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615:淺淺番外篇(9)
每天沉迷在酒吧里,覺得只有酒才能讓自己稍微有些生氣。當時助理也不是沒勸過他,實在熬不下去就去找找,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把人找到。
可是,他當場把所有紅酒全摔了,拒絕了助理的提議,還把人給轟了出去。
追什麼?找什麼?別人都沒拿他當回事,他眼巴巴地上去,別人還指不定怎麼看不起他呢。
他把一腔的真心交付出去,換回來的又是什麼,是她宋淺淺決絕的背叛和傷害,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住的撕心裂肺。
明面上答應了他瘋狂的情婦提議,背地裏卻無時不刻都在計劃着要離開,對他說過的就沒有一句真話。
夠了,真的夠了。
他已經受夠了這種虛與委蛇的假惺惺。
就那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月,君驍和已經走出了心病的宋漫兮才過來看了他,他當時看着他倆在眼前緊緊交握着的手,並未多說什麼。
可是那一次,宋漫兮不僅僅只是和君驍過來看他而已,她還帶來了很多禮盒,準確來說,那些都是他曾經送給宋淺淺的東西。
年少心意朦朧之時,他總會刻意去掩飾,所以才會給宋漫兮一份,她一份,每一次給她的那份,又有着別樣的不同。
“我和君驍哥哥打算來這裏住,等孩子出生,我媽要去m國,這邊有姚伯母在,我媽他們也會放心些。所以就收拾收拾了家裏,這是我在地下倉庫找到的。”
宋漫兮看着眼前的禮盒,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有一份,她自然也很眼熟這些:“我以為姐姐把它們帶去了當時的大學,才會看不到,沒想到,她是把這些東西扔到了倉庫里。”
這話說得還真的是很決絕,也很傷人。
君臨一直以為感情是後來才變化的,卻沒想到,原來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她一直在演戲騙他,只是他入戲太深,沉迷於愛情的深淵裏,忽略了她的假意。
君臨扯了扯嘴角,漠不關心地答了一個字:“哦。”
原來,她早就把他的心意,像是扔垃圾一樣的,扔到了暗無天日的地下倉庫。這還真的是……讓人自嘲不已。
“君臨哥哥,我姐姐的為人我清楚,她自小都是很懂事的一個人,家裏長輩或者親戚送來的東西,即便是再不值錢,她也會珍惜。”宋漫兮被君驍攬着,話語有些嚴厲。
“你想說什麼?”君臨的面色不太好,長期的酗酒更是讓他臉色蒼白,“你想說,她一早就是那麼不待見我的,我知道啊,我早就知道。”
後半句,輕飄飄的。
“不是。”宋漫兮否認,“姐姐對待他人尚且如此,為什麼到君臨哥哥這裏,反差就會那麼大呢?君臨哥哥難道就沒有想過嗎?為什麼她要那麼做。”
君臨抬了抬眼睛,嘴角自嘲:“或許,她看不慣我吧。又或者,與生俱來的厭惡我。她宋淺淺眼光那麼高,心腸這麼毒,誰懂呢?”
他毫不關心的態度,讓宋漫兮也差點破功,但礙於有君驍在,更是懷了身孕,她才極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情。
“君臨哥哥,你對姐姐的評價,可不可以等先看了這張照片再說。”宋漫兮從包包里抽出了一張照片給他,擺在了他的面前。
君臨低眸看過去,像素有些模糊,而且有了些年頭的照片裏頭,站着的是一行四個人,他們的面龐都是說不出的熟悉。
一對是君驍的母親和父親,應該是青春初戀時的情景,非常羞澀地在對視。而另外兩個,就是君臨的父親。
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女人,長裙飄逸,長發逶迤,笑容淺淡,眉眼間,和宋淺淺有三分的相似。君臨的嘴臉倏地沉了下來,一下子就坐正了。
“這張照片,是我整理的時候,從那些禮盒的最底部找出來的。”宋漫兮輕聲解釋,“君臨哥哥,伯父這樣的眼神,說得很清楚了吧,他溫柔看着的這個女人,就是姐姐的媽媽,我的嬸嬸。”
她的嬸嬸,君驍哥哥媽媽的妹妹,意思也就是他們兩個最後並沒有在一起,這女孩兒另擇良人,又或許,女孩對君伯父根本就沒有愛意。
君臨的眼睫顫了一下,他抬起頭,眼神犀利,語氣也冰冷:“你想說什麼?”
宋漫兮覺得要不是自己習慣了,恐怕也會被他這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眼神給冰凍。
君驍攬她退開了一些,接了她的話:“意思也就是,伯父他,愛而不得。”
君臨抬了抬頭,扯出了一抹自嘲又諷刺意味濃重的笑容:“阿驍,你在暗寓我,我的父親曾經對她母親求而不得,現如今的我又重蹈覆轍,對她求而不得是嗎?”
君驍只是輕輕掃了他一眼,自顧自地說:“淺淺姐的父母,在她八歲那年,和她一同外出旅遊的時候,出了意外。”
“……”
氣氛,頓時壓抑起來。
“是車禍。”君驍語氣堅定地說,“那場車禍之後,她抑鬱自閉了很久。直到,把宋淺月,改名成宋淺淺。沒有人再喊她月兒的時候,她才逐漸好轉過來。”
當時,君臨聽了這些話,壓着太陽穴心就漏了一拍。
原來,她並不喜歡別人喊她月兒。可是他卻最喜歡那麼叫她,原來每一次,都是在她心頭插刀。
“所以呢,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同情她多一點,然後不計較?”君臨冷笑了兩聲,“真的是夠了,如果你們兩個今天只是過來和我說這些不着調的東西,那麼請回吧,我沒時間理你們。”
一邊的宋漫兮停了一會兒,也說話了:“那麼,君臨哥哥記不記得,君伯父他又是怎麼去世的?”
怎麼去世的?他的記憶就有點模糊了,記不太清,依稀也是別人告訴他的,說是什麼在J國出差時,和人撞車,越野賽,把自己給撞死了,他那個父親,他印象也不深,感情更是不深。
君臨沒說話。
“那君臨哥哥,你記不記得,為什麼你會記得姐姐曾經的名字裏,有一個月字,會記得喜歡月季花,喜歡姐姐?”
君臨回憶了一下,記憶拉扯到了最深的地方:“我當然記得,是她告訴過我,很小很小的時候,當時她穿的白色裙子上,有月季花的圖案。大概,是在去你家玩的時候。”
“不是。”宋漫兮否認,“不是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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