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行者
武浪思考都沒有思考,幾乎是憑着本能,最快速度地將鐵鍬給掄了過去,恰好便跟那飛撲過來的爬行怪物,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這爬行怪物的力量真是大得離譜,這一撞之下,武浪直接倒飛出去,手中的鐵鍬也脫了手,而這爬行怪物只不過跌了下去,踉蹌了一下便穩住了身子。
頭也上只是出了些血,這跟沒受傷根本就沒有區別。原先那女屍幾乎是被徹底地砸爛了腦袋,脖子上的部分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地的肉渣子才徹底地死掉,對於這種生命力極為頑強的變異體而言,打得腦門子出血又有什麼用?!
即使武浪之前都在隱藏着自己的真實力量,其實他的力氣比這個屋子裏的人都要大,趙揚現在所使用的這具並不強壯的身體還真比不過他,但全力施展之下,還是在這爬行怪物面前如此的狼狽。
除非是那種掌握超凡力量的人,或是肉體站在凡人頂點的可怖戰士,否則用冷兵器跟這怪物單挑,基本上就是在送死。
這敏銳的爬行怪物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它前傾着身子,下一瞬便能一下撲到此刻沒有任何反擊之力的武浪身上,然後像捏豆腐一般把武浪的腦袋給捏下來。
砰!一發子彈精準地射中了它的側顱,前面只有一個小洞,後面卻被旋轉的子彈鑽出了一個猙獰的血窟窿。
這個怪物抽搐搖晃着,似乎這一下對它來說雖仍不致命,卻也傷得不輕,然而趙揚同樣不會給它恢復過來的機會,嫻熟地換彈,又是精準漂亮的一槍!
兩發子彈下來,皆是穩穩地命中頭顱,這爬行怪物的大半個頭顱都被打掉了,終於是維持不住身體的平衡,撲通一聲地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起來。
趙揚並沒有放鬆警惕,更沒有貿然地靠上前去,而是最後再補了一槍,徹底地將它的頭顱打成了一地的肉渣,這個爬行怪物的黑色血液從閣樓上淌下來,滴滴地落在地面上,終究是徹底地不動了。
力氣不夠用?沒關係,有扣動扳機的力氣就行了。冷兵器單挑不過,圍攻也會有很大傷亡,那就直接用熱-兵-器嘍。
槍械這玩意,不會用的人噠噠噠地一頓亂掃,也沒打中幾槍,甚至自己的手臂都會被后坐力給震得脫臼,看起來好像用處不大的樣子。
但在真正會使用它的戰士手中,那便是極為恐怖的殺器,威力足以擊破鋼板——也就是說敵人的皮是鐵打的也沒有用,槍槍命中要害,隔着空便能完成精妙的殺戮。
“沒死沒傷着哪就站起來,受傷了動不了就吱一聲。”趙揚聳了聳肩,對躺在地上的武浪喊道。
“沒事,揚哥……有點疼而已。”武浪頂着渾身重重砸在地上所帶來的疼痛,用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望着那變形凹陷的鐵鍬,心中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后怕。
幸好是這個鐵傢伙替自己挨了這一下,只是些餘震傳到了自己的身上,否則自己就算是有十條命也抵不住這一下啊!
此時周圍的人都好奇又害怕地慢慢接近着,觀察着這個已經死去了的爬行怪物。
它的皮膚都被黑色的、宛如鐵刺一般地寒毛給覆蓋著,唯有臉部露了出來,卻也是一臉的黝黑,看起來非常適合在黑夜之中行動,是夜幕下、陰影中的刺客。
後來的倖存者們,都用“夜行者”這個名字來稱呼它,這比爬行者要更為準確一些,再加上它也沒像《生化危機》那樣渾身的肌肉組織都裸露在外——《生化危機一》上映於2002年,此時還是有些人看過這部片子的。
“揚哥……謝…謝謝。”武浪艱難地對趙揚道了謝,他已經記不清楚,上一次對別人道謝是在什麼時候了,臉上也是難得地流露出了真誠的感激。
“不客氣,你以後只要別出工不出力便行了。”趙揚嘆了口氣說道。
“那不成!您至少得給發些薪水,不能只管飯讓我打白工,還要有獎金,還要有兩個美女給我暖被窩,一個十六歲左右,一個二十來歲……”
“滾!現在的紙幣跟冥幣的效力已經差不多了,就是黃金也可能換不到東西,我乾脆直接給你發冥幣用吧,反正都差不多!”趙揚恨不得剛剛不開那三槍,救這玩意回來幹啥?
然而當時趙揚便是不假思索地用最快的速度解下背上的槍,同時本能地瞄準、開槍一氣呵成,中間根本就沒有思考的,就是在殺喪屍救人,沒有那麼多的想頭。
如果猶豫着要不要救武浪的話,恐怕也來不及將武浪給救下來,那個夜行者很有可能還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你,還有你,給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姓啥叫啥,災變前做啥災變后怎麼過的,就算是入伙了,今後一起同一個馬勺裏面攪飯吃。”
趙揚也不跟武浪啰嗦,直接對着那兩個新人說道,那兩個逃進來的新人感覺有些害羞尷尬,尤其是看着被趙揚呵斥一聲便無視了的武浪,一時間習慣不了隊伍裏邊的這種氣氛。
“再磨磨蹭蹭的,就丟你們出去過夜!”趙揚瞪了他們一眼,白冰苦笑了一聲,那兩個傢伙終於是開口了。
這兩個皆是姓王,是堂兄弟的關係,平時操弄着農活,農閑時就進城去打打工,自從沒了農業稅,再加上大量的基礎工程建設所帶來的工作機會,災變前的日子倒也能過。
雖然這個時代不是很安全,開貨車去運貨還可能遇上車匪路霸,在工地上幹活掉下去被鋼筋洞穿,或是被高空拋物砸中,也是可能遇到的事,尤其是小心別被抓進、拐進黑煤礦干苦力,那是一個暗無天日,遲早死在某次塌方當中。
但在自己知根知底,有鄉親照應的家鄉裏頭過活,日子還是蠻有過頭的,發財的機會也不是沒有,房價和彩禮也沒有二十年後那麼變態。
這兩王姓堂兄弟在農村裏頭,已經早就是到娶媳婦的年紀了,也攢足了老婆本,再怎麼拖,也就是這兩年的事了,卻又突如其來遭遇到了災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