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溫家
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安靜了起來,鍾林小心地看了眼自家先生。明明還是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可那微微眯起的眼眸,先生情緒不對。
“你還真是敢!”傅博明顯並沒有把鍾林放在眼裏,直勾勾地看着傅知南。
“我為什麼不敢,這可是你求我回來的。”傅知南將手揣進褲兜里,沒在躲閃傅博的注視。
“我求你?呵,傅知南,要不是老太爺,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出現在這裏?”傅博沒想到傅知南會這樣回他,說話間都有些咬牙切齒。
“別拿老太爺來說事,我傅知南能來這裏不是看在誰的面子上。”傅知南極其冷淡地看了面前這個所謂的父親一眼。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這麼跟我說話?”傅博努力壓抑着怒火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走廊傳開來。
“我翅膀硬不硬?我會證明給你看,可是傅總,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是來跟你敘舊的。”傅知南不太想過多地搭理他,他並不想浪費過多的時間在這裏。
“傅知南,你給我站住,你什麼脾氣態度,我是你老子。”傅博本來就是個急脾氣的人,這麼多年又久居高位,早就習慣了走到哪裏都是被人簇擁着的。
可如今這個他名義上的兒子。卻完全地忽視了他,直接走開,還叫他傅總?
“傅總,你的門楣,我可高攀不起。”傅知南依言停在了哪裏,留了背影對着傅博,說完話不作絲毫停留的繼續走。
傅博一瞬間好似被釘在了哪裏,他剛剛爭些什麼?傅知南該是他所不恥的那個兒子,他有一個那樣的母親,他又能好到哪裏去?
他剛才一定是被氣糊塗了,才會傻傻地爭論。
“溫茶暖,你死到哪裏去了,趕緊給我滾回來。”溫茶暖本來準備去找喬安寧,結果剛上出租車沒多久,就接到了自家父親的電話。
那怒吼,前排的司機都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幾眼。
溫茶暖還沒開口,電話就被掛了,她好像很久沒有接到自己父親的電話了,畢業后她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很少回過家裏,如今一打來就這麼大的火氣?
到底什麼事?溫茶暖想不起來最近自己是不是又做什麼事請惹到他那偏心的老爹不高興了?
除了剛剛見過溫柔,她已經好久沒有跟溫家有什麼過多的聯繫了。
當下她也不敢再折騰了,趕緊讓司機轉道去了溫家。
溫氏,多年前由溫老夫人一手創立,主要是建築工程,老夫人,中年喪偶,卻是實打實的女強人,不僅把兩個孩子管教的有模有樣,事業也是井井有條。
後來溫泉業娶了鄰市洛家女兒,洛天依,也就是溫茶暖的母親,洛家也是當時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憑藉著這份關係,溫氏在周圍的市,幾家分公司都發展的不錯。
可最近這些年,自從溫泉業出軌,溫茶暖的母親和溫老夫人相繼離世后,溫家已經是慢慢跟不上現代科技的發展,衰退了很多。
洛天依去世后,洛家除了溫茶暖和溫少權之外,竟是跟溫家徹底斷了個乾淨,溫氏多少生意都被直接給截胡了。
如今溫氏,在這帝都也就只能勉強算個中型企業,可這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溫家是有些家底。
只是,怕這幾年已經被敗的差不多了,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溫茶暖好多都不太清楚了。
她對溫氏的建築工程不感興趣,家裏人也好像不太喜歡她插手,所以她畢業的工作都是自己找,不像溫柔才大四,實習工作就是在溫氏。
溫氏現如今完全是由溫茶暖的父親溫泉業掌權,溫茶暖唯一的姑姑,遠嫁海外,溫家這點兒家產,人家自然是看不上的。
“就到這裏,謝謝師傅。”溫茶暖付了車費,跟司機告別,這才下車。
出租車只能到別墅的外圍,溫茶暖頂着初春的落日餘暉悠悠地往裏面趕。
自從母親去世,哥哥出國留學后,溫茶暖很多時候都是能不回這個家,就不回來,因為每次回來都總沒有好事。
所以,都走到門口了,她卻是不急不忙的,慢悠悠地欣賞着。
好像這別墅這些年變化挺大的,她每次回來都是匆匆略過幾眼,竟沒有注意到什麼變化。
“大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先生髮了好大的火,在客廳等你呢,二小姐她們也在。”給溫茶暖開門的是在這裏工作多年的保姆,一直待溫茶暖不錯。
“柳媽,到底怎麼了,這麼著急叫我回來?”溫茶暖一邊低身換鞋,一邊輕輕地問。
還有溫柔,怎麼這個時候在家啊?
“二小姐,被人打了,哭着呢。”柳媽還想說什麼,卻被溫泉業打斷了。
“溫茶暖,磨磨蹭蹭的,是要我去請你嗎?”坐在客廳聽到開門聲的溫泉業語氣不善地說道。
“來了。”溫茶暖將鞋子擺進鞋櫃裏,敷衍地應了一聲,她還沉浸在溫柔被打了的消息里。
而溫茶暖幾乎是一走進客廳就看到了坐在那裏的溫柔,因為實在太顯眼了。
就在剛剛聽到消息那一秒,溫茶暖還以為溫柔被人打了?頂多也就是被甩個巴掌而已,而且以她那斤斤計較的性子,絕對不是讓對方好過。
可是此刻家庭醫生還在給溫柔包紮傷口,羅琦抱着溫柔,似乎是哄着她別哭,
她這那裏是被人甩個巴掌啊?簡直……簡直是毀容式地毆打好嗎?
“茶暖,你終於回來了,你說說,你說說你為什麼找人打你妹妹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柔柔她有什麼錯啊,你要找人把她打成這樣?”
羅琦你一見到溫茶暖回來了,就顧不得場合了,對着溫茶暖就是一頓哭訴。
“你說什麼?我讓人打她?我瘋了,我一沒錢二沒勢,我讓誰打她啊?麻煩你冤枉人也有點兒常識好嘛?”這些年被冤的多了,幾乎是羅琦一對着她哭訴,溫茶暖就條件反射的頭疼。
“茶暖,柔柔都告訴我了,她今天跟你鬧矛盾了,但好歹是一家姐妹,什麼矛盾你把人打成這樣啊?”羅琦指着溫柔身上的傷痕,好像那些都是溫茶暖打上去的似的。
“先別說我讓沒讓人打她,她告訴你我們鬧什麼矛盾了沒有?一家姐妹?誰自己姐妹像她那樣?”溫茶暖有些無語,從小到大,這兩母女這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技能倒是從來沒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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