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因為加起來數字總和等於13?“姜戈搶答。
“13”這個數字被西方人視為不祥的象徵,據說它源於宗教典故:出賣耶穌的猶大是耶穌的第十三個弟子,於是人們對“13”心生厭惡。又由於耶穌受難在星期五,因此西方人在既是13號又是星期五的那一天一般不舉行活動。甚至門牌號、旅館房號、層號、宴會桌號都要避開“13”。英國劇院中找不到13排13號的座位,即使有那也一定是半價銷售。
“聰明”穆淳給了姜戈一個我很看好你的眼神,繼續說:“在這間房裏先後有四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從那扇唯一的小窗跳下去,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那間房裏服藥自殺,一個死在廁所,兩個死在穿上。還有個弔死在電風扇上,進去打掃的幾個服務員都先後出現心梗、中風、哮喘的癥狀。”
“不過這麼短時間內能打聽到這麼多線索,你真不愧是社交牛逼症!”
“哈哈,承蒙誇獎”穆淳雙手抱拳假裝謙虛。
“不過,還有重要的一點,那房間似乎有什麼東西,他的力量在中午時最弱,所以他們總是在那個時間點打掃房間。”
用完餐,大家拿着房門鑰匙去休息。大概是為了方便工作,她被安排在1409,正對着1408。
統一的棗紅色大門,黑色的門牌號,黑色的門把手,不知是不是錯覺,盯着久了,覺得1408的門越來越傾斜,似乎融化般扭曲變形,奚妍甩了甩頭,再一盯着,發現門又是直的,奚妍蹙着眉,疑惑的歪着頭,摸了摸手上泛起的雞皮疙瘩,決定先睡了再說。
1407、1406、1405依次住着穆淳、穆爺爺和姜戈、姜漣。另一隊人依次住在1410、1411、1412、1413.
晚上,萬籟俱寂。
“嚶嚶嚶......”鑽頭從奚妍懷裏鑽了出來,聳動着鼻子,四下看了看,一溜煙跑出了房間。
她坐起來,靜靜地等待鑽頭鑽完洞打探回來,大約半個小時后,鑽頭嚎叫着像團小旋風般的跳到奚妍懷裏,“嚶嚶嚶......”
“你受傷了?“察看了下,發現鑽頭脖子以下被什麼抓了一把,幾道血痕印在上面,摸上去有種森然的寒意透骨而出。
“你遇見什麼了?”奚妍心疼的抱着鑽頭親了親。
“嚶嚶嚶.....嚶嚶.......”鑽頭連說帶比劃的揮動了兩隻肥肥短短的小爪子,誇張的扭動着身子,誇張的抖動着。
“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很醜很臭?“
“嚶!”鑽頭點着腦袋。
“看來有點棘手啊”奚妍手托下巴思忖。
“辛苦啦,休息吧”幫鑽頭簡單處理了下傷口,就床躺下。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
奚妍出門,叫上夥伴一起走向餐廳。
路上遇到古宏駿一幫人,姚思走過來,問穆淳要不要交換情報。互相交流下眼神,點頭同意。
吃完飯,穆淳回來:“那間房大約死了有二三十個人,最近一個死亡的人似乎查到點線索,這是他的照片,不過東西酒店的人覺得不詳,打掃的時候給放回去了”
“滴滴”任務手環相繼發出聲音。
點開一看:“新手任務:取得最後一個死者任一遺物並帶出”
好傢夥,終於發佈任務了,回到房間集合,大家各自演示了下自己的異能,並且彼此磨合演示,時間轉瞬來到中午。
“為什麼不為這間房編造個房客呢?”站在1408房門前,奚妍一邊握着手中的鑰匙,一邊向約翰卡特問道。
“我不敢保證能一直瞞下去,一旦走漏風聲會有人起訴我,也無法完全使董事會相信我的說辭,所以一直把這間房空着,我怕又有人從這裏跳下去,血染香榭麗大街”約翰卡特頓了下“我就不陪你們繼續了,最近身體有點不對勁”,他對於進房間似乎有些心有餘悸。
打開門,尋摸着牆上的開關,牆面的觸感就是在摸人體內臟般滑膩,打量着傳說中沒人承認的13樓的房間的陳設,牆壁上掛着三張裝飾畫,一張是中世紀的貴婦人躺卧在沙發上,一張是一群人推杯換盞地站在遊艇甲板上談笑風聲,另一張畫著的是一盆未剝開的柚子,床頭柜上放着一盞燈和一個旅行袋,那是最後一個房客也就是那個作家的旅行袋,床上的被子和枕頭像一個得了腫瘤的人睡在裏面。
還沒來得及過去,預料的麻煩就來了,視線中的房門傾斜着,雖然不厲害,但確實是歪着的,向右側傾斜了一些,前後左右搖擺着,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讓人頭暈目眩,頭頂的天花板旋轉着,使人暈眩的更厲害,彷佛下一秒就要掉進着漩渦中,又有點像是出海時暈船的噁心感。
“動作快!”奚妍急喊,三兩步走到床頭櫃前,一把提起旅行袋,快步走向房門,抓着門把手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開門。門鏈沒有插上,也沒有反鎖,但就是打不開,無論怎麼踹也打不開,年代久遠的木門彷彿變成了精鋼澆築而成,與牆連成一體。
想着穆淳說的話,她打開旅行袋,找到裏面的錄音筆打開,希望能找到點線索,按下播音鍵,小紅燈亮起。
“我才不會被這個鬼故事嚇到,我就是寫鬼故事的作家,從來沒見過真正的鬼,有鬼的都是人心,我曾經在凶殺案的房間裏待過,在那裏曾經有兩個人先後被殺在房間裏,還在連環殺人案傑克的墓邊過夜,在羅梟連續割喉兩任妻子的浴缸邊刷牙,圍在火堆邊講的鬼故事就更不可能嚇到我了,它們只會作為素材為我的故事添磚加瓦”
“......,煙灰缸里的火柴居然是幾十年前造的,牆上柚子畫的顏色像屎黃色一樣噁心,我好像看到它們張開了大口,有紅色和白色的液體從裏面流出來,像是血液和腦髓,空氣越來越污濁,聞着讓人覺得暈眩,三幅畫後面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面出來。”他的聲音越來越心煩意亂,彷佛正在恐懼着什麼,總之不像是正常工作錄音的該發出的聲音,後面的聲音越來越支離破碎。
“快看!”姜戈手指牆上。
像是為了印證錄音筆的話,三幅畫集體慢慢傾斜,原本得體笑着的貴婦夫人臉上帶着兇狠的笑意,塗紅的嘴唇彷彿剛喝過血般紅的驚人。甲板上笑的春風得意的人們齊齊臉色慘白一臉害怕的看着畫移出的方向,站在最前方的男子,身穿卡其色羊毛西裝,打着藍色格子領帶,手帶江詩丹頓手錶,梳着小分頭,頭髮垂到耳邊,一臉驚愕表情。他旁邊的全是這間房的死者,全部是面露驚愕表情。或倒或立的柚子水果靜物圖變成了一個個斷掉的腦袋,流着腦容物的動態圖。
電視機突然自己開機,一片嘈雜的黑白點過後,有沙啞的聲音從裏面傳來:“你們逃不掉的,留下來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