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碎月幻想鄉
無數的刀光交織。
無數的劍影相撞。
甚至將十尾的動脈也切斷，在心臟劃出傷口，隨後任憑血雨揮灑。
而戰鬥，也終於在這殷紅色的光景中落下帷幕。
“你輸了，斑。”
將鐮刀架在對方的脖頸上，勝利的女神最終也沒有向眼前的野心家微笑。
“算你們運氣好。。。”
須佐之男已經瓦解，三神器也散落在血泊之中。半跪在地上，斑依舊帶着不甘心的語氣回應着。
“哼。。。想不到到了最後，我竟然會這樣結束掉。。。你們。。。”
看着脖頸上的鐮刀，斑自嘲的笑了起來。
“明明只是一群什麼也不懂的傢伙，卻成功的阻礙了我的計劃，這真是天大的諷刺！”
“什麼都不懂？真正什麼都不懂的是你才對吧！？”
聽到斑的話，鳴人不滿的反駁。
“難道不是嗎？你們每一個人都口口聲聲說要終結忍者大陸常年的戰亂。但是――除了用絕對的力量去統一外，還有什麼別的方法嗎！？”
“當然有！至少我已經看到了！在月見山上。。。五大國不再相互戰爭，而是聯起手起來合作的時刻！”
“哼！那隻不過是面對更大的威脅下的暫時聯盟罷了，不會長久。”
“你又怎麼知道。。。”
“好了弟弟君，別再說了。”
攔下了還要說著什麼的鳴人，我緊了緊架在斑脖子上的鐮刀。
“老實說。。。我並不在意你對我們所作所為的評價，你認同與否對我們而言也毫無價值，所謂勝者王敗者寇。。。指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所謂的戰爭，本來就沒有真正的正義與邪惡，說到底，斑只是個想要征服世界的野心家。而我們，則是不甘受其統治的人。僅此而已。
沒人知道，斑如果成為了忍者大陸的神，未來會怎麼樣。
同樣，也沒人知道，斑失敗后，忍者大陸又會是怎樣一種未來。
“哼。。。就憑你們這些假作仁慈，號稱五大國可以和平共處，不願流血不願犧牲的傢伙，也妄想自稱勝者嗎！？別再惹我發笑。。。”
儘管還想說些什麼，但是，鐮刀的寒芒閃過。斑的頭顱就這樣落在了地上。
“假作仁慈嗎。。。確實呢，仁慈是人的奢侈之舉，但是――也是職責所在。你還是不明白啊，斑。”
淡漠的看着斑落在地上的頭顱，我如此的回應已經再也聽不見看不着的對方。
“結束了嗎？姐姐？”
“啊。。。結束了。”
輕輕一震鐮刀，抖掉了上面的血跡，我如釋重負的說道。
？？？：“啊啦，三位辛苦了，看來一切都平安結束了呢。”
突然，一道間隙打開，紫帶着蕾米莉亞，紫苑等眾人走了出來。
“大家也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呢。蕾米。。。魅魔呢？”
雖然有點吃驚魍魎竟會乖乖的跟着紫苑，但是比起這個百鬼夜行少女，魅魔的蹤跡才是我更關心的存在。
“哼哼哼~在這裏哦。”
“嗚。。。放我出去。。。你這個可惡的吸血鬼小丫頭。。。”
“我早就說過啦，你帶給本小姐的屈辱，一定會全?部?還給你的！”
得意的閉起一隻眼睛笑着，蕾米莉亞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瓶子，瓶子上刻着各種複雜的封印，想來是出自某個圖書館裏的魔女之手，而待在那裏面的，正是淚流滿面的魅魔。
“好啦，既然笨蛋野心家已死，幕後黑手又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差不多也到了結束這一切的時候了呢。”
拍了拍手制止眾人繼續談話，紫開始佈下了複雜的結界。
“要停止十尾，果然還是要從這個喚醒他的地方入手。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在這傢伙的心臟上死戰了半天，結果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真是旺盛到令人害怕的生命力啊。”
一邊在十尾心臟上畫好結界，紫一邊指導着眾人如何啟動封印。
隨即，七彩色的光芒開始籠罩在了十尾的心臟上，原本震耳欲聾的心跳聲開始漸漸平息，然後緊接着。。。
“恩――！！？”
“這。。。怎麼可能！！？”
不祥的紅光再次大盛，十尾的心臟不但沒有像預期的那樣停止跳動，反而比原先更加強有力的活動了起來！
【絕不原諒。。。】
【既然我失敗了。。。你們也必須死！忍者大陸必須毀滅！】
【全部都消失吧！】
異變的根源。。。是散落在四周的三神器，在那之上突然散發出了黑色的氣息。
“斑！？”
在三神器周圍回蕩着的，正是斑的聲音。
【去死吧！】
【毀滅！】
【全部都消失！】
“魅魔！！！是你乾的好事對吧！！？”
猛的扭過頭去，我惡狠狠地瞪着魅魔質問道。
“沒錯，這是我最後的一步棋，老實說，如果可能的話真不想用到呢。那個可憐的傢伙為了能夠完全掌控三神器，不得不請我用魔法強化了他的靈魂。啊。。。在那時，我稍稍的動了點手腳。”
小瓶子內，魅魔淡然的說道。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幹什麼？哼。。。告訴你也無所謂，我的魔法讓斑死後靈魂化為亡靈並附着在三神器上，隨後，利用三神器繼續操縱十尾，連同神器本身在內――全部自爆！”
“你這個傢伙。。。真的瘋了嗎。。。！！？”
毫無疑問，這是個瘋狂的決定，如果十尾和三神器全部自爆，月球一定會被炸成碎片，結果不光是在場的我們全部會到映姬那報道。
碎裂開的月球碎片更是會因為引力的作用，在忍者大陸上散播一場滅絕一切的隕石雨。
“哼。。。你該不會想不到，如果我們都死了，你也活不了吧，爆炸可是不認人的，在這麼猛烈的爆破中你也休想扭曲空間逃走。”
紫皺着眉頭反問魅魔。
“當然。。。本來如果失敗了。。。我也就沒準備逃走。紫。。。你知道的吧，我啊。。。是作為這個世界的反面而存在的崇神，為了毀滅這個世界，我絕不會吝嗇自己的生命。”
魅魔平靜的閉着眼睛回答道。
。。。。。。
【你最大的罪――就是對這個世界毫無意義。】
【那麼――不肯接受我的這個世界，難道就沒有罪嗎！？】
那是冥界的閻魔與不被世界所接受的女子之間的對話，在那之後，女子的命運被定了下來――既然不被世界所接受，那麼。。。至少就站在世界的反面吧。
妖怪的意義是成為人類的恐懼之具現。
神明的意義是為了成為人類的信仰。
而博麗的崇神，其唯一的意義，僅僅只是，憎恨着這個世界存在本身。
一時間，魅魔淡漠的話語令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所以，該結束了，我呢。。。實在是捨不得毀滅有着可愛徒弟存在的幻想鄉，所以就只好拿忍者大陸來開刀了。說起來。。。你應該感謝我呢，紫。就算你死了。至少你所愛的幻想鄉還是存在的。”
囚禁於小小的瓶子中，魅魔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
“是呢，你的存在就是為了這個啊。就本質上來說，毀滅掉這個世界確實是你的工作，但是呢。。。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魅魔？”
“哎！？”
吃驚的抬起頭，魅魔驚訝的發現，不光是紫眯着眼睛嘲笑的看着她，其餘的少女們臉上也並沒有驚慌失措的神情，反而。。。是自信的笑容。
蕾米莉亞：“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呢，你的命運早已由本小姐定好了哦。”
?夜：“除了乖乖在紅魔館當女僕，就算死在這裏也是不被允許的。”
紫：“區區的三神器和十尾，你以為真的能難住在場的所有妖怪和人類嗎？”
幽幽子：“如果忍者大陸真的出事了，就算白玉樓再大也會被幽靈們擠爆掉呢，六十年的輪迴――還並不到時候。”
紫苑：“破壞妖怪的計劃，可是巫女的工作哦！”
魍魎：“我想要尋求的是人類的和平，而不是毀滅。”
幻想：“。。。。。。”【點頭】
鳴人：“我要成為火影！絕不會這樣屈服！”
“哎呀呀。。。說起來，操縱壽命可是我的拿手好戲呢，就算是忍者大陸的壽命，也不允許魅魔你來染指。”
將鐮刀扛在肩上，閉起一隻眼睛自豪的望着魅魔，我自豪的宣佈道。
儘管，月球的表面已經出現了徹底的龜裂。
儘管，十尾的心臟已經猛烈到顫動到連站立都很困難。
儘管，三神器開始散發出熾熱的能量，每一個神器都包含着超越核武器的破壞力。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在眾人的內心掀起一絲的不安。
沒有人會聽命於垂死掙扎的暴虐，手牽着手，點燃內心中――絕不屈服的鬥志！！！
因為，身邊有這麼多可靠的同伴在這裏，大家一起努力的話。。。一定。。。一定。。。沒有問題的！！！
“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眾人安逸的笑容，甚至讓魅魔也似乎感受到――自己一手製造的最後王牌，是那麼的渺小不足為懼。
“啊啦~事到如今還要問嗎！？”
用扇子遮着嘴，紫在竊笑着。
“就算你耍盡陰謀詭計也沒用。”
蕾米莉亞抬起雙手放在胸前宣告。
“因為啊。。。”
幽幽子接著說道。
“最終勝利的一定會是我們！！！”
一邊說著，一邊手牽着手在十尾的心臟上圍成一個圈站定。
“不可能的，就算你們現在毀掉三神器和十尾，爆發出的力量也足夠讓月球碎裂了，接下來，無限的隕石雨將會洗禮整個忍者大陸。”
搖了搖頭，魅魔依舊無法相信自己最後的計劃會落空。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茗幽，就讓我們來把月球移個地方吧！”
紫一邊說著，一邊開始釋放出了妖力。
“我明白了，你們是想利用茗幽的固有結界吧。不過，那個小世界真的能容得下月球嗎？”
很快的，魅魔反映了過來。
“哎呀呀，彼岸都市自然沒戲啦，不過呢，有一個地方沒問題哦~”
面對着魅魔破來的冷水，我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那是哪？”
“你不是剛才也說過了嗎？就是那個有着你的可愛徒弟所在的地方哦~”
頑皮的向著魅魔擠了擠眼，我笑着提醒道。
“難道說。。。”
“沒錯，就是那個難道！”
手拉着手，眾人圍成了一個圓形。
“那是不知在何處，不知何時就存在的地方。”
儘管明白固有結界奧義的只有自己一人。
“在那裏，人和精靈，鬼，妖怪等等不可思議的事物共存着。”
儘管一個人的力量不夠包容整個月球。
“擁有眾多力量，和不同目的的少女們，艱難摸索着來到了此處”
不過不要緊。
“溫柔包容着各種奇迹的那片大地。。。。。。”
因為。。。
“它的名字是――”
那是深深烙印在我們每一個人心中的――
“幻想鄉！”
永恆的風景！
伴隨着每一個人的訴說，七彩色的光芒溫柔的包容着月球，隨後。。。
將其帶進了那眾人心中最美麗的世界！
悠閑的博麗神社。
茂密的魔法之森。
巍峨的妖怪山。
容易迷路的竹林。
炊煙渺渺的人之里。
儘管這裏不是真實的世界，卻依舊是由眾人合力具現而來的――最美的幻想！
“你們竟然。。。”
終於，就算是魅魔，也為這甚至將月球包容在內的幻想而顫抖了起來。
固有結界扭曲了空間，原本在月球之中的眾人來到了幻想鄉的大地之上，而即將爆破的月球，則懸停在有些遙遠的天空。
“看着吧！只不過是個稍大點的異變罷了，就算靈夢不在，也難不住本小姐的！”
抬起手來，蕾米莉亞召喚出剛格尼爾蓄勢待發。
“生者必滅，有形之物亦將化為無形。”
身後，櫻色的屏風展開，幽幽子輕輕的說道。
“雖然作為博麗的崇神，不過你的本職也不過就是乾乾壞事而已，毀滅世界什麼的，還是省省吧。”
悠閑的坐在間隙上，紫抬手將扇子對準了月亮。
“老實說，毀滅世界的大魔王什麼的，真的不適合出現在這裏呢。畢竟。。。幻想鄉可絕不會有badending！”
抬起鐮刀，紫色的光芒開始若隱若現。
“這裏是我們的幻想鄉，絕不會悲傷，絕不會迷茫，不論是十尾，三神器，還是月球。。。”
每一個人都準備好了威力最強的必殺技，隨後。。。
“全都乖乖的消失吧――！！！”
齊聲的吶喊，向著遠在天空即將碎裂的月球獻出最最絢爛的火花！！！
。。。。。。
一個月後。。。木葉村裡迎來了五代目火影綱手和自來也的婚禮。
“終於到了這個時候了呢。”
看着遠方的天空，自來也感嘆的說道。
就在一個月前，伴隨着一陣耀眼的光芒，在眾忍者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月亮突兀的消失了掉，就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然而，同樣消失而去的，還有那乘坐着火箭奔上月球的一行人。
“自來也大人，該入場了。”
身邊，一位忍者為自來也緊了緊禮服，然後帶領着他來到了廣場之上，在那裏，有着一身婚紗的綱手正在微笑着。
“怎麼了嗎？明明是重要的日子，卻心不在焉。”
溫柔的挽住自來也的胳膊，綱手輕聲問道。
“嘛。。。只是在想小說的劇情。。。今後。。。該寫點什麼好呢？”
抓了抓頭髮，自來也不好意思的看向天邊。
“別騙我了，其實。。。是在想那些孩子們吧。”
“啊哈哈。。。被發現了嗎？”
“他們是這個世界的英雄，我們會永遠記住他們的。”
雖然只是消息全無，但是從沒有人可以在宇宙里生活一個月，所以，人們自然而然的認為登月小隊和斑還有月球――一起永遠的消失了。
訓練場的慰靈碑上刻着每一個人的名字，不論是妖怪的，還是人類的，就算是在這大喜的日子裏，大部分忍者臉上的笑容也並不明朗，因為，拯救了忍者大陸的英雄們，已經無法與他們分享這份喜悅。
“自家人和朋友之後，就連你們。。。也離我而去了嗎？”
合上手中的親熱天堂，摸了摸佐助和小櫻那沒精打採的腦袋。卡卡西同樣的抬頭着天際輕聲說道。
老實說，在緬懷同伴的日子裏舉行婚禮是痛苦的，但是忍者們太需要一些喜慶來告訴自身――逝者已逝，生者則要更加努力的活下去。
“咳咳。。。那麼。。。新郎新娘。。。”
看了看強顏歡笑的綱手和自來也，三代目開始正式的主持婚禮。
“等等！那是什麼――！！？”
而就在這時，卡卡西突然用手指着天際驚呼到。
“那是。。。”
取出望遠鏡，自來也發現，就在遠處的天邊，一個拖着火光的不明物體，正在向著這裏急速靠近。
“那個東西向這邊來了！！！快閃開！！！”
伴隨着自來也的警告，忍者們騷動了起來，廣場伴隨着人們的退避呈現出了一個開闊地帶，緊接着，一聲巨響之後，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就這麼墜落在了無人區的中央。
“這個是。。。”
難以置信的揉着眼睛，儘管已經被燒得跟焦炭似地，但是眾人還是辨認出了，那是曾經在月見山發射的火箭。
？？？：“啊啊啊啊啊――！！！終於到了！！！所以我早就說超載了嘛！！！”
？？？：“無路賽！只是多了魍魎一人而已，明明是火箭本身設計的問題！！！”
？？？：“拜託了！她可是號稱百鬼夜行的耶！說不定一個人就有一百個妖怪的重量！”
？？？：“失。。。失禮啊！！！本小姐才沒這麼重呢！！！”
？？？：“嘛~嘛~反正安全着陸就好了啦~”
不用靠近，就能聽到火箭里傳出了各種各樣的抱怨聲。
隨後，艙門被碰的一聲踹開，一個身着破破爛爛的唐裝，臉蛋被煙熏得如同黑煤球似的小蘿莉元氣滿滿的跳了出來。
“恩恩！看來是趕上參加你們的婚禮了呢！色蛤蟆，綱手姐姐，恭喜你們哦！”
雙手抱在懷裏，儘管不用想就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不怎麼上相。
儘管已經疲憊到除了好好睡一覺之外什麼都不願去想。
但卻還是對着驚訝到說不出話的兩人，露出了發自內心深處――最最開心的笑容。
“呦！好色仙人！我們回來了！”
“啊啊。。。那邊的忍者，別再傻看着了，快去準備熱水讓本小姐洗澡！”
“啊啦啦。。。婚禮呀，幽幽子，看起來可以不用客氣的大吃一頓了呢。”
緊接着，形形色色的眾人陸續鑽出了火箭。
“嘛~嘛~怎麼啦，所有人都是一臉被嚇到的表情，這可不是什麼幻術，我們吶――真的回來了哦！！！”
眾忍者的表情可謂是五花八門到了極點，有的下巴快砸在了地上，有的在傻笑不止，有的嚎啕大哭了起來，看到這樣的光景，一時間，內心的深處充滿了溫暖的感覺。
“噢噢噢噢噢噢――！！！”
緊接着，忍者們歡呼着一擁而上。
“啊哇哇。。。你們要幹什麼！！？”
“喂。。。放。。。放開本小姐！！！”
“啊啦啦。。。飛起來了呢~”
隨後，連同自己在內，火箭里所有的人都被抬到廣場上並――用力地捧上了天空！
那是，對碎月歸來的英雄們――最真摯的讚美與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