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接受新身份
邢越把衣服穿戴好,實在不習慣戴帽子。簡單把長頭髮用繩子一束,用現在的話說,還很有型。
邢越走出裏間,外面還有一間房子,也安放着一張單人床,外間裏瓶瓶罐罐,堆滿雜物,邢越推斷這才是自己的卧房,和廚房共用。好在燒火的灶台不在房間裏,在房間外面。
果然是個窮家,但至少還有棲身之所。
邢越走到外面,眼睛掃視各處,邊走邊看,面無表情,腦子卻在高速轉動。看樣子,這是一個大戶人家,有好多下人在忙着幹活,房舍一重接一重,有點類似電視裏演的“XX大院。”
幹活的人們見到邢越,都露出一些驚訝的神情。一個正在幹活的小女孩,經過邢越身邊時,叫了聲:“月亮哥!”
邢越立馬明白,此月是月亮的月,而不是自己那個越國的越。
一個正在拔除雜草的中年男人抬頭對邢越笑一笑說:“司空月,今天不用幹活了,明天一早再來。”
邢越答:“好!”現在太陽都快落山了,還幹活?不過這一句話讓邢越明白,原來這個小夥子叫司空月。
司空月的母親在後面遠遠的瞅着孩子,怕他又想不開。邢越想,我既然穿越成為司空月,以後,一定不能讓母親再擔心,一定讓她過上好日子。
為了避免母親多擔心,邢越轉身往回走,母親等他走近后說:“空月,今天好好歇歇,明天再幹活,我給管家說一聲,不會有事的。”
邢越嘴裏答:“唉!”心裏想,空月這個名字叫起來還好聽,忘掉邢越,從此以後就叫空月了。
邢越回到家中,盤膝坐在自己床上,他努力回憶前世的一切。前世邢越的父親是“化骨綿拳”傳人,每天除了修鍊拳法,還要站樁兩個小時以上,站樁的時候,氣機運行,身體可以飄浮在空中,雙腳離地一尺多高。
邢越從小隨父親學習這門武藝,但他畢竟要上學,時間不是太充足,功夫沒有父親深,在十七八歲的時候,也可以在站樁時漂離地面,但時間比較短,不及父親穩定。
本來以邢越140的智商,如果專心讀書,考取清華、北大都不是問題,只是邢越喜歡武術超過讀書,他每天必須用兩個小時以上練武。
練武確實也影響到了讀書成績,最終邢越填報了一個收分遠低於清華、北大的警官大學。不過他很滿意,沒別的,只因為喜歡。
在警官大學,邢越學習了簡單實用的現代擒拿格鬥技術,結合家傳武藝,武功大進,讀書期間獲得大學70公斤級散打比賽冠軍,畢業后,在工作崗位上,兩度獲得省公安系統搏擊大賽70公斤級冠軍。
四十歲以後,因工作壓力太大,時間實在掰不開,用於武道訓練的時間明顯少了,這一直是他心裏一個遺憾,現在穿越了,還是個童子少年身,正好把武道再次撿起來。
邢越調整好姿勢,開始行氣。一經行氣,邢越發現,這個空月完全沒有接觸過修鍊,經絡十分不暢通。
不過沒關係,畢竟年少,這就是本錢。
邢越輕車熟路,導引真氣進入體內,充入丹田,直到母親叫他起來吃飯。
本來他們一天只吃兩頓飯,但因為今天情況特殊,母親為他作了晚飯。
吃過飯,邢越再次回到床上,放下蚊帳,繼續打坐,真氣聚集丹田,周流全身經絡,那種極度的舒適感已經久違了。但是邢越知道,當真氣打通小周天,開始衝擊大周天的時候,骨骼、全身肌體都會經歷一段時間徹底的劇痛,才能真正脫胎換骨。
這一坐邢越一直坐到次日凌晨公雞打鳴。母親起床作早餐。邢越也起身來到房外,找一處開闊地,練習化骨綿拳套路。
母親作好了早餐,過來叫:“月空,吃飯。”話才出口,整個人獃著了,這個空月,什麼時候學會練拳術了?還練得像模像樣的!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難不成跳水后昏迷一段時間,記起什麼了?
等到邢越收完功,洗過手來吃早餐,母親實在忍不住,問道:“空月,你從哪裏學的武藝?怎麼以前從來沒有見你比劃過?”
邢越想了想,最好找過理由搪塞,也便於以後練功,邢越回答:“我昏迷的時候,有個白鬍子爺爺教的。”
空月的媽媽不說話了,她在心裏說,原來真的有因禍得福這種事!
早餐很簡單,粥、饅頭和鹹菜,吃完早餐,邢越換上母親為他準備的專門幹活的衣服,來到門外,找到昨天給他打招呼的中年男人,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中年男人對他友好一笑:“來,今天到菜園,收蔬菜。”
之後三天的時間,生活千篇一律,好在活不算繁重,讓邢越得以有大量時間習武,母親見兒子迷於武術,不僅不擔心,反而還特別高興。
也就在這三天時間,邢越徹底接受了司空月這個角色,甚至開始喜歡上這個男孩子。空月一米七的身高,放在現代是中等身高,在那個年代屬中上身高。
空月在母親的那面舊銅鏡里看了看自己形象,人畜無害,沒多少特色,很普通,但這種普通長相恰好適合干刑偵。
空月和母親都在這個大院打工做下人,大院主人姓祖。母親在廚房幹活,空月干雜活,那個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是空月的工頭。
幾天干下來,絡腮鬍子表揚空月:“跳水還把人跳聰明了,能幹了好多,事情還沒吩咐就已經提前想到了,不錯,以後肯定能找個比小翠強的女子。”
小翠是誰,空月還沒有具體對上號,不過他對此不太感興趣。
又是一個下午,日頭早已偏西,在現代應該在五點鐘左右,離收工不遠了,突然一聲高叫傳來:“西偏房起火了!”
循聲望去,只見西廂房那邊偏房已經生起濃煙,立刻,一大群男人,有工人,有家丁,還包括管家,全部出動,奔跑向西廂偏房,木桶、臉盆,全部裝滿水,迅速傳遞到前方,全力撲火。
大院主人,祖家主都被驚動趕了過來。在一百多壯男齊心協力下,火勢很快被控制並徹底撲滅。
祖家主臉色發白,氣急敗壞,高聲呼喚管家:“趕快派人去衙門上告,定是有人惡意縱火,兩個月前就已經發生過一次,必須揪出縱火之人!”
管家領命后,火急火燎出門而去。這邊空月聽說已經是第二次起火,好奇心大起,等大夥陸續散去,他卻悄悄來到現場觀察。
西廂偏房是一處雜物房,堆放着許多無關緊要的東西。
縱火案的第一步是查找火源,空月沒費多少事就找到了最先起火的位置,在靠西圍牆一側的窗戶上半段。
其實也很容易判斷,因為窗戶下半段幾乎沒燒壞。
第二步是查找起火的原因,如果有人縱火,不可能從窗戶上半段點火,肯定是從容易燃燒的雜物開始。現場沒有發現油料、火藥等燃燒過的痕迹,也沒有發現堆放柴草的痕迹。
空月踩上窗戶往外看,突然對面一件東西引起了他注意。隔壁一家的靠東圍牆的東廂偏房,有間平屋頂的碉樓,上面有個大圓鼓一樣的東西,用一張紅布罩着。
隔壁一家也是個大戶,兩家圍牆之間有條寬兩米的通道,平時常有人穿行來往,翻牆縱火的可能性幾乎不用考慮,這畢竟是大白天。
但是那個用紅布遮着的大圓鼓刺激到了空月的神經。空月目測,起火點、園鼓,與起火時太陽的位置,正好三點一線。
如果……那麼……
這種案件,就空月的前世邢越而言,就是簡單案件,但是時代有着巨大的局限性。
空月跳下窗檯,迅速離開現場,來到院內一顆樹下,這個位置能看見那面園鼓,雖然距離有些遠。
空月在樹下,雙腳呈肩寬,全身放鬆,雙目微閉,調運氣機,衝擊上丹田。在上丹田兩耳上方的連線位置中央,大腦中有個器官叫松果體,如果激活,就可以透視。
空月試圖作出最後的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