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想給你立個靈位
陳楓出山的第一宗差事自己也沒想到是厲鬼級別的差事,對於本次處理來說,自己是不滿意的,同時也覺得有些不公平,所以他急需一個難度適中的差事來證明自己。大龍哥的差事儘管陳楓不想接,但還是用這個理由說服了自己。
“好。你晚上到西郊商業廣場,3棟101棋牌室,我在那等你。”
“西郊商業廣場是在哪裏?”
“媽的。你讓壁虎帶你去吧。還有,到時候把壁虎的賭債也帶上。”大龍哥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陳楓在床上長嘆一口氣,突然懷戀起之前早九晚五的工作;空想也是沒用,還不如趁早開始行動。陳楓立馬就爬起來床,簡單地沖了個澡就動身去銀行把支票的錢過到自己的卡上。經過昨晚的大戰鬼新娘,貌似自睡覺以來就沒出現過什麼奇怪的事,除了洗澡的水額外的涼以外和往日沒什麼不同。
陳楓跑去了銀行,托關老伯的福,讓他享受了一把vip級的待遇。櫃員一看是關老伯開的支票,立即就將陳楓移到了貴賓室。經理親自招待不說,還有小蛋糕等點心,陳楓正好在這吃了個免費早餐。
銀行經理在辦公桌上敲着手提電腦,一邊噓寒問暖點問心夠不夠,咖啡合不合胃口。其實陳楓也有些不好意思,有種佔便宜的感覺,只能禮貌性回應幾句。還以為銀行經理只是怕客戶無聊才主動沒話找話,但他聊到古宅的事的時候,陳楓覺得這個銀行經理不簡單。
“陳先生想必就是幫關老伯驅鬼的師傅吧。你是怎麼將那隻鬼驅除掉的?”
“原來經理也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我也只是做了場法事將鬼超度了。”陳楓自然不會透露關於鬼新娘的事,只是隨便對付幾句。
銀行經理職業性地笑了笑說道:“我家信佛,自然相信這世間上有鬼神。如果只是做了場法事就把鬼除了,那陳先生真是神通廣大。能不能透露一下是怎麼把鬼除掉的?”
“你也想做法事驅鬼?”
“不是,只是好奇罷了。”
這銀行經理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感覺,陳楓也隨便糊弄說道:“首先起壇作法,燒點黃紙,求祖師爺保佑。然後將所有門窗用墨斗線封禁,之後再引鬼出來關門打鬼。”
陳楓注意到,銀行經理在聽陳楓描述的時候,手上是停止敲擊鍵盤,看得出他在認真聽。陳楓將久叔的大致計劃又簡化了一遍將給銀行經理,銀行經理聽完后,似乎有些震驚,不過很快又恢復操作電腦,禮貌待客的模樣。
“陳先生的抓鬼經歷真是精彩......好了,支票上的錢已經過戶到你的賬戶上了。一會兒總行會有電話打給您確認,到時候麻煩您給我打五星好評。”
“嗯,我會的。”
銀行經理目送陳楓走出銀行,看見陳楓被服務員帶走後,從褲兜里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師傅。我已經知道他是如何解除封印的了。”
今天又是藍天白雲,晴空萬里的天氣。陳楓行走在市區的步行街,街道旁的奢侈品商店以前瞧都不瞧,不是高傲,而是沒錢;現在自己卡里一下子多了五十萬,感覺底氣也足了,腳步也穩了,也大踏步去逛商場了。
陳楓在鐘錶店看了很久,看着櫃枱里的機械手錶,就想當場買走一隻。
“先生。我們這裏的手錶都是瑞士進口的,帶在手上特別有面子,要不要試一下?”
陳楓雖然手頭上有錢,而且一萬左右價位的瑞士手錶也能買得起,但他卡里的錢除了有壁虎和久叔的一份外,大部分還得留給老家的母親和妹妹。
“不用了,我就是看看。下次吧。”說著,就離開櫃枱走出了店。
出了商業街,陳楓直接坐公交去榕樹村。久叔依舊在村廟前擺攤算命,不過目前沒有客人,久叔就悠閑地睡着靠椅上抽着煙槍。
“久叔,早。”
看見陳楓到來,久叔吐了一口煙說道:“還早,日晒三竿了。怎麼樣,回家之後那鬼新娘沒再找你吧?”
陳楓坐在久叔攤檔前的木凳說道:“回家之後倒沒有,只是在關老伯車上到時候,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什麼夢,說來聽聽。”
陳楓講述那奇怪的夢,久叔也是邊聽邊點頭。
“你這個就是典型遇到鬼新娘的癥狀,最經典的就是載着鬼新娘的花轎走到你家門口。雖然你是做夢夢到,其實這在你回家前,鬼新娘已經嫁到你家了。這可以間接的說明,關老伯的古宅已經安全了。還有,警察一大早就把我們落在古宅的東西送來了,我那本《玄術》和筆記你拿着吧,希望對你有用。”
陳楓接過書後,又問道:“那我家裏的鬼新娘怎麼處理,真的沒辦法了嗎?”
“這個你不用過分擔心,我看得出這鬼新娘不是特別想殺人;要是她真的動了殺心,我們昨晚就全部死在古宅了,包括前去查看古宅的警察。你能做的就是在家供一個靈位,盡量讓鬼新娘有個歸屬,看看能否將她由厲鬼轉變成普通的鬼魂,到時候她不想走鬼差也會將她帶走。”
久叔的行為不但沒對鬼新娘進行攻擊,而是讓陳楓將她像自家親人一樣供奉起來。其實這麼做也不是毫無道理,鬼新娘就是在出嫁的時候去世,那麼她的死後歸屬究竟是夫家人還是娘家人,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兩邊家庭都不接受她的時候給她一個歸屬甚至是名分,這樣或許可以化解鬼新娘的怨氣。怨氣沒有不再是厲鬼的時候,就能投胎轉世為人。
“那靈位我該怎麼設,寫什麼上去?”
“靈位我這裏有,至於寫什麼...你知道你老婆叫什麼名字嗎?”
“去!我上哪知道去。更何況她不是我老婆。”
久叔忍不住笑,嘴角微微上揚說道:“這個老婆你不認不行,如果翻臉的話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
“我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陳楓把頭扭到一邊憤憤地說道。
“不知道的話我就寫:愛妻之靈位。”說著,久叔就把手中的毛筆沾了沾墨水就準備寫上去。
陳楓見狀,一手掌擋在靈位上說道:“有沒有好聽一點的,愛妻...如果以後我交女朋友了,她到了我家之後看到這靈位會怎麼想?”
“你現在這種情況就別交女朋友了,不是叔嚇唬你啊,如果鬼新娘認定你為她丈夫的話,你交的女朋友會有好下場嗎?”
陳楓一時氣不過,委屈地說道:“那也不能寫愛妻,萬一我媽或者我妹到我家看到了,那我怎麼解釋。”
久叔想了想說道:“那我幫你算一下她叫什麼名吧。我事先說明不一定可以,得看你老婆配不配合。走吧。”
“去哪?”
“當然是去個隱蔽的地方作法,在這裏作法萬一嚇死個老太太,我可不想多個鬼老伴。”
陳楓跟着久叔來到他家。久叔的家是榕樹村裡是常見的平房,緊湊的平房一間挨着一間;久叔把所有的門窗都關掉、窗帘也拉上,頓時屋內與晚上差不了多少。
只見久叔在椅子圓桌上擺上一個盆水,水盆上放了一張黃紙,再往桌上點幾根蠟燭,壓抑的氣氛瞬間就有了。
久叔依舊穿上道袍,兩隻手指夾着一張靈符;將靈符放在面前閉上眼睛,嘴裏念念有詞。
陳楓看着久叔額頭上的汗珠,自己不由地也跟着緊張起來。
這時久叔兩指之間的靈符突然燃燒起來,久叔將燃燒的靈符向前一扔。陳楓將視線集中在靈符上,靈符飛到桌子的另一頭,陳楓的視線就跟着移動。但他的視線掃視到桌子的另一邊的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桌子對面這時站着一個穿紅嫁衣的鬼新娘。
陳楓被突然出現的鬼新娘嚇了一跳,差點叫出了聲。
“娃娃,問她叫什麼名。”
“我啊?”
“肯定是你,你是她丈夫。”
陳楓咽了一口唾沫,膽怯的問道:“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想給你立個靈位。”
鬼新娘慢慢轉動脖子,在蠟燭的襯托下顯得額外嚇人。
她將那張被靈符遮擋的臉對着陳楓開口說道:“柳瀟瀟。”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哀怨,似乎還帶着哭腔;如果配上淚汪汪的眼睛,那便是標準的楚楚可憐。
久叔看了看桌上水盆里的黃紙,水中的黃紙上慢慢顯現出“柳瀟瀟”三個字。便擺弄手勢,往蠟燭上一指,大喊一聲:“走!”蠟燭熄滅,鬼新娘便消失不見了。
“娃娃。打開所有門窗,別把我家給弄髒了。”
陳楓愣了愣神,便哦的一聲跑去撩開窗帘,打開所有的門窗。陽光一下照亮屋內,剛剛還處於黑燈瞎火的眼睛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
“久叔。為什麼你能召喚她出來?還有,如果她突然發難,會不會把我們殺了。”
久叔似乎有些疲憊地坐下,開口說道:“我召喚來的是她三魂七魄中的一魄,只是一個分身。再說了,要殺我們早殺了......你還是趕緊回去立個靈位好好地供奉起來,這樣一般不會有事。”
久叔在桌上給靈位寫上:柳瀟瀟之靈位。又拿了一捆香一同遞給了陳楓。
“那要供奉到什麼時候,我總不能一輩子和一個死人做夫妻吧。”
“這個我也算不準,可能一個月,可能一年,又或者今晚供奉上靈位立馬就怨氣消去回地府報到了。樂觀一點,這個鬼新娘看樣子年齡似乎與你一樣,身材也可以的,雖然看不到臉,但看臉型看得出應該不會太丑。”
陳楓看了看手中的靈位生無可戀地說道:“得了吧。都鬼新娘了,我還在意她丑不醜嗎?只要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把我掐死,我第二天就燒高香。”
“高香我這裏有,二十五塊錢一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