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車裏有人
過了白龍洞工業區后,距離公墓也就一公里左右的路程。
不多時,公墓大門近在眼前,我將車停在公墓前開口道:“美女,到了。”
“謝謝!”,說完,她就打開車門,向著公墓大門緩緩走去。
四下看了一眼,這裏荒蕪凄涼,都快到山腳下了。
無意中瞟到半山腰上那密密麻麻的墓碑,我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夜裏漆黑昏暗,將這裏映照得陰森恐怖,陣陣陰冷的氣息鑽進車窗,吹得我一身雞皮疙瘩直冒。
隨着心臟的加速跳動,我也不敢多做停留,調轉方向就向著來時的路疾馳而去。
三年前的時候,就在白龍洞公墓門口發生過一起交通事故。
一名女子剛從公墓出來就被一輛出租車撞飛出去十來米遠。
聽人說,那叫一個慘烈,地上到處都是血,還有斷肢……
後來,據調查發現,司機當天屬於酒駕肇事,就這麼給送進了局子裏。
可誰又能想到,當晚司機就自己把自己勒死在了裏面。
沒有人知道,勒死他的那根白布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整件事情,到處都透露着詭異。
後來,只要有出租車經過白龍洞公墓,大多都會剎車失靈,狠狠撞在一面牆上!
而出租車所撞上的牆下,就是當初那名女子死的地方。
這件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不少人都說是那個女人的鬼魂來複仇。
所以,一來二去的,也就沒有出租車敢跑白龍洞公墓。
無疑,我是幸運的,但同時,我也是那種要錢不要命的主。
活着沒錢,那才真的叫生不如死。
回去的路上,經過工業區時,我並沒有看到剛才那個老太婆的身影,不由得鬆了口氣。
這人神神叨叨的,估計是精神有問題,萬一突然跑過來碰我的瓷,那真是啥都白乾了。
大概十二點左右,我才是回到市區,今天收穫不錯,準備再拉兩趟就回去了。
第一次攔車的,是一對小情侶。
我車剛停到兩人身前,那女的就皺眉數落了我一頓。
“明明有人還打着空車的牌子,最噁心你這種司機,我才不坐!”,女孩一張嘴,頓時一股酒氣撲來。
男的卻對我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師傅,她喝多了,實在抱歉。”
我很無語,這特么純粹是消遣我。
也懶得搭理這兩人,我直接就向著前面緩慢開去,但依舊能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
“叫你別喝那麼多,都出現幻覺了,哪有人?”
“後面不是坐個女人么?你是不是看上那女的了!”
……
我搖了搖頭,繼續尋找着客戶。
第二次攔車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她說剛參加完補習班,問我去楓林小區順不順路。
我一陣疑惑:“小妹妹,哪有什麼順不順路的,我送你過去就是了。”
她說,不順路的話怕耽誤後面那位姐姐的時間。
我心中一噔,連忙轉頭看向後座,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
我很想問,你是不是也喝酒了?
但轉念一想,這種愚蠢的問題,也只有我能問得出來。
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喝酒!
對此,我只能跟她說順路,讓她上車。
大半夜的,真怕她出什麼事情。
將女孩送到楓林小區后我就準備收車回去了。
期間,路上遇到好幾個打車的,我都拒載了。
並不是不想載客,而是我覺得這車子怪怪的,老是感覺哪裏不對勁,怕出問題負不了那個責任。
準備明天去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剛好遇上房東從外面回來。
他盯着車子看了半天,說好像在哪裏見過這輛車,挺眼熟的。
我笑了笑說:“出租車不都一個樣,楊哥你是喝多了吧?”
他走來的時候就一身酒氣,腳下還打滑,看起來喝得不少。
“我說的是車牌號。”,房東白了我一眼,然後就上樓去了。
點燃一根煙,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酒可是個好東西。”
第二天一大早,公司就打電話過來,說是張鴻飛出事了,他們讓我先開着,會儘快給我找個搭夥的。
我很納悶,問公司的負責人,張鴻飛出什麼事了?
公司負責人跟我說,張鴻飛死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頓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昨天交車還好好的一個人,雖說感冒發燒,但看起來也不算太嚴重。
死的……也太過突然了些。
沉默了片刻后,我下樓發動車子,準備出車。
這時,手機突然‘叮’一聲響起!
我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我訂閱的都市新聞快報。
相比起抖音快手,我還是比較喜歡看新聞,五花八門,啥樣的都有。
點開看了一下,是一則命案,還是關於張鴻飛的。
新聞上說,死者張鴻飛屍體是被其妻子在衛生間發現的。
至於死因,暫未確定,但看起來像是自殺!
因為現場並沒有找到其他人的蹤跡。
不過極為詭異的是,作案工具竟然是一條白布,而且經檢測,上面根本沒有張鴻飛的指紋!
這也就意味着,張鴻飛不是自殺……
而後,我突然間想到了當初白龍洞公墓的那起車禍!
那個司機的死法,竟然和張鴻飛一模一樣!
同樣都是出租車司機,同樣都是被白布勒死!
我心中頓時一陣毛骨悚然,這絕不是巧合!
可張鴻飛和那個司機根本就沒有關係,為什麼會有同樣的死法?
難道說,白龍洞公墓那個傳說是真的?是女鬼作祟?
這個念頭的萌發,使我突然間想到了和張鴻飛跑車的上一任夜班司機!
他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不幹的,我必須得弄清楚!
想到這,我就給公司負責人打了個電話,問到了上一任夜班司機的地址。
然後,發動車子,我就向著那個地址駛去。
張鴻飛的詭異死亡,讓我感受到了強烈的不安,就因為我和他是同一輛車。
我隱隱覺得,他的死亡,絕對和這輛出租車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