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主人不在，狗當安分
“楓宇？”等到房間內的動靜完全平息了下來，譚思玥才小心翼翼地探頭輕聲詢問道。
“沒事了。”聽到楓宇給出肯定的答覆，她鬆了口氣走進房中。想來還有點不好意思，明明她才是警察，結果卻是她被楓宇這個普通百姓救了。
“這究竟是什麼。”不過看着地上一灘血肉模糊的異蟲死屍，譚思玥還是一陣反胃。
“蠱，你知道吧。”
“蠱？！”譚思玥瞪大了眼睛，這種神秘的巫術她雖有耳聞，卻從沒親眼見過。
“這就是蠱嗎......”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被蠱改造了的東西。”楓宇把心中的推測跟她說了一遍。
“你是說，這只是一個半成品？而且還可能有許多據點在進行這種慘無人道的研究？”譚思玥眼神驚駭。一隻異蟲已經恐怖如斯了，如果它們大量湧入社會，不知會造成何等可怕的後果。
“假如這是真的，只能說明匿影會已經不僅僅是殺手組織這麼簡單了，”譚思玥神情嚴峻，“我得趕緊跟上面報告此事，有可能還要聯繫特殊部門。”
“嗯......據你們對匿影會的調查，他們以前有做過這種對蠱術的研究嗎。”楓宇思索了片刻問道。
“我肯定沒有。”譚思玥毫不猶豫地回復。她追查匿影會很久了，從沒發現過這類線索。
“那就是近期發生了什麼事。”楓宇轉身離開房間走到一個被抓捕的匿影會成員面前，直接一指點在他額頭上。
“如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在進行的煉蠱之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不了解詳細的，”那名成員的眼神頓時變得空洞，幽幽地開口道，“我們只是按汪大人的命令，收集草藥，培養毒蟲，然後提煉蠱液，再定期通過機關將其注入鐵門后。別的就不知道了。”
“告訴我那個汪大人的具體信息。”
“他是會裏一位大人物的代行人，聽聲音像個年輕男人，但因為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他只來過這裏一次，安排了我們要做的活，說時機一到會有人來處理後續。”
“就是這樣了。”眼看對方也不知道更多的情報了，楓宇撤去了控魂術。相信這些內容譚思玥也記住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譚思玥和所有警員看着楓宇的眼神已經不再只是驚訝了，更多了幾分崇敬！
一天之內，找人抓人審人一套辦齊！而且易如反掌，跟玩一樣！
這是一個高中生能做到的？這種能力恐怕足以勝任廳級職務甚至傳說中的龍衛了吧！
“根據他剛剛說的，過段時間應該會有匿影會的人來碰頭，只要在此守株待兔應該就能抓住他，屆時可以再審問出更詳細的消息。”楓宇倒沒太注意在場人的神態變化，又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目光，畢竟當年那真的是天下萬民都在敬仰拜伏他。
“哦，嗯......”還是譚思玥先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我會立刻召集人手準備。”
“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對了，你們調查完這裏后把那些罐子裏的草藥和蠱液給我一份。”楓宇打算回去研究一下這蠱的種類。幾千年的時光里，楓宇在很多領域的技藝都磨練至了巔峰，但蠱術算是他的弱項了。
“回去？我開車送你吧。”譚思玥喊道。
“不用。”楓宇揮了揮手。經過剛剛的熱身，他剛好想多運動一會。
“對了，還有一件事，這次任務功勞全部算在你們頭上，不要管我，也不要聲張。”最後交待了一句，楓宇就離開了防空洞。
不要功績？聽了楓宇的話留在原地的警員們面面相覷。
這是深藏身與名啊。不光實力，境界也這麼高，這個楓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譚思玥看着楓宇離開的背影，美眸微微閃動。
......
星期五的清晨，還未進班門，就能聽見高二十五班裏傳來陣陣喧鬧聲。
“你們是沒瞧見啊！那楓宇被五花大綁押進車裏，哪還有半毛錢威風可言？整個眼睛比死魚還死！”萬成山得意洋洋道。
“沒錯沒錯，這小子平日那樣我還以為是個面癱，搞了半天是心裏有鬼啊，現在是遭報應嘍。”吳冀也是滿面幸災樂禍。
“呵，看上去就是個屌絲，裝成那樣來掩蓋自己罷了。”程梓霽心不在焉地擺弄着美甲，但眉間透出一副鄙夷之色。
“哎不過你們說他到底犯了什麼事？”萬成山故作思考道，“是偷摸拐騙，還是作淫擄掠啊。”
萬成山這麼一說，周圍一群人馬上跟風附和起來。他們也多對楓宇剛剛轉學來就出盡風頭一事頗為不滿，因此言辭中儘是惡語相向。
“夠了！”突然一個聲音呵止住了他們。
吳冀和萬成山一愣，轉過頭去看到王曉煦一臉不忿地站了起來。
“喲，我當是誰，”萬成山一看發聲的是王曉煦不由冷笑道，“一個‘底層人’罷了，臉大了是不是敢來插我們的嘴了？”
王曉煦聞言身子一顫。
他很清楚，吳冀和萬成山不過是小丑，他們背後的高雄林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據說高成林他爸可是當真讓人從世上消失過的！
相比之下，像他這樣無權無勢的人，只是這所學校的“底層學生”。費盡心力考上個學，未來的路還是充滿坎坷，要通向何方仍未可知。而有的人就無需憂慮這麼多，靠着背景各方面都能壓自己一頭。
要只是這樣也就算了，畢竟命這種事不可強求。可如今就連那些傢伙養的狗都開始對他各種挖苦諷刺！
誰不知道吳冀和萬成山全是靠着高成林才能上毓星高中的？他們憑什麼嘲笑自己？
他不服！卻無計可施。
“我只是想說，沒有查明的事情不要隨便下定論。”王曉煦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道。
雖然和楓宇的相處不過三天，但他感覺得出楓宇是個很講道理的人。要動手那也是高雄林先挑的事，豈是萬成山他們污衊的那樣？他也是實在聽不下去了才忍不住站出來說了兩句。
“沒定論？我們可是親眼所見他被警車帶走的！不信你去查校門口監控啊，”吳冀啐了一口，“或者你來想個理由？他為什麼被警車帶走了？難道你想說他家裏有警局的人？老韓，你知道嗎？”
“絕無可能，”說話的是一個戴着眼鏡，稍顯陰沉的男生，算是和高雄林一個陣營的，“我爸在咱們區分局也是一部之長，我特地問過他，他說局裏壓根沒有姓楓的。”
“喏，聽清楚了吧？”吳冀咧嘴一笑，有些戲謔道，“我說王曉煦，你這麼急是不是因為才打算抱個大腿結果對面就栽了吧？哈哈哈，你也不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就你那垃圾的家庭也想攀高枝？”
“你！”一聽這話王曉煦的怒意瞬間飆升至極點。
再怎麼說他都無所謂，但他決不允許有人中傷自己的家庭！
“吳冀！你和萬成山兩個也不過是高雄林手下的兩條狗！囂張什麼！”王曉煦怒斥道。
看到王曉煦發飆，幾個和他玩的不錯的同學頓時慌了神，連忙上前拉了拉他。
能考上毓星高中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如果因為這點事得罪了高家，影響了自己的學業乃至安全那就太不值了。
“你你你！”而吳冀和萬成山被王曉煦揭了短，此時也是氣得渾身發抖。
“姓王的！你現在下跪道歉我還能饒你一命，否則等高少回來了你就準備好缺胳膊少腿吧！”萬成山這是已經在光明正大地威脅了。
“我呸！哪有人要向狗下跪的道理！洛州是高雄林說了算不成？何況你們兩個！”王曉煦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一刻也不再顧忌地懟道。
“好，有志氣。”王曉煦話音一落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
只見楓宇緩緩進入教室走到了王曉煦的身邊。奇妙的是，作為爭論的主角，當他出現的那一刻，各種爭吵非議反而平息了下來，所有的燈光彷彿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不舍氣節，不畏豪強，這是很寶貴的品質，”楓宇拍了拍他的肩，隨後轉頭看向吳冀和萬成山，用平靜但壓迫感十足的口吻道，“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那也就意味着，當主人不在的時候，狗最好安分一點。否則不論主人如何，狗都會先被打斷腿，你們明白嗎？”
吳冀和萬成山聽了差點腿一軟。
不管怎麼樣，必須要承認的是如果楓宇真要出手，他們兩個沒兩下就要被揍成半身不遂。想到這兩人卻是支支吾吾一時不敢再說什麼了。
看着這一幕，王曉煦心潮澎湃。
他好久沒有像這樣暢快地抒發內心的情感了，但更讓他激動的是楓宇的表現。
剛剛還叫囂不止的兩人，現在在楓宇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這就叫霸氣！雖然楓宇才剛加入班級，但在王曉煦心裏他就是全班最牛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