。”宋承祖說。
“七弟,不是二哥我沒有信心。這件事兒把握不大。與其去那裏冒險,還不如抓緊和我爸叔聯繫。把我們雙方掌握的情報互相溝通。然後你和二小姐一起,帶着這些情報趕奔京城。讓宋二先生抓緊找太尉大人。上一個條陳,啟奏當今。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之道。”薛強說。
“二哥,你可還記得在戰場上,我們兩個人打的賭嗎?”宋承祖說。
“七弟,雖然在戰場上,我打賭值輸了,我也應該聽你的。但是這關乎於我們全家幾百口人的性命。不能夠當做兒戲呀。今天你要是不把道理給我說明白。不但我不會陪同你去冒這個險,而且我也會阻止你。”薛強說。
“二哥,就憑你能夠阻止我嗎?”宋承祖,小孩子起上來了。
“兩位少爺,現在是大敵當前,你們兩個人可不能夠犯傻。七公子,不但二少爺想聽聽你的理由。我張青,也想聽聽你的道理。這件事兒實在是太重大了。如果你說的有理,我們打架,一定會全力的配合你。”張青怕兩個人動起手來,所以趕緊的插話。
宋承祖一看,張青已經出面了,再也不能意氣用事。本來想用最簡單的方法,和薛強在武藝上比一個高低上下,讓薛強俯首帖耳。但是大師兄張青說話不能不給面子了。
“兩位兄長,關於大相公勾結朝廷禁軍,殘害我們兩家的事情,我在豐源縣拿到的證據已經足夠了。巡按大人一定把這些證據呈送到太尉大人面前。太尉大人也會上本章,談何大相公的?如果兩位覺得有了這些證據,就可以把大相公搬倒。你們可就是太天真了。大相公是什麼人?那是當朝的宰相。朝廷中百官盤根錯節。大相公弟子門生無數。朝廷不能夠不顧及他的能量。如果我們在這裏拿到真憑實據,在這座乾柴上,再加一把烈火。就不愁搬不倒他。而這把烈火,必須是直接證據。讓他想抵賴,都抵賴不了。直接證據,只有梁指揮史和他的親信能夠拿到。而鄭天明就是這樣一個人。”宋承祖詳細的說的自己的意圖。
薛強點了點頭,“有點兒道理。”
“如果鄭天明是梁指揮使的死黨。死活都不開口,怎麼辦?”張青提的問題很關鍵。
“我們抓到了鄭天明。並不一定採取強硬的手段。你們要知道,朝廷的禁軍是有太尉大人節制的。那麼太尉大人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如果讓鄭天明選擇,是跟着太尉大人,還是跟着梁指揮使,你們覺得他該怎麼選呢?這是第一層意思。更深一層的意思就是鄭天明是一個軍人出身。吃着皇糧,拿着朝廷的俸祿。如果連這點兒正義感都沒有,他還叫什麼朝廷命官呢?只要良心未泯,他一定會考慮除暴安良,更何況還可以搭上太尉大人這條線。豈不是讓他一步登天,前途遠大嗎?”無痕少年宋承祖,雖然比兩個人年齡都小,卻是智慧超人,兩個人,不得不佩服。
“七兄弟,這些道理又不是見不得人,你早說呀。你如果早說了,我也就早聽你的了。既然如此,更待何時?你我兄弟,趕緊趕奔梁山寺。”薛強是一個乾脆利落的武將,一旦思,想想通了,做起事兒來,行動上很果斷。
張青也由衷的點了點頭。
就這樣無痕少年宋承祖和白衣小將薛強,兩個人換上了夜行衣,收拾停當。從駐地出發,趕奔梁山寺。
天有不測風雲,兩個人從駐地出來的時候,天氣還沒有什麼變化。走到了半路,天色已經黑了,天上飄起了雪花,而且雪越下越大。白皚皚的大雪,把大地打扮得銀裝素裹。兩個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少年,坐下是兩匹快馬,飛奔載中原大地的雪夜當中,猶如兩隻離弦的箭,帶着風聲,迎風冒雪。
跑了一陣子以後,因為時辰還早,梁山寺離這裏又不太遠,太早到了梁山寺,也不能夠下手。必須要等到後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夠下手。一方面是梁山是把守的十分的森嚴。另一方面前半夜是情報來往最頻繁的時間段,如果提早動手,就會驚動他人,達不到既抓了人又不讓別人知道的目的。
所以宋承祖和薛強,兩個人慢慢的走,也是為了讓馬緩一緩力氣。
薛強從始至終心裏就憋着一股勁兒。
宋承祖知道,薛強是迫於形式,不得不和自己合作。但是他對自己並不是十分的服氣。薛強是一個練武之人。如果不在武義上勝過他,很難讓他心服口服。既然時間還早,何不用言語來一個激將法。
“二哥,離梁山寺還有多遠的距離呀?需要多少時間呢?”宋承祖說。
“梁山寺距離這裏還有三十餘里。我們不用着急,一個時辰也就到了。”薛強說。
“二哥,你我兩家,世代交好。但是我們兩家誰的武藝更強呢?”宋承祖是明顯的挑釁。
“想當年你,我的祖輩共同保着太宗爺爺,情同手足。我們家是一套拳法,善於步下的功夫。你們家洗一套劍法,善於馬上的功夫。各有所長,沒有分出高低上下。”薛強聽明白宋承祖的畫裏面,真是有點兒挑釁的意思。但是大敵當前壓了壓心中的怒火,不跟這個小孩子一般見識。想把話題岔過去。
“到了,我們晚輩。已經是相互之間很疏遠啦。如果在江湖之上相遇,你說你能夠戰勝我嗎?”宋承祖真的是在挑釁。
“七兄弟,意下如何?”剛才還可以裝傻充了,宋承祖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削強再不接招,實在是有點過意不去了。畢竟都是練武之人。
“二哥,雖然你,我是兄弟。而且我們兩家都面臨著重大的危機。大敵當前,我們應該團結一心,共赴國難。但是你,我都是練武之人。話說的再多,也不如在武藝上切磋切磋。這是不是更有利於你我兄弟之情呢?”宋承祖說。
“七兄弟,既然你想切磋一下武藝,二哥奉陪你就行啦。不過咱們要把話說在前面,這個事兒是你挑釁在前。我奉陪在後。我們兩個人一旦動起手來,最好是點到為止。刀槍無眼,不要傷了你,我兄弟任何一個人。更不要說各個模塊以大欺小了。”薛強很認真的對宋承祖闡明自己的觀點。實際上核心的意思就是我被逼無奈。
“那麼我們倆人下得馬來,暖暖身子切磋一下吧。”宋承祖說的很輕巧,於是就翻身下了馬。
小將薛強也不甘示弱,一個鷂子翻身,從馬上飛躍下來,穩穩噹噹的站在了雪地之上。然後把馬拉到樹林旁,拴在了一棵大樹之上。
這個時候宋承祖也準備好了。
鵝毛大雪如席捲,嘩嘩聲中落地間。銀裝素裹扮山川,皚皚白雪兩少年。哥哥赤手又空拳,弟弟手持寒光劍。拳打天下英雄身,劍掃武林氣衝天。
無痕少年宋承祖一柄寶劍在手,已經騰空而起。小將薛強雙拳在握,騰飛相迎。寶劍寒光閃閃,雙拳熠熠生輝。宋承祖力劈華山。宋承祖力劈華山寶劍自上而下,集中了十足的功力,撲向了薛強。小將薛強餓虎掏心,雙拳出擊,奔向了宋承祖。兩個少年你來我往,打了上百個回合,劍光閃閃處風行無阻,拳帶風聲更是威力無窮。
只見少年英雄宋承祖臉不改色,心不跳。在看那薛強,36路薛家拳法融會貫通,更是越戰越勇。宋承祖的寶劍不離以薛強的左右。薛強的雙拳,更是招招要命。一個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一個就像鐵打的金剛,刀槍不入。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已經把佔了200個回合,兩個時辰。只打的大地,雪花紛飛。松濤陣陣,狂風亂吼。就是這樣打下去,不是,再打200個回合也是不分上下。
宋承祖雖然劍法奇特,耍起來也是上下翻飛。而且有九玄渾元功護身,但是畢竟是年齡小。練武的時間,要比薛強少好幾年。劍法gong法雖然都很精,卻還是欠一些火候。
薛強用自己的雙拳對陣寶劍,雖然拳法練的爐火純青,運用自如。再加上一身的輕功,夾雜着硬氣功,氣勢如虹。但畢竟是用肉身對着鋼鐵,用拳頭針對着利刃,正所謂寸有所短,持有所長。要想贏了無痕少年宋承祖,短時間內也是不可想像。
其實薛強自己明白,兩個人切磋武藝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自己不能夠取勝,就已經敗了。一方面是沒有兵器,另一方面宋承祖比自己小的多,練舞的時間,和自己相差着將近十年的功夫,和自己打一個平手,說明自己這武藝和人家確實有差距。如果宋承祖到了自己這個年齡,打自己三個都沒有問題。
想到這裏,薛強虛晃一招,跳出了圈外。然後大喝一聲,“兄弟,請助手。”
宋承祖也收起了自己的架勢,很平和的站在那裏,笑眯眯的對薛強說,“二哥,兄弟打的正在熱火朝天,你怎麼突然間停下來了呢?”
薛強也笑着說,“親兄弟,不用再打下去了。雖然你我二人還沒有分出勝負。但是哥哥,我已經心服口服了。兄弟,你小小的年紀,就能夠把武藝練的這個份兒上。稍加時日,你一定是一個成名的武俠。哥哥,從心裏佩服你。”
“二哥,如果你手裏有一件兵刃,弟弟,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你我兄弟在武藝上切磋。相互之間交流心得。分出勝負,沒有意義。兄弟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才是最重要的。弟弟,我對哥哥的武藝也是很佩服。你對弟弟的了解,也更加深入了。一會兒我們進入梁山寺以後各展身手。默契的配合,制服鄭天明,讓他為我所用。救你我兩家於水火,你待如何?”宋承祖從交情說到任務,絲絲入扣,入情入理。
“兄弟,時辰已經不早了。現在可能已經是下半夜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薛強說。
兩個人把馬從樹上解下來,翻身上了馬,然後打馬直奔梁山寺。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梁山寺外的密林之中。兩個人把馬拴在密林里,然後施展身上的輕功,很快來到寺廟的院牆旁邊。這一次根本就不用藉助在牆邊的參天大樹了。只見小將薛強,提了一口丹田之氣,飛身躍上了院牆。無痕少年宋承祖更不怠慢。而是緊緊跟着薛強,來到了寺廟院牆的牆邊,也是騰空而起飛,上了院牆。
薛強已經是輕車熟路,帶着無痕少年宋承祖一路飛檐走壁,在寺廟的房頂上,猶如平地一般。很快就到了西跨院兒鄭天明的房頂。兩個人也不說話,薛強像個宋城族,指了指腳下這座正房,宋承祖會意的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飛身從房頂上,躍到了地上。這一切都無聲無息,就連地上的雪都沒有被踩出聲音了。
正房的燈已經滅了,這說明,鄭天明已經睡覺了。
薛強掏出隨身帶的匕首,從門縫之中撥開了門栓。然後輕輕的把門打開,兩個人伏下身去,提了一口丹田之戲,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鄭天明的床邊,薛強又指了指床上的鄭天明。依然是點了點頭。然後只見宋承祖走到了鄭天明的身邊,用手指加上十分的功力,點了鄭天明的穴道。
薛強如法炮製,仗着自己身大力不虧。給鄭天明套上了一件衣服,然後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兩個人靜悄悄的離開了西跨院兒,從來的方向一路返回。熱過冷寺廟的院牆以後,又回到了塔林。還是在那個僻靜的地方,薛強才把鄭天明從自己的身上卸下來。
宋承祖不由分說,點開了鄭天明的穴道。
鄭天明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睜眼一看,大聲的驚叫一聲。
在萬籟寂靜的大雪之夜,在這神秘莫測的塔林之中,這天明的一聲驚叫,神鬼懼怕,更是驚天動地。
薛強說了一聲,“大事不好”。揮拳就向著鄭天明腦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