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局勢的明了
於此同時,白虎國已經爆發了全面的戰爭。
無數小藩國,彷彿蝗蟲過境般吞噬着白虎國的生機。
白虎國軍迫不得已發動了活死人戰術,並找來了國師。
國師似乎並不關心國家最終的方向,幾番操作后,直言唯有得到朱雀國的太子妃才能化解此次危機。
而遠在青龍國的朱雀公主,此時也得知了母國內亂之事。
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寢宮來回踱步,等待着自己的夫君。
此時的她已經無心去管哭鬧的兒子,奮筆疾書,最終將信綁在信鴿的腳上,發給了鳳容。
而毫不知道局勢的禹菲,此時正歡喜與,禹貢和德福的安全之中。
一遍遍催促着鳳容讓馬車跑的再快一些。
鳳棲成中的皇帝倒是看起來有幾分愜意。
悠哉地喝着南疆上貢的新酒,與聞聲下着棋。
“聖上此步妙哉。”
聞聲盯着棋盤上的黑子,眼中精芒閃過。
皇帝沒有回聲,捻起一子,輕巧落下。
聞聲嘴角微微上揚,忽的起身,行禮告退。
皇帝等到聞聲離去后,再次拿起剛剛落下的棋子,饒有興緻的把玩起來。
走到窗邊喃喃自語:“小子,這是你父皇我最後一次幫你了,願你未來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馬車上的鳳容突然心中一悸,下意識的看向禹菲。
確認她的氣色良好后,方才繼續看手中的軍機密報。
而皇帝自語后,卻劇烈的咳嗽起來,帕子上的鮮血驚心怵目。
他自嘲的搖了搖頭,用內力將帕子化為灰燼。
·········
禹菲坐的馬車疾馳在鄉道之上。
忽然,馬兒彷彿受驚了一般,嘶鳴着,抬起前蹄,胡亂奔跑。
子衿用盡全力,也無法控制住它。
馬車因為慣性,搖晃着,脫離了套索。
向著一邊的樹木撞去。
若不是鳳容眼疾手快,抱住已經栽倒的禹菲,飛出馬車。
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菲姐你還好吧!”張青玄在馬兒嘶鳴的時候就已經飛出自己的馬車。
眼看着禹菲的車四分五裂,心中驚的不行。
就連琳琳都是一頭的冷汗。
直到看見煙塵中無礙的二人,才雙雙鬆口氣。
只不過子衿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他一直在駕車,而且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下意識的想要穩住拉車的馬兒,想都沒想的縱身上馬。
此時已經被受驚的馬不知帶到了何處。
禹菲也是被突發事件弄的有點恍惚,張青玄和琳琳叫了好多聲,才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沒,沒事!”
經此這麼大的動靜,隨行的人紛紛下了馬車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的詢問王妃的情況。
直到,鳳容的臉色陰沉,他們才識相的閉上了嘴。
“菲兒,你還好吧!”
不讓眾人詢問的鳳容,關切的看着禹菲。
禹菲一陣無語,無奈繼續點頭。
鳳容也知道自己此舉有州官放火的意味,清了清嗓子。
讓手下的人去調查四周,命小風去尋找子衿。
又讓人拿來一把椅子,抱着禹菲坐下,不再說話。
而禹菲有點迷茫了,她清楚的記得,剛剛被鳳容抱出四分五裂的馬車時,余光中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可鳳容及其手下的反應,讓她明白,此時此地並無異常。
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她沒有細想下去,選擇耐心去等待調查的結果。
玄武國不起眼的小茶館中,一個身穿黑色的寬袍,頭戴黑色斗笠的女子坐在角落之中。
她的面前只有一壺涼透的茶水。
就在店小二已經遺忘此人的同時,她的對面赫然出現了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主人,兩次都失敗了!”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把玩着手中空蕩蕩的茶杯,良久才喃喃自語:“不愧是天命之人。”
男子不解,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自己的主人,嘴唇抖了抖,還是問出了心中疑惑:“主人為何執着此二人,衣服的人選明明·······”
還不等他問完,女子已經捏碎了茶杯。
男子陡然閉上嘴巴,不敢多說半字。
女子卻輕笑:“那鳳無為是真龍,玉鳳,本宮自然想得到,只是本宮沒想到,本宮的師父多年前佈下的轉生之局竟然有效,那叫禹菲的女子乃天運之人,來自另一個世界。此女既有天運傍身,又得真龍喜愛;若能得此女為衣,那本宮統治這片大陸的夙願也就不遠了。”
男子似乎詫異與自己的主人能說這麼多話,也明白了其中因緣,點了點頭,再次消失。
留下帶着斗笠的女人,淺笑。
她優雅的摘下遮住面容的斗笠,一張精緻的臉露出。
鮮紅的朱唇微微上揚,一雙細長的鳳目閃爍着貪婪的光芒。
“小二,上酒!”
清泉般的聲音響起,讓店中之人,無不心中激蕩,漣漪不止。
卻鮮有人發現,她眼眸中那嗜血的瘋狂。
至於朱雀國,國都之中。
那就有點神奇了。
也許是趙秀蓮的死亡,也許是雲韻的幡然醒悟。
這個一直想要得到鳳容的女將軍,真的撤兵了。
似乎她從小的執著就像一個笑話一樣,隨着親近之人的離開,笑話也講完了。
但皇帝和鳳瑛是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們為了鳳容能順理成章,風光繼承大統,雲韻這個踏板必不可少。
於是乎,曹一又成為了工具人,且是最瘋狂的那種。
不知曉這一切的鳳容一行人,現在仍舊在排查馬兒失控的原因。
好在子衿已經回來,只不過他的話讓眾人陷入了迷茫。
子衿自己也有點懵,他說的時候明顯底氣都不足了。
可眾人明白,子衿永遠不會在鳳容面前說謊話。
但,他口中所說之人,怎麼都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
這其中最震驚的當然是禹菲。
她清楚的記得在客棧之時,自己迷迷糊糊間,似乎真的看到他了。
但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啊,她不會認錯這兩個人,就如同子衿不會認錯一般。
越想頭越痛的禹菲,決定不再去思考這個人究竟是誰的問題。
現如今也只有看到他,才能知曉真相。
如此想來,禹菲乾脆捨棄了馬車,決定快馬加鞭的趕路。
即便鳳容心疼她的身體狀況,她還是倔強的固執己見。
鳳容拗不過她,只好同意。
帶着核心力量,留下沒有馬可騎的士兵,擔憂的抱着禹菲共騎一騎,無奈的向目的地飛馳。
這一路上,禹菲幾乎沒有休息,吃東西也是隨便兩口。
眾人知道她心中有事,也就識相的不多說任何廢話。
騎着獨角獸的幾人,速度堪比高鐵。
半月有餘的路程,他們一周左右的時間就跑完了。
只是,禹菲現在感覺自己已經散架了,渾身每一塊骨頭彷彿都不是自己的。
鳳容就算再心疼,也沒有辦法,除了幫她渡內力外,其餘什麼都做不了。
好在,子衿會點推拿之法,不然,禹菲一定站不起來了。
感覺自己的骨頭歸位的禹菲,沒有了前幾日的急躁。
反倒一改常態,說要好好休息一天,在去找自己的弟弟禹貢。
張青玄和琳琳明白,禹菲這是不想禹貢擔心。
只是明白之後,就更加心疼眼前這個女人了。
可他們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悄悄的叫走鳳容。
不知何時,他們似乎早就發現,禹菲永遠有心事。
且對很多事都不是很上心。
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擁有了鳳容之後,變得得過且過。
嘴上說著要幫鳳容成大業,也確實有很多令人眼睛一亮的現代學識。
可身體很誠實,對所有的一切完全提不起勁。
無論做什麼,走到哪一步,都是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對於張青玄而言,穿越意味着成就些什麼。
對於琳琳而言,重生意味着報仇雪恨,重塑大業。
可禹菲在他們眼裏,似乎更像沒經歷過機遇的原住民。
不打仗,不宮斗,不耍心機,也不怎麼努力。
這讓,這兩個經歷天選的人心中越來越擔心。
因為他們的直覺告訴他們,禹菲的種種跡象表明,她並沒有想要徹底留在這裏。
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一時興起,亦或是留住鳳容的一種手段。
她更加懂得怎麼去享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更加的肆無忌憚,更加的琢磨不透。
但有些想法即便在腦中產生,也無法清楚的說出口。
如今面對着鳳容,這二位就不會表達了。
只能面面相覷,然後無聲搖頭。
鳳容雖然聽到了禹菲與琳琳之間的對話,心中也明白,禹菲可能會離開。
可他更傾向於,禹菲在他的身邊過完一生的時間線。
無意識的給自己進行了大規模的洗腦。
甘願篤定這個女人不會消失,也不去想她從何而來,為什麼有這麼多的勢力覬覦她。
終於,張青玄忍不住開口:“王爺,你有沒有發現,菲姐身邊總是危險不斷,怪事不斷?”
鳳容能理解他話語中的每個字,每個詞。
可是融合在一起,他不是很了解。
畢竟他的身份地位,有想要傷害禹菲的勢力也在情理之中。
琳琳似乎能理解鳳容,插嘴道:“我們的意思是,小禹菲並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可為什麼那些人要費盡心力的將我們騙到這裏?”
這個騙字,琳琳斟酌了很久,按照事態的發展來說,是禹菲自己要來的。
可若真的細細思索,禹菲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着某種奇怪的聯繫。
包括起死回生,包括這次魔獸襲擊人類世界。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逼迫禹菲的心態,恨不得讓她壞掉才好。
鳳容不愧是真龍之子,琳琳和張青玄沒有說什麼的情況下,他倒是聯繫起了很多事。
他知道,禹菲經歷的一切,換到尋常人身上,早就忍受不了,或瘋或魔。
即便是他,也未必能忍受的了一開始的中毒,中間的傳功,之後的武功盡失,到現在的匪夷所思。
如此一考慮,鳳容也沉默了。
他明白自己的世界不是什麼玄乎其玄的世界,但也絕對不是什麼正常的世界。
四國鼎立,人皇掌管着半邊天的幾百年間,是他們太過安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