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北道崖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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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來到東山村王家,看見那老頭在清理庭院,那婦人依舊在靈堂守着。便走了進去,向老頭作揖,又去靈堂行禮。那老太婆看有人來祭拜死去的孩子,又失聲痛哭起來。
那老頭也跟了進來,一邊摸着眼淚一邊說道:“恩人啦,謝謝你們那夜救我老兩口的性命。無以為報,可我兒死的冤啊。”一邊說著,又給陳昱跪了下來。
“老伯,靈柩怎麼還沒有入土啊?”陳昱連忙扶起老伯問道。
那老者道:“我兒死的冤枉啊,何以入土?何以為安?”
“老伯,可以讓死者安息了。那群人以被閻王爺下令斬殺,都已處死,沒有一個逃脫的。”陳昱說道。
兩老人聽了陳昱的話,連連向陳昱磕頭,扶也扶不起來。這時的兩人已經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口裏還說道:“蒼天開眼啊,蒼天開眼啊......”
“感謝恩公為我兒昭雪,我們今生身老殘缺無以為報,來世做牛做馬以報恩公大恩大德。用殘生設香案供奉閻王爺,為恩公祈福。”那老頭說道。
“死者可以安息,你們好好生活。”陳昱說完,施禮便轉身離去了。
在看陳憶,這時邊上也有一個小丫頭走了過來,低着頭,慢慢搖着陳憶的胳膊說道:“憶哥哥,你心裏是不是很難受?”
陳憶看着她乖巧的臉蛋說道:“沒事的,抒兒。”
抒兒說道:“剛我和師姐在後面老遠都能聽見你和昱師兄爭吵,這也是你們這麼多年第一次吵的這麼厲害吧?”
“其實我也很迷茫,如果不殺這群地痞流氓,怎麼給死者一個交代。殺了吧,就像二哥說的,確實死了很多人。”陳憶說道,“不過他們既然要我死......算了,不說了。
“殺都已經殺了,憶哥哥你就不要再去想了。”抒兒說道。
“你怎麼沒有隨師宗回去?”陳憶問道。
“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從沒有見你今天這般恐怖。”陳憶說道。
這時在遠處傳來一個聲音:“有的人啊,就是麻煩。殺幾個人就這麼悲天憫人,還要做什麼陰天子。”
陳憶朝聲音的出處看了看說道:“就你會說風涼話。”而說話的那人便是笑曉風。
這時的笑曉風也慢慢惡走了過來說道:“幾個該死的人而已嘛,都是些糙漢,又不是姑娘,需要那麼糾結嗎?”
“幾個人?看你說的如此簡單。死了便是一堆泥土,對於他們就什麼都結束了,就連痛苦都沒有機會感受。”陳憶說道。
“行行行,不和你講這些破道理。對了,聽說你嚇死的那個少婦很有姿色,是不是真的?太可惜了。”笑曉風說道。
“哥,你又亂說。”一旁的笑霖兒說道。
“要不要送你下去見見她?”陳憶說道。
“世間有美酒,有嬌娘,要去也是你去,我不去。生命誠可貴,弔死一棵樹上多不值。”笑曉風說道。
“那你就給老子閉嘴,招人嫌。”陳憶說道。
“唉,要不要來口酒,上好的百年瓊漿哦?”笑曉風說道。
“師兄,不要喝。看着他這油嘴滑舌,尖嘴猴腮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心裏肯定又在盤算什麼鬼點子。”抒兒說道。
“你這小丫頭片子,不懂得對人要有禮數嗎?”笑曉風氣沖沖的說道。
“那得看是什麼人,對於你這種流氓用不着給好臉色。”抒兒說道。
“抒兒說的好。”陳憶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怎麼,一唱一和啊?”笑曉風說道。
“你管不着。”抒兒說道。
這時陳憶走進笑曉風身邊一把扯過他掛在腰間的葫蘆,打開便喝了起來。
“嗯,還可以。”陳憶說道。
“你不是不喝嗎?我這可是走了無數個深巷子求得的。”笑曉風說道。
看着陳憶沒管他,大口大口的喝起來。這時也是看的笑曉風乾着急,一把搶過葫蘆。又把鼻子湊近葫蘆口聞了聞,在放到耳朵邊上搖了搖,說道:“平時我都捨不得多喝,這麼好的佳釀就不能慢慢細品嗎?”
“這麼小氣還請人家喝酒,走,憶哥哥,我們回去,不管他們。”抒兒說道。
這時,陳憶又扯過葫蘆,喝了兩口,掛在腰間便轉身走了。
“我的酒,我的葫蘆。我的......”笑曉風說道。
“哥,你這是肉包子打狗。”笑霖兒說道。
“對,妹妹說的對。不對,我葫蘆,那可是紫金葫蘆,價值連城。啊,壞了。”笑曉風說道。
“送都送了,還要搶回來不成?”笑霖兒說道。
“什麼時候說送他了,我送酒不送葫蘆。”笑曉風說道。
笑霖兒笑了笑,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轉身都往回走去了。
而陳憶和師姐、抒兒他們回來后,大家也都回來了。向師傅行禮后,看師父靜坐運功在調理。其他人都退下了,陳憶一個人坐在師父的房間。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的坐着。
過了些時間師尊問道:“你坐這幹嘛?”
“師父你有沒有好一點?”陳憶問道。
“不礙事。”師父說道。
“師父我是不是做錯了?”陳憶問道。
“世上之事,本無對錯,只是看時間的洪流是在那一截。一切因果,皆有定數。”師父說道。
“那今天如果是師父,又會怎麼去做?”陳憶問道。
“一切隨緣。”師父說道。
“我知道了,師父。”陳憶說道。
“你現在身上的戾氣越來越重,待為師休息幾日,我們就回山去吧。”師父說道。
“是,師父。”陳憶回答道。
“回去以後,你就待在劍閣好好頓悟心智。這幾年你就盡在劍閣玩耍了,武學方面沒有一點點長進。這次回去就待在裏面不要出來了,裏面有諸多大家的書籍,多去讀,多去領悟。今天把天蠍幫給剷除了,日後定會有很多麻煩找來。”師父說道。
“師父,我......”陳憶說道。
“你一心想要學習幽冥劍道,心底里對其他劍法更是不屑一顧。如果最普通的劍法你都參悟不透,幽冥劍道給你你又怎能參悟的了呢?”師父說道。
“我知道了,師父。”陳憶說道。
“回去以後,你就在北道峰劍閣后的山洞去住着吧。”師尊說道。
“是,師父。”陳憶說道。
“去吧,為師開始打坐了。”師父說道。
“是,師父。”陳憶說完行禮就離開了。
等陳憶口中的冉叔回到南陽后,將發生的事情告知陳勍公,勍公說道:“哼,這群王八蛋,這些年動作不斷,現在還敢打憶兒的注意,有沒有處理乾淨。”
那位冉叔說道:“一個不留。”
“那便好,近來王上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安排六子出去,該謀划謀劃了。”勍公說道。
“只是這次南陵郡守陳勛也被公子殺了,該如何?。”那冉叔說道。
“你記住,不管是誰,只要敢對憶兒心懷不軌,滅族。”勍公一臉嚴肅的說道。
那冉叔點了點頭,拱手作揖,轉身離去。
再聽南陽的一個深牆大院裏,有人說道:“好大的膽子,一個郡守,王上的弟弟,說殺就殺,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另一人說道:“現在關鍵時刻,還不能和他們明面上對着干。”
那人又說道:“如果再這麼發展下去,誰人不怕他們,得趕緊想法子制住他們。”
另一人說道:“既然在朝廷動不了手,就動用江湖。”
“當如何?”那人問道。
“美人計。”另一人說道。
“江湖刺殺?”那人問道。
另一人搖搖頭,說道:“英雄嘛,最難過的不就是美人關,切看他如何應對。”
陳憶他們也沒過幾日,都反其道而行之,與笑曉風一行告別後回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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