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沾不到蘇家姑娘的邊兒
姜皇后笑了:「母后也認為皇兒尚且不到婚配的年紀,不急。」
母慈子孝。
蕭祈玉知道母后在這邊,蘇家上下都挺辛苦的,只讓母后在蘇家休息了兩天,他便來跟陳瑜辭行了。
「這就回去?」陳瑜問。
蕭祈玉兩隻手扶着膝蓋:「嗯,朝廷那邊不能一次收拾太多的人,動搖了根基得不償失,有幾個就夠了。」
這口吻,陳瑜放心了不少:「那就好,可還需要什麼?」
「需要帶走大哥謙修,三叔暫且不急,很快就要上京赴任了,還有四叔,奶奶不要攔着他們,我允蘇家一門文武雙全,並永不相疑。」蕭祈玉起身晚輩禮一躬到地。
陳瑜雙手扶着蕭祈玉:「有殿下這句話,臣婦就放心了。」
蕭祈玉心裏清楚,事關朝廷的事情,奶奶必是要分得清君臣內外的,再次坐下來:「在外,我是君,在家裏,我只是祈玉,奶奶別跟祈玉生分了,這世上能讓我暖一暖心的地方,沒有第二處了。」
這話太心酸,陳瑜笑着點頭:「好,你到家來,那些規矩就都不作數了,不管什麼時候回來,你都是祈玉。」
姜皇后那邊少了親近,陳瑜沒深問,甚至都不問,母子之間再生分那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蕭祈玉能回來蘇家,想要透一透氣是其次,他要跟所有人鬥法,姜皇后亦在其中。
至於母子過招的結果,應該不壞,但也不算多好,否則蕭祈玉不會說沒有第二處地方暖心了。
帝王路,不好走,可那也是蕭祈玉必須要走下去的唯一一條路,陳瑜惟願他能成為治國有道的明君賢主。
那邊,姜皇后正在跟鄭月娥聊天。
說是聊天,姜皇后話里話外的提到了蘇芳菲。
鄭月娥恭敬的說:「蘇家的姑娘們都是婆母在調教着,一個個性子野着呢,前幾日就去茶山了,讓人叫了幾回都不肯回來。」
姜皇後知道是推辭,蘇家還真是上下一心啊,話鋒一轉:「聽說三小姐尚未婚配?」
「可不嘛,求娶的人可不少,婆母可捨不得,她說女兒家在爹娘身邊日子長一些,日子就多甜一些,嫁為人婦不自由呢。」鄭月娥笑着說:「三妹不嫁,我們大侄女也被婆母護得緊緊實實的呢。」
姜皇后心算是徹底涼了。
蘇福娘都十九了,蘇家上下看樣子是一點兒不着急,跟祈玉年齡相仿的福娘是芳菲和玉暖,芳菲十二歲,照蘇老夫人的心思,沒有、七年的光景,是不肯讓孫女出嫁,回頭祈玉可等不起!
心思一轉,姜皇后又問:「福娘想找個什麼樣的夫婿?我倒是想要做個媒。」
鄭月娥抬頭,笑眯眯的看着姜皇后:「皇後娘娘,福娘的婚事,我婆母做主,我這個嫂子可不敢多嘴,您知道婆母的性子,別人敬她一尺,她能還一丈。」
往下的話鄭月娥就不說了。
姜皇后還要說話,司琴實在擔心,惹了蘇家老夫人尚且有身份壓一壓,要是讓殿下惱了,可沒皇後娘娘的好果子,明眼人看得出來,殿下可不是個柔軟心腸的人。
「娘娘,奴婢把行囊準備好了。」司琴小聲說。
姜皇后把話咽了回去。
鄭月娥趕緊起身:「娘娘要走?這可是大事兒,您先別急,民婦去跟婆母說一聲,先告退了。」
都不給姜皇后說話的機會,鄭月娥一溜煙兒的就出去了。
司琴跪在地上:「娘娘,別的都是小事,咱們得帶着殿下回去,朝廷上的事才是大事啊。」
姜皇后抿了抿嘴角:「起來吧,我是盤算化解了蘇家和姜家的那點子恩怨,福娘年紀雖然大了些,倒是跟姜桓挺般配的,姜桓是下一代中的翹楚,早晚是姜家的掌舵人呢。」
司琴過來給姜皇后換了熱茶:「娘娘,蘇二夫人那句話沒說完。」
「哪一句?」姜皇後端起茶送到唇邊,淡淡的問。
司琴輕聲說:「蘇老夫人的性子別人敬一尺,能還一丈。」
姜皇後手微微一抖,撩起眼皮兒看着司琴:「蘇二夫人想說什麼?難不成還敢對我說,蘇老夫人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不準別人打蘇家姑娘的主意?」
司琴趕緊跪下了:「娘娘,您可別錯了主意,殿下本來就厭棄姜家了,您但凡露出一點兒為姜家打算的心思,只怕殿下會手下無情了。」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既是要回去了,等安穩了大局再說。」姜皇后單手撐着額角,自己現在做什麼都投鼠忌器。
明知道被皇兒拿捏了,可也發作不得。
別的都不着急,可以徐徐圖之,先讓皇兒登基,坐穩了皇位再說其他。
蘇家送走了蕭祈玉和姜皇后,蘇謙修同去。
回頭,鄭月娥就過來陳瑜身邊,一板一眼的學了姜皇后和自己的對話,陳瑜笑眯眯的聽完:「就沖姜皇后這個人的脾性,咱們蘇家的姑娘也絕不入宮,雖說未必都好福氣遇到了個和善的婆婆,但只要不是天家,給我們蘇家姑娘個眼色試試!」
鄭月娥深以為然,輕聲說:「竟還盤算咱們福娘呢,也不知道這位怎麼想的。」
「要麼是給姜家鋪路,這個可能性最大,要麼就是想要把蘇家姑娘捏在手裏一個,她打小學的就是這些個本事,宮裏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手底下的本事不會少,不過咱們蘇家姑娘輪不到她沾染,不懼。」陳瑜還真有點兒着急了,陳屹川這小子到底靠不靠譜?怎麼都沒動靜?別不是福娘單相思吧。
按理說過,鋪子就可以開市了。
不過蘇家的買賣都有掌柜的在,家裏人也難得聚到一起,所以眼看着到了正月沒往外走。
蘇三郎和蘇四郎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多,兄弟倆商量的自然是國家大事。
等陳屹川帶着媒人和禮物登門的時候,也被蘇家如今的氣派給閃了眼。
「梁大人,仰仗您了。」陳屹川緊張到臉色都微微發白,要不是祖母不便出門,自己認為有個長輩才合禮數。
梁子謙掃了眼陳屹川,笑了:「兩情相悅,蘇老夫人必不是棒打鴛鴦的人,緊張成這個樣子做什麼?」
陳屹川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這事兒自己沒經驗啊,難道緊張不對勁兒?可這真控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