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見義勇為

第十章見義勇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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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靜地分析前方山谷的異動,那種磅礴的靈力波動遠遠超越我的極限。除非我立刻逃走,否則一樣葬送此地。

看看緊緊抱住我胳膊的霓裳,還有相互攙扶的老頭與老婆婆,我與大家一起生活七個月,享受所有獵戶的尊敬與老婆婆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無法選擇獨自逃生。

我最大的缺點就是怕死,這是與生俱來的東西很難改變。

此刻我內心很是糾結,一個聲音要我成為響噹噹的男人,擔負起山谷所有獵戶的守護神,死也要死得其所。

還有一個聲音十分陰冷,既然是修道者就要遵循修道者的行為準則,無利不起早,活着才是硬道理。人死了,什麼都是浮雲。

大黑二黑兩隻大狗嗚咽一聲,死死地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眼眸里全是恐懼。原始的本能告訴它們,死亡就在眼前。

山谷內其他在家的獵戶紛紛走出家門,一個個驚慌失措地癱倒在地,此時就算讓他們跑,估計難得移動半分。

我只是啟靈期初期修道者,神識力度有限,僅能催動一件法器,要麼選擇鐵牌防禦,要麼選擇血飲刀對攻。看看越來越接近的靈力風暴,我一咬牙跟穹打了個招呼。

“想跟着老子日後享福,今天就要替老子出力!”

生死關頭,我說話語調變得尖利,還帶了髒字,以此激勵自己提高氣勢。要知道修道七個月,這是第一次遇到強者的威脅。

“來者是一個剛剛突破到海納期的火猿靈獸,一定是突破時發生異變,使得妖族血脈蘇醒返祖而發狂。”

穹顯得很淡定,末了謹慎地加上一句:“要不來點精血,火猿就傷不了你,說不定整個山谷獵戶都得以保全。”

我冷哼一聲,精血祭刀是最後一步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用。之所以冷靜,是因為伴隨狂暴火猿站立山頭,我看到了另外兩名騎着白鶴的年輕女修道者指揮法器在攻擊火猿。

火猿高約兩丈,洋溢在熊熊烈火當中,胳膊比我腰桿還粗,渾身長滿青色長毛。不過它此刻模樣狼狽,身體上一條條長長傷口拚命往外流血,化作血雨飄落。

兩隻白鶴靈巧地圍繞火猿飛行,總在最危險關頭急速閃開,為後背上的女修道者創造機會。

火猿爆吼連連,每一次咆哮,背後就升起一隻一模一樣由靈力化作的火猿,頻頻飛起撲向白鶴與女修道者。

它的暴虐使得山頂數百米的樹木齊齊燃燒,更加彰顯火猿的威勢。

兩名女修道者看到了山谷內數十名恐懼茫然的凡人,手中法器加緊還擊,極力將火猿控制在山頂,不讓它繼續移動逃跑。

“啪!啪!啪!”

一名女修道者手中長長帶有倒鉤的皮鞭,凌空爆出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脆響。在震撼火猿注意力的同時,皮鞭異常靈動,靈蛇般飄忽不定,每每劃過火猿周身,都會帶下一片片血肉。

另一名女修道者雙手握劍,一劍劈下便有百餘道劍影射出,打得火猿血雨飈射,嗷嗷亂叫,暴跳如雷。

我看得出來,兩名女修道者其實與火猿實力相差甚遠,能夠頻頻得手一來火猿剛剛突破且傷勢很重,二來得虧兩隻白鶴佔據空中優勢且飛行異常靈巧機動。

“火猿身上最重的三道傷口應該不是兩名女修道者留下的,應該還有法力更高的強者隨行。”

我若有所思,提着血飲刀快步走向戰場。反正打定主意離開此地,暴露出我修道者身份也無所謂。

我並不打算上前助攻,而是守住山谷下方,儘力作為一道防線,為別人爭取時間。畢竟以我的實力,面對面與火猿真刀真槍地干,不夠它塞牙縫。

看得出來,火猿並不蠢,知道僵持下去,倒霉的是自己,所以一邊奮力還擊防禦,一邊極力向山谷下方移動,希望擺脫兩名女修道者的追擊。

“老大,你要冷靜。別看修道者佔據絕對優勢,但靈獸返祖具備一絲妖獸的氣息,**強悍是不容易打敗的。”

穹又開始蠱惑:“別靠得太近,除非來點精血祭刀,否則太危險。其實,一點點就足夠。”

“精血是沒有的,你我同船過渡,當心水大被淹雞飛蛋打,還是打起精神幫我渡過難關。”

我不屑一顧,對於穹的誘惑相當有免疫力。我已非昔日吳下阿蒙,不會輕易上當。

兩名女修道者身上的靈力波動只是啟靈中期模樣,我有器魂穹與血飲刀協助,實力與她們相當,只是少了會飛的白鶴。

我大着膽子扛起血飲刀繼續上前,距離戰場還有三百米處停下。再往前一步,就感覺到洶湧澎湃的大火將肌膚燒烤得火辣辣生痛。

“嗷···”

火猿發出一聲瘋狂的慘呼,龐大的身軀緩緩倒地,就連它噴射的滔天大火也開始萎縮。

“有好戲看了!”穹誘惑不了我,重新換出一副見多識廣的嘴臉。

兩名女修道者大喜,手中長劍與鞭子更是連連攻擊,濺起朵朵血花,她們眼看大功告成,駕馭白鶴靠得越發接近。

突然間,剛剛倒地將山頂碎石撞擊得四處飛濺的火猿如同一根力量十足的彈簧,猛地跳起。

火猿第一次從口中噴出好似太陽爆炸的火球,目標直指靠得最近手握長劍的女修道者。與此同時,它右手一抓,牢牢將另一人的鞭頭鎖住。

我頓時覺得汗流浹背。想想平日裏練習的火球術比起火猿剛才一噴,彷彿是火柴與火把的差距,萬一對上,恐怕要落得內熟外焦不成人形。

最主要的是火猿居然懂得戰術,不斷地以受傷與力竭來麻痹對手,直到時機成熟才發出最強一擊。

我有些猶豫,怕死的念頭再次佔據上風。

熾熱的火球里傳出白鶴悲慘嘶鳴以及手握長劍女修道者的痛哼,很快一團燃燒的火影斜地里竄出百餘米,並順着慣性力向我滾滾而來。

“師妹!”

駕馭長鞭的女修道者驚慌失措地呼叫,手中鞭頭被火猿抓住,長鞭綳得筆直,爭奪中迸發一道道閃亮的符文虛影,發出嘎嘎輕響,看着隨時有可能一分為二。

我不自覺地後退,看到那名女修道者一身狼狽地從火影內掙脫,如果不是她頭頂一塊絲質紗巾發出強烈白光,此刻早已燒成木炭。

火猿再次體現出智慧,知道各個擊破的道理。它忽然鬆開長鞭,一個跳躍就是百餘米,直奔驚魂未定的手握長劍女修道者。

我暗呼倒霉,戰局信息萬變,現在就是逃跑也晚了。回頭掃視遠處的茅草屋,似乎看到霓裳與老頭老婆婆關切焦急的神色。

“媽的,老子見義勇為,為了大家拼了!”

我咬牙切齒地呼喊口號壯膽,實際上是為了自己小命着想,畢竟暴虐的火猿根本不管與我素不相識無怨無仇,一個火球就要噴出。

血飲刀高高舉起,我幾乎一口氣將丹田內所有靈力逼干,全部灌注血飲刀里。沒有精血祭刀,唯有拿靈力讓穹解解饞,也好度過眼前危機。

一道白色匹練射出血飲刀,如同皎潔月輪撲進火海,卻看不到火猿的步伐有絲毫停頓。

“穹,你找死,關鍵時刻撂挑子!”

情況緊急,我扔下血飲刀,擠出丹田內最後靈力並摸出鐵牌向前一拋,是死是活就看所謂的頂階盾牌法器的威力了。

此刻,我恨死穹,恨死修道規則,為何啟靈初期修道者只能駕馭一件法器,讓我顧此失彼。

“砰!嗷!”

巨大的撞擊力將我連同鐵牌打得向後翻滾幾十米,耳膜差點被狂暴的轟鳴震破,唯一欣慰的是聽到火猿遲來的慘嚎。

“老大,你誤會了。剛才我也是拼了老命,你那一招劈出八千七百五十三刀,創造新的記錄!”

穹有些鬱悶,沒喝到精血,反而被我將血飲刀當作廢鐵扔在地上。

我沒空還嘴,口鼻滲血渾身散架費力地推開罩住自己放大幾十倍的沉重鐵牌,看到火猿右胸至左下腹有一條深深的血口,即使它努力按住,也是阻攔不了噴涌的血漿。

被我一攪和,兩名女修道者清醒過來,立刻重新組織進攻。失去白鶴的那名女修道者更是英勇不凡,雙腳站在長劍上一飛衝天。

她高高飛到上空,雙手一招將腳下的長劍握在手中,藉助下行的趨勢狠狠劈出一劍。

霎那間,無數劍影遮蓋天空,瘋狂地撲向暴跳的火猿。我看得出來,那名女修道者死裏逃生,將恐懼與仇恨一起發泄。

一劍劈出,她再次將長劍拋到腳下,使得身體重新回到高空,脫離火猿的攻擊範圍。吃一塹長一智,她不會傻到貼身攻擊了。

我心疼地收回鐵牌,神識里裡外外掃視,還好沒有任何損失。看到火猿被兩名女修道者纏住,我才忍住周邊熾熱的高溫,跑去撿起血飲刀。

這一次,我乾脆退到五百米之外遠眺,想那兩名女修道者氣勢不減,應該可以堅持到先前重創火猿的強者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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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第一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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