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七皇子回來了
“這……這……”劉懷急得直冒冷汗,“嘭”的一聲跪下了。
白悠摸出來的是一塊牌子,別人看着只知道價值不菲,可劉懷卻知道這是象徵各皇子身份的令牌!
後面的衙役和周圍的百姓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而還在地上的徐虎一看這架勢,不由得急了,也顧不上能不能說話。
“叔父,你這是幹什麼!他傷了我,還殺了我的小廝,你不該替我報仇殺了他嗎?!”怎麼還給人家跪了?
劉懷現在恨不得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子掐死,可現在……
“你給我趕緊閉嘴!”
“下官有眼不識泰山,竟衝撞了……衝撞了七皇子,還……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
劉懷一番話說得磕磕巴巴,額頭上的汗流到臉頰,又懸在了下巴上也不敢擦。
他,他剛才還說他姓白來着,自己怎麼就沒多長個心眼呢?
這臨安能有幾個人姓白?
周圍所有人聽見劉懷這話都趕緊下跪,包括一眾衙役。
“參見七皇子!”
這竟然是七皇子!
都聽說在外的七皇子回來了,沒想到居然是這位!
看這城欽誠惶誠恐的樣子,鐵定錯不了了。
沒想到七皇子居然生得這麼一副好相貌。
徐虎這回是徹底懵了,他叔父曾出入宮廷,對這些令牌自是熟悉,不會認錯。
那他不是……不行!
“叔父,就算他是皇子,可他在外多年,皇帝肯定早就不重視他了……”
“你給我住口!”劉懷目眥欲裂,他真想掰開他腦袋看看,裏面裝了多少漿糊!
就算在外多年,不受帝王重視,他也是皇子啊,身份比他們高了不是一點兩點!
而且,這個皇子,怎麼可能不受重視?三天前,帝王密詔他入宮,還特意叮囑他七皇子要回來了,要多加註意周遭兵防,萬不可在這幾天出事!
後來他聽說,所有的禁軍,佈防兵都接到了相同的命令,這種事,皇帝竟親自一一交代,試問,此般境況,這個皇子怎麼可能不受重視?
劉懷只希望這個皇子性格不要過於殘暴,可以饒過他,至於徐虎……該捨棄的東西,在關鍵時刻還是要捨棄的。
“劉城欽啊,你這是做什麼?還不趕緊起來。”
白悠蹲下,扶住劉懷。
說是扶住,其實是把劉懷硬拉了起來。
劉懷不停冒汗,摸不準這位皇子的意思。
白悠笑了笑,“劉城欽不必着急,本皇子自然不會怪罪於你,本來嘛,此事便與你無關。”
“多謝七皇子,多謝七皇子。”劉懷終於送了口氣。
“可是……”
得,那口氣又憋住了。
“這人……”白悠看向徐虎,後者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我……”
“七皇子,這徐虎冒犯了你,自是死有餘辜,雖說他是下官的侄子,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下官也不是個糊塗的人。”
徐虎震驚的看着打斷了自己劉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白悠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好,他就由你處置吧。”
白悠垂眸想了想,又補充道,“若是讓我知曉他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徐虎犯下此等大錯,自是活不了了。”
“叔父,不,你不能……”
“來人,把他關進死牢,明日處斬!”
徐虎這回徹底癱了,他叔父是要棄了他,將他殺了!
“劉懷,你個小人,老子為你鞍前馬後這麼多年,做了多少缺德事,你居然敢……”
這個狗東西,居然還想在死前拉他下水!
劉懷瞟了一眼半身難遂的徐虎,呵呵,可惜了……
旁邊的衙役在劉懷的示意下,將徐虎打暈,拖走了他軟趴趴的身體。
“七皇子,你看,如此處置,可適宜?”劉懷諂笑道。
白悠淡淡的“嗯”了聲。
他看向後面跪着的衙役,不出聲了,眸光掃來掃去,不知在看什麼。
劉懷是真摸不準這位的心思,,剛剛還笑着,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又悶着了呢?
可他又不敢多問什麼,就這麼陪站着。
本該熙熙攘攘的潯安街道上,一名白衣男子靜靜站着,看着孱弱卻容貌無雙,旁邊垂首站着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而他們面前,是跪了一地的人。
忽然,白衣男子唇角勾,抬腳向某個方向走去。
“哎,七皇子……”
劉懷看着白悠走向他的衙役們,不由得心頭一跳,這又是怎麼了?
白悠走到第二排,停住。
“抬起頭來。”
劉懷一看,忙說道,“聶清,說你呢,還不快快抬頭。”
名為聶清的男子微微一頓,抬起頭來。
還和以前一樣。
很俊朗。
白悠眼中溢出一抹笑,轉過身又是一副懨懨的樣子。
“城欽。”
“哎,下官在。”劉懷小跑過去,應聲。
“本皇子初到都城,對周邊都不熟悉,本想好好玩玩,可卻遇上了這等糟心事,唉……”
劉懷身子一僵,難不成這事還沒完?
他看了看跪着的聶清,腦子突然一下子靈光了,莫非……
“七皇子,這聶清是本地人,對這兒熟得很,不如,讓他帶您逛逛?”
白悠眼中有亮光閃了閃,劉懷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眼珠子骨碌一轉,又道,“這聶清也還有點本事,在我這府衙也有點屈才,不如就讓他跟在您身邊,為您解解悶?”
白悠聽了,卻沒有劉懷想像中開心的模樣。
他眸光轉冷,看向劉懷。
劉懷心中一緊,剛要開口,白悠卻笑了。
“城欽這提議很是不錯啊,哈哈哈。”
劉懷鬆了口氣,他還以為……
“七皇子喜歡便好,喜歡便好。”
劉懷轉過身子。
“聶清,你小子可是祖墳冒了青煙了,居然得了七皇子的青睞,還不趕緊謝過七皇子?”
“……聶清謝過七皇子。”
“很好,你便跟着我走吧。”白悠笑得很是快意,“對了,你們都起來吧。”
地上還跪着一片呢。
“謝七皇子。”眾人齊聲。
白悠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聶清,走了。
聶清猶豫了一秒鐘,抬腳跟上。
“七皇子慢走。”
劉懷看二人走了,心裏絲毫沒有失親失將的痛苦,反而滿眼笑意。
看來,這聶清還是有點用處的。
不遠處酒館二樓,一道紫色身影傲然挺立。
“把事情鬧大,最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帶了個衙役走,有什麼目的嗎?”
一名青衣男子走近,皺眉問道。
青衣男子俊美異常,體格健碩,可比起身邊的人卻生生少了幾分顏色。
紫衣男子走回桌邊坐下,抬起自己的酒杯,輕輕搖晃。
簡單的動作,卻魅惑非常。
房中酒香四溢。
“誰知道呢,不過,這臨安的朝堂也該是時候動一動了。”
白悠嗎……
白悠走出一段路后,忽然回頭望向遠處的酒樓。
空蕩蕩的,除了飄蕩的酒旗以外什麼都沒有。
“是我的錯覺嗎?”
他總覺得剛才有人在看自己。
很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