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一方一味的在付出，另一方一味的在要求，愛的天平遲早會失衡，那樣愛情就不是愛情了。我們在要求的同時，一定要先想想對方的付出，這樣的愛情才能持之以恆，否則一切的一切只能是魂牽夢縈，似夢非夢。

莫言接到了大頭的電話，有點意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對於大頭的那點意思，莫言早已瞭然於心，只是她不說，大頭不說，彼此都很默契的保持着距離。至於莫言是怎麼看待這份感情的，估計是感動大於愛情吧，受過傷的心也不是那麼容易癒合的，當年自己的那份純真的，傻傻的愛情，愛得是那麼的轟轟烈烈，傷得卻是那樣的體無完膚，最後只留下了傷痕纍纍，身心俱疲。獨自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舔着自己的傷口，拒絕一切陌生人的靠近。尤其是那些口是心非的男人，莫言內心有着一種深深的厭惡，如果非要跟那些人打交道，她另可去死。當然，大頭是例外，莫言對於大頭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還記得剛認識的大頭的時候，他那知道了自己名字后，傻笑了半天，憋出一句人如其名時的憨厚，本以為他會說出“若愛莫相離，若離莫言愛”這句詩來，結果發現他完全不像孫敏，小胖，陳亮那樣能說會道。記得有人說過，寧可相信這世界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事實證明，大頭那晚的沉默寡言，卻是吸引了莫言的注意力，一度被莫言標記為和自己一樣的一個有故事的人，孰不知其實大頭只是恨自己肚子裏面墨水太少，缺少了吸引莫言注意的機會，可這樣卻稀里糊塗的博得了莫言的好感，不知道大頭知道后，會如何作想，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還記得後來大頭天天陪自己圖書館時的情景，想到明明不喜歡看書的大頭，愣是硬着頭皮，陪自己翻《論語》，翻《資本論》……時的情景，在莫言看來，大頭只是適合看看俗稱快餐文的網絡文學，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陪着自己硬生生的在圖書館待了靠近一個學期，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日積月累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突然的幸福，可能就如同那流星般，轉瞬即逝，唯獨日積月累，才能持之以恆。

還記得大頭陪自己吃飯時的情景，他明明很餓，卻要裝出那種一點也不餓的樣子，吃相比做為女生的自己還要斯文。雖然一起吃得最多的是食堂，可每次大頭都會幫自己打好飯菜，盛好湯，因為自己是南方人，不能吃辣，所以平時最喜歡吃辣的大頭，卻是陪着自己吃了很久的淮揚菜，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有這麼一個對自己體貼照顧的男人，答應做他女朋友又何妨？

還記得那次元旦晚會，面對眾人的調侃，大頭還是沒有勇氣牽起自己的手，自己當初是想被牽手還是不想呢？莫言自己都說不清楚，一直在愛與不愛中徘徊，只是自己那顆曾經冰冷的心，如今卻在一點一點的融化，寒冬總算要過去了，春暖花開還會遠么？

還記得元旦晚會後的煙火，大頭總算是牽起了自己的手，那一刻，他對自己說，他用三生煙火，換自己一世迷離；那一刻，自己一點都沒有想要掙脫的想法；那一刻，自己彷佛又感覺到了那種溫暖的感覺----愛情的味道。

還記得當時牽着的手，被他們幾個看到后。自己害羞了，甩開了大頭的手，可能由於自己性子一直比較冷吧，大頭這傻子居然以為自己生氣了，可這種東西叫自己一個女孩子怎麼解釋，更何況當時自己都分不清對大頭，是喜歡還是感動，或者是些其他什麼。反正他給自己的感覺，好溫暖，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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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緣淺，奈何情深，是種悲劇，這種悲劇不是莫言想要的。想了這麼多，莫言現在可以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告訴自己，自己喜歡大頭，喜歡是淡淡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既然喜歡了，那麼離愛也就不遠了，再冰冷的心，也會有融化的那一天。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再為愛情飛蛾撲火一次又何妨？哪怕再次摔得粉身碎骨，自己這輩子無悔。

想了這麼多，感慨了這麼多，莫言想到了大頭剛才約她去體育館，這是要表白么？要答應還是拒絕呢？到時候看大頭表現吧。想到這裏，莫言笑了笑，往體育館方向走去。這還是平時冷冰冰的莫言么？冰山美人的回眸一笑，雖不能傾國傾城，卻別有一番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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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大頭做為籃球隊的副隊長，臨時徵用下還是沒有問題的。小胖和孫敏幫大頭在地上擺着蠟燭，陳亮那貨則倒在周娜的溫柔鄉裏面了，典型的重色輕友。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孫敏道：“大頭，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還有什麼要準備的沒？沒有了的話，我跟小胖先走了，免得給你當燈泡，正好我還約了梅子，過二人世界去了。”

“大頭，堅持是一件孤獨且漫長的事情。今天晚上努力拿下，爭取一次性上三壘，我們走了，有事電話聯繫。”小胖說罷，和孫敏二人走出了體育館，留下了獨自大頭獨自一人等待莫言的到來。

看着兩個兄弟漸行漸遠的背影，大頭心裏滑過一陣感動，因為事先沒跟陳亮說，所以陳亮沒到場，情有可原。孫敏和小胖那是幫自己忙活了一天，用小胖的玩笑話來講，真拿下了莫言，自己是不是該去給小胖端茶送水？想到這句玩笑，大頭一臉苦笑，有種凌駕於其他感情的存在，叫做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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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了體育館，莫言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了，雙手捂着嘴巴，呆了足足有一秒。映入眼帘的是懸挂在最近的籃筐上的無數只千紙鶴，不過莫言相信那是一千隻，代表着忠貞不渝的愛情。

莫言往籃球架那邊走去，似乎想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一千隻千紙鶴，忽然體育館裏面黑了下來，隨即籃球架下面亮起了一片燭光，莫言數了數，正好是十一根蠟燭，而十一根蠟燭湊成了一個小小的愛心。籃球架下，大頭捧着一束玫瑰，似笑非笑的看着莫言，道：“一千隻千紙鶴是一千個放飛的心愿，為你的淡淡如歌的歲月，為與你攜手走過的灑滿陽光的好日子，留下美好的記憶，也代表忠貞不渝的愛情；蠟燭組成的愛心，代表了我的一顆真心，十一支蠟燭，也代表了我的一心一意；至於我手中的九朵玫瑰，當然是天長地久的意思。莫言，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么？”說罷，走到莫言身邊，把手中的那一束玫瑰遞了過去。

是答應呢？還是拒絕呢？莫言一下子沒有了主意，雖說很想接過大頭手中的玫瑰，但又覺得女孩子還是矜持點的好。想了想，莫言輕聲問道：“我性子比較冷，不易相處，還經常發脾氣，又有點小心眼，再加上女人的通病，有時候會無理取鬧，這樣的我，你也喜歡？”

“喜歡需要理由？”大頭反問道。

“不需要理由嗎？”兩個人這還沒開始，就已經爭鋒相對上了。

聽到莫言的反問，大頭一陣懊惱，自己跟莫言慪什麼氣啊？她贏了，自己不開心，即便自己贏了，還得去哄她。無論輸贏，到頭來吃虧的總是自己。沉思了一會兒，道：“喜歡就是喜歡，你叫我說長篇大論我也說不出來，自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被你所吸引，見面的次數越多，陷得越深，愛得越是無法自拔。我就是想說，我許你一世安顏，答應我，好么？”

聽着大頭的甜言蜜語，莫言心頭一陣甜蜜，可又想逗逗大頭，皺起眉頭說道：“不好！”

大頭一臉黯然，在他覺得徹底沒戲的時候，莫言一把搶過大頭手中的玫瑰，道：“不好是不可能的。”然後，調皮的沖大頭眨了眨眼，冰山美人一下子變成古靈精怪的小精靈了，大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傻傻的站在了原地。

看到大頭那獃獃的憨厚模樣，莫言心裏直罵笨蛋，轉過身，就想離去。剛走了一步，就被一雙大手給拉了回來，隨即一個溫暖的懷抱把她摟得緊緊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給弄丟了。

莫言在大頭耳邊輕聲說道：“大頭，從2006年2月14日這天起，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無論你過怎麼樣的日子，我都會陪你一起過，不管你去哪裏，我都要陪在你身邊，除非你不要我了，不愛我了，否則沒有任何力量能把我們分開。我愛你。”

千紙鶴下，燭光中，這對剛剛確立了關係的情侶，緊緊抱在了一起，構成了一幅唯美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