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受傷了
趙金花一聽到許靈竹的名字,臉色也瞬間變了變。
本以為許靈竹那丫頭是個軟弱好拿捏的,最近卻好似變了個人似的。
竟敢跟她對着干!
趙金花臉上閃過一絲陰毒,拍了拍許青青的手,咬牙切齒的道:“青青,你放心,娘一定讓許靈竹那死丫頭滾出村子!”
藏在陰影里的許靈竹沒找到線索,本來打算離開,聽到這句話動作一頓,回身看了眼趙金花母女,眸中帶了絲絲冷意。
真是不知死活!
她挑挑眉,目光在金家院子裏轉悠一圈,最後落在井水邊的小碗上。
碗裏盛着黃綠色的藥膏,浸泡在剛打來的井水裏。
許靈竹父親是中醫,自小跟着耳濡目染,在醫書上讀過這種藥方,藥膏加上天然井水覆臉,確實對臉部疤痕有奇效。
不過……
她可不是什麼大善人白蓮花,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許青青。
好歹走了這麼遠,她總不能白來一趟吧?
許靈竹想都沒想,幾步跨進馬棚,不多時捏着鼻子捧着一碗熱騰騰的黃色液體出來,一股腦的倒進了許青青小碗裏。
女子重新隱匿在黑暗中,熟門熟路推開角落的小門,拍拍手漫不經心的靠在牆邊,慢悠悠的倒計時,數到最後一個尾數時,果不其然,許青青的房間裏傳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
許靈竹笑了笑,施施然離開,途徑李大奎家門口有心留意了下,。
大奎家戶門緊閉,不似尋常。
既然不是許青青的指使,那李大奎又為何要縱火燒他們的草棚?
難道不是他?
許靈竹蹙眉,心裏深深疑惑。不由多看了一眼,卻忽然頓住,只見李大奎家門忽然打開一條縫,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裏面出來。
夜色深重,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臉,但許靈竹還是憑藉那人頭上的朱釵將她認了出來。
是李寡婦。
許靈竹緊盯着她的背影,又看看李大奎家。看來指使李大奎縱火的人是李寡婦!
這兩人居然搞到一起?
看來縱火一事跟李寡婦脫不了干係!
縱火……可是大罪。
許靈竹牽着小羊回到院子時,天色已經大亮。
院落里支起了吃飯用的小桌板,洛洛乖乖坐在小板凳上,托腮盯着面前的豆腐湯一臉嫌棄。
看見許靈竹推門進來,洛洛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乖洛洛!”許靈竹親昵地捏了捏洛洛的小臉,軟乎乎的手感讓她想親上一口。
只是還未付諸行動,手被“啪”地一聲拍開。
男人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目光在她沾滿泥濘的鞋上一頓,淡淡開口:“洗手吃飯。”
許靈竹尷尬的收回手,臉上賠着笑,心裏苦哈哈。
感情老闆這是吃醋了!
“秦大哥,還生氣呢?”她眨眨眼,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忙了一天,你肯定累了,我來幫你捏捏肩吧!”
許靈竹中醫世家出身,雖然後面做了吃播,但一手推拿技藝也算得家族真傳。
為了討好老闆,不拿出點絕活怎麼行!
許靈竹伸出手向秦穹靠近,對方卻遇到瘟神似的,迅速躲開,更是一臉防備的盯着她,目光沉沉透着危險。
“別碰我!”
男人目光如鷹,銳利且防備的盯着許靈竹,後者愣了愣,覺得秦穹今天表現着實有些反常。
“你……”
她輕輕開口,才說了一個字,忽然皺起眉頭,目光鎖定秦穹的右手臂。
許是剛剛秦穹躲開的動作太大,現在空氣中正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而且越靠近秦穹的手臂,味道越濃。
“你受傷了。”
許靈竹收起笑容,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是昨晚被火燎的?給我看看,我給你療傷。”
秦穹抿唇,一雙黑眸望過來,充滿探尋和防備。
“我自己會處理。”
許靈竹見他面色蒼白,猜測傷的不輕,直接將他按在椅子上,用足了力道,一時間秦穹掙脫不開。
許靈竹不由分說直接扯開他手臂衣袖。
衣袖被扯開,露出猙獰的傷口。
秦穹看着被扯開的衣袖,臉色沉了沉。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就這麼輕易被一個女子壓制住了?!
許靈竹瞥了眼傷口,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怎麼傷的這麼重?”
“你現在必須儘快療傷,不然傷口感染會十分嚴重。”許靈竹緊抓着他的手臂,臉上神色焦急。
秦穹盯着她半響,神色終於鬆動,輕輕點了點頭。
雨聲淅淅瀝瀝,屋內燭火竄動。許靈竹衣袖挽起,手裏抓着一團血布,擰眉看向男人的手臂。
男人上臂一團血肉模糊,除了燒傷以外,似乎還有未癒合的舊傷。
索性處理得當,傷口並未黏連。
只是……
“你中毒了。”
許靈竹面色凝重,眼睛一錯不錯盯着傷口上冒出來的黑血,以及剛剛被她剔除的腐肉。
很明顯,秦穹之前受得傷,帶了一定的毒性,被壓制了一段時間,但是今天這場火,將毒性再次逼了出來。
秦穹面色蒼白,因為剜肉緊緊咬着紗布,此刻額頭佈滿冷汗,滿臉虛弱。聞言忽的看過來,眼神不減銳利。
“你跟誰學的醫術?”
許靈竹愣了一下,沒想到秦穹會問這個問題,不由慌了神。
原主從小飽受趙金花和許青青的折磨與欺負,哪裏會什麼醫術。
她力氣大,又是幫秦穹滅火,前幾次在秦穹面前毫不掩飾,怕是早就露陷了。
許靈竹臉上閃過懊惱的神色,腦子轉的飛快,面不改色的瞎編:“我自小被許青青和養母欺負,非打即罵,一身傷痕纍纍,多虧遇到一個好心人給了我一本醫學秘籍……”
她故意扯長了袖子在眼角擦了擦,一邊偷眼打量秦穹的神情。
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臉上有些許蒼白。
空氣中血腥味也越發濃重。
“這毒被大火逼出,若不及時壓制,你這條手臂怕是保不住了。”
許靈竹倒也顧不上他信不信了,神情重新嚴肅起來。
她將草藥搗爛,仔細敷在傷口上,一邊解釋:“我剛剛在小院周圍發現這幾味草藥,可以暫時壓制你的毒性,但是要配製解藥,你得告訴我是怎麼中的毒。”
男人神色戒備,一錯不錯的打量着她。
這女子,究竟是何人?
為何能一眼看出他中毒,若真是細作,為何又要替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