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可以各玩各的
“我們走吧!”祝無憂看了一眼身邊的林雲朗。
祝威廉看熱鬧不嫌事大,叫囂道:“這叫慫啦?你們要走也不是不可以,把那女的給我留下。”
“祝威廉,你做夢!”祝無憂攙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蘇半夏生氣道,“我說什麼也要帶走我朋友。”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哥幾個的意思呢?”
房間裏的其他人跟着起鬨:“叫那護花使者一口乾了這個,算是給我們賠禮道歉。要是不喝,他休想站着走出這個房間。”
“口氣倒不小。”林雲朗嘴角一勾,冷哼道,“也對,該走的人是你們而不是我們。”
一名穿着花襯衫的公子哥豎著眼睛挑釁他:“知不知道這家會所是誰開的?”
“你?”林雲朗的眼裏全是不屑。
“是我舅。”
“是嗎?我來打個電話問問。”林雲朗當著他們的面撥了一個電話。
幾分鐘之後,十幾個安保人員在經理的帶領下闖了進來。
“梁經理,你來得正好……”花襯衫小哥急忙過去套近乎。
梁經理選擇無視他,走到林雲朗面前說道:“林總,我們施總說一會就過來親自向你道歉。”
林雲朗唇一抿:“那倒不必。回去告訴你們施總,下次我應該不會再來了。”
“實在抱歉,林總你先別生氣……”梁經理低頭下氣向他賠禮道歉,順便叫手下將屋子裏的其他人請出去。
這下屋子裏的人傻眼了,眼前這個男人來頭怕是不小。
“那人誰啊?晉城有這號人物嗎?我怎麼從沒見過他?”花襯衫小哥一臉的不服氣。
祝威廉陰險地笑了一下:“這下有好戲看了,我們就在門口守着。”
不久之後,一輛限量版的跑車停在了門口,墨司寒板着一張黑臉,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祝威廉趕緊上去招呼:“墨總,你來了,他們人還在裏面。”
墨司寒體內的火氣蓄勢待發,直充腦門。
“我帶你去。”祝威廉甘當馬前卒,迅速跟了上去。
任何時候捉姦戲碼總是讓人熱血沸騰的,不光是當事人,看得人也跟着激動。
“咣當!”
墨司寒直接踹門而入,只見包廂里早已空空如也。沒能見到想像中的畫面,他情緒複雜。
“人呢?”墨司寒的聲音冰到了極點。
“會不會去開房了?剛才我就守在門口,沒看見他們出來。”
“開房?”這兩字生生刺痛了墨司寒的神經,此刻他氣到能把人給宰了。
墨司寒闖進休息區域,邊走邊叫:“祝無憂,你給我出來!”
一間房間的房門打開了,祝無憂探出了腦袋,一眼就看到了墨司寒那張如同閻王般陰沉的臉。
“祝無憂!”墨司寒凶神惡煞般沖了過去。
祝無憂迅速帶上房門,有意攔在了門前:“墨司寒,你來做什麼?”
墨司寒高大的身形如山般壓了過來:“抓姦。”
“你不能進去!”
“做賊心虛了?”
“墨司寒……”
墨司寒一把推開她,祝無憂腳下不穩,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
“咣咣咣!”激烈的敲門聲響起,敲了好一會,房門依然緊閉。
氣急敗壞的墨司寒揪住祝無憂的衣領,冷冷地命令她:“我給你五秒鐘時間開門。”
“房卡忘了帶了。”
“你就這麼怕我進去傷害你的情夫?”墨司寒咬緊牙根,“祝無憂,我保證不打死他。”
“裏面睡的是我朋友,她一個女生,你進去不方便。”
“祝無憂,死到臨頭了你還要嘴硬是嗎?”墨司寒雙眼猩紅,恨不得現在就打死她。
祝無憂解釋道:“我沒有騙你,半夏她喝醉了,我讓她先在這裏醒醒酒。”
“少廢話!”墨司寒轉身從工作人員那裏拿來了房卡,刷門沖了進去。
找了一圈也沒瞧見半個男人的影子,墨司寒朝她怒吼:“他在哪?還不快說!”
“他走了。”
“走了?你再說一遍。”
祝無憂衝著祝威廉大叫:“祝威廉,現在你滿意了嗎?誣陷別人很好玩嗎?”
祝威廉狡辯道:“我可沒誣陷你,是那位林總親口說他要當你的護花使者的。”
“墨司寒,我和林雲朗加上今天也才見過三次面,連熟人都算不上。今天,你氣呼呼地跑來抓姦,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墨司寒冷嘲熱諷道:“原來你的情夫叫林雲朗啊?祝無憂,見了三次就勾搭上了,你本事不小啊!”
“墨司寒,你最近會不會管的有點多了?你這樣會讓我產生誤會,你會不會越來越在意我了?”
“呵,你也說了是誤會,你愛怎麼想隨便你。只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沒離婚之前你敢對我不忠,信不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信。”祝無憂苦笑,“拜你所賜,我哪天不是生不如死了?墨司寒,你有一天讓我幸福過嗎?”
墨司寒唇角上揚,譏笑道:“你這就說的與事實不符了。祝無憂,你再仔細想想,我給你的歡愉還少嗎?”
“墨總是自顧自嗨型的,何曾顧過別人的感受?就像現在,你莫名其妙過來抓姦,請問你抓到所謂的子虛烏有情夫了嗎?”
墨司寒生氣道:“你倆的任何交集我都會查得一清二楚,你最好祈禱不要有事,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墨總你口味重,不代表別人也一樣。就算我有心出軌,也不會選擇今天不是嗎?”
墨司寒雞蛋裏挑骨頭:“有心出軌?總算說出心聲了是吧?”
頭頂着火辣辣審視的目光,祝無憂一時哭笑不得:“斷章取義,咬文嚼字,墨司寒,我想今天我應該沒有再想和你說的話了,請問你可不可以離開了?我朋友還在睡覺,可不可以不打擾她?”
離開前,墨司寒不忘警告她:“祝無憂,你記住了,不可以各玩各的。”
他的意思是她不可以,他可以。
她不可以見其他男人,不可以和其他男人吃飯,約會,甚至說話等等,而他統統不受限制。
這雙標太公平了,以至於害她忍不住想海狗鼓掌了。
林雲朗安排好她們后,曾問過祝無憂:“要我幫忙解釋嗎?一會你的金主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據我所知,男人在這方面的忍耐力向來很低很低。”
“謝謝你的好意。三番兩次麻煩你,我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再說了這種事情,往往越解釋越不清楚,你不用在意我,你回去吧。”
“嗯,那就好。”
林雲朗停了停腳步,回頭對她說了一句:“想知道為什麼我總想幫你嗎?”
“為什麼?”
“你長得有點像我小時候認識的一個人。”
“是嗎?”祝無憂輕笑出聲,“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林雲朗問她:“對了,你有小名嗎?”
“有啊。”祝無憂點了點頭。
“叫什麼?”
“優優。”
“我認識的那個人小名叫小包,而我叫她小哭包。”
祝無憂驚訝地站了起來,開口問他:“林屋洞?毅哥哥?是你嗎?”
林雲朗瞳孔地震,喊她:“你是小哭包?”
“嗯。”
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又驚又喜。
一次塌方意外,兩名孩子被困林屋內。黑暗中,兩人相互打氣,相互鼓勵,才撐過了漫長的四十八個小時。
一晃很多年過去了,朱弘毅改名成了林雲朗,而小哭包的名字一直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林雲朗看她的眸子裏多了一絲關心:“對了,他對你好嗎?如果不好,離開未必不是一個好選擇。你要知道及時止損有時候很重要。”
祝無憂笑笑,笑得有些憂傷:“我知道,雖然現在知道的有些晚了。”
“你還年輕,不可以一錯再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有些忙你幫不了。他不是我的金主,是我法律上的丈夫。”
“丈夫?”林雲朗驚訝道,“你結婚了?”
“嗯。”
聽到她已經結婚了這個消息遠比她身後有金主更令他失望,林雲朗收回了情緒,雲淡風輕道:“那好,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先走了。”
“好,慢走!”
果然生命中出現的很多人都是命中注定的,只可惜有些緣分一開始就來晚了。
“嗚嗚嗚……嗚嗚嗚……”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哭了!”
“哥哥,我害怕,好黑。”
“你不是說只要我牽着你的手,你就不害怕了嗎?”
“嗚嗚嗚……我還怕。”
“那我們來聊天。小包,你的小名為何叫小包呀?是不是因為你喜歡吃包子?”
“不是。”
“那是你長得可愛,很像包子?”
“媽媽說,我是她的包袱,讓她很煩。哥哥,媽媽帶我來這是不是又想把我扔了啊?嗚嗚嗚……”
“你怎麼又哭了?別哭了。這只是意外,我相信很快就有人救我們出去的,到時候你就可以看見你媽媽了。”
“不對,上次去遊樂園,媽媽也把我扔了那裏了,後來還是警察叔叔把我送回家的。”
聽到她說這話,九歲的朱弘毅鼻子一酸,落下了幾滴淚,而這滴眼淚已經憋在他眼眶裏大半年了。
想不到他和她同是天涯淪落人。
這已經是他第八次從孤兒院偷偷跑出來了,他不相信領養他多年的媽媽有一天會突然不要他。
為什麼這世上會出現一些不負責任的父母?孩子又不是大人們的玩具,想扔就扔。
聽說每個孩子出生之前會站在天上選父母,溫柔的、帥氣的、普通的、不普通的,一旦選定了那就是一輩子。
小時候,父母是孩子們的天,撐起一片藍天的天。而對有些不幸的孩子來說,也可能是陰天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