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受傷
“霍寅昶既然做綜藝,自然有能力救大家,你給導演消息,看他能不能聯繫霍寅昶讓派直升機過來接應大家!”
時音有自己的打算,都到了這個份上,她自然是要出去會會齊曉的。
但她下一步還沒說,就被打斷,“霍總怎麼可能為了救我們付出那麼大努力?又不是真的一定會死。”
好似還挺為霍寅昶考慮的。
節目組的聯繫也就到導演為止,再往霍寅昶那裏,就只有報喜不報憂的份兒。
時音沒想到這些棋子在霍寅昶眼裏這麼不值,也就不好繼續自己的下一步。
不過她沒能走出去,自然有人走進來。
監聽了節目組通訊設備的老師,已經知道有些不對勁。
聽到說月落在裏邊被困,需要直升機解救,再一看那樹上還架着的無人機,想不明白狀況都難。
胡亞在一邊做着狙擊架勢,她上前一把推開他,“這裏已經不是最高點了,就算是新型武器,你這愛不釋手的程度也會容易被敵人抓到把柄的,你去找制高點,對準那座房子的二樓,上一顆子彈沒打中我原諒你了,這一次你就是趴在樹上也要給我完成任務。”
老師頂着齊曉的臉,提着一隻包朝着屋子方向走去。
胡亞有些丟面,苦惱了一陣子真就找了棵大樹爬了上去。
門被敲響時,屋子裏的人都是一驚。
“各位老師都在嗎?導演讓我來送物資,說是你們被困這兒,能方便開門拿一下嗎?”
屋子裏的幾人面面相覷,時音的眼神卻玩味。
“那,我去開門?”本來都不敢動的,阿傑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一抽問了一句。
大概率也是被MK22給吸引了。
時音卻擺手,“你們先上2樓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我把她引去二樓陽台後,你們就找機會跑。”
“可你不是說他們有槍嗎?”
“我們看到的團隊裏有兩個人,一個狙擊手,另一個應該就是齊曉,她的目的我不清楚,但是她出現,我就有和她打招呼的必要,如果有第三個人甚至第四個人,我也有把握牽制住他們,能把你們都送出去才最重要。”
“你不會是想要霸佔鏡頭吧?”zk白眼看她。
“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跟拍,我也不是神仙,既要牽制人又要搞綜藝。你們趕緊上去吧!”
半推半就,人都上去了,被綁着的三個野人演員也被時音解開,目送三人離開自己的視野,她終於握着繩子,打開了門。
門開了卻沒看到人,往外謹慎的探了一步,就看到旁邊窗戶有人在攀援。
老師看到時音的人影,也是驚了一下的。
他們這麼久沒動靜,她都以為他們警惕心太重,覺得需要去二樓然後強行攻入了,沒想到她自己出來了。
時音還佯裝疑惑,“齊姐!你怎麼在這兒?導演組沒人來嗎?你這都送了什麼呀?”
幾個問題一出,老師已經到了時音跟前。
“怕你們體力不足,帶了吃的來,怎麼回事?節目組的安排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能讓我進去看看嘛?”
時音不緊不慢,眼前的齊曉很明白,要誘導她出去,在一樓雖然視野曝光好,但總歸找不到好的理由讓她出來,完全的暴露。
所以上二樓是個明智選擇。
時音也早就料到對方的計策,直接帶路往二樓走。
看到二樓空無一人,傢具搖搖欲墜,甚至有的還有些輕微搖晃,好似剛經歷過一場地動山搖的浩劫,只有躲着的人膽戰心驚,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他們說你們被困在這裏,怎麼好像被困的只有你自己啊?”
時音腳步不停,直奔着二樓陽台,“他們說?不知道你這話里的他們是誰,這裏荒蠻,讓一個女人不帶任何人來送物資,你覺得誰會這麼相信呢?”
時音轉去陽台的玻璃門外,老師扔掉手裏的物資也從裏邊追了出來。
和時音對視一瞬,老師正低頭去拔腰間手槍,突然面前一個人影閃過,她想要去捉住,反而被人抓着胳膊給帶到了陽台外。
誰知道zk這個大冤種,那麼早跑上來居然沒找到地方躲閃,直接就和時音撞了個懷,好在她沒驚叫,時音也看準時機推她進屋。
將老師雙肩按住,讓她依靠着陽台欄杆,她大喊了,“跑。”
老師不明所以,卻聽到了屋裏各種碰撞聲音,不由得明白狀況。
此時被壓制,老師心裏已是不甘,抬手掐住時音胳膊肘,就要將她扭去牆腳壓着,時音直接雙手外翻,擒住她雙臂,她腰間的雙槍已經顯形,時音不停留,一手摸去她腰間,被她快速推開。
“能在境內帶槍,看來你這個經紀人不簡單啊?”
老師勾唇,“能在我手下,到現在都毫髮無傷,你也不賴,不愧是弦樂的學生。”
時音皺眉,“組織清除計劃名單我的名字明顯被改換,你也肯下殺手,還真是聽從組織安排呢!”
弦樂她不熟悉,只是聽過一些傳奇故事,不過弦樂有個朋友,她倒是有幸見過一面。
但是那朋友早幾年就在任務中犧牲了,而且那人擅長易容,正是她從前認識的易容大佬,可這兩人和齊曉是什麼關係?
“月落,有時候人不能太清楚自己的死因,否則上路的時候會因為想不通這個死因而被拒絕入地府,不能轉世。”
“什麼狗屁理論。”
老師已經摸出了槍,她朝着遠處指了一下,又把槍對準了時音,似乎是暗示狙擊手可以動手了。
時音沒做停頓,一個側踢將她一隻槍打落掉下樓。
也因為她突然動作,遠處一顆子彈從她背後擦過,將陽台玻璃門擊碎,響動太大,樓下跑的人都在尖叫。
“你隻身犯險,就為了救這些人?在娛樂圈的染缸,竟然妄想成為拯救別人的神,你會不會太異想天開了。”
老師朝她一槍打出,時音側頭躲過,雙手控住她的手腕,兩人扭作一團,胡亞在樹上難定目標。
忽然看着時音一手刀砍去老師手腕,槍支落地時音一腳踢開,從欄杆縫隙再次掉到樓下。
其他人已經遠離屋子,時音更加大膽出手,剛才綁人的繩子,已經被她快速繞到老師手腕,一個登山結打完,又朝老師膝蓋一抵,老師便往地上蹲下。
說來老師沒想過自己對上月落會敗的這麼快。
按說要真的是月落,可能真就被老師和胡亞給得逞了,關鍵現在不是月落,而是時音。
能在邊境小組,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制服的了的。
時音快速順了一把老師身上的口袋,確定沒有別的槍支武器,便順勢將繩子在老師連帶欄杆繞了一圈,自己拉着繩子跳去樓下。
繩子長度不太夠,她看到一邊柱子,系了死結,拾起兩把槍,跑出隱蔽區,朝着樓上被捆的的老師晃了手槍,“雖然有點老古董,但畢竟也是好東西啊,放心就憑着藏武器這一點也夠你關的了。”
“你不是月落?”
樓上人被捆着,還是疑惑的發問。
時音歪頭,“怎麼不是呢?”
本來時音是要直接走的,畢竟狙擊手還等着給她一槍,不過一樓屋子裏還有些動靜,果然有女人的嚶嚶哭聲傳來。
時音進去一看,zk人在一個桌子旁,腿上划拉了一道口子,還汩汩流着血。
“救我,我不想死。”
時音上前沒猶豫,自己腰間小包有紗布,她趕緊給包紮止血。
正想着同行的人是不是還沒發現zk落在這兒了,就看着黃居和阿傑在外邊喊,“月落,zk,你們在哪兒?”
她朝外喊道:“你們先隱蔽。”
門外人愣了一下,應該找地方躲了。
時音看去zk,“能站起來嗎?”
“有點難,我剛才試過了,太疼了。”
時音起身,正要伸手拉她,zk直接破防,“你是不是要扔下我?我知道我這人說話直,對你很不滿,但是我真的沒幹什麼對你不好的事,你能不能救救我?”
平常多拽,這會兒就多軟。
時音笑了,拍拍她肩,“拉你起來,這裏不能久待。”
zk愣了一下,“哦!”
拉着她手起來,卻被時音幾乎用半個身子支撐的扛着,到了門外,與黃居和阿傑一匯合,時音才卸下一半力氣,讓黃居扶着zk另一邊,她只拎着zk一隻胳膊。
“那人就讓她待在那兒?會不會跑了?”黃居擔心的問。
“跑了才知道後續她可能去的地方,不過短時間內應該跑不了,除非那個隱藏的人不狙擊我,而跑來救她。”
“狙擊你?所以這是你的仇人?”zk這個時候依舊十分能抓重點。
時音無奈,“我黑紅我都知道,我能被你們一上船就孤立開來,有人想殺我不是很正常?”
這話說的有點過分直接了,搞得黃居和zk都很尷尬。
但其實時音很警惕,那個遠距離的人還在蓄勢待發。
zk想着人好歹也是積極救下大家了,所以想挽尊謝謝時音,還沒開口腳下一個大坑,疼得她齜牙咧嘴,人也歪去一邊,時音分了一刻神去穩住她,卻聽“噗”一聲,子彈沒入血肉。
時音左肩一疼,她轉頭朝着子彈射出方向瞪了一眼。
胡亞在樹上,正要再穩定輸出一槍,結果時音一個嗜血眼神瞪來,驚的他渾身一抽,加上樹上不穩,人帶着槍七零八落的人掉了下來。
“你沒事吧?”
血跡都濺到zk的袖子上了。
“放心,不會死,也就是和你一樣疼罷了。”
時音面無表情,若是原本的身軀可能痛感還會減輕一些,這一副就不行了,疼得感覺手快斷掉。
終於到了導演組的安置地,簡易的臨時急救倒是簡單。
所以zk沒什麼大問題,時音就不行了,沒辦法給她取子彈。
只好上船去臨近城市,等待醫生來臨。
時音卻不是沒辦法的人,不過是自己不好操作,但不是不能操作。
在船上給自己做了簡易手術,子彈取出來了,可惜還是沒能阻止傷口發炎,等到了海港城市,送去醫院的路上,人已經發燒了。
黎奕修在飛機上莫名感覺忐忑,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突然興起要來找她的念頭。
真的只是想要找到一個他認為的可能的答案?
等到他落地,接收到手機消息的那一刻,才知道這是她的召喚,是他和她的心意相通。
給她的消息她還沒看到,但是他已經到了她跟前。
病床上的人沒有什麼氣色,但依舊掩不住她容顏的美麗。
探過她額角溫度,黎奕修才稍微安心的靠去了椅背。
看着文雋的消息,他眉心褶皺攏起。
文雋:是月落小姐的經紀人齊曉給的消息,有人囚禁了她,替代了她來傷害月落小姐,齊曉現在還在休養,如果病房出現齊曉,那一定是易容者。
文雋:島上的狙擊手已經被抓,正是上次在霍氏給月落小姐快遞的人,團伙中另一個人就是易容者,現在不知去向。
文雋:槍支已經收繳,上邊可能有DNA,需要後續對比。
文雋:樂享傳媒那邊,已經派人過來了,霍總可能會去探看月落小姐。
黎奕修沉默,忽而有人敲門。
他微微轉頭,門口護士輕聲道:“病人需要換藥了。”
他繼續沉默,更沒有挪動一下。
那護士有些不悅,卻沒說什麼,走進來靠近時音。
時音雖然半夢半醒,可還是隱約感覺到一陣殺氣。
護士抬手要撩開時音的肩側的衣服,病床上閉着眼的人,突然睜眼對上她眼神。
護士驚了一下,黎奕修也突然緊張。
“病人醒了,但好像有點生氣,家屬要不要安撫一下情緒,我好給她換藥。”
想起時音警惕性強,剛才黎奕修對護士的懷疑,稍微放鬆了一些。
時音卻沒鬆懈,因為眼前的人,她見過。
“南星?”
護士正在搗鼓棉簽的手停頓了一下。
她知道繼續扮演齊曉會讓時音察覺,可又沒有其他可以易容的對象,只好露出真容,但她萬萬沒想到會被喊出代號。
可是月落和其他人單線聯繫,根本不可能知道她,那這個名字她從何而知?
而且對於組織內部而言,南星已經犧牲了。
南星眼裏的驚慌,是她偏頭避開時音眼神都躲閃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