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秘密戰線
看着宋教仁三言兩語的就打發走了為袁世凱做說客的趙秉鈞,黃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這個兄弟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太過於書生意氣了,雖然已經民國了,但是中國依然不是美國。
拿起桌子上趙秉鈞帶過來的又強行留下的袁世凱邀請參加袁府晚宴的請帖,黃興朝着宋教仁說道:“遁初,你真的打算不去啊,這個恐怕不太好吧。以往你可不是這麼對待袁世凱的啊,以前他一邀請你,你立馬的就過去了,今天這是怎麼了?”
宋教仁呵呵的笑了一聲,然後走了過來,接過請帖笑道:“以前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我們國民黨獲得國會選舉的勝利,組閣已經勢在必行。而袁世凱又是總統,這個時候要是我還和他保持親密的關係的話,那麼國會議員們會怎麼想,天下人會怎麼想。你看人家西方國家,總統還有總理還有國會之間基本上都只保持着公事的關係,私交很少,只有這樣子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政治的清明。”
“唉。”黃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說道:“你這樣子不客氣的對待袁世凱,你就不怕他撕破臉不讓你組閣嗎?”
“什麼?”宋教仁有些吃驚的回過頭,然後才帶着點遲疑的說道:“不會吧,這次的選舉可是按照臨時約法選出來的,要是袁世凱他不承認的話,那不就是違背臨時約法違背民國。他應該不至於這樣吧。”
“很難說。”黃興惆悵的說道,“袁世凱這個人看似還講道理,而且還有着讓清帝退位的大功,但是他終究是清廷的舊官僚出身,而且還太有心計。要是換做我是他的話,恐怕也是不願意讓你組閣然後來限制和瓜分他大總統的權力的。所以,在還沒有組成責任內閣之前,一切還是以小心為妙才好。”
黃興的忠告宋教仁好似聽進去了一點,站在那裏低着頭默默的思考着,半響之後他才又重新的抬起頭朝着黃興說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才好?”
“我要是你,就會趁着現在選出來的代表還沒有從各省出發來北京之前先去南方諸省一趟,和他們好好的敞開探一番。要是能夠得到地方上大部分督撫的支持的話,我相信袁世凱就算想有什麼動作的話也應該要慎重的考慮考慮。再說即使你順利的組閣,你想要真正的掌控政府作出一些事情來的話,也必須取得那些地方實力派的支持才行。”黃興終於將自己藏在心裏面很久的話說了出來,和宋教仁不同,雖然他也有些樂觀主義精神,但是作為一個曾經掌過兵打過仗的人,對於國內目前的各派形勢他比宋教仁看的更加的清楚一些。
有地盤,有糧餉有兵,這就是目前國內絕大多數督撫們最為真實的一個情況,而由督撫們直接的統管軍政大權則意味着他們有很大的獨立權。因此想要能夠抵抗住袁世凱,想要讓這些督撫們以後聽中央政府的招呼支持宋教仁這個內閣總理所領導的內閣的話,那麼宋教仁就確實很有必要先取得他們的支持才行。
宋教仁坐在那裏沉默着想了好一會,終於認同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確實有些道理,這樣子我明天就去天津,然後訂張船票去上海。”
“不。”黃興擺了擺手,“你不要走海路去上海,直接的在北京坐火車先去武漢。”
說到這裏,黃興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有些疑問的宋教仁才接著說道:“南方諸省督撫當中,論名望,張建強是首義功勛,而且這一年湖北當地也搞得有神有色,所以在南方督撫當中他的名望最高。論實力,湖北軍兵強馬壯,裝備精良,又有着漢陽兵工廠做支撐,即使是和袁世凱的北洋軍正對面的硬碰硬也不怕。所以我覺得你首先要取得的就是張建強的支持,有了他的支持那就等於立於了不敗之地,而且他也是一個風向標,他支持你的話,那麼有幾個牆頭草也應該會跟他的選擇一樣。”
“除了張建強之外,我覺得還有一個人你要重點的見一下,就是雲南的蔡鍔,此人跟張建強一樣,英氣逼人,胸中自有乾坤,是個人物,有了他們兩位的支持的話,再加上我們同盟會原先的力量,南方諸省不僅不會拖你的的後退,還能成為你對抗袁世凱的助力。”
“什麼,宋教仁拒絕了我的邀請。”袁世凱有些不相信的又重新的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趙秉鈞問道。
趙秉鈞默默的點了點頭,按照之前商量好了計劃,如若宋教仁拒絕了自己這邊的橄欖枝的話,那麼基本上就要執行另外的見不得光的計劃了。
“好啊,既然敬酒不吃,那就等着吃罰酒吧。這也怨不得我,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但是給你臉你卻不要。”好像是說給面前的趙秉鈞聽,又像是自言自語,袁世凱用一種極為低沉的語氣說道。
沉吟了一下,趙秉鈞才小聲的朝着袁世凱問道:“總統,那之前你把我叫來商量的事情我這邊要開始做嗎?”
袁世凱先是一陣沉默,半響,才猛的點了點頭,接着又用一種陰沉的語氣說道:“好好的盯着他,最好是不要在京城裏面。另外事情一定要做的漂亮,千萬不要有任何的把柄被人家抓住了,明白嗎?”
幾個小時之後,一個穿着短褂帶着帽子平凡的在人群中你絕對不會輕易注意到的年輕人穿過北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最終鑽進了西城區石虎衚衕的深處的巷子裏。
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身後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這個年輕人才輕輕的敲了巷子一戶緊閉着的大門,隨着有規律的三長兩短,大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開門的同樣也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他沒有直接的把來人放進去,而是先謹慎的看了一下遠處的巷子口,確定四周無人之後才鬆開手,將來人放了進來。
“站長,我剛剛從一號那裏過來,據一號講魚已經上鉤,並且下定決心,已經開始佈置了。”在進了密室之後,來人終於將自己穿越了大半個城市所要送到的情報說了出來。
“好,這樣子你現在立刻回到一號那邊,你讓一號想辦法知道他們具體的計劃,最好是找的誰,在什麼時候,這些都搞清楚,一有情況就立即的通知我們。這樣子,我馬上安排小劉在你們那附近擺攤賣東西,到時候你直接的把情報給他就行了,不需要在跑過來耽誤時間了。”被來人叫做站長的其實也是一個很年輕的小夥子,只不過和對面的小夥子相比,身上自然而然的多了一股沉穩還有堅毅。
又是半個小時之後,被叫做站長的人換上了一套黑色的學生裝,施施然的晃悠悠的走到了北京城的一處電報局。
“王同學又來給家裏發電報啊。”電報員對於這個經常給家裏發電報年輕學子很有印象,畢竟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人在外跟家裏的聯繫都是通過書信來的。而這個年輕的王同學卻都是發電報,而且人家發電報都是精打細算的幾個字就好了,而他卻是跟寫信一樣,要發上很長的一大通。一個字一角,卻被這個王同學用來說些想念的話或者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太過可惜了。
“嗯,昨晚做夢夢見家父好像生病了,不放心,想跟家裏確認一下。”穿着黑色學生裝的王建民笑呵呵的朝着電報員解釋道。
昨天家裏寬帶剛好欠費,沒辦法上網,只好今天早上帶到公司來更新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