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師姐長老會露鋒芒（下）
第17章大師姐長老會露鋒芒（下）
小索娜不明白的事情，長大了的索娜娜亦不明白。
但是現在，她明白了。
音修門還是那個音修門，卻已經沒有了信念和音魂。
這才是師傅說的最可悲的事情。
“可悲，可悲，的確可悲……”
索娜娜的低喃落在大長老耳朵里就變成了赤、裸、裸的諷刺。
大長老面色一變，正要斥責。
就見索娜娜突然抬起頭，目光毫不避諱和他對上，身上氣勢大變。
安靜的議事大廳，響徹她鏗鏘有力的聲音。
……
“大長老問我如何？音修門如何？天下蒼生如何？”
“我現在就可以明確回答你。”
“自然是該如何就如何！”
“天下諸事，無規矩法度不成方圓，既制定了規矩法度就要按規矩法度辦事。”
“大長老身為執法堂堂主，雖說不用像御座一樣行走天下，成為規矩法度的執劍者，但同樣是規矩法度的執行者。維護規矩法度，是你該守的本分，更是你應盡的職責！”
“執法堂正廳高懸的戒訓是什麼？”
“是恪盡職守，秉公執法！”
“任何人都可以不講規矩法度，但執法堂不行！”
“對執法堂而言，規矩法度比天大！規矩法度應比情大！”
“說句不恰當的話，只要音修門對東盟國、對暗殺者、對黃鶯兒的處理是合乎規矩法度的，魚死網破與大長老、執法堂何干？生靈塗炭又與大長老、執法堂何干？那根本不是大長老、執法堂該考慮的事情，那是音修門，是門主，是御座該考慮的事情！”
“大長老統領執法堂的職責就是那八個字，恪盡職守、秉公執法！為此就算錯了也沒錯！”
“因為就算有錯，錯的也是規矩法度，而不是大長老你！”
“但大長老你現在在幹嘛？”
“你在瀆職！你在忘本！”
“你罔顧事實，是一錯！你知法犯法，是二錯！你執法不公，是三錯！”
……
索娜娜足足列數了大長老的十大錯處。
最後厲聲質問道：“你今日對我的問責究竟是基於什麼立場？”
“如果你是執法堂堂主，那當你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已經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如果你只是你，不是長老不是堂主，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問責我？”
“別忘了，當你只是你的時候，而我還是音修門的大師姐！地位堪比長老，完全不用搭理你的無效問責！”
……
毫無疑問。
索娜娜一番話，成功點燃了大長老的怒火。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大師姐！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的實力稱不稱得上‘位比長老’四個字！”
說著，一股強大的威壓頃刻間朝索娜娜撲去。
索娜娜挺直了背脊不閃不躲，氣海丹田內的靈力瘋狂涌動。
在不動用音魂的情況下，僅憑肉身的強悍就擋下了大長老的第一波攻擊。
大長老手持長笛，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難掩驚訝。
雖說他的第一波攻擊只用了三分力道，但他是中級音修三級，索娜娜只有初級音修三級。
兩人之間相差整整一個大境界。
索娜娜能僅憑肉身抗下他的第一波攻擊，就足以說明她的實力稱得上‘位比長老’四個字。
大長老剛放出話就被打臉。
他不覺得是自己的錯，反而更加厭惡索娜娜，覺得是她打了他的臉。
“好好好，果然是敢放大話的人，原來是有倚仗！”
大長老面色鐵青，怒極反笑：“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能撐到什麼程度！”
說著，三分力道瞬間提到四分。
他就不信拿不下她！
索娜娜身上的壓力陡然增大。
一股巨力如有千鈞壓的她骨頭“咔咔”作響，無時無刻不在壓迫着她想要她跪下屈服。
索娜娜胸腔那團火焰燃燒得越來越旺。
想要靠武力鎮壓她屈服，她偏不！
只見她渾身靈力突然暴起。
雙拳浴火，散發著嘶嘶啦啦的電弧，像牛角一樣高舉過頭頂頂住大長老的威壓。
“是爆裂拳！”
二長老一眼就認出了爆裂拳。
這威力，比索娜娜在計司堂給他演示時又強上數十倍。
熟悉的頭皮發麻的憷感再次襲來。
二長老想要靠遠些，又捨不得錯過眼前的精彩。
最後一咬牙，囑咐二胡道：“記得保護好我！”
然後頂着憷感壓力，再湊近幾分。
二長老目光炯炯看向索娜娜的拳頭。
這拳頭竟然能頂住中級音修三級的四分力道，還不落下風！
更讓人驚疑的是，直到現在大長老都還沒逼出索娜娜的音魂手段！
而那，才是一個音修真正的根本！
小嗩坐在索娜娜肩頭，小腳丫不緊不慢晃悠着，臉上表情不變。
眨巴着大眼睛，誰看祂，祂就毫不客氣看回去。
優哉游哉的模樣，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索娜娜的生死。
眾人心中不由升起一個疑惑。
小嗩這樣，究竟是另有倚仗，還是不知畏懼？
更因為這份疑惑，二長老和五長老想要出手幫索娜娜解圍的打算也暫時擱置。
他倆和門主、四長老、六長老一樣，也想看看，索娜娜的極限究竟在哪兒？
而此時，大長老的四分力道已經提升到五分。
索娜娜腳下的地板在重力的壓迫下寸寸龜裂然後化成粉末，而她始終雙拳扛頂，背脊挺直。
這氣勢，再配上她毫無表情的面癱臉，倒有幾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膽氣。
“六分！”
四長老激動道：“大長老的力道升到六分了！”
六分力道作用下，索娜娜的爆裂拳終於被壓制，拳身的火焰和電弧正在一點一點失去靈光。
二長老笑得合不攏嘴。
一張雷火拳符可抵中級音修三級六分力道一擊。
他彷彿看到了大把的靈珠靈石自己長了翅膀朝他飛來，激動起身踱步搓手道：“穩了穩了，絕對穩了！”
二胡眼睛笑眯成一條縫，和二長老一樣激動搓手。
五長老一臉羨慕，扼腕沒有早點兒發掘拳符的生意，人生彷彿錯過了無數個億。
四長老一臉好奇，正要問二長老“什麼穩了？”就見索娜娜的爆裂拳徹底失去扛頂作用，在大長老六分變七分力道的逼持下，大喝一聲：“小嗩！”喚出音魂。
小嗩手持金色小巧的嗩吶，一改散漫悠哉的狀態進入戰鬥狀態。
“放心交給我就是！”
下一瞬，高亢嘹亮的嗩吶音響響徹整個議事大廳。
一個又一個音符從嗩吶中跳出來，化虛為實，像靈動的精靈手牽手為索娜娜築起堅實的音屏堡壘。
索娜娜身上的壓力瞬間輕鬆許多。
她抓緊時間理順調息，將之前儲存起來的靈力全部調動起來，準備接下來的苦戰。
四長老立馬忘記“什麼穩了”，大聲道：“索丫頭終於召喚音魂了！”
然後一臉激動問其他人：“你們說索丫頭的音魂能扛多久？能不能逼大長老使出八分力道？”
沒人理會他，因為大家都在聚精會神看索娜娜和大長老的交鋒。
一個初級音修三級竟然逼得一個中級音修三級使出七分力道才喚出音魂抵抗。
雖說只是單純的威壓並無實質性攻擊，但索娜娜能做到這份上，稱一句“天才”絕不為過。
而眾人也看出一些門道。
索娜娜的體魄強悍遠超常人，這路子，不像正常音修，倒像暗殺系的音修。
還有她的爆裂拳，也並非音修門的東西……
準確來說，索娜娜給人的感覺就不像一個純粹的音修。
因為即便是暗殺系的音修，他們也是純粹的。
這些年，在音修門或有意或無意的忽視下，索娜娜竟然還能成長到如此地步。
莫非前門主真的給她留了倚仗？
……
眾人心思各異。
但對索娜娜表現出來的實力是一致認可的。
大笛站在大長老肩頭，嘴唇緊抿，表情嚴肅。
祂不是第一次見小嗩用本體戰鬥，卻是第一次在小嗩用本體戰鬥時感到了心悸。
同為音魂伴生靈的直覺告訴祂，一定是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不僅如此。
在場的二胡、四鼓、六箏亦有所感，紛紛朝小嗩看去。
還不等祂們看出個所以然來，就見一片金光中小嗩的本體嗩吶突然變大數倍。
小嗩掄起與祂體型完全不符的嗩吶朝大笛猛撲而去，大聲喊道：“黑心笛，吃老子一捶！”
然後是“砰”一聲，毫無防備正在凝神思索的大笛被捶飛出去。
等祂暈乎乎回過神時，半張臉已經腫的老高，只剩下一隻眼睛視物。
音魂伴生靈比音修還要脆皮，打架從來都是隔遠遠的放音波搞輔助，像小嗩這樣動不動就掄本體親身上陣物理攻擊的，實屬罕見。
更何況，打人不打臉，打靈亦是一樣。
不要面子的嗎？
大長老感同身受，認定是索娜娜唆使小嗩做的。
“你們簡直太猖獗了！”
盛怒之下，再無保留。
七分力道瞬間提升至十分，右手高高抬起，化作一個靈力巴掌朝着索娜娜的臉狠狠扇去。
眾人一驚。
“大長老不可！”
“娜娜！”
“索丫頭！”
……
四長老、二長老和五長老同時出手，然而為時已晚。
小嗩用音符構築起來的屏障在卸去大長老靈力巴掌幾分力道之後，很快土崩瓦解。
短短時間，只夠索娜娜微微側身躲開。
大長老的靈力巴掌擦着索娜娜的臉重重打在她的肩膀上。
一股劇痛瞬間從索娜娜的右肩傳來，然後傳導至她全身上下。
索娜娜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噗”一聲，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與此同時，她的氣息快速萎靡下去，再無自保之力。
好在二長老、四長老和五長老的救援終於抵達。
弦樂，鼓響，鑼音。
三道不同顏色的音波齊心協力扭成一團，先是化去大長老的靈力攻擊，然後在索娜娜面前豎起高高的屏障，將她牢牢保護其中。
小嗩見索娜娜受傷，氣得要和大長老拚命，被索娜娜攔了下來。
她眼神示意道：【放心，我沒事。那口鮮血和氣息萎靡是我故意做給他們看的，初級音修三級能做到這份上已是極限，過猶不及。】
小嗩滿眼擔心：【那你的肩膀？】
索娜娜：【我提前用靈氣護住了全身經脈，肩膀只是脫臼，沒有碎骨。】
說著，忍着劇痛，面無表情將脫臼的胳膊接上。
“咔嚓”一聲，是個狠人。
小嗩放棄拚命的想法，卻依舊生氣。
小胸脯起起伏伏道：【看我以後找機會揍死他們！】
又覺得捶大笛那一下還是太輕了，早知道，就應該更用力一些！
祂主人敢打祂主人，祂就打祂！
二長老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差一點兒，他的生意就黃了！
萬幸索娜娜平安無事。
他出來當和事佬打圓場道：“莫生氣莫生氣，生氣傷身傷和氣。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好說，好好說。”
五長老配合道：“對對對。這外面的事情都還沒解決，我們自己人反而先打起來了，像什麼話？”
……
兩人一唱一和，首先安撫住了大長老，然後讓索娜娜和小嗩給大長老和大笛道歉，此事雙方就算揭過了。
小嗩氣呼呼拒絕道：“憑什麼讓我們給他們道歉？大笛和祂主人以大欺小、仗勢欺人還有理了？我和娜娜正當防衛，道歉是絕對不可能的！要道歉也是他們給我們道歉！”
索娜娜和小嗩的態度一致。
二長老和五長老兩個頭四個大，不明白索娜娜和小嗩怎麼突然就犯倔了。
給個台階大家順坡下不好嗎？沒看到大長老都鬆口了嗎！
待要再勸。
就見索娜娜突然轉了方向衝上首的門主單手行禮，朗聲道：“弟子有幾事不明，還請門主解惑。”
二長老和五長老心裏一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門主處變不驚，似乎對索娜娜找上他，一點兒也不意外。
一句“你說！”給了索娜娜機會，也讓大長老變了臉色。
“多謝門主！”
索娜娜背脊挺得筆直道：“弟子先有四問。”
“一問黃鶯兒以下犯上是否屬實？二問暗殺者由黃鶯兒帶入音修門是否屬實？三問黃鶯兒指使暗殺者當眾發難欲置弟子於死地是否屬實？四問東盟國是音修門附庸奴僕是否屬實？”
門主道：“全部屬實。”
“門主英明！”
索娜娜面無表情說恭維的話。
那模樣，莫說旁人，便是門主都忍不住嘴角抽動。
索娜娜仿若未覺，又道：“弟子再有二問。”
“一問按公約音修門向東盟國發申斥令、要道歉和賠償可有錯？二問按門規音修門囚禁黃鶯兒和暗殺者可有錯？”
門主道：“你既口口聲聲說是按門規和公約辦事，又何錯之有？”
“門主英明！”
索娜娜像是沒聽出門主話語中的反諷，繼續道：“弟子還有三問。”
“一問黃鶯兒是否是弟子教她以下犯上？二問暗殺者是否是弟子要教他帶進音修門殺人？三問東盟國是否是弟子教他野心狂悖不尊上主？”
門主道：“都不是！”
“既然全部屬實！既然沒錯！既然都不是！”索娜娜氣勢陡然一變：“敢問門主，大長老藉由此事質問弟子可對？對弟子大打出手可對？”
這一次，門主沒有如之前一樣給予肯定回答，甚至連回答都沒有。
沉默在議事大廳蔓延。
大長老高懸的心卻慢慢放下，再次恢復往日的從容淡定。
看索娜娜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丑。
索娜娜亦明白了門主的意思。
也更加體會了師傅當年說的“最可悲”。
堂堂音修門，連門主都是這樣，更別說其他人。
索娜娜挺直背脊環顧四周一圈，目光和門主以及幾位長老一一對上。
就在二長老和五長老想要出言相勸的時候，索娜娜突然開口道：“各位都是音修門的頂樑柱，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還要多。唇亡齒寒的道理，我不信你們不懂。”
索娜娜的語氣出乎意料平靜。
沒有失望，沒有生氣，更沒有惡言相向。
“我今天能站在這裏，不是因為僥倖，更不是因為奴顏卑下苟且偷生，而是因為我贏了，我沒有認輸，更沒有不戰而屈。”
“東西南北四國對音修門的覬覦已不是一天兩天。”
“我只不過是音修門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在座的各位卻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稱雄稱霸路上的絆腳石。”
“這次是我，下次就可能是你們，甚至是你們的親朋門徒，有一個算一個，誰也逃不過。”
“當屠刀落下的時候，各位也能像今天這般保持沉默？”
“然後輕飄飄說一句，為了大義，你就去死吧……”
……
“你就去死吧”幾個字仿若魔咒迴響在眾人腦海中。
仿若身臨其境，真讓他們去死一般。
面上有掙扎、痛苦等等絕望的神色閃過。
突然，一道川鈸聲響起。
眾人猛地回神，掙脫出瀕死絕望的痛苦，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渾身冷汗涔涔。
與此同時，索娜娜受到反噬，嘴角一縷鮮血緩緩流下。
她這次受傷比大長老那一巴掌更嚴重數倍。
若非……
索娜娜不動聲色鬆開握緊熒惑的手。
沒想到楚青鋒給她的這塊玉佩竟有如此威力。
她可以肯定。
若是她全力以赴，再加上小嗩的幫助，就算是中級音修九級的門主也會被她催眠，拉入幻境！
有了熒惑，就等於是多了一個強有力保命的手段。
楚青鋒真是難得大方了一次呢！
就算是受傷，索娜娜的心情也十分輕鬆，甚至是愉悅。
這反應，倒叫擔心不已的小嗩有些摸不清頭腦。
而相較於索娜娜的輕鬆愉悅，眾人的心情就複雜多了。
他們都是中級音修，卻中了索娜娜的催眠。
而且還是在沒有使用音魂輔助的情況下，就越級催眠了他們！
雖說這裏面有他們自身代入的一些原因，但索娜娜能做到這一點，就足以讓人忌憚！
大長老正要向索娜娜發難。
四長老卻先一步一巴掌重重拍在圓桌上打斷了他。
眾人以為他是要問責索娜娜催眠的事。
沒想到他說的卻是：我覺得索丫頭說的沒錯！誰要是敢讓我去死，我就先弄死誰。打得過更好，打不過就想辦法拉他一起墊背！反正不能白死了！”
一邊說，還一邊惡狠狠看向大長老。
彷彿大長老就是那個要弄死他的人。
大長老深吸一口氣，暗罵一句：“智障。”並不予理會。
嚴重懷疑他還陷在催眠里沒有出來！
大長老收拾好心情，再次向索娜娜發難。
話還沒出口，又被二長老搶了先：“我覺得四長老說的沒錯。誰要是敢讓我去死，我就先弄死誰！打得過更好，打不過就想辦法拉他一起墊背！反正不能白死了！”
然後像是下定了莫大的決心，堅定道：“要干就干！對黃鶯兒、暗殺者、東盟國的處置，我贊成索娜娜的意見！”
二胡：【想好了？】
二長老：【想好了！】
二胡：【不再看看了？】
二長老：【再看就錯過最佳入倉期了！索娜娜這投資，做的！】
……
二長老之後，五長老也投了贊成票。
六長老稍一猶豫，也投出了贊成票。
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的大長老：“……”
他算是看出來了，索娜娜就是個蠱惑人心的妖女！
……
議事大廳六個人，長老各佔一票，門主佔三票，總共八票。
現在的情況是，除大長老以外，二長老、四長老、五長老、六長老都是贊成票。
四比一。
要是門主投贊成票，就是七比一，毫無懸念通過索娜娜關於黃鶯兒、暗殺者和東盟國的處置建議。要是門主和大長老一樣投反對票，就是四比四打平。按規矩，必須緊急召回三長老，由他投出關鍵一票。
門主的態度，眾人心知肚明。
就在眾人以為議事又一次要擱置時。
索娜娜突然站出來說道：“月底，我準備和參加實習長老考核的師叔們一起進入音魂塔，參加御座的考核。”
一語驚起千層浪。
門主銳利的目光直直看向索娜娜。
大長老更是激烈否定道：“你才初級音修三級，根本沒資格進入音魂塔考核！”
想要當御座壓他一頭，簡直痴人說夢！
索娜娜的神情十分平靜。
她沒有看大長老，而是毫不避諱迎上門主銳利的目光，淡淡說道：“御座考核並沒有初級音修五級的修為限制，只要是音修門的弟子，哪怕是音修學徒，只要他願意，都可以參加御座考核。至於考不考得過，另當別論。”
說著，微微一頓，再道：“我並不是在徵詢你們的意見，而是在通知你們。”
御座和門主一樣，擁有三票表決權。
等三長老回來一票定乾坤，還不如靠她自己更快些，也沒那麼多變數。
更何況，御座考核本就在她的計劃之中。
二長老激動問道：“娜娜，御座考核你有多少把握？”
他才剛下了注，這要是索娜娜通過了，就是立竿見影賺翻翻啊！
就算考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還有拳符的生意可以做嘛。
他現在是一千個一萬個看好她！
索娜娜道：“多少把握不知道。至於考不考得過？試過就知道了。”
模稜兩可的回答。
在她今天表現出這些實力后，卻沒有人敢小覷。
甚至有一種“要是她的話，也許真的可以”的感覺。
大長老面色鐵青，但又找不到不讓索娜娜參加御座考核的理由。
他看向門主，卻發現門主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根本沒注意到他的求助。
片刻后，門主突然宣佈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散會！”說著，匆匆離開議事大廳。
大長老緊隨其後追出去。
剩下支持索娜娜的二長老、四長老、五長老、六長老，氣氛和諧了許多。
幾位長老先後上前和索娜娜說話，意思大致相同，都是讓索娜那放心去考御座，考不考得過不打緊，三長老那裏有他們幫襯說項，不用擔心。
索娜娜向他們一一道謝。
離開議事大廳前，六長老還讓六箏悄悄送了一粒療傷丹藥給小嗩。
並讓其代為轉問索娜娜：“嗩吶神音，你已學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