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找工和差旅的并行

與企業人事雙方都介紹之後，便直接進入了進一步的正題。

人事：孫老師，那咱們先按時間順序，我再跟您詳細交流下。您在澳洲的兩份工作，我看也是面對學生，是指當地學生嗎？

孫晗：我先跟您介紹下澳洲的兩家公司，正好性質不同。第一家是旅遊背景的大型跨國集團，在澳洲和新西蘭幾乎每個首府城市都有分公司，雖然做旅遊，但也接待學生團隊，中後期發展到專門開設板塊做國際研學業務，對象主要是中國的學生。第二家公司我入職時，還是初創企業，研學和營地教育的客戶對象，像日常會包括當地學生，假期和旺季吧主要還是面對國內去的學生啦，也有豐富的國際研學和國際營地產品。

人事：您提到了研學產品。澳洲也是自然資源很豐富的地區啦，不知道您之前做的產品是否都集中在自然教育方向呢？

孫晗：您提到的自然教育，是之前做過的主題之一，包括像前些年受眾客群比較多的英語培訓和全真課堂，還有像地理地質，當然也算是自然教育的一部分，還有像科技主題、金融主題、包括很多動手實踐類的戶外主題等等，都有涉及。

人事：好噠，我們正在招聘的這位研學總監，相當於是子公司這邊整體研學板塊的負責人，直接彙報給總經理，我們是希望國內外的項目都曾涉及過，我看您的經驗更多是在海外，國內這塊不知道是否有一些資源呢？

孫晗：其實雖然有時咱們營銷話術說孔子周遊列國就是研學的開端，但實際現代研學和營地教育，也算是西方的產物，從美國開始也有150-160年的時間了，我覺得既然我之前在海外生活了12年，接觸研學也算比較早，這方面國內政策層面支持好幾年了，但實際層面可能還算是發展時期，正在上升階段，我覺得理念上很多東西國內外是相通的，尤其涉及教育本質、課程教學法等等方面，很多西方思維方式都可以融入，這一點上，我個人覺得海外更多的經驗，對輔助做產品，未來無論做國際或國內產品，都是有幫助的。另外呢，國內或國際，只是目的地不同，像我個人在國內的經歷上，我出生在北京、10歲隨父母到了天津、另外高二前幾乎每個寒暑假都在上海度過的，也歷經了這幾個不同的城市，所以對於城市化的差異、城市化特色區位的提煉上，我覺得也是有一定的信心的。您剛提到國內資源方面，我覺得資源端，也要分為上遊資源和下遊客戶渠道資源兩種。上遊資源的話，藉助於個人的一些經歷、包括旅遊業內的朋友關係，是有一定儲備的。下遊客戶這方面，畢竟我剛回國，的確沒有太多的根基，當然這方面也是看您公司未來的規劃，比如您希望從集團內部學生做起，或者同步拓展外校，我覺得隨着時間也都可以推進。

人事：好噠好噠，謝謝您這麼詳細、這麼坦誠的溝通哈。那我這邊暫時沒有什麼其他問題了，因為您是獵頭推過來的，稍後我們還是通過獵頭給您回復，大概是本周之內就再跟您取得聯繫。

孫晗：好噠，謝謝您的時間也是。

人事：那就不耽誤您的時間啦，我們今天先到這裏，謝謝。

孫晗：好噠好噠，謝謝您，88啦先。

大約半小時的溝通后，孫晗馬上給獵頭也發了反饋信息，也聊了一些自己的感受，靜待反饋的消息再。

工作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孫晗又馬上發了微信給張嵐，可能真的是早形成的習慣了吧，很多事情，第一個想起的都是要跟張嵐分享一下。

......

再看張嵐這邊呢，自從周日中午回到了北京，也來不及過多的調整，周日下午突如其來的PPT緊急方案，就打亂了本想休息的計劃。回國也有1年的時間了，回國就直奔了父母所在的家鄉——成都，在一家教育集團做K12教培的子公司里，因為負責B端業務，這1年來都處於頻繁出差的狀態。雖然名為ToB業務負責人，其實也就是個不上不小的角色，甚至也就是個光桿司令，暫時並沒有自己獨立的團隊，還處於招聘中的狀態，直接彙報對象卻是個並非教育出身、集團派駐到子公司里的一位。所以呢，就像周日的臨時任務，又是個被甩手過來的事兒，明明也算不上急。

北京，出差時的臨時住處。

張嵐不過是剛進門沒多久，看到了孫晗那張高樂雅的圖片，不禁笑着回復：“在澳洲時沒覺得珍惜，怎麼樣啊這家的味道？”幾乎同時的，就收到了公司副總的微信，說有個針對集團各校區學生的客戶畫像對比分析的PPT要做，還挺着急。有些垂着頭的，擰開飲料瓶蓋，喝上一口，張嵐也只好馬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雖然她也知道，公司的這位2號人物，向來如此，每次都會很客氣的誇大其詞、緊催着追要並不着急的東西。

筆記本電腦屏幕上，直接套用了公司內部的PPT模板，邊查看剛入職時就做過的一些內部調研的數據，邊在PPT上輸入，又加上一些用以比對展示的餅圖、魚骨圖等等......正在手指飛舞敲打的時刻，微信的一聲響，原來是孫晗的回應：“到北京了吧？反正這家總算是比昨天那家強些哈。”可惜還要加緊工作，也只得秒回一句：“到啦到啦，哎，我趕緊PPT去了，臨時加的事兒又。”微信上果然又收到了一個孫晗發過來的“加油”的表情。

......

還好，這樣的一個任務，不過是2個多小時的時間也就完成了。看看時間，從中午回來，飯都來不及吃。既然明明知道那位副總的習慣，雖然完成了PPT，倒也不急於發送。4月初的這個周日，北京有點多雲，平添些微風，將近20度，正是最適宜的天氣。索性出門，附近找了家店面，靜靜的享用下午茶的時光。

店裏，刷着手機，正趕上遠在澳洲的男友Ke

的信息過來，看看對話框，彷彿又只是例行的一句問候而已。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的，只是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繼續抿上一口咖啡。腦海中彷彿一時間想起很多，在澳洲的讀書生活、工作經歷；在2007年的年底認識了孫晗、一直到現在一路相助走來；從2009年開始與Ke

在一起，哪怕是在澳洲，彼此也都處於頻繁出差的狀態，一年又一年，想來跟Ke

訂婚也有2年了，2018年回國后，到現在還沒跟Ke

見面過，想想雙方目前的狀態，彷彿只是挂名的關係似的，愈行愈遠的樣子了；又想到回國后工作的這1年裏，張嵐覺得自己恐怕是已然被磨平了很多......

想起自己這一路走來，在父母的建議下出國、在父母的建議下回國、在父母的建議下入職教培領域，其實還挺順利和穩定的，只是，好像也沒什麼突破，幾乎沒有波瀾，是真的好嗎？那所謂的突破，是什麼樣的程度，才能接受呢。想起了工作，又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發送PPT了。

北京的臨時住處。

果然猶如以往一樣，發了PPT，也只得到短短的兩個字母OK而已，沒有修改意見，沒有其他任何進一步的消息，張嵐估摸着，恐怕又是個沒響動的水花，就此直接沉了下去，可能又要幾個月後，突然想起來，又開始新一輪的修改和發送了。邊想着邊無奈的搖了搖頭，着手準備第二天周一要去參加的一個教育展會。一會還要趕緊收拾下東西，周一的傍晚就要飛回成都了。

周一對於張嵐來說，是大半天要去參加教育展會的任務，雖然沒有展位，但作為一家大型上市教育集團教培子公司的TOB業務負責人，這裏也算是一個開拓的機會。有些喧嘩的展會上，擦肩接踵的人流，竟然如此的火爆。也許大家都抱着類似的念頭吧，來來回回走上幾圈，卻發現校方代表並沒有多少，更多還是來源於類似自己這種教培機構端的公司代表，尤其是留學機構的代表們，滿場的穿插飛奔。

但凡在教育領域尤其是K12領域待過一段的，大多都知道自己這家民辦教育集團，雖然自己是教培子公司的代表，畢竟有着集團的背景，在別人眼裏也就意味着有大量現成的生源，顯眼自己竟成了香餑餑，一時間要不停的面對不同的機構端代表們，這樣的大半天下來，又是沒有午飯的一天，又是疲於奔命、勞心勞力的一天。

因為傍晚的飛機，提前2小時就要趕到首都機場去，總算是有了喘息的一刻。總算有時間拿起手機，公司那邊倒是沒有消息，微信最上邊位置的，還是孫晗的信息。張嵐連忙回復着：“這也太巧了吧，周六我才剛提到，獵頭這就找上門了哈，你今兒溝通覺得怎麼樣？”對方又是秒回：“跟人事聊的還行吧，但只是儲備崗，我也是想先接觸下，他們也不是急聘，我也打算明天就趕緊回復上海那邊了。”

張嵐在微信的對話框處繼續：“嗯嗯，我在去機場的路上嘍，傍晚飛。”對話框處又馬上閃現了一行：“你趕緊歇會啦，忙了大半天，別對着手機了，免得暈車，一會聊哈。”張嵐知道孫晗就是這個略有點強勢的滿懷關心的性格，不由帶着一絲淺笑，打上了一句：“好。”也就暫時放下了手機。

半個多小時后，下車的一瞬，微風拂面帶着清冷，降了幾度的氣溫，張嵐不禁打了個寒顫，趕緊拿上行李，走進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