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光
可笑。
“如果薄少沒有什麼意見,那我們就合作愉快。”沈清淺起身,朝他伸出手。
薄尊寶深黑的眼眸淡淡的在她伸出來的手上劃過,然後又波瀾不驚的移開,沒有起身跟她握手的意思。
沈清淺也不生氣,沒有任何尷尬情緒的將自己的手收回,好像對於他的反應早就有所預料,“如果薄少沒有什麼吩咐,我就先離開了。”
薄尊寶點了點頭,算是聽到了。
沈清淺在東尊集團內表現的張揚肆意,但一出了集團大樓的門,馬上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好像也在這一刻放鬆了下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於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跟他對話。
是夜,薄尊寶處理公司事務處理到很晚,沒有回去主宅,就進去了驪山路的房子。
偌大的房間原本就是暫時作為一個休息的場所,裏面的東西並不多,一眼望去就顯得有些冷清,唯一有點人氣的也就是客廳內放着的輕音樂。
薄尊寶躺在沙發上,俊美的臉上帶着些不正常的紅暈,嘴唇有些微微泛白。
而與此同時,外面的風波還在如火如荼的上演着。
宋浩科打着為女兒討回公道的由頭大肆的在媒體面前揭露薄尊寶的“真面目”,而新聞媒體的工作者們也不遺餘力的向大眾來報道這一“盛世”,網友們更是聚集在東尊集團的官網下面叫囂着。
一切就像是一場全民的“狂歡”。
“初審因為證據不足……法庭宣判東尊集團大少薄尊寶無罪,今日宋浩科先生表示自己已經提起了上訴,二審也將在不久之後開庭……猶豫此次的事件影響惡劣,引起了民眾的廣泛關注,中級人民法庭這一次面臨的壓力不小……”
“此外,宋浩科先生還表示,自己會在三天之後召開新聞發佈會,會在現場詳細的講述案件的經過,懇求民眾的幫助……”
“從少年天才天之驕子變成如今人人喊打的局面,薄尊寶從神壇的墮落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而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事情的走向究竟會是貧民的勝利還是有權有勢者……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
沈清淺手中舉着紅酒杯,慢條斯理的看着電視裏的報道,微微晃動酒杯,艷麗的液體在透明的高腳杯中舞動着,杏眸微微眯起,起唇抿了一口。
半個小時后,她坐在電腦桌前,將宋浩科的ID賬號,從頭到尾翻了個遍,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紅唇勾起,掏出手機給薄尊寶打了個電話,“薄少……”
躺在客廳沙發上的薄尊寶原本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卻被她一個電話給吵醒,擰着眉頭接通電話,原本是想要發火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女孩輕輕脆脆的聲音,忽然就沒有了脾氣,但為了把持自己一貫的形象,聲音還是有些冷的,但許是因為不舒服的原因,他的聲音帶着不正常的喑啞:“什麼事情?”
準備彙報自己進展的沈清淺忽然就頓了頓,到了嘴邊的話不自覺的就變成了:“你……生病了?”
薄尊寶拿着手機的手一滯,似乎是對於她僅憑他的一句話,就能判斷出自己生病了的事情很是驚奇,但是隨後還是不在意道:“什麼事?”
沈清淺略略拔高聲音,卷長的睫毛在眼底沉下一片暗影,“……你在哪?”她原本開口就想問,你身邊有沒有人照顧,但是想到兩人之間的身份,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薄尊寶剛想要開口,但是卻引起一陣咳嗽聲,“驪山公寓。”
但是話已出口,他整個人就頓了頓,對於自己輕而易舉的就對着才見過一次面的女人說出自己在的地方有些茫然。
驪山公寓是他單獨的住宅,也就是說他生病了,身邊還沒有一個人。
沈清淺早就知道這個看上去聰明睿智的男人,實際上就是一個生活白痴,中學的時候不知道自己難受是因為感冒,這些年過去了,竟然還不知道不舒服了要去醫院,簡直了。
“不舒服就去卧室睡覺,別躺在沙發上,知道嗎?”掛斷電話前,沈清淺不忘記叮囑一句。
薄尊寶輕輕“嗯”了一聲,但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在意她說了什麼,一歪頭在沙發上就閉上了眼睛。
可想而知,當沈清淺來到驪山公寓看到某人一臉潮紅的躺在沙發上,甚至什麼都沒有蓋的時候,內心是多麼的想要罵娘。
眉心不自覺的跳了跳,忍住自己想要揍人的衝動,踢了踢他的腳,“薄尊寶,你給我醒過來!”
睡得迷迷糊糊的薄尊寶眨着惺忪的眸子,英俊清貴的面容上帶着病態的柔弱,哪裏還有本分平日裏的疏離,簡直就是嬌弱到犯規,尤其是那雙帶着迷茫的星目望着你的時候,簡直誘人犯罪。
沈清淺被他這個病弱俏郎君的模樣被震驚的不要不要的,原本的氣勢洶洶也變了模樣,“你……量過體溫了沒有?”
病弱美人薄大少迷茫的搖了搖頭,然後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直看得沈清淺差點想要化身為狼撲上去,咬了咬銀牙,告訴自己要冷靜,咳嗽了一聲,故作不滿的冷哼一聲:“這麼大的人了,生病了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病中的薄尊寶沒有了往日裏的矜貴,眨着澄凈如水的眸子,讓人有種想要抱在懷裏保護的衝動。
沈清淺聽到自己心臟“噗通”“噗通”跳動的聲音,不自然的將眼睛從他的臉上移開,再看下去她覺得自己或許會做出什麼不應該做的事情,“我送你去醫院。”
一直沒有開口的薄尊寶聽到這話,終於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不去。”然後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沈清淺眉心跳了兩下,氣不打一處來,“起來!你當自己是小孩子嗎?”
薄尊寶將人無視了個徹底,生病的他就像是一個喜歡鬧脾氣的孩子。
“起來!”沈清淺伸手去拽他,但是卻看到剛才還閉着眼睛的薄大少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手臂一個用力,將人壓倒在了沙發上,狹長而幽深的眸子帶着明明滅滅的星辰,“沈清淺,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一般人在心存疑惑的時候都會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而他卻在問,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也就是說他即使記不清楚了,卻知道自己見過眼前的這個女人,因為她給自己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沈清淺眼神閃了閃,他果然不記得了……也是,走到哪裏都是追隨着如雲的薄大少怎麼會記得她這麼一個醜小鴨,畢竟當年他可是公然說過她面部可憎。
“薄少難道不知道這樣的搭訕早就過時了?”沈清淺收斂起眼中的憤恨,說道。
薄尊寶深深地看了她數秒,似乎是在大腦中搜索關於她的記憶,但是顯然一片空白,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並沒有任何的印象。
沈清淺在他失神的瞬間,用力的將人推開,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說:“看來這場小病對於薄少來說並沒有什麼妨礙,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她八成是腦子反抽了,才會聽出他生病之後急急忙忙趕來。
薄尊寶看着她轉身的背影,眉頭不自覺的擰起,驀然就說了一句:“我要吃藥。”
沈清淺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抿了抿唇,半晌才說:“……葯在哪?”
薄尊寶按了下因為發燒而有些脹痛的額角,“沒有。”
沈清淺有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她轉過頭,對着躺在沙發上的某少冷哼一聲,“薄少這是在耍我?”
薄尊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這個女人的壞脾氣,如果是別人,他早就讓人滾蛋了,但是面對她,他竟然會覺得這樣的性格鮮明的有趣,活像是一隻隨時隨地都炸毛的波斯貓。
“……你來的時候,不知道買點葯?這點事情還需要我教你?”薄大少理所當然道。
沈清淺裹了裹腮,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這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薄少,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傭人吧?”
薄大少神色不變,甚至眼神都沒有變一下就說:“你不是準備對我圖謀不軌?”言外之意,我這是在給你機會。
沈清淺:“……”
“薄少,自戀也需要適可而止,誰說我要對你圖謀不軌?”
修長的手指解開了領口的兩顆紐扣,露出性感的胸膛,喉結滾動,“現在呢?”
沈清淺:“……”算你狠!
……
“滋——”一輛價值不菲的紫紅色跑車出現在涼城最大最豪華的酒店門口。
酒店一側是一對兒情侶的照片,男俊女俏怎麼看都是很般配的一對兒。
但是只聽“撕拉”一聲,立着的照片就被薄十安面無表情的撕成了兩半。
“小姐。”在她撕完照片的一瞬,她的身後出現兩名帶着黑墨鏡,穿着黑衣的保鏢。
薄十安冷着臉將撕碎的照片踩在腳底下,精緻的眉眼上好像染上了一層寒霜,徑直走進了酒店。
酒店內一片喜氣洋洋,充滿了歡聲笑語。
越往裏走,環境越熱鬧,而她的表情也越加的冷。
“這位小姐,請出示您的邀請函。”守在門外的一個男人攔住了她繼續往裏走的動作。
薄十安面色未變,伸手朝後面打了個響指,身後的兩名保鏢會意,直接將人打暈,拖到了一邊。
“小姐,請。”
薄十安點頭,素手推開了宴廳的大門——
宴廳內觥籌交錯,男男女女穿着西裝禮服,顯得異常的正式。
薄十安白上衣休閑褲的穿搭顯得異常的突兀,一時之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會聚在了她的身上。
“這女孩兒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看着她精緻的小臉有男賓客忍不住問向旁邊的人。
“她……”有人笑了,只是這笑里卻帶着嘲諷,“她你都不知道,東尊集團集團總裁薄東籬的小女兒薄十安,從小張揚跋扈的主兒,白白長了一張清純玉女的臉。”
“她就是薄十安啊。”男賓客眼中的熾熱散去了不少,有些可惜道:“長得倒是不錯,就是太心狠了一點,對自己的閨蜜都可以下的去狠手。”
“漂亮?”有人不屑的冷笑一聲,“你們男人看見漂亮女人就走不動道,這女人就跟花一樣,越漂亮的往往都是最有毒的,色迷心竅,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啊,朝夕相處的閨蜜都能說動手就動手,還把人家推下樓弄流產了,你說她怎麼就這麼惡毒呢?”
“這算什麼,我聽說啊,她仗着自己家裏有權有勢的,上初中的時候就不檢點,公然跟男生去開房,被人家男生的家長捉姦在床之後還放言要給他們一個教訓瞧瞧,你說這樣的女人……
“你那都是過時的老新聞了,我聽說啊……你說說這兩兄妹,一個性侵一個張揚跋扈,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薄十安聽着眾人你一眼我一語的議論,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跟哥哥什麼時候犯下了這些惡貫滿盈的“罪行”,真不知道這些人哪來這麼多“實錘”!
見到薄十安的不光是這些賓客們,站在紅毯上穿着潔白婚紗的王詩柔和穿着西裝的何所當都一怔。
王詩柔見到薄十安的時候,下意識的就看了眼何所當,當看到他眼睛中的亮光時,握緊了手掌,他都要跟她訂婚了,還心心念念着薄十安!
王詩柔暗自咬了咬牙,但是為了維持自己在何所當面前的溫婉形象,還是“不計前嫌”的對着薄十安笑語相迎,“十安,你來啦……快請坐。”
王母在一旁卻不樂意了,“薄十安你還敢來,你害的我女兒還不夠慘嗎?你來幹什麼?又想害她是不是?!”
面對王母的連番逼問,賓客們都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
而王詩柔也懂事的拽了拽自己母親的手臂,“媽,你不要這樣,十安……十安是我叫她來的,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
面對王詩柔的“善解人意”,王母有些很鐵不成鋼,“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媽早就跟你說過了,咱們啊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絕對不可無,你還嫌她害的你不夠慘是不是?”
“媽,當時的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王詩柔試圖“解釋”些什麼。
但是薄十安卻沒有了看戲的雅興,徑直走到兩人面前,唇角淡淡的勾起,“今天真熱鬧。”
王詩柔不知道她究竟想說什麼,只能配合的笑笑,“是啊。”
“訂婚現場佈置,很有儀式感。”薄十安又說了一句。
王詩柔面含嬌羞的朝何所當看了一眼,“這些,都是所當找人佈置的。”
任誰都看的出她話語裏的幸福,只是這些卻是傷害薄十安的利器。
這世界最可笑的訂婚之一就是:最好朋友的婚禮是跟你的前男友。
然而只是嘴上的插刀子,王詩柔還嫌不夠,又上前親昵的攬住薄十安的手臂,親昵道:“十安啊,我真高興你能來參加我的訂婚,我能嫁給自己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我最好的朋友還能參加我的婚禮,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薄十安嘴角冷笑,冷冷的弧度讓她看起來有種冷艷的魅惑,抽掉自己的手臂,然後拍了拍衣袖,好像是沾染上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她後退一步,跟王詩柔拉開距離,語氣輕嗤:“我怎麼不知道自己跟你是好朋友?”
“十安,你不要說氣話,我們……”
薄十安抬起手臂,做了個停的動作,掀起嘴角:“我是我,你是你,沒什麼我們,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想問你。”
王詩柔一愣,“什麼事情?”
薄十安摸了下自己手腕上的藍鑽石手鏈,悠悠道:“我聽說你流產的時候差點大出血,我想知道……”精緻眉眼一掀,“你以後還能不能懷孕?”
王詩柔沒有想到她會在這裏公然談論這個,這是她心裏的痛,但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表現的很傷心很難過,楚楚可憐道:“醫生說……懷孕的可能很小了……”
“嗬”薄十安笑了,很遺憾的說道:“那還真是……可惜,我還以為是徹底不能生了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在場不少人都聽到了,頓時看向她的眼神就更加的厭惡了。
一個才十幾歲小姑娘,說出這麼惡毒的話,讓很多人又開始議論。
而王詩柔雖然也很生氣,但是她很會掩飾自己的憤怒,因為她知道,薄十安表現的越涼薄,對她就越有利。
在這個時候,只要她表現的稍微可憐一點,所有人都會站在她這邊。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王詩柔的眼眶慢慢的就紅了起來,嘴唇都在顫抖:“十安你……”
王母看着女兒這樣被欺負做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了出來,指着薄十安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害的我女兒流產受了這麼大的罪,竟然還敢跑到這裏來羞辱她,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女人!你,你……”
“惡毒?”薄十安玩味的品讀了一下這個字,然後大庭廣眾之下讓他們見識了一番什麼叫做惡毒,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揚起手毫不留情的就朝着王詩柔扇了過去。
因為她的動作太快,也太出人意料,根本沒有人反應過來。
只聽到清晰的一聲,巴掌就落在了王詩柔精心裝扮的臉上。
這一巴掌薄十安一點都沒有含糊,直接就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直接就打的王詩柔眼冒金星。
“你不是喜歡裝可憐嗎?反正我今天閑着也是閑着,就給你這個機會!我這個人別的美德沒有,助人為樂還是做的挺到位的,我今天來除了給你一個表演楚楚可憐戲碼的機會,另外想要告訴你的就是……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再敢跑到我面前噁心我,我就捏死你!”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很慢,很輕,很柔,但是卻讓聽到的王詩柔感到一陣顫慄。
“十安,我不明白,你究竟——”王詩柔捂着被打紅的臉期期艾艾,但是她捂臉的動作卻很藝術,巴掌印一點沒遮住,倒是把沒有打到的地方捂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的大半張臉都被打腫了呢。
“薄十安就算你們薄家有權有勢,你也不能這麼做啊!在人家的訂婚現場這麼鬧,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恥嗎?你這是仗勢欺人!真是跟你那個哥哥一路貨色……”賓客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出聲說了句。
一語驚起千層浪,賓客們都開始對着薄十安不滿起來。
“就是說啊,一個女孩子自己不檢點也就算了,怎麼還好意思來人家的婚禮上鬧。”
“要我說,也就是薄家財大氣粗,才讓她和她那個哥哥敢這麼橫行霸道的,我如果是她的父母啊准被她氣得不輕。”
“這大鬧人家的訂婚現場,果然是沒教養……”
“……”
薄十安面無表情的聽着他們的話,忽然就很想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仗勢欺人,什麼叫做真正的沒教養!
而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出聲的何所歸眼見事情越鬧越大,想要讓他離開,“十……”
但是名字都沒有叫完,薄十安就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拳,然後一腳朝他的襠部踹了過去,“別叫的這麼親切,從你選擇跟王詩柔上床的那一刻起,我薄十安就跟你不再有任何關係。”
她活動了兩下手腕,連打了兩個人,手還挺疼的,“以後少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何所歸疼的後退了兩步,凝着眉頭,看着她冷情的模樣,眼底一片暗淡。
他就知道,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薄十安看着被她各扇了一巴掌的男女,心裏驀然就舒坦了很多,“今天既然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我也不好白來一趟,那我就在這裏祝你們兩位……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慌。”
說完,就準備揚長而去。
……
三天轉瞬而逝,宋浩科揚言說要召開的發佈會如期召開,並且為了引起足夠的轟動採取了全網直播的方式。
直播的時候引起了不曉得轟動,不少人都在電腦前,等待着一場大戲的上演。
這樣的場合,依照薄尊寶的性格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都是不會參加的,但是直播開始之前他卻收到了一條短訊,是沈清淺發來的:薄少,有時間看場直播?
薄尊寶正在看文件的手一頓,抬手讓正在彙報工作的秘書出去,在秘書的疑惑中打開了直播。
與此同時,某酒店會議室內人山人海,彙集了數不清的媒體記者,而宋浩科和他的妻子崔紅以及“被侵犯”的女孩坐在發佈會的台上。
宋浩科挺着個大肚腩,半禿頂的頭上曾光瓦亮,穿着一件並不合身的西裝,看上去臃腫又可笑,但是偏偏他的眼神嚴肅而沉重,一副為了女兒操碎了心的模樣。
反觀他的妻子崔紅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做賊心虛的原因,整個人顯得有些不在狀態。
“今天很感謝廣大的記者朋友來到現場為我們主持公道,也讓我有機會解開薄尊寶薄大少偽善的真面目……對於我們這種小老百姓來說,曾經我們絕對的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真善美,但是卻沒有想到禍從天降,因為我們的天真,讓自己的女兒遭受了這麼大的傷害,我這個做父親的真的非常的心痛,今天在這裏,我們就是想要說說自己內心的痛苦,雖然對方財大勢大,但是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宋浩科邊說著,邊向自己的老婆使了個眼色,崔紅遲疑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在宋浩科警告的眼神中,站了出來,但是相對於宋浩科的有恃無恐,崔紅顯得有些拘束和不自然,在周圍的閃光燈下,有些緊張,“我……我們真的沒有想到薄尊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公眾面前說的冠冕堂皇,背地裏……背地裏卻做些骯髒的勾當,我的女兒還這麼小,以後長大懂事了回憶起來,該怎麼做人啊……”
說到這裏,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們希望在場的媒體朋友們可以為我們主持一個公道,不要讓惡人逍遙法外……”
薄尊寶面無表情的看着兩人在媒體面前聲淚俱下的模樣,眼神里一片的冰冷。
現場的聽眾看着台上哭成一團的兩人,出於對弱者絕對的同情開始了對薄尊寶的謾罵。
薄尊寶卻絲毫沒有在意這些聲音,而是目光在聽眾席上不斷地搜索着,似乎在尋找什麼,直到目光定格在聽眾席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薄尊寶的眼神變了,他倒是很好奇,她用什麼手段兵不血刃的解決這一次的事端。
在這種輿論一邊倒的情況下。
最先開口的是曾經因為出言不遜被薄尊寶教訓過的那名男記者,他站起身,“這些天關於薄尊寶與眾多女tong共處一室的照片刷爆了網絡,甚至還有照片是躺在一起的,這引起了不少人的憤怒,請問宋先生,當初是出於什麼原因讓這麼一個人接近的自己女兒?”
宋浩科摸了一把眼角的淚水,似乎是悔不該當初的模樣:“東尊集團這些年一直在致力於慈善事業,薄尊寶是集團的繼承人,我們被選為資助的對象當然是對他感激不已,這種情況下,又怎麼會對他產生任何的懷疑……但是沒有想到會因為這份信任而將女兒推進了火坑……”
男記者聞言慷慨激昂的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說了出來,“各位同仁,想必幾天前在東尊集團門口薄大少毆打記者的新聞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身為當事人,當時只不過是在做一些正常的採訪,卻沒有想到會引得薄尊寶對我大打出手……這樣一個人,在涉嫌性侵的情況下還能這麼囂張,依仗的無非就是東尊集團雄厚的財力,我們身為新聞媒體工作者,有義務也有權利揭穿這種人的真面部,還給社會一片清凈。”
媒體界沒有秘密存在,當時男記者到底說了些什麼,在場也是有旁觀者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願意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知情人都保持了沉默,而不知情的則對薄尊寶更加的憤恨起來。
“沒想到堂堂東尊集團的繼承人不光性侵還有暴力傾向,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誰說不是呢,真是難以想像這些年薄尊寶出面主持的公益活動里,有多少孩子遭了殃,真是造孽。”
“我看這位薄大少八成有心理問題……”
男記者看着自己的話引起了廣泛的迎合,眼中驕傲的神色掩都掩不住,他說過要讓薄尊寶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在場的沈清淺聽着耳邊一陣陣帶有惡意的誹謗聲,墨鏡下的眼眸動了動,紅唇輕抿。
男記者的話還在繼續,“根據我們網站挖出的最新消息來看,薄尊寶參與慈善的背後實際上是帶有極其骯髒的目的,我們私下裏採訪了不少參加過薄尊寶慈善的家庭,不少人都說的非常隱晦,顯然是有所顧忌,對此我們也很理解,沒有再深究下去,畢竟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好受,但是種種跡象都已經表明薄尊寶此人品行有很大的問題……”
宋浩科也在這個時候應和了兩句,一時間兩人你一眼我一語將薄尊寶塑造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禽獸。
沈清淺看了看時間,聽着宋浩科最後的一番慷慨陳詞:“……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本來不願意再去回想那些沉痛的事情,但是卻無法忍受罪犯因為有錢有勢而逍遙法外,如果今天我們不站出來戳穿他的真面部,那麼以後一定還有別的孩子受害,這是我們不想要看到的事情,我們今天站在這裏就是希望將真相告訴大眾,讓大家不要繼續被這個披着羊皮的禽獸欺騙。”
沈清淺掏了掏耳朵,驀然摘下了墨鏡。
隨着她的動作,坐在她右後方的一名女記者站了起來,“宋先生,我是新汶網的記者,剛才你提到自己曾經給女兒錄過一段錄音,請問是什麼樣的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