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血氣衝天
早上,屈臨城通往烈州主城的官道上,某一座荒涼的山上,山洞中,藍衫女子體內的黑光被謝佳晨收回血色裂縫之中,一旁的何凱凱與同行女子正在品嘗着紅燒兔頭,你喂我我喂你好不愜意,江逢菱閉着雙眼,大有一股眼不見心不煩的意境,謝佳晨則是起身走出洞口,望着東方的日出,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因為藍衫女子的出現,行程可能需要延長時間了,謝佳晨走到山洞上方的一塊大石頭上打坐,想着在屈臨城客棧被捕頭張揚逮到了,那種偽武境的刀罡和招式根本無法抵抗,若不是江逢菱在旁邊,第一刀可能自己就已經人頭落地了,最後張揚要處決自己和江逢菱時,還好何凱凱找投宿客棧時路過看到了,救下自己一行人,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想到這謝佳晨越發展現出對力量的渴望,為什麼自己救了無辜的人反而被各城池衙門通緝?
如果自己是他們惹不起的人,他們還敢如此?一切都是實力的問題啊,謝佳晨取出拍賣武技武技所獲得的空間戒指,裏面有着一萬八千中品靈石,夠自己做一兩百個有特殊補貼的普通懸賞任務了,果然,還是要出去開闊眼界才行,總呆在一個地方只會慢慢腐爛,想到這,光芒一閃,謝佳晨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八千塊中品靈石,鋪在自己身邊,一時間山洞附近靈氣形成霧化,山洞內的幾人都被靈氣熏的說不出話來,藍衫女子一呼一吸,這種霧化靈氣自動進入了體內,不斷滋潤着全身經脈。
山洞上方的謝佳晨用真氣包裹一大批靈石,粉碎開來,裏面的靈氣凝聚於頭頂,運轉上丹田百會穴,不斷地吸收入體,如此循環往複,謝佳晨的血液在不斷沸騰,靈氣湧入五臟六腑,增加韌性和造血再生能力,當體內靈氣滿盈后,一半的靈氣自動分出來溫養着全身,加強肉身強度力量和經脈運轉速度,當體內靈氣少了一半,外面的霧化靈氣又被吸收入體,滿盈后再分出一半靈氣溫養全身,如此強化肉身,比起煉體境要更加徹底,謝佳晨修鍊的上丹田,煉體境時與常人無異,真元境時體內真元儲量是中丹田修鍊者的兩倍,化龍境時肉身的溫養程度已經是中丹田修鍊者的三倍了,在肉身這方面就已經是出類拔萃鶴立雞群的存在了。
中丹田修鍊者目前很少見,他們的肉身溫養程度又是下丹田修鍊者的兩倍至九倍,由此可見謝佳晨修鍊上丹田的優勢開始逐漸凸顯出來了。
隨着體內五臟六腑和經脈強度增加,血氣不斷沸騰,謝佳晨不斷從根本上變強,氣息逐漸變得跟遠古猛獸一般,境界也隨之突破。
化龍境八重!化龍境九重!化龍境巔峰!當達到化龍境巔峰時再也無法寸進半步,八千中品靈石還剩有三分之一的靈氣,在謝佳晨體內橫衝直撞無法發泄也無法吸收,謝佳晨的情況開始糟了起來,五臟六腑一步步脹大,肚子和手腳也開始腫大,外面的靈氣一直從頭頂百會穴處鑽進來,靈氣進來后還在不停尋找縫隙往裏面鑽,眼看就要爆體而亡了,謝佳晨眉心處的黑紅印記化為血色裂縫,不斷從上丹田百會穴中抽取謝佳晨體內的靈氣,沒一會體內真氣從百分之七百六十的暴亂狀態恢復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正常狀態。
本以為能夠直接破開凝神境凝結元神,看來還是我想簡單了,隨着血色裂縫抽完體內的又開始抽取外界靈氣,無數的靈氣在謝佳晨頭頂處形成龍捲風,隨之被吸入血色裂縫中,謝佳晨連結眉心的意識中傳來飢餓的感覺,像是永遠都吃不飽。
血色裂縫關閉后,謝佳晨起身回到山洞裏,江逢菱跟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靠在石壁上萎縮着身體,生怕謝佳晨把自己都吸進血色裂縫中,剛剛自己體內的真氣在不斷被一股力量抽取,自己穩住體內真氣,沒想到體內細小的風刃被那股力量吸走了?
還有這種怪事,本來還要休養個十天左右,現在內傷直接被謝佳晨無形中就治好了。
何凱凱緊緊摟着武安城主侄女,臉上露出的是高興,剛剛他靠着這股霧化靈氣從偽武境六重突破到了偽武境七重,來到西部地區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突破,主要是因為西部資源匱乏,何凱凱的武道理解已經很高了,離突破只差臨門一腳,謝佳晨無意間完成了這一步。
躺在地上的藍衫女子緩緩醒來,她剛剛只是在正常地呼吸,就將許多霧化靈氣吸入體內,現在真氣都恢復了一半,背後的那道淺淺傷口也迅速痊癒了。
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自己身邊的白髮少年,眼神中有疑惑有動容有害怕,起身看到自己衣衫完好才放下心來。
只見藍衫女子眨着大眼睛觀察四周,看到自己正在一處山洞之中,旁邊還有三名陌生人,青衫男子顯得比較拘謹,靠坐在石壁上閉目養神,身穿黑色錦衣的男子修為較強,比自己要強出許多。
黑衣男子旁邊的一名年輕女子比自己還要年輕兩三歲,卻是毫無修為,各方面非常普通,就是一個普通人。
藍衫女子望着謝佳晨的雙眼,開門見山地問道:"是你救了我兩次,想要得到什麼?
"謝佳晨露出純真的笑容,擺手說道:"都是緣分到了,不得不做的事情,就別在意這些了。
"藍衫女子似乎早就知道白髮少年會這麼說,也沒聽進去,執意要報答一番,否則心神不寧寢食難安,她試探性地問:"你兩次救我性命,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脫,這就是虛偽了,從來沒有人不為了利益而出手的,更何況我是一名刺客傭兵,仇家很多,你為了救我而得罪我的仇家,非常不值得,所以提條件吧,只要是我能夠接受的,絕不討價。
"謝佳晨頭大如斗,心想着我不就是救了你嗎?為什麼要曲解我這個好人的做好事的心意呢?
謝佳晨開玩笑地說道:"純粹只是看到十幾個大男人圍攻你看不下去了,才救的你,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若真想報答我,就陪我睡兩晚吧。
"本以為玩笑話能夠讓這名藍衫女子知難而退,卻不曾想,她望了望四周,臉上露出為難地問道:"就在這裏嗎?
這麼多人看着。"謝佳晨瞪大眼睛已經氣暈過去了,又一個實在人,我的天啊?
何凱凱露出笑靨,心裏已經豎起了大拇指,好像在說謝賢弟果然不愧是我輩中人,這麼下流的條件能夠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理所應當,真不錯。
與何凱凱同行的女子只是覺得過分,露出幽怨的目光看着謝佳晨,江逢菱已經麻了,屬於是麻中麻的那種麻,剛才還看到何凱凱跟他同行的女子在附近野外大戰,只是覺得年輕人血氣方剛,現在聽到謝佳晨說的話,覺得救自己的人真是個無恥之徒,居然提出這樣的條件,我怎麼讓他給救了?
我怎麼不死在大鵬圖誠的劍下啊?!謝佳晨看到周圍的眼神,覺得自己玩笑開大發了,於是緩緩說道:"我和他們三個認識也不久,完全是把他們當兄弟和朋友,他們有的人救了我,我也救了他們之中的人,我希望你也能成為我們的朋友。
"本以為像這種化解青衫女子心中不安的話會有所用處,青衫女子神情露出痛苦地說道:"我沒有朋友,也不想擁有任何朋友!
"只有痛苦卻沒有掙扎,謝佳晨卻是越發地看不透這名女子,只聽她恢復平靜接著說道:"我是個不祥的人,剛出生沒多久父母就去世了,被一名漁夫收養,三歲的時候,養父外出捕魚時碰到修者大戰,被戰鬥餘波擊暈掉進水裏淹死了,後面隔壁的農夫又收養了我,第二年就發蝗災,莊稼地里顆粒無收,農夫連自己都養活不起,無奈將我賣與人販求個生路,誰承想人販剛進城就被衙門拷走了,我在街面上走了許久,又被一家三口收養,除了養父母還多了個妹妹,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結果三年後,因為養父舉報散賣五石散的商販,某天夜裏,一夥大漢闖入家裏,當著養父的面十幾個人輪番女干Yin了養母,養父和妹妹也被其所殺,只有我躲在床底下才逃過一劫,我鑽出來的時候,地上都是血,桌上都是血,牆上也都是血,養母用白綾上吊了,已經沒了氣息,我好害怕,不停地往外面跑,想逃離這個地方,碰到了一名在錢莊幹活的夥計,他牽着我的手回家,做飯給我吃,買衣服給我穿,我臉上勉強擠出笑容,他看到后也笑了起來,可我卻沒有絲毫開心,我只是怕,害怕,非常怕這一切又突然消失不見了。
這一段關係維持到七年前,當我覺得這些慘劇不會發生時,那天,養父很晚了都沒回家,我很害怕,於是出門去錢莊找他,臨到時,許多人圍在錢莊外面不停地議論,說是錢莊老闆得罪了某個家主,不肯低價賤賣產業,結果錢莊一個活的都沒留下,撥開人群時,看到掛着的十幾具屍體,我輕易地辨認出了養父,這時我才知道,都是我的原因,沒有我的話,他們都會好好活着的,也不會這樣啊!
"看着藍衫女子落淚的樣子楚楚可憐,謝佳晨只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才好,這些年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謝佳晨只是不容置疑地將她擁入懷中,此時千言萬語卻也不及這一刻的依靠。
即便這一刻很短暫,卻也是許多人忙碌一生所追求不到的,遙不可及的,只是聽說過的些許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