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年

第七章 三年

“你腦子有病?”獅王有些憐憫的望着肖勇。

“十二年前不是您拋棄了我嗎?”肖勇有些疑惑,小聲問道。

獅王大吃一驚,巨大的身軀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後撤了兩步,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引起一陣狂風,繞着肖勇行走了一圈,巨大的瞳孔帶着大大的疑惑:“你記得些什麼?”

看到獅王的,肖勇心中一定,連忙回應道:“十二年前我應該是剛出生,自然什麼都不記得。”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獅王眼神中的疑惑更甚。

“獅王請聽我來給您解釋。”肖勇整理了一下衣襟,雙手負於背後,頗具大家風範。

“我所知道的的是我是十二年前被我父親從這片山林中尋到的,具體位置不詳,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血腥味怎麼可能不會吸引林中異獸,但我卻被父親安全撿回,我猜測或許有高人庇護。”

“另外誰生孩子會跑到山林里,既然生下來又為何會丟棄?”

“今天是我山林的第一天,便出此變故,在我的印象中,百年來都沒出現過靈獸暴動的事情,而且您還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又不吃我,還和我講這麼多道理,由此看來,您和我關係匪淺!”肖勇看到獅王並未打斷自己,心中便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獅王,您肯定是我爸爸,我是人類或許是因為我的母親是人族,生下我之後發現我是人類,在山林中生活不合適,因此便把我寄養在附近的村子。”

“至於我的病,是因為我的體質異於常人,每次生病我都吸收大量靈力,肯定是因為我是靈武奇才,但因為沒有修鍊靈武才導致一年一次的病情。”肖勇對自己的猜測越發的肯定。

獅王有些驚呆了,碩大的獅掌似乎想拍開肖勇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些啥玩意。

“本王……不是你爸爸!”獅王回答道。

肖勇眯着眼掃視着獅子的下半身,可惜毛太多,看不清。

“媽媽?”肖勇試探喊道。

“砰”

“啊!”

毫無疑問,肖勇體會到了飛行的快感。

……

肖勇跟隨獅子向靈獸山脈深處走去,路上奇觀不斷,有無數直徑超過五米以上的巨樹,十米以上的也不在少數,肖勇更看到幾棵如同綠色雄山般的巨樹,直徑無法估計,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直達天際,一路上數十隻動物口吐人言,對獅王尊敬不已,當然對肖勇也是帶着好奇之色。

“你與本王毫無干係,相反,因為你的存在讓本王,讓整個靈獸山脈都處於一種不好的環境中,本王把你找來也只是為了將這種不好的環境打破。”獅子在前方搖晃着碩大的屁股說道。

“那要是我打不破呢?”肖勇小心翼翼的回答。

獅子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望着肖勇,舌頭舔了舔嘴唇,臉上帶着壞壞的笑容。

肖勇大驚失色,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面帶諂媚之色答應,心中一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子,你也不用如此神色,本王既然要用你,自然不會傷你性命,若日後你能讓本王滿意,放你歸去也未嘗不可。”獅子臉上帶着一抹壞笑說道。

聽到此語肖勇臉色無比難看,卻也不得不低頭,順從道:“多謝獅王大人,小人一定讓獅王大人滿意。”

說完有些傷心的摸了摸自己有些疼痛的屁股,不傷性命,嗯,可我挨揍了呀!

“好了,現在的你還太弱了,走吧,跟本王回去,本王給你補一補,把身子練強大一些再說吧。”獅王說完便向深山中走去。

肖勇第一次知道原來村民們狩獵的森林叫靈獸山脈,聽獅子的語氣這靈獸山脈的靈獸可能不在少數,而且可能還很大,看來得告訴一下父親,不過眼前的情況卻讓肖勇有些難以處理了,他陷入了思索之中。

苦思好久卻也沒什麼辦法,誰叫自己太過弱小了,站起來估計還沒人家第五條腿長,拿頭打?

肖勇似乎將自己的處境拋之腦後,對這個新奇的世界好奇不已,四處打量,獅王也任由其為之,也未多言,一路緩緩的向里走去,殊不知這是他噩夢的開始。

……

此刻的和平村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沉之中,偶爾還能傳出抽泣之聲。

“別攔我,我就算是翻遍靈獸山脈,就算死,我也要找到小寶。”趙鐵柱眼睛赤紅,對着眼前粗布麻衣、拄着拐杖的老者大吼道。

老者嘆息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站在趙鐵柱的身前,攔住他的去路。

人群中蔡伯和鍾伯臉上帶着深深的自責,趙大寶眼淚直流,不斷地抽噎,口中一直呼喚着“小寶”,其他人臉上都帶着一絲悲意。

半響,趙鐵柱似乎沒有力氣了,又或者是想通了什麼,不再衝著老者大吼,一個堂堂堅毅大漢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鍾伯蔡伯臉上自責更甚,周圍之人悲意更濃。

老者重重的嘆息一聲:“鐵柱,節哀吧,生死有命,對於小寶這孩子來說或許是個解脫,靈獸山脈太大,危險重重,我知道你對小寶這孩子的感情,我們何嘗不是和你一樣,畢竟小寶是我們看着長大的,但你要為大寶、為我們整個村子着想,我已經老了,村子的未來還需要靠你來守護啊!”

聽到此語,趙鐵柱停止了哭泣,坐在地上默不作聲,看了看站在旁邊不斷抽泣的趙大寶,起身將哭泣中的大寶抱在懷裏,緩緩的離去。

蔡伯看着蹣跚中的兩人,準備開口,身邊的鐘伯攔住他,向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緩一緩吧。”

村長看見此景,又看了看遠處的趙大寶,若有所思,最後帶着一絲恍然和痛苦之色,走過來對蔡伯問道:“你決定了?”

“是的。”蔡伯臉上神色不變,沒有多言。

“可……”村長臉上痛苦之色更濃,蔡伯卻伸手打斷了其話語,緩緩離去。

村長和鍾伯看着幾道離去的背影,有些頹然。

……

三年的時光匆匆而過,和平村已經和往日無樣,男人們種地打獵,女人們織布洗衣,村子裏面安居樂業,只是村子口多了兩道眺望靈獸山脈方向的目光,三年如一日,從未缺席。

“爹,您說小寶還活着嗎?”三年時間,趙大寶並未太大變化,身材體型一如既往的瘦弱,只是眼神沒有了往日的稚嫩,變得深邃,他此刻的話語雖是疑問,卻又感覺帶着肯定之色。

“一定活着,小寶那麼聰明,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只是我們沒找到罷了。”趙鐵柱堅毅的臉龐望向趙大寶,面色肯定,只是堅毅中的那一縷悲色並不那麼容易被隱藏。

趙大寶面色平靜,三年的磨礪讓他變得無比沉穩,不過他和他父親一樣,雖已過去三年,但對於小寶的思念並未隨時間變淡,最近反而內心希望更甚,或許是修為的原因,因為三年的時間變化的不僅僅是他的性格,還有他的修為,或許他現在的真實修為或許能讓父親和村長都感到吃驚吧,而且他所修鍊之功法又十分特殊。

“這三年您和村長每隔幾日便會去山林中尋找,難道一點痕迹都未曾尋得嗎?”趙大寶問道。

“哎,自小寶失蹤那日起,山林中靈獸活動平凡,以我和村長的修為也不敢胡亂走動,未曾尋得。”趙鐵柱低沉道。

“父親,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小寶尋回的!”趙大寶握緊拳頭望着遠方,帶着堅毅之色。

趙鐵柱帶着欣慰之色,忽然想到了什麼,帶着擔憂問道:“你蔡伯……”

趙大寶默然,眼神中帶着一絲悲意,渾身逸散了一絲波動。

“到時間了,你去祖祠吧,這裏我看着就行。”趙鐵柱摸了摸趙大寶的腦袋,嘆息道。

“好的,父親……”趙大寶想要勸說,但想到自己的心情何嘗不是如此,便也作罷,轉身離去。

趙鐵柱望着趙大寶的身影,眼神中帶着一抹震驚之色:“難道小寶已經……”

趙鐵柱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口中不自覺喃喃道:“怎麼可能,這才過去三年,我去過的地方也不在少數,可從沒聽說過三年便能凝鼎的,這怎麼可能。”

趙鐵柱內心暗暗做下了某種決定。

回過神來,趙鐵柱繼續坐在村口望向遠方,和往日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有了一絲光彩。

……

此刻靈獸山脈的某地,一位衣着豹紋的中年男子正唾沫橫飛的指點一名身穿獸皮的青年,青年神色中帶着一絲明悟,豹紋男子神色滿意,忽然不知從何處拿來一根木棍便向青年砸去,動如閃電。

青年似乎料到如此,並未有絲毫驚慌之色,身體微微一側便避開了這凌風一劈,說來奇怪,平平無奇的木棍砸在地面上如同巨錘一般將地面砸的泥草橫飛,木棍卻絲毫無損,定睛一看木棍上竟帶着絲絲白色靈光。

豹紋男子勢不罷休,木棍橫掃,青年橫翻避過,豹紋男子提棍追擊,或劈、或掃、或刺……動作如風。

青年絲毫不亂,以其不可思議的柔韌性一一避開,其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豹紋男子,似乎在尋其空隙,出手反擊,可豹紋男子招式雖然大開大合,可動作實在太快,而且其帶有木棍上帶着絲絲靈光,青年可不敢硬接,一時竟完全無法反擊。

隨着時間的流逝,青年的體力也顯得有些不支,躲避已經開始顯得力不從心,豹紋男子尋其空隙,橫掃出擊,青年避之不及,大驚失色,連忙用雙手豎擋,內心拔涼,似乎已經知道自己斷臂之場景了。

豹紋男子微微一笑,將靈光一收,木棍去勢不減。

“砰”

青年橫飛而去,木棍也應聲而斷。

青年飛出幾米之外,翻身而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竟絲毫無損,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笑呵呵道:“多謝豹叔手下留情,不然我這手可是要廢了。”

“好小子,不錯,上次還接不了我幾招,沒想到今天竟接下了我數百招,要不是最後體力有些不支,相信我一時半會還拿不下你。”被稱作豹叔的男子扔掉手中只剩半截的木棍滿意道。

“豹叔您過獎了,這也是豹叔您教導有方,換其他人來教我肯定沒辦法提升這麼快的,再說了,您要是動用全力,一根小指頭都能碾死我了,還是連渣都不剩的那種,這都是您的功勞。”青年笑嘻嘻道。

豹叔“哈哈”大笑,神色更為滿意:“你小子,不錯不錯,還真對老子的胃口,比老子那些個豹子豹孫聰明多了,你那些個奇思妙想,還有你編的那些個故事也讓我開心的不得了,不過近期可是聽不到了啊,跟你相處近一年,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豹叔您愛聽我繼續給您講,上回講到唐三藏師兄弟路阻火焰山,孫行者借芭蕉扇之後,又遇到了妖邪假設雷音寺,師徒五人再次遇難……”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什麼連忙說道:“豹叔您剛說的捨不得是什麼意思,難道您要離開?”

豹叔聽得興起,青年的忽然打斷讓他有些意猶未盡,聽到青年的問話只能解釋道:“是的,出來了一年了,我也該回去了,還不知道家裏亂成什麼樣子了,而且你也算是出師了,我得把你交給你金叔了,接下來他會對你有所安排。”

青年聽到此語打了個冷戰,帶着哭訴之音焦急道:“別啊,豹叔,您別把我交給金叔啊,金叔的訓練太過變態了,前兩年我可被他折磨的死去活來,您忍心將我丟入狼口,不對,獅口嗎?您不是喜歡聽故事嗎?您帶我走吧,我天天給您講故事,求您了,別把我交給那個變態了。”

“哦?本王變態?這一年修為沒見增長多少,膽子倒是增長了不少啊!”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青年身後傳來,嚇得青年一哆嗦,冷汗直流,連忙躲在豹紋男子身後,連頭都不敢冒出。

“我說老東西,偷聽別人講話不好吧,你以為你修為高了不起啊!惹毛了我……”豹紋男子望着忽然出現的金髮男子有些不忿道。

“哼,本王修為高就是了不起,還惹毛了你,惹毛了你,你能怎麼辦,惹毛了老子老子連你一起揍。”金髮男子冷哼一聲說道,聲震如雷。

“你……你……”豹紋男子氣的吹鬍子瞪眼,卻一句話說不出。

“你什麼你,你任務完成了,趕緊滾蛋,再多說屁話老子真動手了。”金髮男子握了握金光閃閃的拳頭不耐道。

“好,好,算你狠。”說完拂袖向天邊飛去,濺起一大片灰塵,似乎在發泄心中不忿,臨走之際對肖勇說道:“小子,你好自為之,此刻你暫且委屈一下,日後我定會帶着你虎叔來找這老東西的麻煩。”

“說的好像你兩聯手就能打贏我一樣。”金髮男子帶着不屑之色拂袖一揮,濺起的灰塵四散而去,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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