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東土大糖》第224章 霆霆御栗
他不是慣孩子的人,挑食是嗎?不吃是嗎?那就餓着。大庭廣眾之下,他任韓召意在那鬼哭狼嚎,自己壓着氣,把兩人份的餐都吃了。孩子看人下菜碟,沒人理他哭,沒人慣着他,他哭了一會兒就坐在對面不吭聲了,眼睜睜看着趙霆行把他餐盤裏他愛吃的食物吃了,也算有骨氣,就看着,不求饒。
吃完飯,趙霆行在前面走着,他小尾巴似的在後面一步一步緊跟着。從小過着姥姥姥爺以他為中心,圍着他轉的日子,第一次體驗到這個世界有比他更蠻橫的人,完全不以他為中心。
鼻子剛才哭得不通氣,抽抽搭搭的,緊了電梯,這聲音格外明顯,趙霆行遞給他一張剛才從餐廳拿來的紙,語氣依然有些凶:“男子漢,別跟娘們似的哭唧唧。”
韓召意倔得很,不搭理他,也不接他的紙,用手臂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憋住了。
趙霆行看這樣,氣早消了一大半,這小子有點個性。
到了酒店套房,韓召意出溜進去,坐在沙發上拿起那部座機電話,在趙霆行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就撥打了110,聲音稚嫩,卻表達清晰:“警察叔叔,快來救我,這裏有人綁架孩子。”
趙霆行急忙過去按斷電話,這小混蛋一點都不能慣着。剛掛了,電話又馬上響起,一看,110撥打過來的。
為了避免誤會,趙霆行只得接電話,並且對韓召意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結果,電話一接通,韓召意過來搶話筒,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這事就這麼鬧大了,趙霆行做夢也沒想到,拜韓召意所賜,他再次進警局,是被當成拐賣人口的嫌疑犯,在酒店被警察破門而入,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
到了警局,辦案的警察一看這一大一小,有點印象,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來,是上回父親為了教育孩子,把孩子送到他們這來,還被他批評教育了一番。
今天這又是哪一出?
孩子先哭了,指控:“他綁架我。”
“怎麼綁架的?”
“從學校把我接到這來,騙我說參加奶奶的葬禮。”韓召意說的也是實話,細想,就是被騙來的。
警察笑了:“你爸爸接你回家怎麼能算騙呢?”
“他不是我爸爸。”韓召意斬釘截鐵。
“哦?你上回說他是你爸爸,我們這還有記錄。”
小小年紀的韓召意也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此一時彼一時,他現在不想要趙霆行這個爸爸。
一旁的趙霆行看小混蛋啞口無言的樣子,心裏的氣全消失了。
這回警察換了一個教育對象,不再是教育趙霆行浪費警力,而是教育韓召意:“小朋友,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警察叔叔是要保護真正有危險的人民群眾。你如果這樣騙警察叔叔,那下回你真正遇到危險,警察叔叔不再相信你,不去救你,你怎麼辦?”
韓召意被教育得眼紅了,他這次說的是實話,怎麼不相信他呢?
趙霆行拉着他跟警察道歉:“都是我沒教育好,給你們添麻煩了。”
難得狗嘴裏吐出象牙。
父子兩人經過一番折騰,終於再次回到酒店。畢竟是孩子,韓召意這回老實了,也是真想家了:“我想我媽媽和姥姥姥爺了,你送我回去可以嗎?”
趙霆行剛給管家打完電話,讓對方送餐上來,小混蛋再可惡,也不能真這麼餓着,餓出病來,麻煩的還是他。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韓召意哭累了,就餓着趴在床上睡著了,門鈴想起,他以為是管家送餐上來,打開房門一看,竟然是那個韓栗。
韓栗一句話沒說,直接推開他,往裏面走,這氣勢,誰也攔不住。傍晚通完話后,她就搭乘最快的航班回森州。
套房很大,韓栗轉了一圈,才看到韓召意睡覺的房間,急忙走進去,看他睡着,心裏才踏實一些。
這才走回客廳看趙霆行,縱使心裏再大的怒火,看到趙霆行的那刻,也偃旗息鼓了。
上回見面是在a縣的殯儀館,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此時再看他,身材還是高大粗獷,但瘦了一圈,連面頰都瘦了。
他這人絕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軟弱,哪怕是片刻,大概都自己咽回去了。
還沒開口說話,門鈴再次想起,是管家推着餐車來了,韓栗一看,兒童餐,都是韓召意愛吃的。
她哪裏還有怨氣可言?
只說:“大晚上給他點這麼多吃的,對身體不好。”
趙霆行晦暗不明看着她,有多刻薄就多刻薄:“半夜三更跑來缺干是嗎?”
說的同時一把抓着她往他自己的房間走,粗魯、粗暴。
韓栗雖高,但哪是他對手,並且怕把韓召意吵醒看到他們這不堪的一幕,所以只能無聲地抗拒他。
無聲里,
他親她,她就反咬他,咬得滿口血腥味。
這血腥味更刺激了趙霆行,三兩下就把她身上的衣服除乾淨,把她雙手綁着。
韓栗根本抗拒不了。
趙霆行心裏的怒火和浴火交織着,
“裝什麼貞潔烈婦?”
“你第一次回來就設計好了一切是嗎?”
“偷偷養了四年?”
“啊?”
他帶着怒氣的勁,幾乎要把她貫穿。
不是自願的心裏在反抗,身體卻又適應他,兩廂情緒矛盾下,她說不出半個字。
他們之間到底是誰的錯?
趙霆行也許算不上什麼好人,但在這份感情上,他並沒有錯。
離開是她,回來也是她。
“對不起。”
她試着服軟,試着換一種方式溝通。
她越說對不起,趙霆行就越紅了眼,越發了狠。
她被綁着雙手,動不得,又怕吵到隔壁的韓召意,只能緊咬着唇承受着。
浪潮一波一波湧來,要把她淹沒。
其實也把趙霆行淹沒,最後匐在她的身側喘着粗氣。
他不給她鬆綁,也不理她,平靜之後,自己收拾好穿戴整齊走了。
留下她一個人,全身酸疼,狼狽地躺在那裏一點一點把手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