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萬霖
宋曦光體內的水本源之力此時不再沉寂,第一次主動的活躍在她的體內,空氣之中稀薄的水靈氣源源不斷的湧入她的體內,在這一瞬間內,她甚至感覺自己成為了水靈氣的君王,而那些靈氣們皆是她的左膀右臂,供她隨意驅使。
她下意識抬起的雙手迸發出一道冰藍色的冰錐,混合著空氣之中潮濕的雨水,迎上合道期的妖獸震怒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掌心的冰錐忽而閃爍,屬於她的殺意瞬息而至,漫天的雨水猛然變化成了寒冷到了極致的冰錐,蘊含了本源之力的春風化雨決早蘊含了讓人無比震撼的能量。
大量的靈氣瘋狂的流失,縱然有本源之力的幫助,可宋曦光還是感受到了供給不足,她拍了拍儲物袋,索性祭出了所有的丹藥,一股腦的吞入口中,冰錐再次變化形態,細長而尖銳的倒刺因為吸飽了靈氣瞬息砸向那些妖獸們。
就連合道期也下意識的避其鋒芒,更不用說境界稍微低下的妖獸們了。
可惜的是,縱然靈術之下,合道以下妖獸被冰刺阻攔,合道期的妖獸們卻依舊輕鬆的破開術法。
為首的妖獸眯着雙目,陰鷙道:「倒是小看了你,人類!」
說著,它雙手抬起握成爪狀就是狠狠一揮,宋曦光避之不及,很快就被帶出了些許血肉。
這一擊不光蘊含了極其強大的破壞之力,此時正在肆無忌憚的破壞着她的血肉筋骨,同時還似乎帶了一些毒性,讓她瞬間提不起力氣,靈氣也在此時失控難以調動,她竟然和自己的丹田失去了聯繫。
為首妖獸看到她一閃而過的驚慌之色,又看見她此時迅速潰爛的肉身,仰天一笑,隨即再揮出一擊,冷聲道:「我不是魁,看不起你這種小螻蟻,敵人就是要趕盡殺絕。」
宋曦光自知自身已難以抵抗合道境的含怒一擊,此時已絕望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可意想而來的痛苦卻不曾降臨,反而聽到那些妖獸惶恐至極的聲音。
「是金龍,妖界最後一條金龍沒有死!」
「快,快退後!」
「金龍必然會向我們報仇的,我們都要死在這裏。」
她下意識的緩緩回頭,卻看見就在不遠處的那具小金龍的屍體此時不復死氣,反倒精神抖擻的騰浮於虛空之中,一聲龍吼,明明無聲可卻讓無數妖獸神情崩潰,墜落在地,肉身更是因為這無形的聲波而開始破碎。
禁地之內的雷雲再次凝結,其上的電閃雷鳴直看的人心頭髮麻,毫不懷疑下一秒便要降下天雷劈的人灰飛煙滅。
修為高深如魁都險些死在小金龍的這一術法之下,更不用說遠遠不如它的那些妖獸們了。
眼看金龍蘇醒,威勢更甚從前,哪裏還有禦敵之心。妖獸的神魂深處,對於龍族的崇拜幾乎是刻在血液之中的,此時見到活生生的龍族騰飛,更是召喚出了天雷。
早就軟了腿,一時之間滅殺她這個人修的想法已消散全無,紛紛連滾帶爬的就出了此地,居然往出口處飛馳而去。
屠是最後一個出去的,它複雜至極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宋曦光的身上,甚至屈起了手指,靈光已在指尖醞釀,下一息只要激發出去,宋曦光必死無疑。
可時也命也,金龍的再一次咆哮讓屠不由自主的被迫飛出,靈氣的攻擊軌跡也不由自主的發生了偏移,最後擊打在了牆壁之上,留下了一個漆黑的深洞。
隨後,屠意味深長的看了宋曦光一眼,最後嘴唇翕動,留下了最後的傳音后,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下一次見你,本座必要親手砍下你的項上人頭,為吾兒的亡魂祭奠!」
而此時,出口的禁制不知何時已消散,妖獸們的離去毫無阻礙。
宋曦光眨了眨眼,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身體的劇痛提醒着她已到了強弩之末,靈氣難以調動,而本體內殘留的合道氣息依舊在毫不餘力的破壞着她的血肉。
她強忍劇痛,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掏出了鳳凰草的粉末,吞下之後強大的修復之力很快便開始和那合道之力抗衡。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感覺到自己好受了些許,也略微能夠調動一些靈氣。
此時小金龍卻並不如那些妖獸們所看到的那般威風凜凜,生龍活虎,雷雲在宋曦光閉目療傷之時已然散去。
而它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一下子就重新砸落在了那塊石板之上,氣息瞬間近似於無,彷彿在下一息它的神魂便會徹底消散一般。
寂滅消亡的氣息環繞在這條小金龍的身上,它璀璨的鱗片已痕迹遍佈,它光滑而緊實的身軀已傷痕纍纍,這是它努力抗爭,不讓它的軀殼屈辱的被敵人佔領的勳章。
宋曦光睜開了雙眼,雖然本體因為鳳凰草得到了恢復,可精神上的疲憊與靈識的枯竭已讓她精疲力竭。
她看向那條小金龍的同時,它也彷彿感應到了什麼,費力的睜開了雙目,金色的獸瞳里蘊含著的是萬年時間裏化不開的濃郁的絕望和悲涼,沒有怨恨,沒有不甘。
也許對於金龍來說,有尊嚴的死去是解脫。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金龍卻率先開口道:「吾名萬霖,乃萬年前最後一頭誕生在妖界的龍族。」
「龍族為天道寵兒,時光演變,歲月流逝,可龍族卻依舊繁盛不息,上古時期,大部分龍族已飛升仙界,因此下界的龍族可謂越來越稀少,吾誕生之時,恰逢父母飛升,便遺留在了此界。」
宋曦光知曉金龍要述說這一切的過往真相,便索性盤膝而坐,時不時祭出一粒療傷丹藥,一邊調息休整,一邊聽着上古時期發生的故事。
「吾的父母本以為下界之中吾乃是最為尊貴的存在,誕生之時便能夠擁有合道的修為,破殼之日便是大乘,最多修行千年便可飛升與它們團聚,因此並不如何擔憂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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