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駕校偶遇
方大美和曹立明，一起去盛華駕校報名，學車本兒。
方大美老早的就從床上爬起來了。
經過一番梳洗之後，化了淡妝。
老媽楊春妮兒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
方清源坐在飯桌子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油條，蘸着豆漿。不時的還用筷子夾幾根兒鹹菜絲兒送到嘴裏。剛把豆漿的碗放到嘴邊兒，輕輕的抿了一小口。就看見方大美從衛生間裏大搖大擺的出來了。
方清源臉上立刻浮現出花朵般的微笑。
“閨女，趕緊吃早飯吧。今天你不是去學車本兒嗎？出去的時候，想着帶把傘。你看看外邊兒天氣。多麼好哇！這大夏天的太陽實在是太毒了。你的皮膚這麼白，太陽一曬，就變紅了。現在已經是大姑娘嘍。可要把自己的皮膚保護好哇。”方清源一反常態，再也不是那個惜字如金的深沉的男人了。
“老爸，你怎麼變了風格了？原來那個俊逸瀟洒的老爸哪去了？活脫脫的像我媽了。是不是被他同化了？”方大美笑眯眯地對爸爸說。
“知道你考上大學嗎？用不了幾天就離開我們進校園了。等寒假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以後的事兒了。滿打滿算還有一個多月，老爸都不能夠見着我那寶貝女兒了。這個時候，還不跟你套套近乎。”方清源訴說著自己的心事。
方大美一根兒油條，已經叼了一口，聽到爸爸說到了傷心處，看到了他的神情有點兒陰鬱，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猶如嘟嘟的小嘴兒，在已經刮的青虛虛的絡腮鬍子的臉上，狠狠的嘬了一口，帶着玆玆兒的響聲。
這動靜驚動了從廚房裏出來的楊春妮兒。
“你們這一老一少大早晨的膩歪什麼呢？”媽媽習慣性的嘮叨。
“看着眼饞了吧？”方大美俏皮的逗着自己的媽媽。
“切，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你們倆就這麼撒狗糧吧。”楊春妮兒顯然是嫉妒。
“你怎麼不說是媽媽的小棉襖啊？”方大美還在逗。
“我可沒看出來。這幾年你自己想想吧，天天跟我對着干。”楊春妮兒又開始了抱怨的頻道。
“你也太嘮叨了。怎麼不跟我對着干呀？總是不檢討，檢討自己。”方清源顯然是偏向了女兒方大美。
“你們兩個合起伙來，大清早就氣我是吧？”楊春妮兒一點兒好氣兒都沒有。
方大美也是一反常態了，一隻手拿着油條，雙臂張開，一下子把矮半頭的媽媽摟在了自己的懷裏，還特意用沾滿油污的嘴，在媽媽核桃皮試的臉上，拱了幾下。
然後嗲聲嗲氣的說，“哪兒敢吶？你是我的好媽媽，最好的媽媽了。”
一下子把楊春妮兒給逗樂了。
用手拍了一下兒，她的小臉蛋兒，笑着對女兒說，“知道你跟媽媽親，趕緊的吃飯吧。一會兒，你不是要出去嗎？和誰一起去呀？”
放清源搶話說，“還能有誰？壞小子曹立明唄。”
方大美卻坐在那裏吃飯，不言語了。
“你看看你挺大一個姑娘，誰不去找自己的閨蜜去玩啊？就你老長那個不着調的曹立明。幹什麼都不靠譜，學習也不怎麼樣。天天圍着你轉。這一次，怎麼還和他一起去呀？”楊春妮兒繼續着她的嘮叨。
方清源，今天是杠上了，“人家怎麼不靠譜啦？聽說也考了五百八十多分了，上一本沒有問題。我看這個孩子挺好。兩個人就像好哥們兒一樣，挺不錯的。”
“你懂什麼呀？女孩子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避諱，每天和一個小男孩兒摽在一起。到底算怎麼回事兒啊？”楊春妮兒用最大的聲音反駁的方清源。
方大美自己倒是美滋滋兒的，看到他們倆習慣性地吵鬧，方大美還是採取的老辦法。手裏拿了一個包子，一邊兒咬上一口，一邊兒說，“我得趕緊走了，要不然來不及了。”
話還沒說完，已經衝出了家門。
看着女兒而失去的背影，楊春妮兒還沒有罷戰的意思。衝著方清源嚷嚷，“你就慣吧。這些壞毛病，都是你給慣的。”
方大美到了公共汽車站與曹立明匯合的時候，嘴裏還嚼着飯，手裏還拿着半根油條。
曹立明笑呵呵的問方大美，“嘿嘿！家裏沒人吧？”
方大美也會說話，而是一邊吃着東西，一邊兒湊到了曹立明的身邊，好像是若無其事，讓曹立明認為，她沒有聽出這句話的意思。
曹立明果然上了當，精神鬆懈下來，正要和方大美說第二句話的時候，只聽腦後生風。
方大美錯不及防，用空着那隻手使勁的在他的後腦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如果有準備的話，小女生的一巴掌，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根本就沒有什麼。而曹黎明卻什麼防備也沒有，突然間愛了這一巴掌以後，一個趔趄撞在了車站的棚子上。腦門兒在不鏽鋼的柱子上，咣當一聲撞了一個大包。
正在發愣的時候，方大美惡狠狠的說，“小子，你罵誰呢？你以為你姑奶奶沒聽出來嗎？你說家裏沒人的意思，不就是叼着出來了嗎？什麼玩意兒才叼調出來嗎？你姑奶奶要是狗，你就是狗崽子。讓你嘴欠。”
曹立明剛想發作，知道自己的把戲，被方大美給拆穿了。沒辦法，只能強壓怒火，給這個小姑奶奶陪個笑臉了。
“嘻嘻，開個玩笑，你至於急嗎？還下手這麼狠。”曹呂明自知理虧，聲音很細弱。完全不像他平常那樣大的呼呼。
方大美用白眼珠瞪了他一眼，然後教訓他說，“小明子，告訴你，別跟姑奶奶這兒范格。我不吃這一套。天天耍你的小聰明，以為就你會罵人不吐髒字兒。拿別人當傻子。這一次，給你點兒教訓。下一次還有更厲害的呢。”
“得了。我不對，您別生氣。身份證帶了嗎？”曹立明趕緊的轉移話題。
“你這是管丈母娘叫二大媽，沒事兒，浪大了。去駕校報名，能不帶身份證嗎？”風大沒？沒好氣兒的回答他。
兩個人正在拌嘴，齊麗娟來了。
方大美還以為曹呂明就叫了她，沒想到，他還叫上了齊麗娟。
方大美主動的打招呼，“娟兒，你也去報名嗎？”方大美和齊麗娟打招呼，實際上，另一隻手在曹立明的後背上，狠狠的擰了一下。
曹立明疼的臉都已經扭曲了。
齊麗娟沒有顧得曹立明的鬼臉兒，也和方大美打招呼，“美子，沒想到咱們一塊兒去報名。曹立明也沒說。”說完了，扭頭又看了看曹立明。
曹立明這時候正疼的鑽心，又不敢暴露是被大美擰的，實在是張不開嘴，說不了話，只是衝著齊麗娟點了點頭。
方大美暗暗的高興，但是嘴上還有點兒不饒人，“曹立明，你怎麼回事兒啊？人家齊麗娟來了，你都不說話。看看你那個表情，是不是不歡迎人家呀？”
齊麗娟已經猜出來他們之間的一二，本來就對方大美平常欺負曹呂明，很有意見。現在可是回一句了，“大美，你這是借說曹立明，把你自己的真心話說出來了吧，是你不歡迎我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