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為了母親

第七章、為了母親

白天勞累了一天,晚上還得當值,空月與馬柯和陳瑜協商,三人輪流值班,每晚一人,第一天晚上就由自己來值夜。

空月清楚毛賊在晚上的活動規律,他沒有傻乎乎一到晚上就去值夜。空月先躺在宿舍床上睡覺,一直睡到三更天(晚上十二點左右),才起身去到執勤點。

空月穿了一身深色衣服,攜帶短棍,悄悄來到居民區和商鋪區巡視。他巡視的時候盡量隱藏在暗處,密切注視着周圍的一草一木,不放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四更剛到(凌晨一點),安靜無人的街道上,三道人影悄無聲息出現在空月視野。瞅着三個貼邊行走,鬼鬼祟祟的人影,空月知道,今晚又該有所收穫了。

空月悄悄跟蹤過去,三條人影很謹慎,停在一家商鋪門前,沒有貿然行動,而是仔細觀察周圍,確定四周沒有旁人之後,才開始撬商鋪的大門。

三個竊賊應該是熟手,一個人幹活,一個人就近望風,還有一個人站在較遠的位置望風。

沒有發出什麼大聲響,竊賊成功撬開了商鋪一個門扇,之後一個竊賊進到房內,過了一會,他探出頭,揮手招呼另外兩個竊賊。

又有一個竊賊進入房間,空月知道,該出手了。他還無法肯定商鋪內有沒有留守人員,一般而言,商鋪晚上會留人守夜,如果有人,現在不出手,再晚一會,說不定會出人命。

空月如黑豹般敏捷地衝出去,迅速接近最後面那個竊賊,等那個竊賊剛感覺到動靜,還沒反應過來,一悶棍已經擊在他的后脖頸,竊賊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空月迅速取出一條短繩,把竊賊反綁起來。到這時,進入房間的兩個竊賊居然還沒有察覺到外面情況有變。

空月站直身體,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地發聲說了句:“捕快空月恭候多時了,都出來吧!”

兩個進入店鋪的竊賊聞言大驚失色,遲鈍了片刻之後,持短刀衝出屋外,從身形看,還是練家子。

兩人見空月獨身一人,月光下能看出,空月手裏只有一根短棍,兩竊賊膽氣大壯,左右夾擊,撲上來揮刀斬向空月。

空月連退幾步,避過二人斬劈過來的幾刀,抓住破綻,甩手一棍下去,擊在一個竊賊額頭上,竊賊應聲倒地。

剩下最後一名竊賊極為兇悍,瘋狂揮刀亂砍亂舞,這種打法對付普通人還行,憑氣勢可以壓人,但對空月這樣的格鬥高手卻是無效。空月對準他揮舞的手腕只一棍,短刀脫手飛出數丈,再復一棍,擊在臉上,當即捂住臉蹲在了地上。

空月不緊不慢拿出繩子,把二人也捆綁好,之後空月進到商鋪,打燃火摺子查驗,還好裏面沒有留守人員。空月估計,這伙竊匪白天已經踩好點了,知道沒有人守夜,才有意選擇這家商鋪作行竊對象。

空月把被撬壞的商鋪門儘可能復原,安裝好,之後押上三個竊匪回衙門交差。

回到衙門,天還沒亮,空月把三個竊賊捆在衙門院子裏的樹上,然後打算回去睡上一覺。空月注意到,還有兩個人被捆在院子裏,不用說,這是同行們的戰果。

天色大亮后,來得早的衙役看見捆在院子裏,頭破血流,垂頭喪氣的一干人,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這種事情,對衙門捕快,就叫司空見慣。

上班后,空月向頂頭上司鮑捕頭移交了三個竊匪。鮑捕頭那臉上的表情,空月沒法形容,極其複雜。

一個新捕快,一晚上獨自抓獲了三名竊匪,經審訊,有一個竊匪居然還是被通緝,潛逃很久的慣犯,空月再次名聲大噪。

姜總捕頭、鮑捕頭、陳捕頭三人,都高度讚揚了空月:“此子未來不可限量!”“難得一見的捕快天才!”“應予以重用!”

白天再次出門當班時,陳瑜小聲對空月說:“表現不要太搶眼,‘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是聰明人,別遭同行嫉恨為好!”

這個道理空月自然清楚,空月反問:“那一天捉拿幾個盜賊合適?”

陳瑜想了想說:“能拿住三到四個竊匪比較理想,多也無益,太少又顯不出能力!”

那還不簡單,空月心想,半天就可以搞定!果然一上午不到,拿下三個。空月說:“要不今天就此結束,回去交完差,大家放鬆放鬆!”

馬柯問:“空月你想怎麼放鬆?”

空月說:“我今晚不值夜,正好回家看望母親,就不陪二位了。”

陳瑜說:“等你有空閑了,我帶你去好玩的地方放鬆。”

空月笑了笑,懶得與他二人閑扯。空月領取的薪金都交給母親了,身上只有一些零花錢,他可不敢出去消費。空月用零錢為母親買了點東西,拎在手上,往祖家行去。

到家后,母親還沒回來,空月盤腿坐在床上行氣,經過三個月的恢復性修鍊,空月已經體會到行氣時身體即將飄浮到空中的感覺。以他過往的修行經驗,不出一個月,應該就可以達到這種境界。

尚未收功,聽到開門的聲音,知道是母親回來了,空月收功起坐。

母親看見空月在家,心裏萬分高興,滿臉笑意。但細心的空月留意到,笑意掩飾不了母親臉上的一抹蒼白,而且母親胸前的衣服有一片水澆過的濕漉漉痕迹。

空月皺了一下眉頭,問母親:“誰用水潑的你?”

“沒有、沒有,我自己不小心搞濕的。”母親急忙表白。

空月的眼神何等銳利,他不僅看出水的痕迹是被人潑上去的,還看出那是茶水,因為還有茶葉的渣滓殘留。如果真沒有事,母親不可能是這個臉色,也不可能提前半個時辰回家。

“媽,我是捕快,你瞞不過我的,是有人用茶水潑的你。說吧,是誰幹的?”空月再次詢問母親,語氣極其肯定。

看瞞不過去了,母親才小聲說:“是我不小心,把熱茶水濺到少爺手上了,少爺一怒就把茶潑我身上了。都怪我不小心,不怪少爺。”

看到母親唯唯諾諾、忍辱負重的樣子,空月陣陣心痛。

怕空月受不了去找少爺理論,母親一再強調,都是自己的錯,不怪少爺。

空月強壓下心裏的火氣,柔聲對母親說:“媽,你進屋換件衣服,歇息一會兒,我給你燒飯。”說完,圍上圍裙就去淘米作飯。

空月心裏堵得慌,這個祖家少爺,17歲,和自己一樣大。當初母親生下自己不久就來到祖家,是祖家請來當奶媽的,祖家少爺喝過母親的奶,自己的母親也就相當於他的半個母親。他居然僅僅為茶水濺到手上這點小事就對母親動手,能忍他?

空月的心智不是一個少年人能比擬的,他不會衝動行事。他心裏權衡了很多東西,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找他理論,他如果不認錯,還能把他怎麼的?他家裏養有幾十個家丁,要動上手,就算自己能全身而退,母親呢?母親畢竟還在他家裏討生活。

但如果不讓他付出代價,空月無論如何接受不了,有一次就有可能還有二次,那可是自己的母親,絕對不容褻瀆!

空月邊作飯邊思考,這時母親換好衣服走過來說:“空月,你歇着,我來。”

空月也不堅持,回到床上坐下,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必須讓他一家付出相應代價,但用一種隱蔽的方式。空月對着西廂偏房的方向看了看,那裏就是他的目標,他心裏迅速設計好完整的一套計劃。

吃飯的時候,空月盡量找一些衙門的趣事告訴母親,逗她開心,也讓自己顯得沒啥事牽挂那般輕鬆和高興。

吃完飯,空月回到床上盤膝用功,靜靜等着後半夜的時間到來。到了三四更天,空月下床,帶上自製的像手電的馬燈,悄無聲息出門,來到西廂偏房。

西廂偏房已經修葺一新,空月沒有絲毫大意,首先圍着偏房轉了一圈,確信沒有任何暗哨看護之後,才打開房門進入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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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六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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