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喊一聲師傅
市中心，KFC快餐店，靠窗的一張桌子上，擺着幾個全家桶，桌子兩邊坐着四個人。正是棄車后的萬前鋒幾人，基本都已經吃飽了，還在繼續掃蕩的就只有爆熊了。
萬前鋒壓了壓孤狼剛買的鴨舌帽，思考了一下說道：“事情有點複雜，我們必須離開YQ市，去火車站吧，注意觀察地勢敵情，如果有情況就撤回來！”
“嗯，分頭行動吧，一起太明顯，我先去摸哨。”孤狼說完以後率先走了出去。
透過窗戶萬前鋒看着孤狼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接着厲鬼沖他點了點頭，不聲不響的走了出去，一出門就帶上了口罩。
看着爆熊把面前的4個全家桶全部吃完。萬前鋒也站了起來，推門走了出去，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師傅，火車站。”
彷彿每個城市的司機師傅都很健談，一上車旁邊的中年司機就說道：“小夥子去外地玩啊？”
“嗯，我去JN市打工。”
司機師傅邊開車邊說道：“嗯，年紀輕輕的就該多掙點錢，唉，又堵車了，剛才明德路都癱瘓了，一輛黑色漢蘭達，撞翻了好幾十輛車。現在有好多車還在等待處理呢，那漢蘭達的司機肯定是醉駕，早跑了。”司機師傅看着眼前堵在自己前面等待紅燈的足足排了十幾輛車打開了話匣子。
說的這麼誇張萬前鋒不僅心裏一笑，以訛傳訛是許多人的弊病，隨即說道。
“啊！這麼厲害啊，還是你們司機師傅的消息最靈通。”
聽到萬前鋒的誇讚，大哥聊的更歡了，彷彿想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說出來顯擺顯擺接着小聲說道：
“哪啊！我們就是拉的人多，跑的地兒多，喲，你可不知道，今天可是發生大事了，我聽說居安小區出事了，警察特警都去了，一直到中午才撤走。聽他們說，死了好幾個，現在高速路口火車站汽車站，好像都有警察和特警檢查，我估么着那幫殺人犯跑不了。”
經過司機師傅這麼一提醒，萬前鋒坐直了身體，沒想到這麼快，看來得改變計劃了。自己是因為飛天的死，影響了判斷，現在不是執行任務了，殺了這麼多人，在民間這是在挑戰國家的法律，這不是在戰場，沒有人會為這次事件買單。
隨即指了指前方視線中的一個大型超市說道：“師傅，謝謝！我在這裏買點東西，就在這裏下吧！”扔下100塊錢萬前鋒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小夥子，站住，還沒找錢呢？”司機在後面按着喇叭追了上來，透過車窗衝著萬前鋒喊道。
看着司機師傅淳樸的臉龐，萬前鋒沖他笑了一下“大哥，干你們這行挺辛苦的，不用找了”說著便沒再理會還想說什麼的司機，快步走進了超市。
剛才出租車司機的幾句話把自己原本的計劃打亂，萬前鋒走進這家中型的購物商場，隨便溜達着。發現沒有可疑情況和人員，推上一個購物車挑挑撿撿的走到超市生鮮區比較冷清的一個角落，萬前鋒邊逛邊拿出電話撥了出去。
“喂，奪命，你們在什麼地方，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們瘋了是不是？”電話里傳了焦急的聲音。
萬前鋒咬牙說道“教官，你知道我們的，在飛天出事的那一刻起，我們已經與那些人不死不休了”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們把殺人當成什麼了，國家訓練出你們來，是讓你們對付敵人的。估計你們已經被軍方通緝了，雖然飛天死的太突然，我也知道你們的感情；但是你記住，絕不能跟國家作對，我會徹底調查清楚，你不想其他兄弟再出事情吧！”
聽到電話里的話，萬前鋒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教官，也許這裏面有隱情，但是飛天絕不能白白犧牲，而且他們想趕盡殺絕。我們殺的都是助紂為虐的爪牙，我相信這幫人手上也不幹凈。你放心，我們並沒有喪心病狂，你把飛天找到交給我們，我們安葬好了飛天再說。”
“國家有國家的法律，你們這次做的太過了，別忘了，這些人只是權力漩渦中的雜魚，你殺了他們，把事情搞大了，對你們，對整個組織都沒有任何好處。飛天不光是你的兄弟，同樣也是我的。飛天的事情你放心，賭上一個軍人的生命和誓言，我一定把飛天的後事料理好。”電話里傳出鏗鏘有力的聲音。
彷彿做出了自己的決定，萬前鋒接著說道：“教官，我不會連累你，你沒變，飛天的事情交給你了。”
“萬前鋒你給我聽好了，等着我去接你們，我不相信誰能在我這裏把你們帶走。”
對方焦急間竟然喊出了萬前鋒的名字，久違的感覺再次席捲全身，他已經多久沒有喊過了自己的名字了。
平復了一下略微有點波動的心情，萬前鋒想了想說道：“教官，我們不可能跟你走的，給我們幾個一個真實合理的身份和一輛正規渠道的車，不要太張揚的那種。”
萬前鋒想如果他們幾人跟着獵鷹走了，雖然可以安然無恙，但是獵鷹的仕途也許會永遠終結；甚至因為自己的舉動帶給他的家族沉重的打擊。也許這次真的招惹到了通天的人物，可是飛天的死讓這幫兄弟根本不去考慮這些。如果還讓自己重來的話，哥幾個仍然毫不留情。
“萬前鋒，你聽我說，”根本不聽對方說話。萬前鋒打斷獵鷹的話說道：
“教官，你知道我的脾氣，你如果來，我們不會再出現，派人把車送過來，到時候我們電話聯絡。”
掛斷電話后，萬前鋒通知其他人在火車站撤離，隨意在一個小區里，找到一家不需要身份證的小旅館。
“現在這個縣城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安全，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他們就會找到這裏，隨時做好戰鬥準備。孤狼一會你出去待會吧！”萬前鋒說完隨後安排孤狼出去潛伏。
這裏面就孤狼和他適合打探和潛伏，爆熊還好一點頂多像個打手，但是厲鬼不一樣，不同於孤狼和萬前鋒的內斂，他那種瞬間涼到骨頭裏的冰冷；還有被他盯上一眼全身像是千萬條毒蛇窺視的不安感，讓他無論如何掩飾，都不可能被別人當做普通人。
首都，一座三層的別墅，圍牆外面明哨暗哨不下30人，在此經過的車輛稀少，非顯即貴。圍牆裏有專業崗哨，雖然面積不是很大，但是院子設計非常考究，既有花園、又有景觀噴泉水池；此時頂層的陽台太陽傘底下筆直坐着一個老者，穿着一身休閑服，但是眉宇間透着一股浩然正氣，身上不時散發出上位者應有的龐大氣勢，老者在安詳翻看着報紙。
“報告”一身軍裝肩上頂着兩杠三星的上校中年人站立在陽台入口處，等待着老者的回應。臉上恭敬的表情，彷彿老者讓他迅速的滾下去，都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藍天，我說過多少次了，在家裏別太拘束了，過來坐。”雖然老者語氣平和的像是鄰家爺爺，但是中年上校筆直的站在入口處一動不動“首長，你讓我辦的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
老者聽到藍天的話，饒有興緻的抬起了頭“哦？怎麼樣？”
“獵鷹這小子的確跟他們有關係，而且關係不一般。”說到這裏藍天有意識的瞄了一眼老者的表情。
老者不怒而威，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下說道：
“盡量讓他們撇清關係，必要時抹除，不要讓這些小事影響到那混小子。”
“是，首長，我這就去辦”藍天說完轉身往樓下走去。
“等等”老者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孫子那剛毅的臉龐，想了想叫住了藍天。
邁開腳的藍天迅速轉身，一個立正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說道：“首長，你還有指示？”
“算了，你盯着獵鷹點，盡量不要讓他做出不該做的事情，別給那些老傢伙留下把柄。”
“是，首長還有事嗎？”藍天表情雖然沒有任何波動，但是他跟了老者20多年了，老者一向殺伐果斷，這樣猶豫的決定非常罕見。
“你下去吧，不觸及底線的情況下，你以個人名義給他們方便吧！最好讓他們別妨礙到我家這位。”老者揮了揮手，沒有再看藍天，拿起手中的報紙再次翻看起來。
半夜12點，旅館內，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陌生號碼，萬前鋒迅速的接起電話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等待着對方回應。
“喂。”
聽到電話里的聲音他放鬆了略微緊張的身體“教官，你的人到了嗎？”
“你們在哪？我讓司機過去。”
“我們在迎春路253號聖雅園小區，你讓他在小區門口等我們就可以了。”對於獵鷹萬前鋒沒有絲毫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位置。這種信任是經歷過多次生死戰鬥培養出來的。
“奪命，你想好了，你們現在跟着司機來我這裏還來的及，我保證你們一點事都沒有，有些事情一旦選擇了就永遠回不來了。”
“教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但是飛天的死，打破了我們原有的平靜，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現在想幹什麼。我只知道，我的兄弟死的很慘，我要為我的兄弟報仇雪恨！希望有一天我死的時候，教官能幫忙把我們葬在一起。”
聽着萬前鋒的話語，電話里沉默了許久......
“好好活着，這是命令也是一個做大哥的對你們的期望，記住，不惜一切代價的給我活着，我的電話永遠都不會變，一旦有什麼問題立馬跟我聯繫。我豁出性命也會保全你們，幾年”說道這裏萬前鋒感覺電話中的獵鷹咬了咬牙“再堅持幾年，我會讓你們重見天日。”
聽到這些話，那種如兄如父的感覺讓他很感動，咬了咬呀萬前鋒說道：“教官，今天之後我們不再有任何聯繫，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最後讓我再喊你一聲，師、傅。”說完后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