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將軍令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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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孤魂一世人,行行清淚流邊城。
男兒不畏壯志死,三千武卒戰國門。
人亡馬死何所懼,一身肝膽定乾坤。
安得天下太平日,管它千秋萬世名。
想想來看,已然二十年過去。
白馬飛將出去不久,便有探馬報知公孫寮:“報,主帥,關右山坡大槐樹下坐一不明老者,不知何意?”
公孫寮心平氣和的說:“再探。”
探馬剛剛出去,公孫寮又說道:“流影,速派暗影前去打探。”
“諾。”流影應聲朝門外走去。
流影,包頭黑袍,黑面巾。若非戰死,不可知其容貌。
流影剛出去不久,便有三十餘騎飛奔而出。可是等了快一個時辰,竟無一人而歸。這時公孫寮表情變得沉重起來,應該猜到是他回來了。不過想了想,這麼多年他早已不知去向,更別說回去掌管軍務。不管是南陽的朝中還是軍中,就算是犄角旮旯,都有細作監視着南陽的一舉一動。一個人回來,不足以成事。
但是公孫寮還是很謹小慎微,立馬派出三千鐵騎衝殺過去,直取其性命。傳令三軍,立即備戰。
再看白衣老者這裏,又是橫七豎八的躺着黑衣暗影,旁邊站着一個破衣爛衫的糙漢,左眼下有顆黑痣,還是那麼醒目,一柄柴刀緊緊的用麻布纏在右手。一邊站着一個十幾歲的娃娃,衣服整齊,還是粗布麻衣。擼起兩個袖管,手中一柄長劍。兩人身上血跡斑斑,想來這場惡鬥必是他兩所為。
一陣風起,只見那三千鐵騎迎面衝殺而來。馬嘶人吼,殺聲陣陣。
糙漢大吼一聲:“照看好師父。”
說完便要向前衝去,就在這時,突然聽見有人大喝一聲“攻”。
只見鐵馬銀槍不斷從兩邊飛出,直衝敵軍。
又喝一聲:“御。”
又有幾十亮銀甲士,用大盾將他們三人團團護在中間,架起長矛。
那聲音又起:“馬武,率領中軍護衛,右軍隨我殺將出去。”
沒錯,此人正是南陽第一猛將冉蘅。雖然這次帶來的只有三千府兵,但各個驍勇善戰,衝殺不到兩個回合,兩千府兵已將公孫寮三千鐵騎斬於馬下。冉蘅勒馬回韁,左中右三軍在山坡上列好隊形。
冉蘅和幾位將軍下馬見過公子,那人橫着臉點了點頭。
冉蘅說道:“來人,架起鼓號。”
其實這白衣人並不是什麼老者,只是頭髮眉毛白了點,現在還長了些白鬍子。他也不會是別人,只能是那公子憶。
公孫寮看到三千鐵騎戰死,心裏就確定是陳憶回來了。再看他那小山坡並無險可守,兵馬不多,就算是再強,也抵不住大軍衝殺。
隨即下令:“傳令,連環鐵索馬前面開道,兩萬右軍掩殺上去,又令中軍前方拉開陣勢。”
這個連環鐵索馬,從名字就可以看出,是把戰馬用鐵索連在一起,一字擺開,向前一起衝鋒。如果把所有戰馬連在一起,不夠靈活。所以五馬一連,更加實用。馬與鐵索之間用繩索捆綁,當有戰馬陣亡,可用刀劍將繩索砍斷,可繼續衝鋒。而後面緊跟着的就是長矛盾甲兵,再就是弓弩手,兩邊鐵騎護衛。馬縱鐵索,長矛可刺殺;跌下馬來,盾甲兵手中短劍可以砍殺。這樣以來,即使再強的鐵騎,也很難也有所作為。
再者,陳憶這邊弓弩並不多,又無步兵,正面衝殺那是不可能。看到敵軍緩慢開來,冉蘅看了陳憶,陳憶依然橫着臉,沒有表情。
冉蘅躍上馬背,說道:“右軍從敵軍右翼衝殺過去,只可衝殺騎兵,不可與步兵戀戰。”
張中得令便引右軍衝殺出去,不一會兩軍便廝殺在一起,塵土飛揚,遮天蔽日。冉蘅又令王昌率領左軍繼續衝殺敵軍右翼,敵軍看右翼鐵騎抵擋不住,立即調左翼鐵騎馳援。就在這時,冉蘅卻一臉憂慮,攥緊了拳頭。雖然騎兵在拚死衝殺,而敵軍主陣未亂,穩步逼近。
這時陳憶冷冷的看了冉蘅一眼,冉蘅立馬下令道:“馬五留下,中軍隨我,從敵軍左翼衝殺進去。”
冉蘅這麼沖了進去,倒是把敵軍的遁甲兵和弓弩手給攪亂了,但連環提索馬朝着陳憶這邊一批又一匹的沖了過來。兩徒弟急忙上去迎戰,可這是鐵血戰場,兩個人怎麼當的過來。如果不去衝殺,亮銀甲士也擋不住連環鐵索馬。
再看陣中,軍士死傷慘重。雖以回頭衝殺過來,但也被重重困住。再看陷入連環鐵索馬陣的師兄弟倆。那個糙漢倒是力氣足,進退有度。可也只能是顧及自身。而小師弟已無還手之力,兩人還被鐵馬沖開。
就在這時,一隊連環鐵索馬沖向陳憶,小弟子看了一眼,準備縱身前去阻擋,不料背後一槍刺來,已是閃躲不及,避無可避。就在這時,一道黑光閃過,那甲士連人帶馬也被劈為兩半。轉身一掌,便把小弟子送回陳憶身邊。飛劍起,便將沖向陳憶的甲士斬於馬下。
其人劍法霸道有力,碰着即傷,磕着即亡。雙腳輕盈,落地無聲。一身黑衣,束髮飄逸,好俊的一個少年郎。
沖入連環鐵馬陣中,只見的敵軍人仰馬翻。
這時又有敵軍架起狼毒箭朝陳憶射來,少年回身當在陳憶盾前。左挑右撥,絕不避讓一步。
後面一群白衣之士縱馬而來。那帶頭的掄起棍子便沖向連環鐵索馬陣中,後面的人也緊隨其後。沒錯,這便是北宗弟子,帶頭人便是大師兄東方傑。
真是:
縱馬高歌會有時,鐵蹄錚錚向天沖。
再看遠處三千府兵,所剩不足千人。還被團團困住,殊死一搏。
突然,聞到關內陣陣鼓響,落馬坡城門大開,兩萬將卒殺出。撲向陣中,解騎兵之圍。
原來是關中子弟看見白武軍卒為保家國,向死而戰,自己卻龜縮自守,氣憤不已,奪門而出。
再看公孫寮,他命左軍衝殺上去,又命中軍兩萬堵住落馬坡城門,以防南陽軍卒破陣逃回關內。
說道:“此一戰畢,關可拿下。”
戰場塵土飛揚,殺聲震天。
我們再看那一白馬飛騎,一路奔向咸關。此人到關外便停了下,對着城上揮舞着他拿的那面白色旗子。城上軍卒見怪,立馬派人前去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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