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少鴻
清晨,朝霧如綢,籠罩在蒼勁挺拔的麒麟峰上,像是為它披了一件白色輕紗,增添了一抹神秘。
一束金黃光芒從天降落,透過晨霧,霞光燦燦落在麒麟峰上,暖洋洋,一片祥和。
砰~!
麒麟峰上,一聲悶沉傳動,破碎了寧靜。
山峰之上,有得一少年,在他身旁,有得一玄鐵石墩,少說有得萬鈞之重,悶沉聲便是它落下而來。
他叫雪麒麟,太玄劍宗少宗主,年齡不大,十六歲,長得一般,但耐看,深邃眼眸,剛毅面容,若不是看得臉頰稚嫩,當不會覺得他是個少年人,眉宇間透着成熟,沉穩間帶有狡黠。
「成了~!」
雪麒麟燦爛一笑,眼中劍芒一閃而沒,迎得霞光,更顯朝氣。
「得準備了,武鬥場,恐怕早已聚集了一眾弟子,等待看我笑話。」
雪麒麟說著,不由得微微搖頭,臉上泛起幾摸苦楚,順手取下掛在一旁樹枝上的白衣,走回正中那一間木屋。
麒麟峰寬敞,還有八九間木屋,以雪麒麟木屋兩側建立,凸顯他之地位,不過其餘木屋,已落滿了灰塵,門前雜草叢生,很久沒人住了。
過了有一會兒功法,雪麒麟洗漱完畢,出了木屋,利劍白衣,面帶嚴峻,身在深淵,依舊超然物外。
下了山峰,出了洞天。
早有太玄弟子守候,見得雪麒麟出來,狂喜着離去。
雪麒麟波瀾不驚的時間,他已習慣。
武鬥場,確實如他所預料,早已人山人海,皆是太玄劍宗外門弟子。有得通傳,一眾弟子眼神皆放在了入口處,雪麒麟剛一露面,氣氛驟然活躍,所有弟子甚是激動。
這是一場意義深遠的戰鬥。
武台上早有有得一人,年紀較之雪麒麟小了一兩歲,十的樣子,不過人卻長得頗為俊美,面若皎月,劍眉星目,唯一不足便是他神態,甚為孤高,傲然冷峻。
「雪麒麟,等你很久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
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富有磁性,引得場外一眾女弟子示愛歡叫。
雪麒麟淡然道:「一場比斗而已,有何懼之?」
「卓雲師兄,加油,***雪麒麟,打敗他,奪取第一。」
武鬥還未開始,場外,便有弟子大聲呼道,為卓雲聲援助威。這一聲落下,第二聲緊縮附和,話語雖不難聽,但卻不會想聽。
雪麒麟,太玄劍宗外門第一,是太玄劍宗風雲人物,其一是他的背景,他義父是太玄劍宗當代宗主雪凌天,雖為義子,卻被視為己出,雪凌天對雪麒麟甚是溺愛,只要雪麒麟開口,必應。有得這一個身份,雪麒麟可橫行無忌,不過他從未仗勢惡行,因為他做不出來。
其二是他的天賦,着實令人羨慕,頑童之時,雪凌天舞了一套劍法,雪麒麟手持一柄木劍,學得有模有樣,踏入修鍊,黃階劍訣,便可掌握,發揮三四成威力,玄階秘技,也只需要一月上下,便可領會的要領;修鍊一年,達淬體境巔峰;修鍊三年,至十一歲,便已修鍊至納氣境巔峰,更是領悟了‘勢",無數武者羨慕的劍勢。
如此天賦,太玄劍宗千年不遇,生子當如雪麒麟,在幾大太上長老力薦下,雪麒麟成了太玄劍宗少宗主,賜予‘少宗令",十一歲的少宗主,太玄劍宗從未有過,雪麒麟開了先河。
只是站得太高,摔得越慘。上天和雪麒麟開了一個玩笑,修鍊至納氣境巔峰,便成為了他的終點。
他丹田堅硬如鐵,無法開闢,便是一眾太上長老合力,皆不能撼動絲毫,最後只能無力惋惜。
丹田開闢不了,便無法化氣元,入不得先天,實力再不能寸進,納氣境,不過門欄,門欄都踏不過,一切枉然。
他在不是天驕,而是天棄,上天唾棄,光芒逝去,怨氣叢生,小小的麒麟峰,演繹着一場場人情冷暖。
天驕已去,天棄漸起,門庭若市到門可羅雀,雪麒麟在這一場風雨中逐步成長,磨去了他傲氣凌銳,帶來了剛毅沉穩時間,雪麒麟心性如鐵,萬事波瀾不驚。
來,物是人非,只有一人對他依舊如故,便是義父雪凌天,三天一兩聚的太上支柱閉關修鍊,內閣長老執事因公無暇,交好的師兄、玩鬧的師弟、溫柔的師姐、崇拜的師妹……一一遠離了他,遠離麒麟峰,更有過分者,聚眾嘲笑,聯合打壓。
最初之時,雪麒麟確實很憤怒,面對那一張張面容,不是仇人卻勝似仇人,讓他嘗試了什麼叫背叛;大勢所趨,越來越多人加入了行列,怒火未燒昏雪麒麟,反而點醒了他,不在惱怒,一心苦修。
淬體境可爆發九百九十九斤力勁,納氣十二重,一重三百三十,十二重四千九,可雪麒麟力勁早已破萬鈞,劍勢已入劍意。
以他當前實力,先天之下,無人可敵,便是出入先天,他也無懼。
外門第一,自雪麒麟達納氣境巔峰,便一直霸佔着這個位置,無人可出其左右,期間有不少天賦上佳的弟子挑戰於他,皆在百餘招敗在了他手中。
這還是雪麒麟未曾全力為之的結果,他不想打擊這些弟子的信心,若他全力出手,這些弟子恐怕難接他一招,心性不佳者,恐會留下陰影,於修鍊不易。
再者,都是太玄劍宗弟子,互相留點尊嚴,留點臉面,當然,這只是雪麒麟一廂情願而已,那些個敗了的弟子,敗得甚是不甘,大多數都會說一句:沒有失敗,何來勝利,可惜,日後再無與少宗一較高下的機會,若有,勝者必然是我。雪麒麟每次聽后,面無表情,轉身回麒麟峰,繼續閉關苦修。
有多少場挑戰,便有多少場失敗,所有弟子明白了,在外門,雪麒麟不敗可戰勝他,能戰勝他的只有他自己,因此,沒有人在挑戰雪麒麟。
卓雲的挑戰,三年來的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