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具身體叫葉姝?
正在倒茶的丁香被茶水燙了一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楚玄墨:“娘娘,奴婢哪兒有這本事啊?”
楚玄墨臉色一黑——也是。
今日早上,他就不該過來多管閑事。
若非登基小一年來,他只在幾日前醉酒後臨行過這葉昭儀一次,怕她肚子裏有自己的孩子,他才不會管這女人的死活。
楚玄墨趁着一張臉憤然起身:“去華陽殿!”
卻在還沒有站起來時,便一陣目眩,狗吃屎般摔在了地上。
嚇得丁香急忙拋開手裏的東西將他攙扶起來:“娘娘您急什麼?您燒還未退呢,好生躺着吧,明兒待皇上下了早朝奴婢定去華陽殿找皇上,求皇上來看您好不好?”
早朝?這才是他最擔心的啊!
楚玄墨要被這個不聽話的丫鬟氣死了,可他此刻身上更難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掙扎了兩下想要罵人,最終還是放棄了,任由那丁香把一層層被褥扣在自己的身上。
回了華陽殿的葉姝卻很是自在,也旁敲側擊着打聽了一些事情。
比如這具身體是東離國國君,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多歲。
只可惜後宮人不算多,更從不曾與后妃有過肌膚之親。
民間有傳言,這東離皇帝有斷袖之癖。
——第二日一早。
陳玉拖着肥胖的身體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進門就嘆道:“哎喲天爺!皇上醒醒,今兒還上早朝吶!”
葉姝迷迷糊糊睜眼,卻也僅僅是瞥了一眼,便又不耐煩地翻過身去,還拿被子蓋上了腦袋,含含糊糊:“早你妹啊,我今天沒任務。”
“皇上您這是說什麼呢,文武百官都在宣事殿候着呢……”陳玉急得一頭冷汗,苦笑比哭還要難看。
他覺得皇上跟變了個人似的,怎麼還忽然耍起賴皮來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
一個小太監死命攔着,口中嚷“皇上正在歇息”,卻又被來者逼得節節敗退。
陳玉驚惶地看了床上的葉姝一眼,這才踱步到門口去,只見是“葉昭儀”氣勢洶洶而來,壓着嗓子沒好氣道:“葉昭儀,這華陽殿也是您隨意闖的?皇上現下正休息呢,您還是趕忙走吧。”
“休息?”聞言,楚玄墨的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這都幾時了還在睡?陳玉,你這都太監不想幹了嗎,竟如此沒規矩!”
陳玉被罵的一愣一愣的,“我招誰惹誰了……”
“皇上身子不適,今日不早朝了,讓百官都回去吧,”楚玄墨懶得跟他貧嘴,正色道,“還有,有什麼事就寫摺子送到華陽殿來,待會兒皇上醒了自會看的。”
陳玉怔了許久,最終還是選擇了裝傻——反正皇上醒了也只會對葉昭儀發脾氣,關他什麼事?
楚玄墨扒拉開陳玉,大步闖了進去,還不忘將雕花大門“砰”地一閉。
屋內傳來酣甜的呼聲,還夾雜着微弱的哼氣。
他的身體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龍榻上,毫無形象可言。
楚玄墨懷疑,自己醉酒後臨幸的這麼個玩意兒,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葉昭儀?
畢竟記憶中她為了爭寵無所不用其極,因為家世還算不錯,入宮后常常是目中無人,連蕭貴妃都敢隨意欺壓。
這樣的女人,怎會如此心大地承接了自己的身份,安心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呢?
但不管她是誰,看着她用自己的身體做出如此不雅的動作來,楚玄墨徹底沒了耐性,一把掀開了葉姝身上的被子。
睡夢中的葉姝驚醒,雙眸睜也睜不開,迷茫地看着“葉昭儀”。
楚玄墨冷呵:“葉姝,這皇位你坐的可習慣?”
“你怎麼知道?”
葉姝幾乎瞬間就清醒了。
她自認自己殺過不少人,便是站人家祖墳上也不會有絲毫畏懼,可面對這葉昭儀,她竟不由出了一背的冷汗,卷着被子顫顫巍巍地往後挪了幾步。
楚玄墨受不了自己的身體如此娘炮,帶着火氣一把連被子帶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臉上滿是無比違和的慍怒:“因為這是朕的身體。”
“啊……啊?”
葉姝努力了許久,終於反應過來,看着面前的美人:“你、這具身體叫葉姝?”
楚玄墨沒說話,但臉上寫滿了“不然呢”三個字。
感情她穿越穿錯了!本該穿到死了的葉昭儀身上,卻不知怎的擠走了楚玄墨的靈魂,到了他的身體中……
她剛捋順,楚玄墨便冷眼道:“不過朕很好奇,你究竟是不是葉姝?”
“我自然是……”葉姝吞了口口水,說著便伸手扶額,“你不知道,我醒來后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之前發生的事情我都忘了。”
對她的話楚玄墨只將信將疑,沒好氣地將人從床上拖了下來:“給朕起來!”
葉姝相信,若非這是楚玄墨自己的身體,他只怕是連穿衣服的時間也不給她了。
匆忙地洗着臉,當水接觸道她面頰的那一刻,葉姝忽然醒悟過來:“等等,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現在才是皇帝啊。”
楚玄墨臉上一暗:“你就不怕我用你的身體做什麼?”
“無所謂呀,”葉姝理所當然,反正不是她本來的身體,同時又微微一笑,“我倒是能用你的身體……”
“你想做什麼?”楚玄墨終於露出些許的局促,警惕地看着眼前這個無賴的女人。
只見那英俊的臉露出一個狡黠的壞笑:“比如養幾個面首……你知道的,你雖然是男人,可我還是個女人嘛……”
葉姝似乎聽見在自己說完后,有一根弦綳斷了——
楚玄墨理智的弦。
他雖露出了笑容,卻帶着森森寒意:“你信不信,朕不用這具身體,也有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葉姝信。
並且很慫地險些給楚玄墨跪下。
沉默着梳洗完,楚玄墨大概是累了,坐在太師椅上的姿勢很是豪邁:“國師閉關,在他出來之前,你給朕好生愛惜身體,另絕不可露出端倪,叫朝廷里的那些人看出來。”
葉姝敷衍地點着頭:“我好好躲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