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臨時興起的球賽
本以為甩臉色護士長會追上來恁我的,結果她什麼也沒再說。
經過走廊的時候,我腳下磕到了一個東西,下意識的以為是石子,結果低頭一看,一個黑不溜秋的拇指大的橢球形東西。
上面還有幾個小小的按鈕。
我將其檢了起來,倒是有幾個人看見我檢的東西了,但是也沒人上來認領,那自然而然的就不是他們的了。
我把東西放在了衣兜里,先收着吧,指不定是護士或者哪個醫生丟的什麼高科技玩意兒呢。
回到宿舍,意外的沒人。
這倒是神奇,以往推開門都是哥兒幾個扎着堆的,突然有一次推開門,一個人影兒都沒看見,屬實是新奇了。
我記得護士長喊我去問話的時候他們都還站在食堂門口來着。
或許是在院兒里曬冬日不太暖和的太陽吧,我想。
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我摸出了衣兜里的那個新奇玩意兒,什麼標誌都沒有,是怕我認不出漢字嗎?
隨便照着一個按鈕按了下去,那玩意兒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我捂了捂耳朵,打量起那東西來——這什麼玩意兒啊,也不讓我撿個說明書什麼的,信號***嗎?這看着也不像是電視劇裏面的那種信號***啊。
我又按了一個按鈕,這次發出了‘沙沙沙’的聲音,本以為就基本上是忙音了,結果沒過幾秒鐘,那物件裏面就傳出來了低沉的男人嗓音。
‘這次的任務很艱巨,你所面對的人是一個警戒心極強的人…’
我又按了一下,尼瑪這不會是一個類似於…收音機的東西吧。
‘病人情況怎麼樣?’
‘重點觀察對象根據我們多方面的觀察,有嚴重的臆想症,沉溺於現實和虛幻之間,特別容易迷失自我…’
——兩個男人的聲音我覺着有些耳熟,腦子飛速運轉着…沉思良久,將腦子裏的數據庫一一對比之後我才猛然發覺,問話的那個男人不就是祁圖的聲音嗎?
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誰?顧格嗎?…不,不對,不是老顧,雖然之前半夜發生那事兒我曾懷疑過他,但是這聲兒還真不是他的,他說話語氣一成不變,不會有較大的情緒波動,而且他的嗓音要比我手中這小玩意兒中那個男人的嗓音低沉一點兒。
我又摁了一下,這次聽起來場景和人物都換了。
‘切記不能讓病人知道!實驗還處於測試階段,不能向病人透露一點消息,不然容易引起重點看護對象的排斥反應。’
‘可是我們瞞不住的,而且看護對象是個危險人物,如果失去了我們的掌控,很容易傷及無辜的!你考慮過後果嗎?’
—我靜靜地聽着那東西裏面播放的內容,心裏也猜想到了一個大概,這玩意兒跟信號***不沾邊,這尼瑪就是一個類似於錄音筆的東西!
可是病院裏誰會隨身帶著錄音筆?還錄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聽剛才播放的那兩個人的對話,我推測出祁圖一定和某一個人之間有着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我仍舊是搞不清楚對話中的實驗是什麼…還有那個重點看護對象——究竟是誰?
既然是重點看護對象的話,那麼必然時時刻刻都被監視着的…所以說,到底是誰?
一這樣想,我就覺着自己玩起了諜戰片,哦不,名偵探探案——我不是名偵探,我也破不了案,就逮着一個東西瞎幾/把猜。
房門突然被打開,我下意識的把那玩意兒握在了手中。
進來的是顧格,他看着我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下面在打羽毛球,一起去吧。”
我注意到他的額間有着細汗,的確像是才運動完的。
“大伙兒都在啊?”
我想了想,自己擱這裏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起床運動一下活動活動這再不運動就生鏽了的骨頭。
…
跟着顧格下了樓,到了院兒,的確有不少人在這裏玩耍。
我一眼就看到了院兒里沙地上的傑傑和巨嬰曹行。
“喲,真哥下來啦!”
江陽正在打球,拿起球拍拉了個遠球,對面那哥們兒沒接住。
“不玩兒了不玩兒了,欺負人!”
沒接住球那哥們兒憋屈的把拍子放到了地上,一溜煙加入了曹行和傑傑的隊伍。
“來來來,真哥咱倆切磋一下!”
江陽雙手撐着球拍,有些得意的看着我。
好傢夥,得滅滅他這勢頭,小年輕傲氣不得,至少在我面前誰也別想帥。
我上前撿起球拍,然後撿回江陽打出去老遠的羽毛球,站在中界線與之對稱位置,揮舞球拍發了個遠球。
因為我猜到江陽也是喜歡拉遠球的人,所以我率先拉個了遠球。
他倒是接的輕輕鬆鬆,我倆就這樣你一下我一下的揮舞起了球拍。
羽毛球被球拍打出去時發出響耳的聲音,聽着還挺爽快的。
第一顆球就這樣僵持住了,我倆雙方都好像是把球打出了GPS定位的錯覺,感覺每一個球都是照着對方球拍上打去似的。
不得不承認,江陽是和我不分伯仲的強者。
嘿嘿。
別看這玩意兒,打着胳膊酸。
加上我好久都沒運動過了,所以僵持了十幾個球后,我就抬不起胳膊了,任由那顆球從我頭頂飛了出去。
“不行了不行了,手好酸。”,我甩動着胳膊,轉身去撿起了那顆球。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的!”
江陽逆着風沖我喊着。
可惡,我血氣方剛怎麼可能就不行了,看我打碎他丫的,直接給他打哭。
我舉起球拍又發了個球,江陽接住了,於是我倆又僵持住了,這次比上次打的久一點,但是因為風大了,把球吹偏了,以至於他沒接到球。
我倆勁兒都用的特別大,以至於羽毛球都快要讓我倆打禿了。
“起風了,打不了了。”,我說著,下意識的拉起衣領縮了縮脖子。
“沒事,有籃球!咱組隊打籃球吧!”,江陽說的興緻勃勃。
我才反應過來這些個器具都是從器材室拿的,還有什麼排球乒乓球啊,總是花樣兒還挺多。
不過稀奇的是今天器材室竟然開門了,之前看管器材室的保安要不是時不時出來冒個泡,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辭職了。
江陽興緻很高,於是乎一夥兒人又三三兩兩結隊轉移到側院兒都已經落灰的籃球場打起了籃球。
之前和朋友起打過野球,但是好久都沒再碰過籃球了,感覺一時之間沒什麼手感。
想必江陽和老顧也是吧,所以我們輪流投了幾個球找了找手感。
“實不相瞞,我之前是校隊主力。”,江陽說著,投了個三分球。
他撿回球順手扔給了我。
“那你豈不是吊打我?”,我好笑的說著,隨手扔了一個。
沒進,尷尬。
於是乎我又撿回球,將其投到了顧格手裏。
“不至於,校隊的事都是很久遠的回憶了。”
江陽感慨一聲。
小小年紀跟我講久遠的回憶,這孩子還有點‘懷古悲今’還是怎麼的。
“其實我們都還年輕。”,我說著。
話音剛落,注意力就被突然響起的哨聲吸引了注意力。
尋着聲源看去,好傢夥,祁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球服,正拿着哨子衝著這邊走來。
“打一場?”
站在離我們四五步的距離,祁圖說著。
我們三可謂是面面相覷着…所以說他丫哪根筋搭錯了嗎?
“不打。”,我乾脆的回答了一句。
“行,那就不計劃你了。”
祁圖擺了擺手,讓我滾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
難道不應該…適當的用激將法刺激一下我的勝負欲嗎?
這場面就讓我有些尷尬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打,難得的興緻,怎麼能不打?”,我厚着臉皮說著。
“賭注是什麼?”
顧格單手托着籃球,衣袖挽在了胳膊肘上。
“你們贏了條件隨便提,當然,在我能力範疇之內,我們要是贏了,你們就繞着籃球場跑五十圈。”,祁圖說著。
五十圈,這不跟鬧著玩兒似的嗎?稍不注意,這條命就玩兒完了,這不就是鬧著玩兒嗎。
“一言為定,我們贏了的話條件隨便提。”,顧格說著。
好傢夥,是個狠人…不過我喜歡。
“可以。”,祁圖倒也是爽快的答應了:
“器材室有球衣,你們自己找人組隊打,人數不夠從我這邊調。”
誰稀得,咱自己的人就能打傻他們。
……
江陽選了幾個毛遂自薦的哥們兒,差了一兩個人就找了兩位保安大哥。
咱別的不說,咱這邊兒這氣勢上就絕/逼贏了。
到器材室翻找出了統一的球衣,大伙兒都換上了。
看着腳上的綿綿鞋,我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咱穿這鞋是集體湊場合嗎?”,我有些好笑的說著。
“我去跟祁院長說一下。”,顧格說著,就快步出了器材室的門。
我在想,要是實在不行就借那些個保安大哥的皮鞋、北京老布鞋或者大頭皮鞋。
想想的覺着荒謬且好玩兒着。
過了沒多久,顧格就回來了。
“他怎麼說的?”,我問。
“我把名字序號報上去了,護士長去我們的衣物櫃中拿鞋子了。”,顧格回答。
得,靠譜的老顧。
沒多大一會兒,護士長就端着一個紙箱子走進來了。
是時隔三個月,我終於見到我的椰子了,甚是想念啊。
換號好鞋子后,我瞬間就覺得自己能一挑十,那完全不在話下。
“走,大幹一場吧鐵子們,打的他們滿地找牙!嗚呼~”,江陽活動着身上的筋骨。
這氣勢着實是大幹一場的氣勢,但咱也不是去打架的啊喂…
管他那麼多,showtime,我已經等不及看祁圖他們這群斯文敗類輸的連球都摸不着的樣子了。
…
所有人到操場集了合,裁判是一個懂球但是不願意打球的保安大哥,還算是公平,因為保安大哥也就是拿錢辦事兒,對祁圖和我們都不是很熟悉,說白了,就是一個莫得感情也不需要摻雜感情的打工人兒。
池迤這個新來的竟然沒在對面陣營里,得,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合情合理。
“你們那兒少一個人。”,祁圖掃了一眼,說道。
少了一個人?
我看了看,上一秒還毛遂自薦穿上球衣準備秀的一個哥們兒轉眼間就脫下球衣做外場當吃瓜群眾去了。
……我這個脾氣哦,想擰着他的領子給他提到球場上來…
但人家不樂意打,我能怎麼辦,強迫嗎?那準會挨揍。
“缺人找誰補上吧。”,顧格說著,同時眼睛在人群中物色着合適人選。
“我來吧。”
在我聽來很是突兀的聲音響起,只見池迤脫掉白大褂和半脫襯衫,就着之前那哥們兒的球衣就套在了身上。
隨即他走到器材室換好了短褲,就那樣直直的走進了我們的隊伍…我才意識到他今兒穿的一雙小白鞋。
造孽啊,等會兒有夠他刷鞋的。
……
哨聲吹響裁判發球,江陽率先碰到了球,憑藉敏捷的身手和反應力,很快就拿了兩分。
但是祁圖他們也是看着屬於不會打籃球的人,結果一個兩個都TM跟校隊出生似的,快節奏攻勢猛,一個兩個看着跟文弱書生一樣,其實肌肉含量比我強多了。
大意了大意了。
我們這邊兒有個啤酒肚的保安大哥喊了暫停,所以中場休息了兩分鐘。
江陽跟我們商討着戰術,說祁圖他們雖然實力很強,但是打配合不太行,之間沒什麼默契,球都是傳到一般就丟了出去或者飛出場外。
所以我們負責牽制其他人,江陽和顧格以及池迤就主攻,我相當於起到了輔助的作用。
比賽很快就繼續了,我們按照戰術行動着,結果對面的戰術好像比我們牛逼一點,半場下來我甚至連球沒摸到兩下。
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將褲腿提到了大腿上,雖然這天氣是真凍人,但打了半場籃球下來,大伙兒好像都冒了漢。
我將目光看向對面,好傢夥,公然秀恩愛——柳悅給祁圖遞着毛巾和水。
…我怎麼就沒這待遇,就因為我打球不行嗎?
這樣想着,眼前突然憑空出現一瓶礦泉水,我順着拿水的手衝著手的主人看去——池迤。
“謝謝,我自己有手。”,我收回目光,一刻都不想在他身上做出過多停留。
他也沒說什麼,把水放我旁邊就走到了一邊兒。
“這場有點兒難打啊。”,江陽過來感慨着。
“可不是嘛。”,我笑了笑,拿過他手上的半瓶水擰開了蓋子。
身後好像傳來了不太善意的目光,但我根本不想在意,總之那半瓶水見了底。
“咱不會真要跑五十圈吧?”,江陽有些哭笑不得的說著。
“不至於,我們這隊人普遍都挺年輕的。”,我隨口應了句。
冷風吹過,冷起來了。
“真真!真真~”
“哥哥哥哥~”
叫喊聲由遠到近,我順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曹行和傑傑、一個大傻子一個小二哈正蹦躂着往我這裏來。
“喊魂兒呢?”,我好笑的看着他們。
“真,送給你!”
“哥哥,送給你”
兩人不約而同的說著。
我看着他們手掌上已然被捏壞了的小野花,真沒忍住笑出了聲兒。
“真真不準笑!”
“哥哥不許笑!這是禮物!拿去打球就能贏啦!”
真是兩個可愛的“孩子”。
我接過二人手裏指甲蓋兒大小的小野花,順手揣進了褲兜子裏面。
“好啦,收起來了,謝謝你倆了。”
我跟哄小孩兒似的……要知道在之前我是最煩用這種哄人的語氣講話的,不過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下半場沒多大一會兒就開始了。
上場前曹行和傑傑還給我加油來着…結果比賽開始沒多大一會兒,我就被對方種子選手某不知名醫生給懟地上了。
他不知道我在他身後,接過球猛然一轉身,球撞我臉撞了個滿懷,直接給我懟地上躺着了。
也不是訛他吧,他人高馬大的,身形抵一個半左右的成年人,我當時只覺得腦袋被猛的撞了一下,緊接着就一陣眩暈感。
要不是親眼看見他那哥們兒脫下白大褂,說他是舉鐵的我都信。
“沒事吧?”,江陽和誰幫襯着扶起了我。
又摔到後腦勺了,腦袋有些短路,眼前眩暈一片。
這就打球普通一摔,不至於有什麼大毛病吧。
“摔着哪兒沒有。”
雖然人有些恍惚,但我還是能明確的判斷跟我說話的是誰,比如剛才詢問我的,就是池迤,貌似剛才和顧格搭手拽起我的人也是他來着。
“沒事。”
我吐出兩個字,這事兒又不關他的事,所以我沒必要對他撒氣什麼的。
“怎麼樣?球還打嗎?”,祁圖過來問着。
剛才不小心撞到我那哥們兒也跑過來跟我道了歉,我欣然接受了,多人運動嘛,小磕小傷的再正常不過了。
“打。”,我站起身說著,順帶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比賽依舊繼續,只不過我們這邊兒精氣神兒好像高昂了不少。
難不成,我這一摔還打通了各位的任督二脈?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衝鋒陷陣’,雖說配合打的不是那麼好,但是我們配合的幾個突破促進了我們贏得了這場比賽。
TMD,已經等不及讓祁圖做事兒了,我想好好刁難刁難他,但勝利是屬於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