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一言不發
汝素養極劣,吾今日玩原神皆得百五十石,每月殆五千原石,亦今月五千美元入水平,最為最衰三萬之民幣,雖吾年十四,已越中國絕多矣。看電視劇不看「流星蝴蝶劍」,就好比手游沒玩過「原神」的人,電影沒看過「圖蘭朵」,玩桌游沒玩過「三國殺」,上網衝浪沒玩過網游「天涯明月刀」,他理解不了這種高層次陽春白雪的藝術,整個人就卡在那裏了,只能在下水道度過一個相對比較慘淡的人生。一襲短髮撩眉梢,一雙狐媚眼嬌意如絲顧盼神飛,玲瓏小巧的鼻子驚慌地喘着帶有香氛的燥熱氣息,面如朝霞不言自紅,硃唇皓齒所處的下頜,與兩頰勾勒出如狐狸一般的天性純涼刻薄曲線。十六歲少年模樣,面如皎玉,目似朗月,齒如瓠犀,鼻子尖挺,眉間有道黑紅相間的火焰狀菱形印記。夜幕準時降臨,房間裏烏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唯一能聞到的是床下麝香的氣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在內城監獄裏好像沒什麼不一樣,空氣中所蘊含的天地靈氣被吸引而來,化成一縷縷半透明霧氣,從謝佳晨頭頂百會穴進入,隨之經上丹田流轉全身,體內真氣正在逐漸回復,不一會修為便恢復到了化龍境巔峰。
體內九天多沒有運轉丹田了,真氣從上丹田處流失殆盡,即使恢復了真氣,雙腿還是沒有什麼好的起色,運轉真氣起碼可以利用肉體修鍊基礎,緩慢修復着腿部韌帶,比常人好的快很多,可仍然還是逃不出白府小姐的魔掌,看來她解開自己腳裸上的「阻氣重鐐」,並不害怕謝佳晨跑走,還希望自己早點站起來,真是可怕的女人。
長褲里噴薄而出的濃液被謝佳晨用真氣風乾,但還是感覺到些許的不舒服,一想到始作俑者白府小姐,就不由自主地聯想到,她的邪惡之手剛剛在自己巨龍之巢處不停地侵犯,越想越氣越想越羞恥,謝佳晨白裏透紅的臉頰隨之也成了豬肝色,豈有此理欺人太甚!兩世為人,還未曾有人如此調戲欺辱於我,恥辱啊!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這個仇我謝佳晨一定要報!
剛想到這裏,面朝著的房門就被推開,白府小姐一手端着碗葯湯,另一隻手提着細棉油紙做的白色燈籠走了進來,她那薄底亞麻色馬靴走起路來悄無聲息,簡直跟鬼一樣,嚇壞謝佳晨了。
房間裏瞬間被這盞燈籠點亮,小小燈籠卻能照夜如晝,比起以往見過的燈籠,這是目前謝佳晨覺得材質最好的燈籠了,白府小姐將湯藥端到謝佳晨面前,謝佳晨發覺這湯藥怎麼跟下午的不一樣啊?
下午白府小姐端來的土色瓷碗,碗裏面是聞起來腥味極重的濃稠湯汁,喝起來又苦又澀,現在端來的是白色瓷碗,碗中盛放着白色漿汁,看起來雖然濃稠至極,聞起來卻有一股說不明白的清香,謝佳晨臉色蒼白,跟下午的湯藥相比起來,反差也未免太大了,她該不會在作弄我吧?
白府小姐將燈籠掛在白松床尾攔處,見謝佳晨遲遲不接,疑惑地問着:"為什麼不喝啊?怕我毒死你?你就這點心胸?"
謝佳晨想起她下午說的話,自己越快好起來她就越是得逞,於是打消了疑慮,撐起上身半坐,伸出手來接過葯碗,仰頭喝了下去,察覺到這白色漿水有一種滑膩的口感,味道微涼又滑又黏,實在是品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都自稱白府本小姐了,想必能拿出來給自己治療腿疾的,也不是凡物。
白府小姐看到謝佳晨接過碗,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捂着嘴巴忍住笑意問:"好喝嗎?喜歡喝下午的那種葯湯?還是這種……"
謝佳晨喝完后仔細品鑒一番:"比起下午那種又苦又澀的湯藥,還是這種好喝,你笑什麼?"
白府小姐終於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臉上笑開了花:"哈哈,哈哈哈,這不是湯藥。"
謝佳晨細思極恐,覺得事情不簡單,於是驚異地質問一番:"不是葯湯你給我喝?這到底是什麼啊?"
白府小姐一邊笑一邊回應:"說……說不出……我實在……是說……說不出口……"
謝佳晨愣住了,這我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反正看這白府小姐笑成這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謝佳晨不忿地將空瓷碗摔落在地,臉上又是委屈又是憤懣,白府小姐只聽到"砰"一聲,白色瓷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密密麻麻的渣子。
"大膽!"白府小姐的臉色再度急轉直下,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戰利品的臉頰上極速揮去,謝佳晨下午剛醒來時,體內沒有真氣,現在我可不慣着你!謝佳晨迎面抓住呼嘯而來的玉蔥秀手,緊緊握住白府小姐柔滑的手腕,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鬆手好還是不鬆手好,很快,白府小姐利用自身渾厚的真氣,直接震開了謝佳晨的手掌,反手又是通紅的一個巴掌印出現在謝佳晨臉上。
謝佳晨始料未及,捂着臉上的巴掌印,用驚駭的目光看着白府女子:"你,你是真武境?"
絕對不會錯的,這種將真氣從穴道處傳出體外,凝練成罡氣彈開其他物體的法門,又叫「不霖在山」,跟那天晚上白疾熊截殺時,使用的一模一樣,白府女子嬌哼一聲:"本小姐三歲就開始修鍊,現在到真武境很意外嗎?"起碼也得是被主角一個海底撈月掀翻在空,隨着一招魁星踢斗追擊兼控制,再招呼隊友們猛力輸出,吸到經驗值,再旋轉七百二十度半空解體,隨之一聲爆炸,裝備武技滿天飛,從你身上掉落下來。剛剛的戰鬥在副街街面上造成了巨大動靜,引來許多人前來查看圍觀,其中不乏修鍊者,目光所至,地上的闊斧和玄鐵鎖鏈凌亂地躺着,闊斧旁邊全是血肉模糊的屍體,拼起來共有三具屍首,一時間街面上的景象慘不忍睹。
一名捕頭領着六名捕快穿過巷子撥開人群,迅速地趕到案發現場,正是被鄧颺以查案為由派出來的秦狩和一干捕快,看到地上慘狀也是微微心驚,從地上冒着寒光的闊斧就能判斷出是夜府的人,但是已經是死人了,就算明知道這三具屍體是參與劫獄的人,也沒了證據,因為人已經不見了。
秦狩皺着眉頭吩咐手下捕快:"叫夜府的來收屍吧,別讓這紅呼呼的肉塊嚇着了居民。"
外城西南區域,葛家勢力範圍內,一輛馬車停靠在僻靜的副街上,周圍一片黑乎乎的,讓人看不仔細,追魂手林哲坐在馬車駕位上,等了許久遲遲不見人影,那個執事陌幼乾威脅玉兒小姐,讓自己一干人等幫忙,把夜府劫出來的那名少年藏於崔觀察使府上,現在又是唱哪出啊?
已經超過預定時間兩個時辰了,你既然不來,大爺我還不伺候了呢,追魂手林哲揚起馬鞭向馬背抽去,馬車在黑暗中隨着"咕嚕嚕"的聲響越行越遠,昭示着劫獄行動已經失敗了。
謝佳晨再醒來時,首先聞到了濃郁的麝香氣味,眼睛疲勞地睜開,看到外面光線的瞬間感到刺痛,本能反應地又閉上了眼睛,再緩慢睜眼時,慢慢適應了照進窗檯的橘黃夕陽,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窄小的柔床上,還有一疊素色薄被覆於頸部以下,謝佳晨起身半坐着,摸着自己的骨關節,左腿好像有感覺了,雖然現在只能搖晃腳裸,但應該是在往好的一方面轉變,謝佳晨鬆了一口氣,右腿卻?動不了?
無論謝佳晨按右腿哪個關節穴道,始終是沒有任何感覺,好比原本就是自己的東西,現在好像完全不屬於了自己一樣,不僅陌生,還產生了厭惡。
謝佳晨無可奈何,開始觀察起房間內的佈置,整個房間連桌椅筆墨都沒有,落落大方簡潔至極,看來是雜役或丫鬟之類的住所,淡淡麝香從床底下傳來,漸漸升騰到空中,聞起來渾身舒暢,謝佳晨感受到了從未所有的舒服。
門外傳來輕快的腳步聲,穿着薄底亞麻色馬靴和白華貉服的年輕女子推門而進,手中還端着一碗葯湯,在這光線充足的空間裏,謝佳晨才看清這名白府女子的容貌。
淡眉明眸皓齒如許,麵皮如玉石一般滑潤,尖鼻突顯透着俏皮,三步作兩步地走近床前,見謝佳晨醒來也不奇怪,畢竟他在這床上睡了許久。
葯湯直接單手遞來,謝佳晨看着眼前的葯湯,接了下來並問:"我睡了多久啊?"
年輕女子毫不忌諱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讓原本窄小的柔床更加拮据,謝佳晨卻是一臉震驚,因為這年輕女子坐在了自己的右腿上,雖然自己右腿沒有感覺,但你也不能這樣吧?
年輕女子坐在床上盪起腳丫,打趣地回應:"你這個大笨豬躺了七天七夜了,今天是第八天,再不醒來我就把你賣出去了。"
謝佳晨將葯湯一飲而盡,腥味極重的濃稠湯汁,入口又苦又澀,像是生吃苦瓜一般,把謝佳晨嗆的不行,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咳出些許血沫於空中,細微到很難察覺,謝佳晨喝完后將湯碗交還給年輕女子,並拱手執禮:"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還未請教姑娘芳名?"這裏是樺陽路,闕山街道副街,前來阻擊的白府女子身前不遠處,飛快落下一人砸在地上,整個街面都搖晃了一下,可想而知這名夜府精銳受到了多大的力道影響,激蕩而起的滾滾氣浪,將白府女子的白華貉裙高高掀起,玉石一般圓潤的雙腿美肌展露無遺,幸好這年輕女子有麻繩束腰,貉裙只是被氣浪掀飛到腰處,便再難有作為,不過裙下所穿的白絨褻褲,在場許多人都能夠看的一清二楚,讓人側目而視想入非非。
白府的這名年輕女子眼睜睜看着這名夜府成員變成一堆爛肉,鮮血濺出三丈之外,眼神卻毫無波動,彷彿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一般,繼續觀察正前方的戰局。
夜良汌保護着謝佳晨,親眼看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陣亡,一時間目眥盡裂,白疾熊反身一爪攻向偷襲自己的夜良游,夜良游收回闊斧驚險地閃開,用夜府獨門身法「瞬息閃」不斷躲避,並用「劈山鉤鐮斧」擲出還擊,每次闊斧接近白疾熊,都被他體外的實質性護體罡氣彈開,當真氣厚重到一定地步之時,其密度重重相疊,很難將其破開。
眼看着無法擊破白疾熊的防禦,夜良游眉頭緊蹙冷汗直流,白疾熊所修鍊的是四品上階武技「戮風爪」,二十丈之內,一爪可裂陸獸走禽,白府「混元功」更是支撐着白疾熊兇猛攻擊和罡氣防禦所造成的巨大真氣消耗,正面幾乎很難對抗,除非用人數優勢耗干他的真氣。
一個不留神,白疾熊真氣凝練而成的潔白色爪印與夜良游擦肩而過,直接將夜良游右肩擊碎,夜良游右手所持闊斧掉落在地,長長的玄鐵鎖鏈拖在地上,白疾熊藉此機會近身,奮力猛撕,夜良游此時運用「瞬息閃」只會讓傷勢加劇,索性將全身真氣灌注於左手,迎面一斧劈去。
正面交鋒之下,夜良游左手闊斧掉落,整個人被撕成了左右兩半,倒在了血泊之中,元神也被撕成兩半,殘存的意識還能看到自己的五臟六腑在地上翻湧蠕動着……
只剩下謝佳晨和夜良汌了,九人走近將夜良汌圍住,白府年輕女子勢氣凌人地催促:"投降吧,或許還能饒你一條命。"
夜良汌放下背後的謝佳晨,眼神毅然決絕,全身各處真氣逆行聚于丹田之地,白疾熊見狀連忙後退,其他人也跟着後退,謝佳晨卻是一臉懵逼,你要死別拉着我啊!
夜良汌的丹田開始不穩定了起來,如果說丹田是河流的話,運轉全身的真氣就是溪流分支,現在河流被封閉在有限的空間內,所有的溪流分支又一股腦湧入河流,空間就會承受不住壓力而爆炸,這個空間就是人的身體。
整條副街的空中靈氣絮亂了起來,謝佳晨瞳孔放大,這次真沒人來救自己了,救自己的人都已經準備自爆了。
謝佳晨深知不阻止他的話,不僅自己會死,這條副街上所有的人和建築都會消失,自己死也就那樣,但是傷及無辜豈不是有傷天和?
謝佳晨抱着嘗試一下的心態,試圖用心神連結使用神通,一股強大的氣息瞬間出現,謝佳晨眉間黑紅印記化為血色裂縫,血色裂縫之中飛出一道黑光籠罩了夜良汌丹田。
夜良汌所有真氣聚於一處被黑光包裹,所有的真氣彷彿與自己斷絕了聯繫,再也無法運轉和驅使,夜良汌疑惑之時,白疾熊一道爪印飛來,將夜良汌碎成四段。
謝佳晨也因為強行使用神通,心神受到了反噬,眼前一黑,很長時間再也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