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證物證俱全
師爺將卷宗遞下去:“呂公子,您自己瞧吧。”
呂慶宇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頭冒冷汗。
若說他們因為哪一件案子懷疑自己他不怕,但這五六件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緣由手法居然還有埋屍地點。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真的有備而來。
他越看越心驚,這些都是自己派心腹之人處理的,官府怎麼會知道的如此仔細?
吳啟英手指輕扣桌案:“呂公子,對於這些供述可有異議啊?”
呂慶宇猛地一回神:“大人!這都是血口噴人!是誰??是誰陷害本公子!”
吳啟英冷笑一聲:“是不是血口噴人可不是呂公子說了就算的,本官已經讓人照着這些地址去挖了,若是真有…”
"不管有沒有,都與本公子無關!大人憑什麼斷定這些就是我所為?可有證據?!"
“不知這些算不算證據?”沈煦悠悠的將匣子放在桌案上,“吳大人,請過目。”
吳啟英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給沈大人看座。”
江屹舟走到吳啟英身旁,眼睛掃向打開的匣子。
這匣子裏的東西與卷宗記錄的兩件案子有關,一個是曾與他合夥開酒樓的劉文,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家裏,然後酒樓股份全歸了他。
沈煦調查后拿到了他挪用公費,放印字錢的賬目,而且前酒樓夥計表明多次看到兩人爭吵,沒多久劉文就死了。
另外還有一件是他花錢強買了一家菜農的女兒,結果跟了他不到三個月便慘死,那姑娘死了沒多久她娘也鬱鬱而終。
她娘死前,沈煦在她手裏拿到了買賣契約,並得到了他當時是不顧女子意願,強行買賣的老人家按了手印的字據。
這兩樣東西都只能算輔助證據,並不能證明他殺人,所以沈煦一直沒拿出來,沒想到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果然呂慶宇開始狡辯:“就算這些東西是真的,那跟殺人有什麼關聯?拿不出鐵證,我今天就當堂告你污衊造謠!”
吳啟英將字據放下,心裏有了底:“別急呀,物證有了,不就還差人證了嗎?來人,帶張虎。”
呂慶宇臉色一僵,不可置信道:“你說誰?!”
還沒等他回過神,就見一身囚衣的張虎被衙役帶了上來。
他震驚的盯着張虎:“你!怎麼是你?!”
張虎一臉複雜的看着呂慶宇:“少爺,我跟了你十二年,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不知替你辦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沒想到會落到這個下場。”
呂慶宇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吼道:“你在說什麼?!本公子哪裏虧待了你?是誰?是誰指使你的?!是誰讓你害我的?!是不是沈煦?還是江屹舟?是誰!”
“不是少爺您嗎?”張虎自嘲一笑,“若是被別人捉住,張虎哪怕是一死,也不會多說半個字的。”
江屹舟怕他們再多聊會穿幫,張虎到時候死不認賬或者都攬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忙道:“張虎是你的心腹,若是再找到被害者屍首,你總無可狡辯了吧?”
呂慶宇怎麼肯如此就認罪,若是他認下來,這幾樁案子足以要他的命!
“這都是污衊!是有人買通了他來陷害我的!我不服!吳大人,請你去把我爹請過來!官府大堂可不是由着你們合夥污衊好人的!”
“放心,自然會請令尊大人的。”
吳啟英的話剛落,幾個衙役抬着一個矇著白布的擔架進來了:“大人!按照張虎說的地址,屬下找到了劉文的屍首。”
幾人都心裏一松:“呂慶宇,又有人證,又有物證,加上動機和屍首,你總不能告訴本官,是與他無冤無仇的張虎敢私自殺你的合作夥伴吧?”
呂慶宇的冷汗順着臉頰流下來,樁樁件件都是對他不利的證據,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心裏越發開始驚慌。
“你們都是一夥的!就是想把罪名安在我的頭上,置我於死地!我不認!我一個都不認!你們叫我爹來!”
吳啟英有了底氣,也不怕他嘴上狡辯,一擺手:“去吧,請兵衙大人屈尊來一趟。”
呂鄺聽說兒子被抓了,起先並未太驚慌:“多大點事?派個人去看看就行了。”
管家一臉凝重:“老爺,這回恐怕沒那麼簡單,外頭的官差說,這回可是殺人罪名,還不止一樁命案,聽說,聽說狀告少爺的正是張虎!”
“什麼?!”呂鄺心一跳,“張虎怎麼會背叛慶宇?!”
“這,小的也不清楚,還是從官差嘴裏套的話,您快去看看吧。”
呂鄺起身來回踱步兩圈,若是外人告他不怕,可偏偏是自己人,那才是最可怕的。
“備車!”
“是。”
“等等!”呂鄺深吸口氣,“以防萬一,你去讓夫人去宮裏找一趟貴妃,她是吳啟英的姐姐,應當能說的上話。”
呂鄺去京衙的時候特意換上了官服,連三品的吳啟英都得起身相迎。
“下官見過呂大人。”
呂鄺冷哼一聲:“我哪兒敢受吳大人的禮,您現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兒,連本官都不放在眼裏了!”
“大人這是哪裏話,下官只是公事公辦罷了,來人,看座。”
“爹!”呂慶宇看見呂鄺來,心裏頓時有了主心骨,“他們污衊兒子!”
呂鄺瞪了他一眼,早就跟他說過凡事要有度,可他從未放在心上,果然真就有這麼一天。
呂鄺沒理他,掀衣擺坐下:“說說吧,怎麼回事?”
吳啟英一揚頭,師爺將記錄的卷宗遞上去:“請呂大人過目。”
卷宗記錄的十分仔細,前因後果,殺人動機,包括時間地點都清清楚楚,呂鄺越看越神色凝重。
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份卷宗的嚴重性,事到如今,已經不是死不承認就可以說得通的了。
吳啟英適時道:“大人,已經找到了兩具屍首,最多明天應該就能全部找到。”
呂鄺咬着后槽牙:“張虎呢?”
“張虎已經收押。”
“本官要見他!”
吳啟英無奈道:“大人不要為難下官,您也是我這個位置上去的,應當很清楚流程,您作為嫌疑人的親屬,是不能單獨見證人的,不然,您自己也說不清楚不是?還是避避嫌的好。”
呂鄺啪的拍桌子起身:“好,好極了!你們收集證據,本官也需要證據來證明他的清白不是?吳大人,咱們稍後再見!”
呂慶宇忙道:“爹,爹您這就走了?”
呂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蠢貨!先好好再牢裏清醒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