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世有異
姐弟兩人吃過了晚飯,這才歇了下來,寧決一下午都在外面瘋玩兒,上炕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看着寧決睡下了,寧貞才拿出買來的紙筆,記錄了一下她在鎮上看到的一些東西,還有她缺少的東西。
最快的變現方式,自然是治病救人了,她研究了那麼多年,這種事情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可是想想也不可能,不說她很難去鎮上治病救人,就是在村子裏,誰又敢讓她一個從來沒有學過醫,什麼都不懂的女娃娃治病呢?
這條路走不通,就只能走別的路了。
想想她還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呢?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做飯的手藝了。
去酒樓當大廚肯定不行,但是做些小點心,倒不是不可以。
這麼一想,她便在腦海里搜索一些簡單又好吃的小零食,或許,這可以是她第一桶金的來源。
她這麼想着,越想越精神,竟然有些睡不着了。
將寫着字的那幾頁紙放在火上燒掉,然後吹熄了蠟燭,寧貞也躺到了床上,腦子裏還在盤算着小吃的事情。
只是她想了沒一會兒,鼻尖一動,便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這味道……
是迷藥!還是最劣質的那種!
寧貞馬上把衣袖放到桌上的水碗裏沾濕然後捂住口鼻,再去拍打寧決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昏迷過去了。
皺了皺眉頭,寧貞乾脆也趴在床邊,假裝自己暈倒的模樣,另一隻手已經伸進懷裏,摸到了那放着銀針的布包。
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會想要迷暈他們姐弟。
外面的人似乎還有些警覺,等了好一會兒,才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看着床上趴着不動的寧貞和寧決,那兩人便笑出聲來,“我說的吧,這一百文花的值不值?”
寧貞聽得出來,這是寧文山的聲音。
“當家的,還是你聰明!”這拍馬屁的,正是張桂花。
寧文山倒也沒有耽擱,開口道,“行了,閑話少說了,趕緊把這兩個小兔崽子給帶出去,張員外的馬車可已經在村口等着了。”
又是張員外?
寧貞心裏冷笑着,這兩人還沒忘記把自己賣掉的事情啊。
兩人一個扛着寧貞,一個扛着寧決,趁着漆黑的夜色就往外走去。
寧貞也不知道自己顛啊顛啊的過了多久,才被放進馬車裏。
寧文山夫婦也跟着上了車,坐在前面的馬車夫鞭子一甩,馬車就走了起來。
“當家的,你說寧貞和寧決這突然失蹤,里正會不會發現是我們做的?”張桂花有些心虛的問道。
寧文山倒是沒她這麼膽小,他張嘴便道,“怕啥,他懷疑就懷疑好了,又沒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咱們做的,就是鬧到府衙又能怎麼樣?”
“那你說寧貞以後……”張桂花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就怕寧貞以後在張員外面前得了寵了,再跑回來鬧事。
寧文山笑出聲來,“以後?什麼以後,那張員外最喜歡的就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姨奶奶娶了那麼多房進去了,你可曾聽說有人出來過的?”
聽到這裏,張桂花倒抽一口冷氣,“當家的,你的意思是,是那些姨奶奶都,都死了?”
“我可沒這麼說,說不定人家張員外家裏好吃好喝的供着,那些姨奶奶自己不樂意出來逛呢?”寧文山只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再開口了。
可寧貞卻是聽明白了,那些進了張員外家的姑娘們,沒有一個有後續的動靜,這是想讓她也無聲無息的消失么?
兩人不再提寧貞的事情,轉而又看向了寧決,“寧決這孩子倒是長得好,要不是這次寧貞鬧,非得再留幾年,回頭找個大戶人家入贅過去,咱們也能得一筆不少的聘禮呢!”
張桂花一邊說著,一邊有些惋惜的看着寧決。
“行了,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能早點推出去也好,你看他這臉,不像我大哥也不像我大嫂,等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還能任由你我擺佈?”寧文山開口說著。
聽到這話,寧貞掏銀針的手便停了下來。
什麼叫寧決知道自己的身世就不能任由他們擺佈了?難道寧決的身世有問題?
張桂花撇開臉,不再去看寧決,然後又開口道,“唉,你說你大哥是咋想的,當年他跟大嫂年紀又不大,再生一個兒子也不是不行,怎麼就非要把個官道上撿來的孩子當個寶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說到這事情,寧文山就一肚子的氣。
原本寧文樹家沒有兒子,他們夫妻倆的家產以後都是他兒子寧陽的,可誰知道他們把個撿來的孩子當個寶,還不允許他們跟寧決說他的身世。
要不是這樣,寧貞哪裏有本事搶回寧文樹的那些遺產?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這兩個小兔崽子馬上就要被賣掉了,往後一輩子都是再也回不到雲羅村了,寧文樹家的東西,還不都得跟着他寧文山姓?
這麼一想,他的態度緩和了一些,隨即看向張桂花,“等會把人送過去了,咱們就先回去把寧貞買的那些吃食搬回家,其他的東西就放着吧,等過兩天落了灰,再說他們姐弟跑了就行了。”
聽着寧文山的安排,張桂花點點頭,“好,當家的都聽你的!”
看着兩人商量的挺好,寧貞心裏一陣冷笑,手裏摸到了銀針,藉著黑暗的掩護,認準了張桂花的穴位,扎了下去。
寧文山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看到張桂花軟軟的倒了下去,他皺了皺眉頭,“桂花,快起來!這種時候你怎麼還睡覺呢!”
然而回應他的,不是張桂花,而是寧貞手裏的銀針。
無聲無息的,寧文山也倒了下去。
看着這兩個人,寧貞掀開車簾,看着坐在前面趕車的馬車夫,開口道,“停車!”
“還沒到呢,急啥!”那馬車夫態度也不好,他是張員外府上的馬車夫,可不是這些村子裏的泥腿子可以招惹的!
還不等他想完這些,脖頸邊就有一股涼意襲來,他頓時就瞪大了眼睛,剛才那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我說,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