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雪與愛情共至
救護車匯入來來往往的主幹道，紅綠燈閃爍不停，將葉梁川徹底隔絕在岔路口，葉梁川滿頭大汗頹廢的站在路口，看着救護車逐漸開遠，指甲陷落在肉里，他卻感受不到疼痛。
像是悲憫的眼淚，天空中開始飄起小雪，飄飄零零像是在尋找着歸宿，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冷的讓人發抖。
葉梁川看着路面逐漸濕潤，車輛帶起路上潮濕的塵土。喇叭喧囂，說話聲此刻都像極了悲鳴着的嗚咽聲。
急促的手機鈴聲一陣陣的響起，像是催命符，葉梁川面無表情的拿起手機。
只一眼，葉梁川嘴角迅速延展笑意，巨大的喜悅讓他有些眩暈，名字跌進眼裏，有些不太真實，葉梁川無措的拿着手機。
“嘟嘟”兩聲電話被掛斷了，葉梁川才回過神，又慌張回撥了回去，那頭立即接通，不滿的聲音立刻傳來：“葉梁川，你怎麼回事，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怎麼還不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梁川掐了掐胳膊，嘶聲叫了一下，很疼，不是幻覺。
“你現在在哪？”葉梁川問道。
“我在店門口等你，你快點來。”余怒未消，聲音也很僵硬。
四方朦朧，一片白茫茫中，葉梁川只看到了顧憐，雪花依稀視線，你在我眼裏卻是那樣明顯。
葉梁川走到顧憐面前，伸手將顧憐拉入懷中，手臂箍的越來越緊，像是要把人嵌入體內，沉重的呼吸傳進顧憐的耳中，他在緊張。
顧憐有些震驚也有些想笑，手在葉梁川的背上拍了拍，“好了，不要再抱了，再抱我就要窒息了”。
葉梁川緩緩鬆開，手輕輕撫摸顧憐略帶涼意的臉，低頭在她的眉心吻了吻，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喑啞出聲：“顧憐，我們在一起吧”。
顧憐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目光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話都忘了咋說了，不過葉梁川接著說：“我是一個很缺乏安全感的人以及我真的很敏感，但是現在我願意卸下一切防備來愛你以及迎接你的愛意。”
顧憐愣怔的眨了眨眼睛，終於緩過神來了，心裏像是炸開了巨大的煙花，輕輕握住葉梁川右手十指交叉，指縫緊緊貼合，然後親昵的吻了吻葉梁川的手背，眼睛裏的愛意更深：“那麼，葉梁川，恭喜你有女朋友了”。
雪還在下着，落在兩人的肩頭，倒也應了那句詩“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今天是葉梁川的生日，顧憐當然也沒忘了正事。
顧憐拉着葉梁川的手，眸子水亮亮望着他，聲音軟的不成樣子：“我們進去吧”。
葉梁川抬手揉了揉顧憐柔軟的發,溫聲說道：“好”
顧憐訂的這家日料店，是小隔間，裝修風格偏中式，風格典雅，環境很安靜。
走到門口，顧憐抬起清亮的眼睛，撒嬌道：“你先把眼睛閉上。”
葉梁川不明所以，但還是乖巧的閉上了眼睛。
顧憐推開木質的門，入目花團錦簇，一個蛋糕出現在桌上。
“葉梁川，睜開眼睛。”
葉梁川緩慢睜開眼睛，就看到顧憐捧着蛋糕站在他面前“生日快樂，葉梁川”。
心臟在那一刻劇烈的跳動，很久沒人給他過生日了。葉梁川啞着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作為你的女朋友，我在去你家那天，已經把你的信息摸清楚了”顧憐驕傲的說道，梨渦輕陷，盛着甜蜜。
“所以，這幾天你一直在準備這個”。
“當然了，你快嘗嘗，好不好吃，這可是我專門學的。”顧憐催促道。
兩人面對面落座。
“好吃嗎？”顧憐挺直身子一臉期待看着葉梁川。
“不好吃。”葉梁川開口說道，顧憐一下子就蔫了，但還是連忙把蛋糕挪走了“沒關係，我第一次做，你先吃別的菜。”
葉梁川擒住她的手，傾起上身，貼上了顧憐的唇瓣，甜膩的奶油在兩人口中漫開，兩個人的呼吸逐漸交融。
葉梁川附上顧憐的耳朵，鼻尖輕輕碰上耳廓，一道溫和的笑聲傳來：“我是說我們一起吃才好吃。”
顧憐起伏的胸口還在平復，聽到葉梁川的話，粉白的臉上掛上潮紅“葉梁川，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悶騷啊。”
“你怎麼知道我之前不想這樣，阿憐，是因為我今天忍不住了。”
低磁的聲音入耳，像一把把小鉤子勾的顧憐心猿意馬，男人說起情話也挺撩人的。
顧憐紅着臉不說話了，談戀愛的葉梁川一點也沒有之前的那副清風霽月的樣子。
“你快點許願吧！”顧憐又重新將蛋糕擺正，僵硬的轉移着話題。
葉梁川喉嚨中悶笑，坐回了遠處，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眼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顧憐專註的看着他，忽然葉梁川就睜開了眼睛。
“許……完了”顧憐眼神呆愣愣的望着他，“這麼快嗎？”
看到顧憐懵懵的樣子，葉梁川的心裏都成了水，偏偏一本正經的回答：“嗯，完了，需要很久嗎？”
他的願望很簡單，以後她的眼裏只有他就好了。他到現在還記得她因為許諾拋下他，愛一個人真是慷慨又自私。
顧憐拖着聲音長長的“哦”了一聲，抬手拿了塊海膽壽司吃着。
看到顧憐這幅想問，心裏又很彆扭的模樣，葉梁川心裏笑出了聲。
“慢點吃吧，小心噎着。”葉梁川出聲提醒，顧憐賞了一個白眼給他，看樣子還彆扭着呢。
室內一時靜謐無聲，兩人面對面看着對方咀嚼食物，再沒有比這更平靜安心的時光了。
顧憐不住校，葉梁川將顧憐送到門口就要走，“你就送到這？”顧憐環上葉梁川的腰，聲音染上委屈，她恨不得一天的時間都跟他相處。
“我怕你爸媽看到，到時候你怎麼解釋？”葉梁川有些好笑的攏了攏她額前的碎發。
“我爸媽不住這，他們就平常來看看我。”顧憐下意識的嘟囔了一句。
“那你之前說你喝酒，你回家爸媽會打死你。”葉梁川微微挑眉，低頭看向她。
“啊……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顧憐手一松就跑遠了。
看着顧憐跑遠的身影，葉梁川搖頭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