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講規矩
【月老系統:或許,那不敢提及的過去,不僅僅只是對你造成了影響。】
【綁定對象:謝春生】
【進展:梟陽(1/5),進行中】
【特殊任務:幫守歸去海底探尋消息(1/1)】
【獎勵:金手指(待領取)】
羽翎站在火山口,望着那一片漆黑,他不知道自己獲得了什麼,這緊急的任務就這麼完成了,同樣莫名其妙得。
先是上了四把鎖,又急不可耐得將鑰匙送來……
黑衣沉默,神色冷漠,此時,守歸在金吾山上眺望彩虹橋,以及橋上高懸的烈陽,看着消瘦了不少。
晴天在上,白日明晃。
大狗熊吸了口煙草,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染上得惡習,不過,如今卻是沒有理由戒掉:
它見過繁華,如今面對這滄海桑田變遷后的世界,卻說不出一句話,如今再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執法者,守歸卻還是說不出任何想說的話,它乾巴巴得凝實白晝之後的夜空,它的世界被一片濃郁的靛藍所充斥,溫暖和煦的光四處遊盪,它徘徊在自己走不出去的甬道之中。
我答應過你,對吧……
漆黑的森林,海底中枯骨萬千,在這座遺失的城堡中,羽翎念着記憶中停頓的書信,明明是在陌生之地,卻有這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它緩慢而具備力量,就這麼安靜得侵蝕了他的心神。
【特殊任務完成,激活新副本:聶都。】
【當年大魏總領去過那麼多地方,為何卻被葬在聶都大帥的府邸呢。】
【主線任務更新!】
【月老系統:那面旗幟盤旋高空,那是一代少年心中的理想。】
【綁定對象:謝春生】
【進展:梟陽(1/5),進行中】
【任務:與西楚大統領交流,或許,你能知道當年竹羽晨做了什麼。】
【獎勵:金手指(待完成)】
同樣得獎勵,同樣得,無關蓋亞星劇本。
但,第五枚金手指?……
我需要這麼多鑰匙嗎,難道,還有我不曾看見的鎖?
念都疲憊,他不想繼續猜這道啞謎。
有了靈志和主視角,逐明之眼就算不曾離開這裏,也很難再作為主體來干預,那麼這月老系統要得是什麼呢;
羽翎不明白,但他清楚,有洛炎在,彼岸承諾了,便不會食言,因此這裏面肯定有域外的因素,而且,極有可能就和秋裳的伴生詛咒有關係。
我便是你的棋子對嗎。
念都往回走,他沒有在火山口過多得停留,不知是覺得自己無顏面對,還是這裏的詭異激發了自己內心的恐懼,沉重的負擔在他的脊背上壓着,提線木偶在一片雲霧之中沉默:
她與這星河長衣之間的關係,明明是熟悉得,卻又被到此為止,“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作為殘缺的碎片,它們並沒有權力為自己做決定,同樣也沒有能力為自己的生命畫句號。
這彩色的世界,卻也不過是一團黑白而已。
濃郁的光如打翻的顏料,它們步行在佈滿火山灰的漆黑叢林之中,吟頌聲高遠,有祭祀捧着一團紊亂的光站在星河的盡頭,梟陽在她的身側聽着巫族的祝語,而非如月色山莊般,企圖與羽翎相遇。
按理說,她應該離開這裏得,儘管作為《鯨躍》劇本的鄰居,與蓋亞星為敵,自己做什麼都可以,但天命在秋裳的身上,也只有蓋亞星才能統一,它們作為逐明之眼的棋子,要麼離開這兒,要麼就逢場作戲,否則那些上位者,也不會束手旁觀。
——從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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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那恆星開始,絕代天驕們就看不懂逐明之眼在做什麼了,但目前還不曾有天驕來到中洲,不是不敢,而是給面子;至於羽翎,梟陽與他之間,是一段債,此刻蓋亞星的主動權不在他手裏,《鯨躍》的主角也讓出去了,找他,嚴苛來說是違規;
畢竟,這裏不是月色山莊。
在灰褐色的濃霧中,海底熱流蓬勃洶湧,此刻梟陽就很像童話書中舞會的參演,羽翎這位主視角總是能在各種場合出現,而她又勢必要與之發生交際。
文明是一場基於孤獨而做出的救贖,而她,必然要與對方演完,至落幕。
他慢慢遠走,梟陽不理解他如今那糾結的所作所為,而是回想起自己在滄瀾江見到的雕塑:
殷墟在滄瀾江擁有七座城邦,自西向東的七座城分別是梧桐城、錦關、漠河谷、隕星閣、渡馬、黎月、巫山,其中隕星閣作為殷墟白虎的祖地,有許多當年大戰的典籍,她去城頭見過白虎闕,見過有少年,他似一段殘缺的歷史,帶走了中洲的光輝歲月。
它名遺孤。
憶顧。
哪怕是雕像,也需要有這般多的線索在裏面不可嗎。
女巫思索着,視線中念都一刻不停留,時光如草木,烈火熊熊,風吹后便只剩下灰土。
星河之上,流光溢彩,上將手中的劇本已經沒留幾個字了,甚至於都停止了更新,秋裳儘管並不依賴它所提供的信息,但如今隨着此物得荒廢,很多事情便不能再盡善盡美,對於如今的蓋亞星來說,也算命運多舛。
也是,被自己改變了這麼多劇情的走向,它也算功德圓滿。
相比於後視鏡,擋風玻璃更重要。
首腦心思細膩,掌心淌着鮮血,這是因果的代價。
念都,……
許久不見了,敢問,你到底是誰。
軍裝幹練,常年養氣,秋裳身上有種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場,最後一眼,那劇本上留下了羽翎的痕迹,對於這位自己克隆出來后初見,此後又第一次出手干預命運的存在,上將心中很是複雜,她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面對這位星河大君子。
上將沒有說話,正午時分這辦公室中的氣氛沉默到了冰點。
毫無疑問,如今的念都,絕對配不上“賢者”的尊位,反倒像那齷齪的囚徒,鬼祟得利用着這具身軀的恩澤,他沒有跟自己坦白的意願,用淤泥塗抹着自己丑陋的面容。
在這個動蕩的世界跋涉,信任是最可貴的資源,而羽翎,顯然是一次次辜負了這種機會。
光幕投影,此刻那長衣少年毫無危機感,他迷茫得行走於佈滿灰燼的叢林之中,周身有氤氳星光,卻又好似被一團迷霧籠罩。
見過羽翎許多次,但每一次對方的狀態都很奇怪,但上將很清楚,除了前兩次交談外,他再也沒有試圖跟自己建立聯繫,自己跟那身着星河長袍的少年之間隔了可悲而冷漠的界限,對方一句真話不會對自己說,而是用一種決絕、內斂的暴力切斷了彼此之間的聯繫。
你想做什麼?
秋裳猶豫不決,對方複雜的成分,讓她看不出來屬性。
“翎,有目光在看你,不止一位。”沉默的世界中古淮開口道。
失去了彼岸的壓制,她們終於能隨心所欲了。
秋裳對他的關注是絕對得,畢竟她是文明的掌舵者,《鯨躍》的主角。
念都含笑,可悲,可嘆,但不值得同情;
這是他的自作自受,來到現在的局面,他卻仍想着逃離,不敢正面回應。
但,誰能放心一位陌生的苦行僧出現在自己的腹地呢;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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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位。
“還不打算回應嗎?在想什麼?”是大狗熊,它帶着棒球帽來到海底,看着青春洋溢。
“我在想我的死法。”
“靈都會老去,死亡是既定的宿命。”守歸平靜道。
羽翎平靜,隨後又慢慢收斂那哀傷的情緒。
遇見你之前我一切安好;大狗熊喝酒,壞毛病越來越多了。——不,這狗熊從前就酗酒,但是抽煙之後,“抽煙喝酒”連起來彷彿就罪不可赦,單拎出來好像並無所謂。
它很久沒有吃到蜂蜜了,不知道是自己變了,還是回歸了。
“你要的信息是什麼,還是說,我該東遊了。”羽翎難挨,自問后垂首。
“活下去,等神明厭倦你可悲的生命。我們都會得到解脫得。”守歸閉上眼。
風雪捲起塵埃,大狗熊化作龐然大物,它喝着酒,身後驀然有笛簫,一青衣絕色睜開那雙狠厲的丹鳳眼,眼中填滿了冷漠。
殺!
雪白色的風暴不知是哪裏湧來得,在這殺招的槍口守歸如殿堂般高高在上,視界被拉長,拉寬,變大!
殺招畢現!
並不拖延,見拿不下,少女額前點一抹紅,靜然吹音!
絕色的戰鬥力很低,但殺傷力很強。
情字殺祖境,厭字殺螻蟻!
羽翎渺小得站在被淘汰的邊緣,他的世界被大雪籠罩,他回歸於流浪!
能力者?
懷刺東遊,去做使徒吧。
風雪在少女的身側如狂流洶湧,青絲飛舞,濃郁的色調傾斜而下,念都殘缺不堪的雙目只能看見白,看見那漫天的蒼白!
世界陡然失去了自己的顏色,恐怖的殺機順着一道近乎律令的判罰傾瀉而下,黑衣仍舊背面於它,並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累了……
羽翎凝視掌心的淡紅色黏菌,笑容中帶着些許得困惑,他發現,自己跨不過門檻;
不如做瞎子,然後斷手短腿,在方漠懷刺的囚徒,應該狼狽,應該佩戴枷鎖,這樣,才能回歸平靜嗎。
念都青澀的目光開始渾濁,靈動的視線被砍斷,他回歸了上位者給予他的身份。
你二十了;星河灰燼,他的恆星被點燃,留下蒼白的底色。
懷刺,贖罪。
念都覺得自己不可避免得觸犯了某些條例,他一個無拘無束的傻子在滿是槍口的世界舞蹈,必然要用鮮血去謝幕這夢幻的舞台。
天驕?
或許吧,吃下絕色蠱毒后,他已經不具備那樣的能力,【蟾魔】存在感並沒有改變他根本的命運,亦或者說,是因為那缺失的命運。
但註定是悲劇,又為何要碰觸呢。
星河流轉,少年身披長衣,身後的風雪,充滿了“那年”的味道。
這是我的劫?
羽翎無奈,他沒有喜歡她的權利,這是暮氣沉沉的二十歲送給這少年的痴心妄想,逾越雷池之後的小丑扮上了他全新的妝容。
所有圍觀者的目光中都沒有他,他在這棋局中心中滿是厭煩。
守歸灌着酒,嘴巴裂開,狂妄得搖了搖頭。
天變了,卻也輪不到你來遮它!
守歸在黑暗森林中大踏步前行,羽翎緩緩轉過身來:謨鳥折斷過翅膀,他從大洋跌落,被海水沖刷,最後流落到不知去向;
但飛鳥,總是眷戀天空得。
他找到了自己的命運,至少,羽翎不覺得,自己應該倒在這裏。
來吧,……
我的死劫!
請讓我,灰飛煙滅!
(本章完)