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珍重
不臣第二百八十三章、珍重南海巨闕,一柄重劍無鋒卻在兵器譜中佔據一席之地,獨創大開大合劍術大道而精於鈍,敗於方乾霹靂刀法的天象,耗費一生心血欲要勝之,但始終棋差一招。
穆淼淼便是他的親生女兒,只是在穆家向來傳男不傳女,認為女子再親也始終是要嫁人,因而這些年穆淼淼醉心練劍都得不到父親認可。
而於幽州一戰,方乾雖未使出全部氣勁,穆淼淼卻能阻擋一招半式,雖說有投機取巧可比她父親板子認死理的執拗要通透一些。
馬車疾馳,海浪拍礁層層盪起浪花,在陽光傾灑下像是一顆顆珍珠。
方乾握着手中一塊短劍碎片,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掩蓋了辛酸,輕劍驚鴻注重大巧不工,那年流水山泉曇花自落,他的劍道尚未大成反觀方乾已入天象,自古英雄總是惺惺相惜,高處不勝寒的孤芳自賞可求一故而戰的對手。
慕子語自那一戰敗給方乾后苦心研究劍法,怎奈天賦上尚有欠缺,但他卻從未放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苦功夫下到死力,最重得悟重劍精髓,自此在江湖上名聲大噪。
方乾敗給東方宇軒隱退江湖,慕子語便是執着找尋,以求重劍巨闕破其方乾的刀起天象,可這些年醉心苦修卻忽略了妻子與女兒。
慕子語修劍成痴,家裏一直都是妻子操勞,最終在一個大雨天積勞成疾離開了人世。
在妻子下葬的那一天,慕子語才注意到那個黢黑且哭的傷心的小女孩便是自己女兒,兩個最親之人此刻卻如同陌生人。
穆淼淼儘管嘴上不說,可那深惡痛絕的眼神卻騙不了人,她也未曾喚慕子語一聲父親。
兩人的關係也一直不算很好,慕子語也清楚自己這位女兒練劍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為母親報仇,因為在穆淼淼看來,自己這位父親眼裏只有劍道並無親情可言。
可實際上慕子語在目送妻子安葬后便已有隱退的想法,只是耗盡半生所創所學若不能證實心中所想總會有些遺憾,他不想帶着遺憾入土又不願女兒走上自己的老路因此故意疏遠。
車廂內,許南燭不明白一向喜歡爭強鬥狠的方乾怎會不去與那人一戰,
雙手插袖眯眼的方乾對此嗤之以鼻,
不知老頭身份的蘇小小猛翻了個白眼,心說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方乾瞥了一眼蘇小小不屑的目光,不但不起反而鄭重其事道:
蘇小小側靠在床邊注視着窗外麻雀翱翔藍天之上,不耐煩道:
許南燭對此倒也見怪不怪,雖說方乾算是自己師父可奈何二人更像是仇敵,互相看不順眼。
方乾似乎不死心的又道:
蘇小小絲毫不留情面的道:
難得看到方乾吃癟的許南燭由衷佩服的朝着蘇小小豎起一個大拇指。
方乾見狀倒便就此作罷,故而轉頭朝着許南燭眯眼笑道:
許南燭又怎不知他的想法,柳白劍神李忘生的徒弟團團還與自己有一戰,二人代替各自家事出戰,勝負既定兩人師父的高低。
方乾見許南燭不語,便是再次開口道:
許南燭本想詢問那人是誰,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方乾這老東西的脾氣秉性,問了也是白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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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大船停泊海面上,船頭一男子仍舊舉桿垂釣,一頭白髮高束滿頭,額角一朵紅梅悄然綻放,滿身金衣華美高貴。
拎着一壺酒閉目聽海風的楚鴻瀟睜開眼睛,凝視雲之城的方向眼底泛起一朵火蓮,
金衣男子未曾開口說話,只是抬手間承接一顆海浪水珠反手彈射而出。
一道黑影由遠到近,雙腳踏浪而來,一個縱身落於船頭跪地而拜,
蒼雲話音未說完便被金衣擺手打斷,
蒼雲摘下狼紋面具,席地而坐,呵呵笑道:
金衣男子收桿,魚鉤上空無一物,
蒼雲明白這是齊郡一行的消息走漏了,但他也沒有辯解反而很鄭重的點點頭應道:
金衣男子閉目片刻,這才輕嘆一聲道:
金衣的一席話讓蒼雲悲涼一笑,
金衣將一壇酒開封遞到蒼雲手中,兩人對壇而飲,暢飲大笑。
直至酒罈見空,金衣這才道了一句:
蒼雲緩緩跪地行了一禮,這一次金衣沒有阻攔,千言萬語都在酒中,酒已空話都盡,那這一壇酒便是為兩人各自相互送行,唯有珍重二字重若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