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男人都是利己主義者

第二十章 男人都是利己主義者

睡前照鏡子的時候,祝無憂發現眉骨縫針的地方已經慢慢開始結痂。

說來也是諷刺,結婚兩年以來,墨司寒對她不聞不問,視若無睹,就好像她是透明妻。

最近這段時間,兩人雖然爭吵不斷,但長久以來,卻是兩人交集最多的日子。

他第一次吃她做的早餐,第一次帶她去餐廳吃飯,雖然這頓飯他並不懷好意而且結局難堪,第一次留在她身邊過夜,第一次在清晨醒來時,看見他站在窗邊穿衣服……

這些原本是一對普通夫妻最最平凡的日常,在她這裏卻整整遲到了兩年。

這讓她回想起無數個等待堆砌成的曾經。

朝霞滿天的旁晚,她精心做好晚餐,眼巴巴地盯着門口,希望看見墨司寒的身影,可笑的是她竟連一次都沒等到。

清新明媚的清晨,她早早準備好早餐,時不時地瞥一眼樓上那扇緊閉的房門,可就算墨司寒下樓了,他也從未嘗過一口。

曾經,她為他洗手做羹湯。曾經,她對他的心是滿的。曾經,她那麼不顧一切地想要靠近他……

若非老爺子的干預,墨司寒可能連碰都不會碰她一下。他們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卻連圓房這種小事都需要外人幫忙,可見墨司寒對她是有多麼得不屑。

後來卻又為了折磨噁心她,故意要和她進行夫妻義務。

人與人相處是有加減分制的,如果說,墨司寒在她心裏原本是滿分一百分的話,折騰到現在早已成了負數了。

在一次次失望和一次次看清之後,祝無憂真心覺得累了,累到再也不想多想。

從小到大,祝無憂的夢想就是能有一個溫暖的家。那個家不需要太大,只需要一屋,兩人,三餐,四季。

小時候,別人都有爸爸,可她沒有。後來她才知道她的爸爸是屬於另一個哥哥的。

媽媽告訴過她想要的東西就要想辦法去搶,包括爸爸。小時候,她沒能討到爸爸的歡心,所以她輸了爸爸。現在,不出意料的話她應該很快就會失去墨司寒。

好累!無論是親情還是愛情,都讓她覺得好累。

還記得有個算命先生說她命不好,她原先不相信,可日子一長,她反倒對那位算命先生多了幾分敬畏之心。

眉骨間縫針的地方在隱隱作痛,祝無憂拿下夾子放下劉海,受傷的眉骨很自然就被劉海擋住了。

祝無憂望着鏡子中那張臉,突然覺得她好老。不過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她的臉上卻透着與實際不符的蒼老感。

原來相由心生是這麼來的,原來只要心老了,花也就凋零了。女人如花,花似夢。花會凋零,夢也會清醒。

“墨司寒!”

祝無憂的嘴裏反覆念着墨司寒的名字,好似她念一遍,他就會徹底從她生活中消失。

桌子上,手機屏幕亮了好幾次。

祝無憂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才看到墨司寒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看着通話記錄上顯示的“催命閻王”四個字,祝無憂眉頭一蹙,忍不住抱怨:“這一周,好不容易早回家一次,墨司寒當她是花生油嗎?往死里榨這種。”

祝無憂深吸一口氣調整情緒,撥通了他的電話:“喂~”。

“祝無憂!你敢不接我電話?”墨司寒憤怒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了過來。

“剛才我在洗手間,沒聽到手機響。”

墨司寒用命令的口吻對她下指示:“馬上打車來公司,限你半個小時之內出現在我面前,否則……”

祝無憂的臉上瞬間仇大苦深:“都這麼晚了,可不可以……”

“不可以。”

墨司寒“啪”得一下,掛掉了電話。

祝無憂一時氣得直接爆粗口,用最惡毒的語言問候了一遍墨司寒。

當然,這是在墨司寒掛掉電話的前提下,墨司寒要是聽到她罵他這些話,估計毒打她一頓都算是輕的。

二十五分鐘之後,祝無憂打車到了公司。

“叩!”

“叩!”

“進來!”

祝無憂氣喘吁吁地站在了墨司寒面前。

墨司寒抬了抬手腕,看了一下表,不緊不慢道:“趕在遲到前的最後一分鐘到,祝無憂,你還能再慢一點嗎?”

遲到也罵,沒遲到也罵,她就想知道她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解鎖墨司寒不罵她的密碼?

祝無憂皺着眉頭問他:“墨總,這麼晚了,你有什麼吩咐?”

墨司寒從總裁椅上站了起來,對她說道:“跟我來。”

祝無憂跟着他進了一個暗房,她驚訝地發現原來裏面別有天地,總裁辦公室竟然能還藏着這樣一個休息間,裏面大床,淋浴,吧枱一應俱全。

有錢人的生活品質真不是蓋的。

一進屋,墨司寒就吩咐她:“去給我放水洗澡。”

“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祝無憂的胸口好似憋着一股氣。

墨司寒扯開領帶,嘴角上揚道:“自然不單單是這個。祝無憂,忘了告訴你,在這間房裏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也是你的工作內容之一。”

“什麼本職工作?”

“你說呢?墨太太。”墨司寒的臉上掛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墨太太這個稱呼在祝無憂看來,是極盡諷刺的,意味着她又要委身於他。

若在以前,她沒有二話。可是現在,她猶豫了。

略微遲疑了一下,祝無憂才開口拒絕道:“還請墨總不要為難我。”

墨司寒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坐在沙發上拿起酒杯晃了晃:“提醒一句,我的時間很寶貴,少說話多做事才是你應該做的。”

“墨司寒,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會對不起蘇小姐嗎?”祝無憂故意拿蘇嵐來提醒他。

墨司寒將杯子裏的紅酒悉數灌進了喉嚨里,性感的喉結不停地上下滑動,畫面甚是撩人:“抱歉,男人都是利己主義者,不會想那麼多沒用的事情。”

下一秒,祝無憂被拉拽,猝不及防跌入了墨司寒的懷裏。

墨司寒將她抵靠在沙發上,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兩人的姿勢一上一下,曖昧無比,她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落地窗倒影出兩人交叉的畫面,房間裏的溫度逐漸上升,屬於墨司寒的侵略氣息在朝她逼近。

墨司寒居高臨下凝視着她,聲音不咸不淡道:“少說話,多做事,你懂?”

這算什麼虎狼之詞?什麼叫多做事?

“你別這樣!”祝無憂咬了咬唇,聲音又悶又無力。

男女先天力量上的懸殊,讓祝無憂的掙扎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很顯然,見她困獸猶鬥的窘態,墨司寒的興緻似乎更高了。

最近墨司寒是不是太熱衷於做某事?這哪裏像即將離婚的夫妻,分明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新婚夫妻。

墨司寒骨節分明的手撩了一下她的額前碎發,聲線低沉道:“我先洗還是你先洗?還是一起?”

“我不要。”

“那就一起。”

祝無憂慌忙改口:“不,還是你先洗吧,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墨司寒慢條斯理地起身又去倒了一杯紅酒,姿勢優雅地端坐在沙發上。

祝無憂進去給他放洗澡水的時候就在想,一會趁他洗澡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裏。

她都快要和他離婚了,憑什麼他還可以理直氣壯地對她做這種事?

從上次的照片看來,墨司寒和蘇嵐早就突破了道德底線,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他不覺得他自己臟,可她覺得臟。

“還沒好嗎?”墨司寒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突然其來的聲音,祝無憂着實嚇了一大跳,只見她腳底一打滑,整個人狼狽地跌進了浴缸里。

“噗通!”

祝無憂在水裏掙扎了好幾下,“咕嚕咕嚕”喝了好幾口水,還是墨司寒一把將她撈上來的。

墨司寒的一雙眸子盯着她的重要部位撇了一眼,嘴角一抿道:“祝無憂,你是在跟我玩濕身誘惑嗎?”

祝無憂雙手交叉護在了胸前,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眼神倔強道:“誰要跟你玩,要玩找你的蘇小姐去。”

墨司寒朝她一步步緊逼,直到將她的背抵在牆壁上,俯下身子語氣曖昧道:“換個地方試試感覺還挺新鮮的,你說呢?”

祝無憂全身緊張,柳眉倒豎:“墨司寒,你想幹什麼?

此時的祝無憂的全身濕漉漉的,白色的襯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將她玲瓏的曲線襯托得凹凸有致,無比曼妙。這在男人眼裏,無異於赤裸裸的勾引。

墨司寒的眸子裏似有一股情慾在流動,他看她的目光火辣辣的,灼熱到她想逃避的地步。

墨司寒一隻手撐在牆壁上,另一隻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似笑非笑道:“你說我想幹什麼?”

“墨司寒,你無恥!”祝無憂別開腦袋,竭力避免他的碰觸。

白色的燈光下,將她的緊張不安照得無處遁形。墨司寒沒有給她任何逃跑的空間,灼熱的氣息湊了上去……

浴室里的溫度逐漸攀升,直到後來一發不可收拾。

……

這一晚,祝無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後來又是怎麼被墨司寒抱到床上的。

第二天,她只要一接觸到墨司寒的目光,她就渾身不自在,那些火熱的畫面羞得她連腳趾頭都蜷縮。

與之相反,墨司寒唇角的那抹弧度,時不時地掛在嘴邊,看得出來今天他心情不錯。

自從查到林雲朗的身份不一般,他的心裏就莫名地不舒服。

他熟視無睹的女人,就算他看不上,墨司寒也絕不許其他男人多看一眼。

究其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男人的自尊心和佔有欲在作祟。

下班的路上,祝無憂在等公交的時候,墨司寒的跑車就停在斑馬線前。

墨司寒的車裏坐着一個氣質優雅的女人,那女人不是別人,是蘇嵐。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兩個人有說有笑,像極了身處熱戀之中的情侶。

畫面過於美好,祝無憂卻覺得辣眼睛。

“渣男!”祝無憂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他一句,她突然替自己和蘇嵐感到不值。

用了整整兩年,她才看清楚,墨司寒的為人,她覺得以前她真是眼瞎。

祝無憂不禁懷疑,蘇嵐要是知道了昨天晚上他對她做的那些事,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笑得那麼開心?

誰在年輕的時候沒碰到過幾個渣男啊?她只不過是運氣不好,碰到的第一個男人就讓她中獎了唄。

祝無憂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以後不瞎就行了。”

車子裏,墨司寒的目光分明瞥到了祝無憂,他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和蘇嵐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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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星河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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