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到他的小丫頭
聽着旁邊小丫頭揶揄地笑聲，葉懷瑾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看着窗外。
月瓊玖看着男人俊秀的側臉，伸出自己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一下一下地，就像是小貓把爪子放在你的心裏撓呀撓的。葉懷瑾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像是在極力隱忍着什麼。
“不是的，叔叔，人不重要，只是剛好有用而已。”
葉懷瑾還是看着窗外小丫頭的側臉，聽着小丫頭的解釋，驚訝地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以前她很少和自己解釋什麼，更不會像現在對自己這麼親昵。他知道小丫頭很可能不是真心的，但是他還是抑制不住自己上揚地嘴角。
月瓊玖看着身邊的男人的側臉，忽然把手放到葉懷瑾的臉頰上。
少女的手冰冰涼涼，也喚醒了葉懷瑾的理智，他回過頭抓住女孩子的小手，有些責怪的對前面的劉叔說：“把空調打開，溫度開高一點。”
月瓊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我不冷的。”她眼神定定地看着葉懷瑾。
“不冷手這麼涼？”
月瓊玖忽然湊近，將手放在葉懷瑾的脖子上，試探着慢慢往下。
令月瓊玖驚訝的是，葉懷瑾並沒有阻止自己，只是有些無奈地責怪了自己一句：“馬上就要到了，你打算讓我衣衫不整地走進去嗎？”
月瓊玖厚着臉皮笑了笑，嘟着嘴不太開心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還是叔叔的懷裏更溫暖。”
前面的兩條單身狗：姑奶奶，這隔離板不隔音啊！
…………
車子緩緩停下之後，葉懷瑾斟酌了一會說：“遇到不認識的人問你話可以不答。”
周帆下車后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葉懷瑾，“我說哥，怎麼沒見你平時也叮囑一下我？”
葉懷瑾幫月瓊玖拉開車門：“她不一樣。”
周帆站在原地搖了搖頭，看着葉懷瑾走遠后，自己也弔兒郎當地走了進去。
只是前面的男人忽然頓住腳步，周帆一個猝不及防地撞上去了。
“你這走路不能好好走嗎！”
李斯雨有些抱歉地回頭，“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聽着對方溫和紳士地聲音，周帆覺得自己語氣有些過分了，“沒…關係。”
剛剛抬頭要走的時候，瞳孔猛然變大：“是你？你也是來參加葉家家宴的？”
李斯雨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如果他沒記錯，這是他和這個男人第一次見面。
但是他還是禮貌地點了點頭。轉過身去，眼底的不解完全顯露出來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總是出現那個小蘿莉的身影。
周帆撇了撇嘴，“真是，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麼高冷。”
月瓊玖和葉懷瑾到的時候，屋子裏已經坐滿了人。
有一個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子伸出手對月瓊玖招了招。
葉懷瑾下意識地把月瓊玖往自己身後藏。
月瓊玖：“她是誰？”
葉懷瑾抓住月瓊玖的手忽然就握緊了，“你不記得了嗎？”
月瓊玖扯了個慌說：“有些事情現在確實記得比較模糊。”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不等月瓊玖仔細想，趙可昕就沖了過來，眼睛睜的圓圓的，“你們兩個怎麼在一起了？”
“我們……很熟嗎？”
趙可昕愣了大概十秒，然後撓了撓頭，圍着月瓊玖繞了一圈，“怎麼，你這是失憶了？”
然後像是有些難以相信似的，伸出手在月瓊玖面前擺了擺，“月月？你真的記不得了？”
趙可昕還沒有來得及多說什麼就被葉懷瑾扒拉到另一邊了，“別動手動腳的。”
趙可昕：“？？？”
“月月你是不是被綁架了，你之前不是說最不喜歡我表哥了嗎？”
“你是他表哥？”
葉懷瑾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葉懷瑾的表妹書里確實有提到，最後原主離婚成功還是因為她的幫忙，月瓊玖能感覺的到，這個小妹妹很單純。
她轉頭衝著趙可昕笑了笑。
趙可昕傻乎乎地衝著月瓊玖擺了擺手。
旁邊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老爺爺果然問了一句：“不是說讓你把她拉過來嗎？待會葉少爺要上前去發言，我怕月小姐搗亂。”
趙可昕嗑了會瓜子，沒有什麼淑女形象地翹起了二郎腿，“我感覺不會的，再說周帆在那邊看着呢，怕什麼？”
旁邊的老爺爺曲起手指對着她腦門就來了一下：“你能不能有點小姐的樣子，真是白瞎你奶奶給你找的裙子。”
趙可昕衝著老人做了過了個鬼臉：“你以為我願意穿嗎？穿着這一身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老爺爺像是料到孫女會這樣說一樣，根本沒有抬眼看她，眼神一直瞄着門外，“你注意一點，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李斯雨，但是家族聯姻，還是要注意一點形象的，悔婚的只能是我們趙家，不能給對方調出錯誤的機會。”
趙可昕不知道是聽進去還是沒有聽進去，小腦袋左搖一下，右晃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等他來了，大不了讓周帆哥上。”
老爺爺氣不打一處來，“不行！我知道你最近不少相親都是你周帆哥去的，但是今天他要去陪着你表哥喝酒。”
趙可昕拿着一根筷子在手裏把玩着，“爺爺，不是說月月也是因為聯姻才嫁給我表哥的嗎？”
老爺爺砸吧砸吧了嘴，沒有說話。
“我看月月根本就是不喜歡我表哥，所以她為什麼當初非得嫁給我表哥呢？”
老爺爺聽着這話，趕緊把趙可昕手裏的筷子奪走了，“一拿筷子就瞎說話，這話要是被你表哥聽到了，我看誰救的了你！”
趙可昕一邊不斷掀起自己的小裙子，一邊有些埋怨的說：“好熱，做女孩子真難。”
老爺爺翻了白眼，有些心疼：“你這一次了，以後你要是不想嫁人，大不了就一輩子待在家裏。”
趙可昕看着自己腿上的白色絲襪，嘆了一口氣，“那什麼雨的怎麼還沒來？”
老爺爺：“……”簡直是對牛彈琴，剛剛說了什麼又不記得了。
…………
月瓊玖跟着葉懷瑾來到了晚宴的正中間。
她看着這周圍略顯喜慶的裝飾，用手拉了拉葉懷瑾的衣袖，小聲問了一句：“這是什麼晚宴？”
葉懷瑾拉開旁邊的凳子，溫聲開口：“訂婚宴。”
“哪家的訂婚宴？”
“李家和趙家。”
月瓊玖順勢坐下，撐着下巴想了一會：“不會是你表妹和李斯雨吧？”
她記得小說里好像有這麼個情節，但是一些不確定。
看着小丫頭抬起頭望着自己，葉懷瑾竟然有一種兩個人已經很熟稔一樣。
他坐在月瓊玖旁邊，繼續說：“不錯。”
月瓊玖有些不樂意的拿起桌子上的一塊西瓜吃了起來，“叔叔，我說你平時話都是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嗎？”
葉懷瑾沒說話，卻將手覆在月瓊玖的手面上，皺了皺眉，奪走了月瓊玖手裏的西瓜。
月瓊玖拉着凳子往葉懷瑾旁邊湊了湊，“叔叔，你這是想和我間接接吻嗎？”
葉懷瑾將自己面前的溫水推到月瓊玖面前，“想多了，大家都還沒有動筷。”
月瓊玖端起水喝了一口，再次抬起頭，就對上了男人那有些着急的眸子。
月瓊玖抬頭看了一下，有些不解：“怎麼，你擔心你的表妹？”
葉懷瑾：“嗯，是有些擔心。”
“你還冷嗎？”說話間，葉懷瑾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月瓊玖迷茫地抬頭看了葉懷瑾一眼：“我不冷哎。”
葉懷瑾看着前面一身白色西裝的李斯雨，淡淡地開口說：“這場晚宴的主角來了。”
看着小丫頭終於把目光從自己臉上移開，葉懷瑾鬆了一口氣。
“這場宴會我們家人會來嗎？”
這個“我們家人”，傳到葉懷瑾的耳朵了，他的心跳莫名又加快了速度。
“應該會來。”
本來這就是一件大事，一開始就沒打算那麼容易就把小丫頭接過來，只是去走一個流程。
月瓊玖趁着葉懷瑾不注意又拿了一塊西瓜，眼睛到處亂看，像是看什麼都新奇。
葉懷瑾看到小丫頭吃的嘴角都是西瓜的汁水，也沒有說話，只是把自己面前的紙巾遞到了小姑娘的正對面。
葉懷瑾說的不錯，很快趙可昕就走到上面拿起了話筒。
和月瓊玖想的不一樣的是，舞台上的趙可昕乖巧可愛，和剛才判若兩人，主要是走路的方式。
她拉了拉葉懷瑾的衣角：“葉叔叔，你說這趙妹妹怎麼忽然這麼優雅？”
葉懷瑾裝作撫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皺，微微側頭附在小姑娘的耳邊說：“一般情況下，都是要練習的。”
晚宴的燈光也在葉懷瑾說話的時候全部傾灑到宴會的女主角上，隱匿在黑暗中月瓊玖看不清葉懷瑾的表情，但是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耳邊被他溫熱的氣息打濕了。
月瓊玖下意識往旁邊一躲，“叔叔，你說話就說話，幹嘛離這麼近？”
黑暗中葉懷瑾好像勾了勾嘴角，透過微弱的燈光，月瓊玖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切。
她又坐了回去，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繼續問：“那你也學過禮儀嗎？”
葉懷瑾這次沒有靠那麼近，只是淡淡地回答：“嗯”。
也就過了一會，宴會就正式開始了，很多人都端着酒杯朝着她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月瓊玖看了葉懷瑾一眼，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葉懷瑾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一直追隨着自己家的小丫頭。
剛剛他注意到月瓊玖喝了一點酒，他有些擔心。
…………
月瓊玖沒有走幾步，就在衛生間的門口遇到了郭麗梅和李子琦。
李子琦有些陰陽怪氣地說：“姐姐，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裏面沒有人和你玩嗎？”
月瓊玖剛剛要開口，李子琦就繼續說：“我就說了，我才是姐姐最好的朋友，外面的那些人都是騙人的。”
月瓊玖忍着心裏想吐的慾望，眼神漫不經心地看了郭麗梅一眼：“管好你的女兒，沒事不要放出來亂咬人。”
月瓊玖這句話說的很平靜，臉上的表情甚至還有些弔兒郎當。
拐角處的葉懷瑾眼底閃過一些晦暗不明的神情。
他心裏的疑問也就越來越大。
你真的還是月月嗎？
以前的月月眼神永遠是溫柔的，不會是這麼平靜。
但是他隱隱有些感覺，這個人已經不是自己的小丫頭了，但是他又剋制不住自己心裏的興奮，那是來自骨髓裏面的興奮。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從不相信前世今生，但是他已經在夢裏夢見這個樣子的小丫頭很久了，這也就是他一定要娶她的原因，也許為了你，我可以相信一次。
道路盡頭的郭麗梅本來還想溫柔地回懟幾句的，但是看着時間，快要不夠了，本來就因為女兒化妝有些遲到了，再因為這個小賤人錯過和李斯雨見面的機會就不好了。
思前想後，她對着月瓊玖慈愛地笑了笑，就拉着李子琦走了進去。
月瓊玖在她們背後做了一個鬼臉，帶着些俏皮。
葉懷瑾笑了。
身後來找葉懷瑾的周帆愣住了，“什麼喜事，笑的這麼開心？”
葉懷瑾挑了挑眉，“你猜。”
周帆一雙桃花眼轉了一圈，有些戲謔，“你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嘍。”
葉懷瑾這次倒是沒有否認。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扮演你的初戀情人了？”
看着周帆一雙瀲灧的桃花眼，葉懷瑾冷漠地說了一句：“不能。”
月瓊玖看着女廁所進進出出那麼多人，本來也就是出去透透氣。
轉頭想走的時候，忽然眼睛亮了起來。
“叔叔，你怎麼過來了？”
葉懷瑾倒是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自從確定眼前這個女孩子就是自己夢裏面的小丫頭，他卸下來自己身上所有的偽裝。
嘴角甚至還微微帶了一點弧度，“有點擔心你，來看看你。”
這回月瓊玖有詫異了，“嗯？”
看着小丫頭懵懂的模樣，葉懷瑾也不想逗她了。
“進去吧，外面涼。”
“好。”月瓊玖乖巧地點了點頭。
也許是因為自己年紀小，就對自己多照顧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