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圈圈與圈圈未遂
黃浦江畔,霓虹依舊。江畔涼風習習,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漫步在夜風裏,是那麼的和諧。
“叫哥哥。”蕭易水對騎在他脖子上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笑道。
“爸爸……”沐槿兒臉上掛着淚,緊緊環着蕭易水的腦袋。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呃……既然不願意叫哥哥,那叫叔叔也成。”
“爸爸……”
蕭易水無語了。自己才十九歲啊,怎麼就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女兒?想到那個被自己送去了殯儀館的老人,蕭易水有些欲哭無淚。這老頭,不會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撞巧遇見了長的就像個冤大頭的自己,然後就故弄玄虛了一番,向自己託孤的吧?可是,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叫蕭易水的?
想到這裏,蕭易水心裏亂作一團,乾脆不再去想。他轉過臉摸了摸沐槿兒綢緞一般的小臉蛋,柔聲道:“槿兒,既然爺爺臨終前把你託付給了我,我就會好好照顧槿兒,直到槿兒慢慢長成大姑娘,遇見一個真正疼槿兒的男人,我再把槿兒交給他。”
“槿兒誰也不嫁!”沐槿兒死死地抱着蕭易水的脖子,那雙大眼睛裏的決絕令蕭易水都是一怔。蕭易水又摸摸她的腦袋,笑容溫醇:“傻丫頭,女孩子長大了都要嫁人的。”
“那槿兒就嫁給爸爸!”沐槿兒抱着蕭易水的胳膊更緊了,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別人就會把他搶走似的。
“呃……”
一大一小兩個人緩緩地走着,當蕭易水帶着槿兒終於在黃浦江邊找了個小賓館后,已經是子夜時分。
蕭易水開了個標準間,拿着房鑰匙打開房門,發現背上的小姑娘早已經睡著了。他把槿兒輕輕放到床上,並為她蓋了件薄毯子,這才躡手躡腳地開門,準備洗個腳上床休息。
誰知,蕭易水才剛剛走出房門,就被一個妝畫得跟白無常似的的女人給瞧見。那白無常上身穿着件露臍的小背心,下身則是一條緊身牛仔熱褲,將她火辣的身材與曼妙的美腿勾勒得淋漓盡致。那女人發現蕭易水后,登時跟女子監獄裏的囚犯看見了黃瓜似的,瞬間撲了上來。
“小夥子,要不要按個摩?叫聲親姐姐給你八折。”女人雖然妝容嚇人,可嗓音卻出奇的悅耳動聽。
“呃,我還是叫你姥姥比較舒服……”蕭易水瞥了一眼女人滿臉的白粉與猩紅的嘴唇,直翻白眼道。這女人顯然是一位失足婦女,碰見了自己這個半夜露宿的主兒,於是想來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談談生命奧義等等等的,任誰半夜碰見這攤子事都會很無奈的。
“咯咯咯……小弟弟好幽默哦,來,讓姐摸摸……”那“白無常”笑得跟下不出來蛋的老母雞似的,一邊笑一邊拿自己的手朝蕭易水的胸口上摸。
蕭易水那個惡寒吶。他一個晃身就從白無常的旁邊給溜了過去,瞧見前方有個男洗手間,一下子就竄了進去,靠着牆一邊暗嘆好險一邊拍自己胸口。蕭易水以為自己躲進男洗手間就安全了,可是,他卻低估了白無常的戰鬥力。
“咯咯咯……小弟弟,我又不是鬼,你跑什麼的嘛?”白無常聲音發嗲,下一秒鐘就出現在了洗手間的門口。她推開男洗手間的門,倚着門框,搔首弄姿,風情那個萬種。
蕭易水登時蹦了起來。他死死護住自己的胸口,驚恐地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來的“白無常”,色厲內荏道:“你……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呦……小弟弟,咱們孤男寡女你情我願的,叫什麼人啊?咯咯咯……太認真了可不好喔……”白無常已經把蕭易水逼到了牆角,用白皙的手摸着蕭易水的臉,還咯咯笑道:“小弟弟還是雛兒吧?按照規矩,待會姐還得給你包紅包呢……”
“我……”蕭易水很無奈,卻不像剛開始那麼手足無措。他雖然能夠在一群爾虞我詐的老狐狸身邊遊刃有餘,可是打生下來起根本就沒有碰到過這種狀況,自然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誰特么能想到大半夜的出來洗個腳都能碰見紅顏知雞呢?有些事情是能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如小**;有些事情是不能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如把小**趕進雞窩裏。如果一隻小**很輕易的就鑽進了雞窩裏——這不是先天的,這肯定是後天培養出來的熟練度、默契度、梅開二度、有事問百度。
蕭易水慌張過後強自鎮靜下來,無奈對早已經把手摸進自己衣服里的白無常道:“你別逼我,兔子急了還會跳牆呢!”
“咯咯咯……兔子急了是咬人,狗急了才跳牆呢,咯咯咯……小男人,我發現我愛上你了哦,你太逗了……”
“我逗你菊花啊!”蕭易水終於怒了。他一胳膊肘就把胡亂朝自己身上亂摸的白無常給打暈,接着架起兩隻胳膊把她給拖到牆角,整理整理被白無常扒得跟起了褶皺的衣服準備揚長而去。剛走出洗手間的門,蕭易水搖搖頭,又退了回來,從口袋裏掏出身上僅存的七十塊錢,把面值五十的那張塞進了白無常的口袋裏,這才抬腳離開。
可是,才走出洗手間,蕭易水又變卦了。他瞧着自己手裏僅存的二十塊錢,想了想目前的處境,一跺腳,愣是把五十塊錢給摸了回來,又把手裏的二十塊錢塞回了白無常的口袋裏。
“他***,被人給強姦未遂還倒貼錢,大爺我算是仁至義盡了……”蕭易水邊往房間裏走去邊恨恨道。“更離糊的是居然被一個雞給整得差點擦槍走火……”蕭易水低頭瞧了一眼褲襠處撐起的小帳篷,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不對……”蕭易水收起心思,意識到到哪裏不對勁似的。“那女人的手也太嫩了吧?”
想到這裏,蕭易水終於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裏。他又跑進洗手間裏把門給反鎖上,望着白無常那飽滿的胸部,竟然笑了起來:“還差點被你給瞞了過去。”蕭易水摩挲了幾下白無常的小手,跟綢緞似的。
“還有,哪有雞會穿帶海綿寶寶的緊身束腰小背心?”蕭易水邊笑邊捧起自來水化開白無常臉上厚厚的粉底,於是,一張絕美臉映入了蕭易水的眼帘。
暈倒的少女被冷水一激緩緩地蘇醒了,她晃了晃昏昏的腦袋,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剛才那男人的懷裏,且男人還壞壞的沖自己笑着,掙扎着就要爬起來。
蕭易水唇角上揚,他注視着懷裏的少女,笑道:“好不好玩?”
“啊?”少女的一雙美麗的眸子滿是疑惑,愣了幾秒鐘短路的大腦才恢復到從前的狀態來:“呦,小弟弟,剛不是對姐裝懵懂的么?怎麼,趁姐不注意,就要吃豆腐哩?”
“雷鋒叔叔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蕭易水抓住少女伸過來耍流氓的小手,一把將少女攬過來,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起她的小背心,把手覆到了胸前的柔軟上。“你都摸過人家了,人家要是不摸摸你,該會多麼的難為情啊。”
少女又羞又怒,掙扎着又要起身,她剛要說話,卻被蕭易水用嘴給堵上,於是,沒有說出來的話變成了香艷的嚶嚀。蕭易水溫香軟玉在懷,望着少女那張不惹塵埃的俏臉,剛剛被勾起來的邪火再也壓抑不住了。他將少女的一對**分開,扒下超短褲與裏面最後一道粉紅色防線,褪下褲子就要強勢進入少女的身體。
“唔唔……”少女被堵着嘴,只發出聲聲嗚咽,她不住的掙扎,卻無濟於事。蕭易水狀若瘋狂,可很快就停了下來——還是處男的他居然找不到那條通幽的曲徑!
女子臉上掛着淚,不住地搖着頭。蕭易水嘆了口氣,穿上內褲,閉上眼睛躺到了女子身邊。
女子沒想到蕭易水居然放過了她,將臉別到一旁,默默流淚。她不是別人,正是和蕭易水在西湖斷橋上擦肩而過的女子。驚鴻一瞥,她帶着遺憾坐車回到了上海,準備休息一晚后回學校,然後徹底把那個風一樣不羈的男人給忘掉。哪曾想自己半夜起來去衛生間,卻見到那個魂牽夢縈的男子居然背着一個小女孩趕來住宿。
難道這就是宿命?
安之若素的女子興奮得跟得到了心愛洋娃娃的小女孩似的,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間裏化了濃妝,準備戲耍一通那個居然對自己冷淡的男子,可誰能想道,這個男人居然心細如塵,事到如今竟然騎虎難下了。
蕭易水掏出口袋裏的煙抽出一根點燃,小屋子裏頓時煙霧繚繞。背着身的女子轉過身來,注視着蕭易水的側臉,突然摘掉他手裏的香煙扔掉,將櫻桃小口吻上了那帶着煙草味的嘴唇……
清晨,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了屋裏。
女子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陽光下線條溫暖的男子。想起昨夜自己的瘋狂,那女子雙頰粉紅,從蕭易水的臂彎里掙脫,穿上了一條天藍色的流蘇長裙,美艷不可方物。
看到女子要背起包離開,蕭易水再不能裝睡了,他坐起身,問道:“要走?”
女子點點頭,目光複雜。現在的她依然是斷橋上那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
蕭易水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少女的身後抱緊她,柔聲道:“別走了。”
女子一怔,接着轉過身燦然一笑,如同一朵綻放的菡萏。她環住蕭易水的腰,將腦袋枕在他的胸口,仰臉笑道:“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跟你說話你卻愛理不理。你離開后,我發現自己慌了。原本以為就這樣擦肩而過了,卻沒有想到能夠在茫茫人海第二次遇見你。”女子說到這裏抱住蕭易水的胳膊緊了緊,繼續道:“能與你一夕繾綣,我已經很滿足了。你這樣的男人註定會像鷹那樣翱翔於九天之上,縱使身死也會把自己埋葬在太陽上,而我只是一朵普通的小花,生長在地上,沒有翅膀,不能陪你一起飛翔。既如此,不如這樣離開你,讓你牽挂我一生一世。”說完,少女從包里取出一把精緻的小剪刀,剪掉自己一縷髮絲,用紮好后貼在蕭易水的心口,凄然笑道:“我承認,自己只是個有些自私的小女人,一點點悲春傷秋,一點點顧影自憐。不能擁有,寧願決絕。”
女子打開門,決然而去。只留下滿室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