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魔人
當然不止。
……
“公子,這裏就是廚房了。”
靈兒一路引導着墨白到了廚房,回身對墨白道:“公子,做飯這種事情讓下人去做就好,你不用親自來的。”
墨白看了眼前方的大房子,獨立的廚房他還是第一次見。
涼都的小土屋,只有個小土灶。
“公子,你要做什麼啊?我建議煲粥,補充營養的話,肉粥最好。”
靈兒扭着腰肢跟在墨白身後,殷勤的為他獻策建言。
廚房裏食材的村儲備挺多的,種類也十分豐富,九成都是墨白沒見過的。
也不能怪墨白見識短淺,和墨鶯相處的數月里,每天的伙食只有菜湯和饅頭,肉都沒吃到幾次,平日裏菜湯里多了兩個雞蛋就已經算是頂配了。
“公子,怎麼了?”望着發獃的墨白,靈兒善解人意的上前,“看公子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染煙火的,不如讓奴婢來教你如何煲粥?”
墨白看了眼她,沒有說話,靈兒熟練的在廚房內遊走起來。
“公子,你不過來嗎?”她勾着手,眉眼帶笑,“不靠近點,可學不到哦。”
“哦。”
瞧見墨白看見,靈兒笑吟吟,“煲粥的話用小爐灶就行了。”
她指着廚房角落的一處水缸,嬉笑道:“公子,能去幫我舀些清水來嗎?”
墨白轉向不遠處的水缸,緩步走了過去,掀開蓋子,水缸里,水面上有一層凝冰,他皺起眉。
“缸里不行的話,去外面的水井打一點吧,不遠,就在院外。”
背對着墨白的靈兒似是知道水缸里有凝冰,她的嘴角帶着詭異的笑容,面色得意,微微側過身,看着墨白提起木桶,向廚房外走去。
墨白出了廚房,在院子裏找到了靈兒說的水井,應該是老井了,很深很黑。
打上一桶水,墨白提着返回廚房。
入門時,靈兒突然出現在門處。
“呀~”的一聲,她撞入墨白懷中,水桶里的井水灑了大半兒,濺濕了墨白的白衣,打濕了靈兒的衣裙。
“對不起公子!奴婢幫你擦乾淨!”
靈兒神情驚恐,她蹲下身,素手那着手帕在墨白的下衣上慌張擦拭着。
墨白低頭看了眼蹲在自己身前的靈兒,隨後目光轉向掉在地上,水撒了一半兒的木桶。
“公子?”靈兒抬起頭,發現墨白沒有反應,她大膽的將手往上挪移。
墨白面色變化一瞬,目光從只剩半桶水的木桶上挪開,重新落在身下的靈兒身上。
嫵媚的柳葉眼微眯,清純的面頰上染着一抹耐人尋味的熏紅,櫻色的嘴唇帶着濕氣,靈兒柔聲道:“公子,奴婢擦的還不錯吧?”
手掌順勢扒拉上墨白的衣帶,她話音中帶着魅意,眼角帶笑,紅舌舔過嘴唇,“公子,衣服這樣濕着,很不舒服吧,奴婢給您脫了。”
墨白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推開。
“欸?”靈兒摔倒在地,面色驚疑不定,只見墨白提起水桶又朝屋外走去,在院中重新打了一桶水。
重新打了一桶水回來,墨白走到爐灶前,回頭看向還愣在原地的靈兒。
‘不是……這……什麼鬼?’
靈兒一臉茫然,回過神來,裝作無事發生,神情自然的走到墨白身旁。
煲粥是個漫長的過程,她就不信勾引不到墨白!
“哈~公子,你不覺得熱嗎?”
擦拭着額上不存在的汗水,靈兒面色熏紅的望向墨白。
墨白看了眼她的衣裙,明明是大冷天的,她卻只穿了一條單薄的外裙,被打濕的衣裙下,纖細的美腿清晰可見。
靈兒嘴角微彎,笑容些許得意。
“衣服濕了沾在身上黏糊糊的,”她站起身,將打濕的裙擺捲起,裝模作樣的擰乾,“公子,您不介意奴婢這樣吧?”
墨白盯着近在咫尺的花白美腿,心中莫名想起了雪融姬。
近在眼前的,纖細挺直,骨肉勻稱,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看起來就很結實耐操。
遠在天邊的,圓潤細膩,絲滑柔嫩,白蟒般的大腿肉感極佳,一巴掌可以留下紅印,纏在腰間很軟很舒服。
爐子裏的柴火發出“咔嘣”的聲響,靈兒重新坐下,向墨白這邊伸直了腿。
“公子,奴婢的腿上都是水,濕濕的好難受,能幫奴婢擦擦嗎?”
‘……’自己沒手?
心中懷念起雪融姬的味道,墨白有些惆悵,分別許久,有些寂寞了。他低眉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美腿,面色沒有多餘的表情,緩緩伸出手。
靈兒見有效果,嘴角的笑意頓時更濃了,嬌滴滴的嚶嚀出聲。
“公子,您真溫柔~”靈兒按耐不住的拉了拉墨白的手,“公子,人家這裏也黏糊糊的,痒痒的,好不舒服。”
墨白神情淡漠的撇了眼笑意盈盈的靈兒,手指從結實的小腿肚,被拉到了結實的大腿根部。
觸感僵硬,確實是結實耐操型的。
墨白甩開靈兒拉扯的手,收回手,目光落回爐灶上。
“自己擦。”
“???”靈兒滿臉問號。
不是,怎麼又突然打住了?
是我不夠漂亮?不夠sao嗎?
難不成是我太主動了?
靈兒心中困惑不已,偷瞄着墨白,瞧他柔弱的模樣,思考着要不要直接霸王硬上弓。
想了想還是算了,強的,不符合她的身份,更是對自己的侮辱。
接下來的時間,靈兒想盡辦法騷擾引誘着墨白,魅功全力發揮。
衣裙濕了脫下去,屋內悶熱,香汗不止,索性退下上衣,到最後只剩一件單薄的裏衣,裏衣下便是粉色的肚兜。
而然墨白看都不帶看她一眼的。
靈兒有些受不住了,墨白對她的明着勾引不為所動,她卻是逐漸被墨白驚為天人的的容顏吸引的無法自拔了。
由於魅功過度使用,身子不知何時真的熱了起來,神經躁動不已,騷動的情慾幾欲將她淹沒。
就在她快要抑制不住,自暴自棄想要直接上強硬手段時,墨白突的站起身離開了廚房。
錯愕的看着墨白離開,靈兒腦子一片空白,她慌忙起身跑到水缸前,大水凝冰,澆了些冰水在自己臉上。
冷靜下來后,她陷入了更深的自我懷疑,難不成我是個醜八怪?自我懷疑過後,卻又是一番清醒。
不對!普通人怎麼可能抵抗得住我的魅功?靈兒眯眼,心中頓時警鈴大響。
……
回憶起在廚房裏靈兒的所作所為,墨白搖了搖頭,如果他蘇醒后沒有遇見雪融姬,他大概真的會不清楚靈兒是在做什麼。
和雪融姬纏纏綿綿的數月,現今的他不可能不清楚那是什麼意思,只是他眼中的靈兒與普通人眼中的不一樣。
普通人眼中,靈兒是一個靈巧勾人的小妖精,而他眼中,靈兒是一個散發著黑氣的邪魔。
縱使外在的身軀是乾淨的,內在卻是骯髒無比,僅剩一絲清氣盤在心間。
雪融姬則不同,雖是妖,但除了些許血色,內在並無黑氣縈繞。
“小白,你在想什麼呢?”
墨鶯面色嚴肅,指着小白花手帕,嚴聲道:“我說以後不許隨便撿別人的東西,特別是女人的,你聽到了嗎?”
墨白回過神,點頭道:“知道了。”
他看着墨鶯。
白色,暫且沒有一絲瑕疵。
希望以後,也會沒有。
……
昏暗的房間裏,唯有火盆里閃着火光。
“小妹,怎麼了?”憨厚男子問:“去送餐送了那麼久?”
“要你管?”靈兒眉宇凜冽,沒好氣道:“我樂意!”
漢子小跑進屋內,輕聲道:“那兩個人出來了!現在正在院子裏晃悠!”
漢子的語氣有些激動,年長男人察覺到異樣,不耐煩道:“出來就出來了,有什麼好激動的?”
“不是,”漢子一時語塞,吱吱唔唔的說不清楚,“你們過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眾人目光各異,唯有靈兒平靜着,盯着火光像是在思索什麼。
“老爹?”年長男人喊了聲身旁假寐的王老漢。
“嗯?”王老漢睜開眼,縮着胳膊烤着火,“想看就去,別暴露了就行。”
……
庭院裏,墨白扶着墨鶯緩步走着。
“小白,這裏怎麼這麼清冷?山莊裏都沒什麼人的嗎?”
墨白搖頭,他又不知道這裏是怎麼個情況,從頭到尾他就見過三個人,開門的漢子,迎接的老漢,還有對他圖謀不軌的靈兒。
院牆處,婦人踩在憨厚男人身上,偷看着院內的二人。
“這、這、這、這——”
一連四個“這”,婦人啞口無言。
“欸?到底是什麼啊,讓我也看看。”
年長男人看了眼漢子,漢子自覺的蹲下身給男人踩着。
“嘶~這、這、這、這——”
又是一連四個“這”,年長男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爹,娘,到底是啥呀?”被踩在身下的憨厚男子面色漲紅着。
娘嘞,娘又重了!
他也十分好奇院子裏是啥,當下有些支撐不住了,身子晃悠了起來。
“別晃!你想摔死你娘!?”婦人沒好氣的跺了跺腳,踩的憨厚男子背疼。
院內,墨鶯神色拘謹的環視四周,忽然有種被人盯着的感覺,令她渾身不適,“小白,我怎麼感覺有人在偷看我們?”
墨白攙扶着墨鶯,看了眼院牆處躲起來的窺探之人,輕聲道:“回去吧。”
“好險,”婦人拍着胸口,“差點被發現了!”
背上沒了能壓死人的重量,憨厚男子頓時解放,一跳而起趴在院牆上,朝院子裏看去,剛好看見了墨鶯轉身回屋的一瞬。
“娘嘞,這個女娃娃好漂亮!”
“!”“!”
婦人和年長男人頓時色變,忙拉憨厚男子下來,堵住他的嘴低聲呵道:“別說話!”
墨鶯疑惑的回頭看向院牆,“剛剛那裏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沒什麼,”墨白拉着她朝屋內走去,“回去休息吧。”
又是小黑屋。
婦人看向盯着火盆出神的靈兒,面上帶着一抹熏紅,“靈兒,娘明白你為什麼去那麼久了。”
年長男人在板凳上坐下,伸出手在火盆前取暖,道:“我也明白了。”
漢子雙手一攤,聳肩道:“是吧。”
憨厚男子趕忙點頭,“是的是的,那個女娃娃好漂亮。”
漢子一臉懵逼的看向憨厚男子,婦人呵呵笑出聲,年長男人笑而不語。
“怎麼了?”憨厚男子腦子上飄着大大的問號,困惑不已,“不是在說那個好看的姑娘嗎?”
漢子手掌壓在憨厚男子的頭上,語重心長道:“二傻,老老實實烤火吧。”
屋內安靜下去,火盆里炭火“咔嘣”燃燒着,婦人左看看右看看,靠近身旁的老漢,低聲問道:“老爹,留下的那幾個人什麼時候走啊?”
假寐的王老漢微微睜開眼,白了眼神色隱晦的兒媳婦,語氣涼涼:“不清楚,可能今天就走。”
婦人心虛的笑了笑,挪着大屁股坐回椅子上,安靜的盯着火盆,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色漸晚,墨鶯經過一日的休憩恢復的不錯了,墨白決定明早便帶着她離開此地。
晚餐依舊是自稱婢女的靈兒送來的,不過這次是低着頭,看都沒看一眼墨白便跑開了。
晚餐挺豐盛的,睡了許多天的墨鶯滿足的吃了頓三菜一湯。
“好飽,”墨鶯揉了揉微鼓的肚子,滿足道:“這個胡蘿蔔燉肉挺好吃的。”
吃飽喝足,困意便隨之而來,但是還不到睡覺的時候,墨鶯坐在椅子上盯着墨白髮呆。
“對了,怎麼沒看到小白龍?”
小白龍,墨鶯對人偶龍人的稱呼,因為墨白沒有給人偶龍人取名字,她不知道該怎麼喊。考慮到人偶龍人糰子白白,饅頭白白,索性就叫小白龍了。
雖然人偶龍人一點都不小。
墨白單手撐着下巴,胳膊肘抵在桌面上,照顧了墨鶯一天,他有些累了。
至於人偶龍人去哪了……
山莊深處,一間陰暗的拆房中,一盆從天而降的冷水將昏迷的眾人冷醒。
“嘶~好冷——!”
“欸,我怎麼被綁起來了?”
“別亂動,你弄疼我了!”
安靜的柴房裏頓時混亂了起來,有婢女驚恐的哭聲,有男僕慌亂緊張的尖叫聲。
“砰~”的一聲,地面震動一下,被綁在地的眾人只覺屁股離地了一瞬,摔下來一陣疼痛。
微光中,帶兜帽披斗篷的身影高大挺拔,被綁的眾人目光集中在那人身上,大氣不敢出一口,無人吱聲。
……
深夜,烏雲遮住月亮,山莊隱匿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在黑暗中。
夜色里,一道身影扭着圓潤的大屁股,悄咪咪的摸進墨白二人所在的小院內,不久后,又有一個黑躡手躡腳的摸了進去,沒過半刻鐘,又一道身影翻牆而入,落腳沒踩穩,咚的一聲摔在院內。
院內安靜了會兒,婦人陰沉着臉跑了出來,她指着跑出來的另一道身影,低聲罵道:“狗東西,你怎麼敢跑這兒來!?”
年長男人面色漲紅着,張了張嘴,指着婦人的怒目罵道:“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已經爬床上去了!”
爬起身的憨厚男子一臉詫異的看着身前對峙的二人,道:“欸,爹,娘,你們怎麼在這兒啊?”
婦人眼睛一轉,一巴掌打在憨厚男子左臉上:“你個混小子,夜裏翻別人牆幹嘛!?”
年長男人怔了會兒,緊隨其後的在憨厚男子右臉上補了一巴掌。
“就是,你怎麼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