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打賭修車,認識一人

016.打賭修車,認識一人

“江月,你真的會修?”大隊長稍一思考,同意江月的話,得到後者的點頭后,便帶她來到倉庫。

角落裏放了一架落灰的翻車,旁邊放了幾根木頭。

“小毛團,幫我找出有關龍骨水車的視頻,再幫我查一下隊長和副隊之間的矛盾。”

龍骨水車,別稱叫翻車、水車,起源東漢。

小毛團應了聲,第一時間就把視頻、論文都調了出來,還貼心地調好字體。

江月一心二用,邊把倍速調低,邊打開下一篇論文。

林大根見那個老不死真的打算讓江月來修,心裏急了,“隊長,你這是濫用職權,你怎麼能讓一個丫頭片子來修呢!”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反而一個勁地貶低江月,想讓村民心裏對江月有疙瘩。

江月雙手自然垂下,嘴角含笑,“大根叔,你這麼激動,不知情的還以為你才是大隊長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暗帶鋒芒,林大根的臉色變了變,“你……”

他見江月的手放在翻車上,也不顧上臉面了,喊道,“你修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江月背對着他,聽到自己想聽到的話,輕笑一聲,“可以,大根叔你說。”

這下,跟進來看戲的村民則囔囔出聲,“江月,你別聽他的話,你儘管修就是了。”

“就是,他兒子就是技術工,他肯定想讓他兒子跟你比的。”

林大根剛過來,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江月的轉變,是以也不知道村民為什麼會幫她說話。他只知道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被人落了面子,一時怒火中燒,“你們都站在這裏幹什麼?不用上工?”

其他人一聽,這才想起自己還要上工呢,忙找記分員登記拿了什麼農具后,就出去幹活了。

林大根見閑雜人等離開后,也不怕自己丑惡的嘴臉被人知道,“江月你要跟另一個人一起修,誰先修好誰就是村裡新上崗的維修工。”

他還在擔心兒子擔任這一職位,會惹來閑話,如今江月也要修,那就當他兒子往上走的墊腳石吧!

“大根叔,我也有個要求。”

“我要求我們在村民的見證下一起修,由村民投票選出誰當維修工。”

林大根想了想,同意了江月的要求,心裏更覺得江月是害怕了,不然怎麼會想出這種法子?

隊長一言定堂:“那就晚上開始。”

江月還要上工,跟隊長、支書道過謝后就走了,走到門口又回頭,指着不遠處一堆廢銅爛鐵問,“村長,那些東西還要的嗎?”

村子順着視線看過去,是從拖拉機上拆下來的廢棄物,是公家的東西,不能亂丟,便放在那了。

“不要了,咋地江月你要用?”

“嗯。”

江月的身影一拐彎就不見了,村長收回目光,問支書,“哎,你說這堆爛鐵有什麼用?”

“你問我?我問誰去,今晚不就知道了?要我說,你也快退下來了,有些事就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你跟大根那瘋子計較什麼?”

“閉個屁!我當大隊長那麼多年,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可他偏偏還幹了,我絕不能讓紅旗大隊毀在他手上!”

今天江月要乾的活是拔豬草和餵豬。

拔草倒是挺輕鬆的,可耐不住它輕又佔地,來回了三次,拔的草都不夠餵豬的!

中午休息的時候,江月尋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從口袋裏拿出微微發硬的饅頭。饅頭是今早陳盼翠早起做的。

白面估計混了很多糠粉,一入口喉嚨就火辣辣地痛,江月忙灌了一口水,喉嚨才變得稍好一點。

視線落在手心的饅頭上,把它放回去。

江月視線一轉,看到豬圈有個老人正彎着腰撿着東西,估計是起來的時候太急了,老人一個踉蹌。

楊升榮今早沒吃飯就出來幹活了,來這裏有八年了。

他仍然記得,自己在異國求學,克服種種困難,才學有所成。興高采烈地踏上回國的輪船,想用一身知識回報祖國,卻沒想回國第二天就被手臂帶着紅袖章的人抓住,冠上莫須有的罪名,被拉街批/斗,被當臭/老九,以“改造”的罪名來到這,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靠什麼才活了下來。

今天一早他都心不在焉的,在摔下去時,他沒有感覺到害怕,心裏只有解脫。

他閉上眼,接受這安排好的一切,他可以去跟老伴團聚了。

楊升榮等了很久,都沒等來死亡,疑惑地睜開眼。

是一個姑娘救了他。

“老人家,您沒事吧?”江月擔憂問道。

在這個年代,有很多海外學子被當臭/老九,他們整日被遊街、被批/斗,有很多心高氣傲的人承受不住這種委屈,當晚就投井自盡。就算活了下來,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差。

在這場浩劫中,華國損失了很多各行各業的人才,是後世怎麼彌補也不能挽回的財富。

楊升榮站住身形,焦急道:“姑娘你快離我遠點,不能讓人看到。”

人家小姑娘救了他,他可不能恩將仇報,萬一被別人看到,小姑娘可就遭殃了。

“老人家,現在大家都回去休息了,不會有人來這的。”

楊升榮聽她這麼一說,還是害怕,視線不安地掃着四周。

江月心裏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也不出口安慰,只是把沒吃過的饅頭放在楊升榮的手上,“您先吃點東西,只有身體好了才能做其他的事情。”

楊升榮哪裏肯拿?這饅頭多貴重啊,又推了回去,最終抵不過江月的勸說,還是接受了。

江月看着老人大口大口吃着饅頭,心裏不免有些心酸。

他們本該是坐在辦公室里,手裏算着枯燥乏味的公式,或者是與好友探討知識的奧秘。而不是像今天這樣,住在牛棚里,滿頭白髮、佝僂着腰,幹着最累的活。

江月一向是冷心冷情之人,只有科研才能讓她變得有一點人性化。

前世她坐在寬敞的實驗室里,用着最精密的儀器,卻是一批批前輩用命換來的,即使他們經歷了最不好的事情,仍沒有記恨華國,而是想讓她變得更好。

於是,一群人坐在不足五平方米的小屋子裏,敲着算盤,一組組龐大的數據見證了奇迹。

江月想盡自己所能幫他們,幫一腔赤子心的前輩。

許是江月的從容、溫柔讓楊升榮放下心防,打開了話匣子,說起自己前半生的見聞。

於是江月知道,他是學石油勘察的,跟他一個屋的,有學機械的、也有學物理的,更有些人是雙修學位,什麼都會。

楊升榮說到上頭時,還拍着胸膛說,有什麼事都可以找他們。

江月心中一個念頭愈演愈烈。

快到上工的時間了,為了避人耳目,江月重新去拔豬草,把饅頭留下來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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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交系統后,我挺着孕肚在七零搞科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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